“公子,公子?”
    “嗯?”回神的苏少艾一脸不解的看着唤醒自己的小侍。
    “公子,请把奴才刚才说的复述一遍!”
    “我不知道。”苏少艾诚实的回答,毫不在意夫子那喷火的眼神。
    “奴才还真不知道,你都这样了还能走神!”陈夫子看着端坐的苏少艾,嘲讽的示意他身体里含着东西。
    但是苏少艾并没有恼,将手中的《男诫》放在桌上,面色无波的看着陈夫子,“夫子想要如何?”
    五天了,这样被故意嘲讽故意找茬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五天。苏少艾自嘲的勾了勾唇角,他也很佩服自己,后庭塞着大大的玉势他也能如平常般坐下。只是,谁都忽略了他身下垫着的厚厚软枕。
    “奴才不敢让公子如何,只是请公子背出奴才刚才所教的,不然奴才很难对王爷交差。”
    他竟然拿秦昭压他!苏少艾不怒反笑,他还不知道,竟然有下人敢对他如此说话。纵使自己再被秦昭折辱,也容不得这秦府的下人对自己几次三番的羞辱,他真以为在这秦府我就不敢动他?
    苏少艾为人清冷,鲜少动怒,但这陈夫子的话确实刺激到了他。从燕亡开始他就将心中的怒与痛深藏着,只待有报仇的那一天。
    但是,现实却是父母被秦昭所控,自己又被她囚在身边。这种无力感是他一直隐藏的,而陈夫子的话恰恰又是在提醒他的处境,这种难堪,他不动怒都难。
    “公子!主子让你去大厅!”
    突然闯入的下人让苏少艾收敛了杀意,深深的看了陈夫子一眼,只直对方看得冷汗直冒才随下人离开。
    身后的异物确实阻碍了苏少艾的行动,容他功力深厚也不得不慢慢行走,以减轻身后的痛苦。
    “哈哈哈,那请三皇女代本王谢过皇上。”
    “一定,一定!”
    苏少艾艰难的行至窗外,便听见里面传来秦昭爽朗的笑声。隐下心中的疑惑,缓步进了大厅,待看到主座上那华丽的锦衣人时,心中的疑惑更甚。
    能与声明赫赫,权势滔天的秦昭并坐的人除了皇族中人,无人有这资格。
    “三皇女在此还不行礼!”苏少艾闻言,抬头正好捕捉到秦昭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心下心思百转,兴许还能看到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
    夏静淑早就听到外面传来阵阵隐约的轻铃声,好奇是谁来了。转首便见来人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不由激动地从座上起身,“少艾!”
    “参见三皇女殿下。”苏少艾不着痕迹地躲过夏静淑的碰触,强忍不适屈膝行礼。
    秦昭冷眼看着苏少艾行礼,眼中不明的情绪划过。
    苏少艾行得是他从没行过的,标准的男子礼节。
    “快快请起!”
    夏静淑确定,面前这人就是“战死”沙场的苏少艾!心中怒极,这秦昭竟公然欺君!
    又见苏少艾走路姿势极不自然,身上又传来隐约的铃声,猜也猜得到秦昭对他做了什么,心中是又气又急。
    他竟然已和她有了肌肤之亲!?
    夏静淑眼中毫不掩饰的气恼激怒了秦昭,但她却不动声色,看着他们二人“浓情蜜意”的互动,手中的玉杯几欲捏碎!
    “过来!”秦昭隐含怒意的声音响起。
    苏少艾皱眉,这人怎么又生气了?
    苏少艾收起眼中的情绪,刚至秦昭身边就被她一把拉过,狠狠地禁锢在她怀里,是炫耀又是惩罚般,掠夺着苏少艾嘴里的香甜!
    毫不意外地看到夏静淑眼中隐忍的妒意后,才装作意犹未尽的样子放过了几欲窒息的苏少艾。
    “本王见你二人眼神......似乎见过?”
    见过?岂止见过!秦昭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别以为母皇重用你你就如此无法无天,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
    夏静淑心中咆哮,压着火气面色无改地道:“本殿有幸见过一位绝世无双的男子。”模棱两可的话,三人都听得明白,心知肚明。
    苏少艾闻言,对夏静淑的印象更差了几分。这女人果真是跟那些登徒子一模一样!竟真敢对他有不轨之意
    不是说“窈窕淑男,君子好逑”来着,苏少艾气质美貌具佳,有女子追求也实属正常。但是,夏静淑的爱美之心,却深深让苏少艾不喜。
    “是吗?若本王有幸倒还真想见见这位绝世无双的男子!”说着,手下用力狠狠地掐了下怀中的人,苏少艾吃痛,怒视着秦风。
    这女人又发什么风,别人发春跟他有什么关系!?
    “三皇女殿下暂且住在府中,五日后本王同你回京向皇上复命。”
    “有劳秦王。”
    “如此,三皇女先去西厢休息,本王还有事处理。”说罢,也不待夏静淑回答,一脸阴沉地抱着苏少艾离开。
    一脚踢开苏少艾的厢房,毫不怜惜的将怀中的人重重地扔在床上。
    “唔!”纵使受伤对他来说有如家常便饭,但他仍忍不住一阵轻吟,谁叫他身后有东西撑着顶着。
    “是不是觉得三皇女很眼熟?”
    “......”
    “你们两个是不是暗中有一腿?嗯?在你还是,女人,的时候,呵,他恐怕早就知道你是男人了吧。嗯?本王记得她可是你的专、属、军、医!”
    “......”
    “啪!”秦昭被苏少艾的沉默激怒,狠狠地一巴掌打得苏少艾耳朵轰鸣,嘴角也流出血来,身上的小铃铛也“玲玲”作响。
    “你这具身体早就被她看完了吧!嗯?贱人!如此不知廉耻,被一个你什么都不了解的人看光了身体不去死竟还想着她!”
    苏少艾被秦昭口不择言的话气得发懵,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哼,你现在都还念着她......看来是一些人失了职,来人!”
    “在!”
    “将陈文拖下去,杖毙!”
    “你要干什么!?”苏少艾被秦昭草菅人命的态度激怒,虽然他也因一时气愤想杀了陈夫子,但终究没有下手,而且自己与夏静淑又没什么关系!她在气个什么?
    “呵,干什么?干你!”秦风眼中的狠戾未消,随口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苏少艾一怔,怒极反笑,也不顾什么修养,骂道:“秦昭,你简直就是个魔鬼!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苏少艾愤怒至极骂出的脏话深深地刺痛了秦昭,她的父母葬身火海,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这算不算不得好死?
    秦昭低笑,无视苏少艾也是气极失言,狂暴地扯去了他身上的所有束缚,衣服、环、玉势等等,狼一样的眼眸嗜血深冷,冷得苏少艾理智回笼。
    “啊!”再次被狠狠地纳入,秦昭在他身上粗暴的展示她的愤怒,啃、咬、吮、掐,不一会儿,苏少艾的身上便伤痕累累。
    “我全家不得好死?呵,全是你们害的,全是!苏少艾,我要你跪在我身边看着,我秦昭如何让那些人惨死在我手上!”
    什么意思?苏少艾懵,秦昭的话让他直觉不妙。
    苏少艾强忍身下剧痛,一字一句地道:“秦昭,我拭、目、以、待!”
    ……
    秦昭说五日后回京,结果因宫里八百里加急传其火速回京,所以第二日便离开了。事发突然,秦昭未做什么交待,带了韩青一人随从。
    又因秦昭对苏少艾态度不明,说是侍人却没给他什么身份。府里下人不知苏少艾来历,虽然他身份尴尬,却也没有故意为难他,只当府里住了一个不是主子又不是奴才的闲人罢了。
    府里下人的这种态度,对苏少艾来说莫不是好事一件。秦昭虽然免了他身上的束缚,又撤走了照顾他的下人,但却给了他足够的自由。比如说,他可以自由出府。
    青州,乃夏国南方重镇之一。此处商旅不绝,贸易繁盛,又是夏国第一个兴起夜市的城镇。百业街,街如其名,百业兴盛,是青州最为繁荣的地方。酒楼、邸店、银号、勾栏院等等,鳞次栉比。
    苏少艾虽说戴着面纱,但一袭白衣胜雪,仪态高贵,仍旧惹人注目。苏少艾知道秦昭并没有派人监视他,但是青州毕竟是她的地盘,而秦昭占有欲异于常人,若再在街上走,不知又会引出些什么事来。这样想着,苏少艾进了一家人较少的客栈,要了一个靠窗的位子。
    “客倌,您的酒!”
    “还有什么事吗?”苏少艾见小二不走,盯着自己欲言又止,不悦皱眉。
    “呃,客倌,这酒烈,您少喝一点。”小二说着,脸上带着可以的红光,一溜烟的跑了。
    苏少艾秀眉皱的更深,似乎,不论自己戴不戴面纱,还是穿男装女装,这些人总是......
    轻摇了摇头,取酒,独饮。
    看着楼下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高声吆喝的小贩,苏少艾思绪飘乎。
    若燕国百姓也是如此安居乐业,我苏少艾死又何妨。我以一男儿之身上阵杀敌,不也是为了让她们安居乐业吗。若夏国能让百姓安康,那燕国存不存在又有什么关系?
    呵,苏少艾,若是这想法被母皇知道了,怕是要吃些苦头。苏少艾苦笑摇头,可是,母皇他们到底被秦昭藏在哪儿?
    “砰!”苏少艾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放在桌上,引得一些客人纷纷侧目。苏少艾凤目一扫,那些人又立刻转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心里吓得要命。
    这男人眼中的杀意好重,唉,但是他的眼睛好漂亮。
    秦昭实在太狠,自己在燕国的势力,明的暗的全被她一个不留的铲除!难怪她这么放心让他留在青州,除了一身武艺之外,还有什么可用的力量呢!况且,若论武功,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想到这儿,苏少艾想起昨夜秦昭那狂暴的样子,心下忍不住发寒。此时身上时不时的疼痛提醒着他,昨夜触着秦昭的逆鳞了。
    “静瑜,你在看什么呢?”孟书欣见姐姐的好友一直盯着楼下看,不解地问道。
    夏静瑜放下手中把玩着的酒杯,用眼神示意二楼靠窗的那抹白色身影,嘴角挂着笑意。
    “哇,看身材是个美人哦!可惜戴着面纱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坐在一旁的孟子琴见自家小妹那一脸遗憾的模样,好笑地摇了摇头,“你啊,小小年纪就想着美人。”
    “我都十四岁了好不好,大姐你十四岁夫侍都排排站了!静瑜,你说说我姐。”孟书欣一脸不满地向但笑不语的夏静瑜告状。
    “书欣说的没错,子琴你就别责笑她了。男子十四嫁人,女子十八加冠。而女子在加冠之前谁没有通房侍人的。”
    “呵呵,书欣,姐错了,向你道歉。”孟子琴轻笑,装模作样的向孟书欣拱了拱手。
    “哼!”
    “好了书欣......”
    有杀气!
    夏静瑜、孟子琴对视一眼,不动声色。
    苏少艾拿着酒杯的手一顿,眼中的狠色一闪而过!
    “嘭!”一群黑衣人破窗而入。
    苏少艾手中的酒杯化为利器,立毙首当其冲的一人于杯下。
    “啊!杀人啦!”楼中的客人大声叫喊,四下逃窜。
    竟然是冲他去的?!夏静瑜怔,考虑着要不要出手。
    苏少艾手中的武器全是桌上的餐具,一时间还能撑着。但随着杀手越来越多,加之昨晚秦昭给他身上造成的伤痛,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嘶!”苏少艾臂上被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迅速退至墙边,将临脚的长凳狠狠踢向尾随而来的刺客。
    “哗啦!”凳子被强力劈碎,众杀手立刻举剑攻来。苏少艾退无可退,眼看着利刃向自己刺来却提不起力来。
    “砰!”夏静瑜二人终于出手,挥剑挡开众杀手的格杀。
    苏少艾见二人武功完全可以应付,况且这些杀手是不会在秦昭的地盘呆多久的,秦昭过于强大,不是她们能得罪的。要说了解这些杀手,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不死不休的杀了他四年,他不想了解也难。
    “公子,你没事吧?”孟书欣小心翼翼的溜过来,略带关切的问道,晶莹的眼眸盯着他戴着面纱的脸,难掩好奇。
    “没事!”
    “哦。”孟书欣吐吐舌头,还是个冷美人。
    众杀手本想趁苏少艾孤身一人,这一难得的机会速战速决,但是没想到竟会有人出手帮忙。又因顾忌着秦昭,只得撤退。
    “公子没事吧?”孟子琴收了剑,关切的问正在简单包扎伤口的苏少艾。
    “没事!”说着便向地上的尸体走去,从尸体的腰间摸出一块黑色木牌。果真是这些人!到底是谁要杀他?
    “公子,你臂上受伤较重,还是尽快处理一下,以免恶化。”
    苏少艾抬头,看了看说话的夏静瑜,疑惑,“夏静淑是你什么人?”
    三皇姐?“正是家姐。”
    “嗯。”难怪,有点像。“多谢二位出手,希望下次......不要见面的好。”
    苏少艾转身便走,他不想跟夏国皇室的人有任何牵连。而且,秦昭知道了,很麻烦。
    “喂,你这男人怎么这样!我姐姐她们救了你,你连谢谢都不说一句转身就走!你......你看什么看,别以为你眼里的杀气会吓着我。本小姐可不怕你,丑八怪!肯定是长得太丑才戴面纱,怕......唔唔......”
    “公子别生气!”孟子琴死死捂住自家小妹的嘴,害怕她再说出什么找死的话,对着面色阴寒的苏少艾一个劲的赔笑。
    “多谢二位,我的身份不宜再次久留,告辞。”
    “呃?”三人没想到苏少艾竟然会解释,皆是一愣。夏静瑜看着苏少艾消失在门外,心莫名的一跳。
    “唔唔唔!”孟书欣拼命挣扎,提醒她姐该放开了。
    “孟书欣,下次你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收拾你!你这样说被她妻主听到了有你好受的!”从那人的举止与身手就知道那人不简单,她在青州呆了十几年都没见过这人,又身怀武功,而且又似乎和三皇女关系亲密,也许就是三皇女的人也不一定。
    “你怎么知道他有妻主?”孟书欣反问。
    “我......我......”,孟子琴“我”了半天也说不出来,见夏静瑜也用眼神询问她,一向风流的孟大小姐竟也红脸,慢吞吞的地道:“他身上欢爱的痕迹,很明显。”
    “好啊,姐,你......你竟然......”
    “我不是有意看到的!”
    夏静瑜没在意孟子琴的解释,陷入沉思。他是三皇姐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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