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见我们还在那里磨蹭,花寒对我们喊道:“还拖拖拉拉的做什么呢?真是的,你就不能早点说放了火之后再从这条道回去么?都火烧屁股了才说无路可走,你想吓死我啊?”
    “你不是还没死么。”安莫轻哼一声,但当他再望向花寒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就倏的变了。
    我一见他这样心顿时就没底了,就心想肯定完蛋,这家伙只要是这副表情那就绝对又发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于是我忙随着他的视线向花寒望去,瞬间我的心就咯噔一下。
    那是什么玩意!我一时有些发懵的看着。
    花寒他已经把下水井的盖子掀了开来,而他刚刚正蹲在井口的旁边与我们对话,可就在井口中,现在却探出了一张干瘪的怪脸。那张怪脸的眼睛呈两个黑色的空洞,皮肤干裂发紫,它就这样探出来面对着花寒,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方向。
    花寒看我们两个的脸色明显不对劲,也觉得奇怪就问了好几声干嘛啊你们怎么还不过来,我不敢大声讲话怕惊动那个东西,于是对他招了好几下手并用口型暗示他:“下水道有东西!你快离开那里!”
    “什么?”花寒疑惑的看着我。不等我继续开口,我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直接让我把话又咽了回去。我暗叫不好,显然从外面进来的迪斯潘也看到了那张怪脸,所以发出了女人受到惊讶时特有的惊呼。
    而这个声音无疑是触发了那张怪脸的行动攻击!
    只见两只干枯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向花寒,没有防备的花寒直接给一下拽了下去,随即便是一声惨叫落入井底。我听到花寒的叫骂声与无数人体剧烈撞击声和奇怪的刺刺声从井底传了上来。
    尸变的东西估计有尸毒,这要是给抓上一下那可是够受的了,这估计是我们一开井来回空气对流而引起尸体起尸。我从来没有堤防过这一点,毕竟心想尸变这东西该是倒多大霉才能遇着一回,没想到我们就这么撞大奖的给碰上了!
    我又想起了那铁门上粘合的人皮,说不定那就是为了封印里面的什么东西,而我们这些傻叉一上来就直接把人家封印给撕了,首领要是知道了那他得多郁闷。
    不过他也是,就不能在门口贴个“内有僵尸,请勿开启”的警告吗?
    我忙奔到下水井旁边想要查看里面的情况,而下面一片混乱什么都看不清晰,只有花寒的叫喊与打斗声从下面传来,而且还有个别的干尸正在往上爬来。我看着干尸那张像被踩烂的柿子般的脸就忍不住一阵反胃,于是手撑着井沿一跃而下,一脚就把那往上爬的干尸踩了下去。
    一落地就有好几具干尸围了过来,我看花寒他人正贴在铁门左侧的墙壁上,身旁已经围了十几只干尸,于是我“花篮花篮”大喊了几声想问他怎么样了,喊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喊错了。我忙改口继续喊别的想要把他身边的引过来,结果围在他身边的干尸丝毫不理会我,倒是原本在右侧堆积起的尸体爬起了好几个向我靠来。
    我心一时间就有些懵了,这活人我打过,但死人没打过啊,这些玩意按活人的方法打行吗?它们怕什么?大蒜?还是说以后我得随身带个黑驴蹄子?
    正想着呢,那几具尸体已经摇摇晃晃的向我靠了过来,我还在研究这究竟该如何下手打下去,空中直接掉下一个白色的影子将那些干尸重新压回了地上,那些干尸抬起头想继续爬起,而一道红光闪现,随后它们就被剑刃扯成了碎片。
    安莫随手甩了一下红剑,剑刃带起的红色弧线就从我脑袋边划过,直逼涌来的干尸。其他人也陆续从上面爬了下来,卡特一落地直接就回去一口咬住干尸只剩下骨骼的腿,也不管什么有没有毒一个劲的撕扯着干尸身上的皮肉。
    我一看角落里的尸体陆续有爬了起来,赶快一个冰冻魔法过去将它们直接冻成了一坨坚硬的冰块,然而不等我喘口气,已经被冰冻住的那堆干尸突然就冒起了一股莫名的青烟,随后冰魔法快速从那些尸体上褪去,干尸们失去魔法的束缚又纷纷活动自己打算站立起来。
    这一下看得我目瞪口呆,这他妈的哪里是干尸,简直就是干尸中的施瓦辛格啊!连魔法的攻击就直接抵御了谁还敢跟你这么玩下去啊!
    花寒那边最先打不下去,他对我们这边吼道:“这都什么玩意?越打越多啊!”
    安莫的剑在这么狭窄的空间根本施展不开,他与这些东西纠缠了一番似乎也发现了这不是个办法,而且外面的火马上就要烧过来了,我们离井口越近越糟糕。他举起一具干尸砸到涌来的一片,然后用更加高等的寒系魔法将它们全部冻了起来,不等它们突破魔法,安莫赶快招呼我们道:“从铁门那里出去!快!”
    迪斯潘与凯诺先后钻了出去,然后是花寒、克尔斯。这些干尸简直就是破解魔法攻击的神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大半个身子就已经从冰雪里融了出来,不过刚睡醒的时候它们也一直懵着呢,被我们一弄这么好几回也算是搞清楚了现在的情况,上半身刚脱出魔法就张牙舞爪的扑向我们,速度与攻击看起来比先前猛烈的多。
    安莫离铁门的距离比我近的多,可这家伙非要我先出去随后自己才跳出来,我们一路往管道的另一端的方向狂奔,大约五十米左右就看到了等候在那里的克尔斯等人。他们看到我都长舒了口气,不过现在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们在下水道里又跑了一段的路程,直到拐了好几个岔口,脚下的管道又开始污水横流,滴水声又响彻在耳边嘀嗒嘀嗒时我们才慢慢停下脚步。
    ? ? ? ? ? ?
    就如我们前不久从暗巷的下水道逃离一样,现在我们依旧在这里行走着,只为找到一处可以通到地面上的通道。亚特的下水道也是有特色的很,跟个迷宫似的,如果发军队出去作战走地下这条道路的话那绝对没人会发现。
    花寒路上问起为什么那些尸体竟然还会活过来,我就把大概的原理和他讲了一遍。不过这种东西我说不准是该叫僵尸还是行尸,说是粽子吧似乎也不太像,对于这方面我没研究过可谓是外行人,所以也说不太明白。
    花寒噢了一声说这回可长见识了,以后杀个人还得检查一遍有没有死透。迪斯潘她一直在我前面走着,她听到我在讲这些于是回过头道:“我觉得铁门里的那些干尸似乎并不是为了封印它们,由我们刚刚的遭遇看来,更像是另一方面。”
    “另一方面?”
    迪斯潘点点头,看着我继续道:“对,我觉得更像是有人把这些干尸专门养在铁门里,大概是有一个看门的作用。如果有人破除铁门的封印惊醒那些干尸,那它们便会袭击外来者做到一定的地域保护。”说着,迪斯潘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
    我心说那这些看门狗却也是不尽责的很啊,我们铁门开了那么久连槐林都烧了它们才醒过来,我要是首领那一定得给气疯。
    这么想着我抬头看向走在我前面的迪斯潘就想说几句,而这一看不得了,我不由得头皮一炸,整个人随后就直接毛了起来。
    我眼前一个胳膊不到的距离赫然出现了一张干枯的小脸,这张脸比起之前碰到的那些干尸脸小了许多,就像是一个孩童的模样,而它脸上的皱纹却像一颗压烂了的干枣一般,眼睛的部位不像其他尸体是两个黑洞,它的眼眶里是两颗惨白的突出的眼球,眼球几乎要夺眶而出直接蹦到我的头上。它整个人竟然就趴在迪斯潘的后背上,我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婴儿大小的尸体,就因为太小所以迪斯潘才没有察觉,而我跟在她身后也一直没有注意。
    不过这一下确实把我吓得够呛,我本能的大吼一声,拼命向后退去甚至还踩到了后面凯诺的脚。凯诺拉住我正想开口骂,但他在下一刻看到迪斯潘后面那玩意脸色也一下就白了。
    这东西竟然一直附在迪斯潘身上跟着我们出来了?我当下都想直接扇自己两巴掌,这什么脑子啊一直跟在她后面竟然现在才发现!
    凯诺出声想要叫住她,然而“小心”的第一个字刚出口,那后面的干尸就好似察觉到什么而受到惊吓一般,整个人就直接缩到了迪斯潘被头发遮住的后颈里。我一看就想糟糕了,赶快冲上去不管三七就要掀开迪斯潘的头发把那东西揪出来,而迪斯潘听到凯诺在叫她,一个转头就错过了我手将要掀的动作。
    “别动!”安莫对她喊道,从他的语气就可以听出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那张怪脸倏的一下从迪斯潘的脖子旁伸出来,安莫握着红剑一击过去,可这张脸速度极快向后一缩就躲了过去,再探出头时它已经裂开了嘴,嘴角的弧度竟然开到耳边才停下,我看到它嘴里那密密麻麻的细小尖牙。
    我的手这时就在迪斯潘的肩旁,刚抬起手要把这东西抓下来,然而还没等触碰到它,就见这东西张开嘴如雷电般对着迪斯潘的脖子就咬了下去。迪斯潘惊叫了一声伸手像那个方向探去,那个干尸竟然又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我看迪斯潘一把就将它甩了出去,但随后她人也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干尸一落地就被卡特一口咬住脑袋,犬牙巨大的咬合力使干尸的头直接在卡特嘴里爆裂开来,我看卡特忙把干尸的头吐出来,并且不停的在地上蹭着自己的嘴,可是在下一秒它的嘴角就有白沫流淌出来,显然这具婴儿尸是带有剧毒的!
    我们忙去看迪斯潘的情况,凯诺已经从地上将她抱起,而看到她的面容时一下就愣住了。只见迪斯潘瞪大着双眸眼眸里带着一股深深的绝望与迷茫,仿佛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在刚刚这么一瞬间她就归属于死神的怀抱之中。她脖颈上的咬痕已经迅速变黑发紫,紧接着她的眼神也渐渐失去焦距,头轻轻歪斜到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三、从荒芜到安宁
    干尸带有剧毒,迪斯潘一分钟不到就停止了呼吸。
    她双眼直直的盯着头顶的管道,瞳孔里不但带有着绝望,还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她脸上的惊恐与悲伤已经永远地凝固了。就这样过了许久许久,我才真正意识到她的死亡、才真正接受了这个该死的现实。
    干尸所带的剧毒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又有一个人从我们的队伍中逝去。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从我心中腾的蔓延了上来,重新占据着我的心脏,我不禁苦笑着。这种接二连三的绝望感究竟要到什么时候?
    我从来没想过原来一个人会这么轻易地死掉,仅仅只在一个瞬间竟然就会离我们远去,甚至连道出几句遗言的功夫都没有,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毫无征兆。明明是刚刚还在与我讲话的人,现在却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迪斯潘怎么会死呢?她那么强大,如果说要我们队伍一定要死一个人的话,那最弱的凯诺、性格劣质的花寒、甚至做事一向粗枝大叶的我也会排在她前头。
    可她就这么死了,就这么一下子。
    我又想起刚来到公司不久迪斯潘所给我留下的霸气印象,她是这么雷厉风行、这么强悍,拥有侦查部特有的高超追踪力与洞察力,一切任务都能够控制手下做得相当完美的这么一个女人,她竟然就在一具干尸上随随便便、彻彻底底的死去了。
    我们连救的机会都没有。
    下水道的污水依旧在嘀嗒嘀嗒的作响,仿佛在嘲笑我们的无能般,被咬掉脑袋的干尸随着污水向远处流去。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点,这是一个很真实的事情,如果不是迪斯潘的话,那这具干尸无论落到谁的身上谁都得遭殃。
    这具尸体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涉及氛围的诡异,它悄无声息的趴在你身后,只要对着你脖子来那么一口,无论是谁,安莫也好,我也好,那现在也绝对是死了。
    在这个迷宫般的下水道里,谁都没有任何拯救的余地。
    突然一种想哭的欲望就涌上了我的心头,不仅仅是为了迪斯潘,还有主管、尤尼克、还有我来到这个世界所失去的一切东西。可是我却又哭不出来,只能一个劲的吸着鼻子,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巨大的青石般,堵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 ? ? ? ? ?
    尸毒入了卡特的口里,它尽管在第一时间吐出了大部分,但尸毒相当凶猛,卡特它还是中毒了。毒性很烈,仅仅沾染一下就能够让人痛苦无比,这种东西让人油心底就升起一股可怖感,卡特趴在地上抽搐了半天,最后吐出了一大团秽物与白沫才算恢复过来,不过身体也变得相当虚弱。
    我又想起了迪斯潘死的时候,她应该没有痛苦多久,因为这些毒素强烈,没几分钟就已经夺去了她的性命。
    那些干尸失去了阻拦保不准又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下水道。安莫虽说是不善把情态表露出来的人,但看着迪斯潘的尸体也露出几分可惜之色,他们都不忍将迪斯潘丢在这个肮脏的下水道,花寒想要把尸体背起来,但是我立刻就过去拦住了他。
    我知道这是万万行不得的,只好拦着他叹息道:“迪斯潘她是中了尸毒死的,估计没多久过后也会起尸,我们要是把她带在身边一起尸那就都得完蛋。我也很可惜迪斯潘死在这种地方,不过……这也没有办法。”
    花寒听后还想争辩一下,但在我再次强调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无奈之下只好妥协。他郁闷的垂下了头,而一旁的凯诺眼眸中似乎也有什么在闪烁着。
    我们都知这不是久留之地,于是各自看了迪斯潘最后一眼,克尔斯抱起卡特,剩下的五人顺着下水道继续向前走去。
    主管死了,维安死了,现在迪斯潘也死了。都在这个下水道,仿佛这个地方就是我们所有人的终结一般。
    我这时脑袋里只有一片空白,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目的究竟在哪里,视野里所见到的只有一片荒芜,一片虚有的荒芜。
    之后的路程一路无话,因为这个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究竟能再说些什么。大约走了半个钟头左右,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处通往下水井的梯子。
    安莫上去打探了一下情况,外面是一条很安静的居民街,现在天还未亮所以并没有人在上面行走。我们赶快爬了上去,下水道那奇怪的气味被重重的关在了井盖之下。卡特这时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了,几人扛着一只大狗顺着街道一路狂奔,当最后终于找到一家酒店时,我的脚都已经软得直打哆嗦。
    我们把卡特安顿了下来,一行人这时心力交瘁,我的精神真的是累到了极点,什么都不想管直接往沙发上一倒,听着他们说了没几句话就睡着了。
    梦里的场景也不是很踏实,死去人们的脸在我面前相互交错着,我感觉他们在对我讲话,但我却根本听不清楚。醒来的时候只听到外面一阵混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昏昏沉沉间我看到安莫在门口与人在说些什么,他关上房门,转过头看到我时道:“你醒了。”
    我看了眼手表,发现才睡了五个钟不到,就问他刚刚是在和谁讲话,他说是向酒店的人问一下情况。原来我们昨夜那把火直接把半个山都给烧了,山体塌下去埋了不少人,护林队的直升机好不容易控制住,槐树林和半个山头都已经给烧没了。
    我听后直接耶了一声,后来反应过来就直接骂自己白痴,我们这一路损失了三个人,怎么说也并不是很划算。
    安莫说不出意外的话首领那边的计划应该是没办法完成了,因为槐树林都给烧了,他怎么说绝对得郁闷一段时间,我们近两天可以整顿整顿好好休息一下,如果过几天首领还是没有要放人的举动的话,我们就再杀过去。
    我突然一时有些厌倦了,一直压制在心底的情感不由得又升了起来,那种对以前平淡生活的眷恋,对放弃自己二十几年来的安逸生活的可惜。
    我当初答应米诺回来的时候,身为救世主的兴奋与x能力所给我带来的新鲜感把失去以前安逸生活的恐惧无疑都压制了下来,而现在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因我担下的任务离开了我,他们本都是与使命无关的人。在以前的世界我从没有经历过如此多的生离死别,直到最开始尤尼克的死亡,到之后的接二连三,对于死亡自身的恐惧就已经把一开始的新鲜与兴奋都覆盖了下去。
    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自己并没有过多的心思,在以前的世界也不过在家里打打游戏可谓是与世无争。我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当初做出的选择是多么鲁莽,到这么久之后,我才被死亡激出了对于这件事物本身的恐惧。
    我错了。可是,我却无法后退。
    这时我不免就想起了曾经在莫瑞先生的别墅、在啤酒村那个在这个星球上唯一属于我的小屋,在那里曾度过的那段安逸的生活。现在想起来发现那段时间才是最享受的,我不禁叹息了一声,心说现在就撑不下去了?那以后还有一辈子呢这可怎么过。一想事情似乎马上也要有个结尾了,只要想办法找到亚特的中心总部把一切大概也差不多了,现在也不知道米诺和x现在怎么样了,一直也联系不到这两个人……
    克尔斯他天一亮就带卡特出去找医生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而花寒和凯诺还在隔壁睡着呢。内鬼已经走了,我们也不用怕睡觉睡到一半就给军队的人轰起来,我摇摇头把那些想法甩到脑后,心说现在休息才是最为实际的,于是便去浴室里好好的洗了个澡,然后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这一觉睡的相当安稳,把近几天没睡的都补了回来,我本以为怎么说也会梦到与以前世界相关的一些人,但竟然一个梦也没做。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安莫他靠在沙发上也撑着头小憩着。我看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不知怎么,就感觉似乎一切就这样安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四、窃听追踪
    我下床的动静惊动了安莫,他似乎一向浅眠的很,看到我起来之后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然后便继续低下头闭目小憩。
    这家伙最近越来越不喜欢讲话了,估计一半的原因也是迪斯潘和主管的死亡所带起的,我这么想着倒也不去打扰他,就提醒了一句说去床上睡吧。下床洗了把脸就出门去了隔壁凯诺的房间。
    我敲了几下门算是礼貌,本以为那两个家伙还在睡应该不会有人理我,没想到随后里面就传出了一声“进来”。我愣了一下,于是推开门向里面望去,凯诺和花寒一人坐着一边沙发似乎正在谈着什么,桌面上还放着茶壶与几个茶杯。
    见到是我,花寒对我咧了咧嘴笑道:“你总算醒了?我们还以为你最迟要明天才能醒来呢。”
    “我是猪啊?”我没好气的道。
    关上门我走了进去,既然两个沙发都被坐了那我就只能坐在床上,凯诺给我倒了一杯茶递过来,我接过来抿了一口,很清香,茶味不错。
    “有看到克尔斯吗?”我放下茶杯问道。
    “他昨天就带着卡特出去找医生了,现在不知道情况。”
    “这样啊,那你们醒了多久?知道外面是什么消息么?”
    “我们也是昨天就醒了,今天差不多就恢复了正常的作息时间。”凯诺回答道。他挑了几下茶壶里卷在一起的茶叶,然后盖上了盖子,不知怎么这泡茶的动作再配上这个二世祖东方人的外貌,竟然莫名给我一种还在原先世界的恍惚感。
    “那场大火烧的他们措不及防,首领的消息还没传来,不过军队内部知道的情况差不多是都已经乱了。”花寒双手撑在脑后,翘着腿对我道。
    内部消息?我心说那些乞丐朋友这时候大概能再派上什么用场,不过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最近也应该一直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吧?
    不过他们的事情除了到处流浪乞讨,似乎也没有别的了。
    这么想着我就想拿出手机联系一下他们,可一摸口袋就发现手机已经不翼而飞,我郁闷了一下,就说真够败家的,这都不知道丢了多少回了。
    花寒看到我的动作后扯了扯嘴角,说道:“找手机?我的都不知道丢了多长时间了。干我们这行的要手机没用,耳朵上挂个通讯器能保住就是万幸了。”
    我就说我们这行是哪行啊你说明白,给星球做事还归个这么狼狈,连基本远程的交流工具都不给了还怎么团队合作?
    花寒听着也郁闷呢,就摆摆手不再和我说什么。
    我又在他们的房间里又随意聊了些,喝了几杯茶,之后胃才算是真正苏醒过来,饥饿感一涌上来让我觉得整个胃都缩了起来。我刚想问问他们吃过午餐没,要不要一起去吃,可话还没出口就被一阵敲门声给堵了回去。
    我第一反应就是安莫,因为这里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就再无可联系的人,我站起身正想过去开门,结果一下就被凯诺给喝住了。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凯诺过来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先坐下,然后自己走过去拉开了一条门缝往外看了一眼,展开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我一看这么虚伪的笑容就知道门外绝对不是安莫,因为安莫脸上的表情本来一直都是冷着的,凯诺看到他,一般脸就会比他还冷,肯定不会是笑眯眯的。那外面的人会是谁?
    我继续猜测着,就见凯诺轻声在对外面讲着什么,过了片刻那人似乎离开了,他这才轻轻的合上了门。
    “谁啊?搞得这么神秘?”我看向凯诺。
    凯诺摊手道:“一个很可爱的小服务员,点餐的时候认识的。我说我们是从外面过来的不是本地人,就询问询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或者有趣的事情,于是这两天我从她的身上套出了不少外面的情况。”
    花寒懒懒道:“幸亏城市这边的通缉令还没发下来,要不然我们别说是找人打探情报,住宿都是个问题了。”
    “怕什么,变装术和造假证我最擅长了。”我看他一副慵懒的样子就忍不住上去踹了一脚,然后继续问凯诺:“她刚刚来做什么?找你聊天?”
    “没啊,就问我们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给你叫了份午餐不要太感激我。”
    “反正所有的费用到最后还不都是我出。”我翻了个白眼,又问:“那都套出了什么情况?告诉告诉我我帮你再删选一些有用的。”
    “你删选就都得删没了。”凯诺抿了一口茶,说道:“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中心城市外区的邻城。因为下水道的路都是直通的所以我们就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否则要是走公路的话,从这里到中心城市的槐树林最少也得三个钟头。不得不说我们很幸运误打误撞――或者说是维安有意带我们找到了槐树林。只不过有些可惜的是,现在下水道里面都是那鬼玩意,否则这个捷径我们还是可以再走一趟的。”
    我现在一想到那些干尸就一阵恶心,这下水道都给我直接留下阴影了,估计以后在大街上看到还是得绕着走。
    ? ? ? ? ? ?
    几分钟后克尔斯也回来了,他连门都没敲进来就直接倒在了床上,看样子这间房应该不止住着花寒和凯诺,克尔斯说不准也是和他们挤在一起的。我看他一脸的疲惫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出来之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大概一直在忙卡特的病情,我就问他卡特怎么样了。
    克尔斯伸了个懒腰又坐了起来,对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道:“我把卡特送到外城的召唤兽医疗中心了,不能再让它跟着我们,这次尸毒已经够它受的了,要是之后发生什么事情它也死掉了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小藏獒原本一向阳光的笑容,如今带着疲惫竟透露着一股苦涩的感觉。尽管是身经百战的特种兵,在生离死别面前也不过是一个脆弱的孩子罢了。
    我听后有些惊讶,我相信卡特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妥协主人把它丢掉,虽说这也是为了它自身的安全。我之前在梦里与卡特对话过,梦魇魔兽在梦境之中的力量是强大无比的,而且思想也与人类相同,克尔斯是怎么样让它妥协退出我们的?
    “我没敢告诉它,怎么说我也算是它半个主人,告诉它实情的话它肯定得闹翻要回来。我和它说等它伤好了我就去接它,这样的话才能把它留在那里安心治疗。”克尔斯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不知哪儿来的烟,点上就叼在嘴里。
    花寒一见就来了劲儿,手伸过去就道:“嘿哥们儿,给一根?”
    我一向不喜欢烟的味道,(尽管在以前的世界不抽烟不喝酒给那些狐朋狗友叫了好几年的娘炮。)而且我也从来没见过克尔斯有抽烟的习惯,现在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我把他手里那包烟直接抽走,看了看包装然后问道:“学什么不好专学这些,你从哪里买的?”
    克尔斯苦笑了一下,对我道:“让我用尼古丁缓解一下心情行吗?”
    “不行,没收。”说着我的视线转向他嘴里的那根:“掐了。”
    “行行行,服了。”克尔斯掐灭嘴里的那根烟丢进垃圾桶。他低头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看起来相当郁闷。
    我把烟盒丢到桌子上,转过头看向克尔斯道:“你带卡特去外城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军队的人?”
    克尔斯摇摇头:“安静得很,估计他也是心灰意冷没什么功夫来管我们,要不然通缉令早就下来了。而且地域边境也没有封锁,看样子他们这一局输得很惨,连翻盘的机会都不想争取。”
    “那我们最近就消停了啊,你还一副愁眉苦脸的干嘛?反正死的活不了,去的也回不来,想开点。会长,给他倒一杯茶醒醒脑!”说着花寒趁我不备一把捞过桌子上的烟盒,翻出一根就惦着点上。
    死的活不了,去的也回不来。花寒想的倒挺坦然,不过说回来确实也是这样,既然已经是注定的事情,那倒也没有必要再在其上面浪费时间。因为无论再怎么浪费自己的心情、再做出什么努力,注定的事情它终究也不会改变。
    “咦?”花寒突然疑惑了一声,只见他把抽出来的那根烟又塞了回去,然后翻开烟盒撕开盒子的底部。我心说这小子又要搞什么破坏,现在连烟盒都不放过了?
    花寒撕开底部从里面拿出一个比药片还小的黑色片状物,拿出这东西的时候他脸色直接就变了,他顿了顿,然后蹙着眉抬头看着我们。
    我仔细一看他手里那东西,随后在心里直接卧槽一声――窃听器!这东西怎么会在烟盒里面?那我们之前的对话岂不是给听的一清二楚?最主要的是这盒烟在克尔斯身上放了多久,而且究竟是谁在监听我们?
    花寒用眼神示意了我们一下,把窃听器放到一边然后把里面的烟全部倒出来,他一个一个边检查边问道:“小狗,你的烟是在哪里买的?我最近烟瘾有点犯,去帮我也带一包呗?”
    克尔斯一愣,然后赶快道:“刚才回来的时候在城外的一个小报亭,太远了,你要的话大不了我整包送你。”
    “不用了……”说着,花寒从一根掰断的烟条里面拾起了另一块片状物,他拿起它放到眼前一看,转头对我们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他对我们张了张口但没有发出声音,我看他的口型是:追踪器!
    我这时冷汗就直接下来了,果然花寒这个侦查部还不是白当的,搁克尔斯身上放了那么久的烟盒他一摸就摸出了问题,现在窃听器和追踪器都用上了,显然我们这个地方是待不住,赶快继续跑路才是当下最为重要的。
    花寒把那包烟直接往床上一丢,起身喝完了最后一杯茶就挥手赶我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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