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之后我还是选择了后者,小黑太强大了,卡格塔都是过着安逸生活天性和平的普通人,我想就算是他们得知了我的情况,可小黑出现之后他们也依然对他无可奈何。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靠自己的力量击溃他,把他压制在体内尽量降低他出现的时间。由于怕他作恶多端会伤害村民,于是我必须要离开这座村庄,离开我的母亲与乡民,离开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以恶制恶、以暴止暴,以redeption的势力压制小黑恶劣的性质这便是我初步的打算。正巧那时莫瑞先生也打算把安莫扫地出门,于是我也有那么点小私心,毕竟那时对于心智还有些软弱的我当然也想有个人路上照应,便干脆顺水推舟的把安莫揽过来与我一同为伍。
    在公司的日子很枯燥,普通士兵的训练无疑都是千篇一律,频繁的战斗使我的力量不断的变强,而小黑的出现次数确实也在直线下降,我心中的那些软弱,也随着这些枯燥的战斗在一点一滴的时间流逝中隐藏了起来……
    我以为redeption让人精疲力竭的训练会将小黑压制下去,会一点一点泯灭掉他的好斗与杀戮心,会渐渐消灭掉他……
    然而没想到我还是太天真了。
    就像是一颗种子丢在树木丛生的树林之中,种子在不断长出根茎深入地下,直到根端已经顽固的无法轻易拔除之后――数年未生长出的枝芽在一夜间突破土壤蹿出数米高。
    其实在特种兵的训练之中小黑他比我强多了,像他这么热爱战斗与杀戮的人格,redeption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堂,然而当我察觉到这点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他很聪明,懂得隐藏起自己的实力,如何击倒隐藏在草丛之中的毒蛇?当然是不打草而是找准蛇的七寸直接一招致命。
    在公司的一次实验中小黑依靠技能强化剂的帮助将压抑多年的积怨一朝全部释放了出来,而我这个主人格自那时开始便被他压制了下去,只有在夜晚才有短暂出现的时刻。
    他毁了卡格塔,伤害了修,不过显然在公司的这段时间这家伙的荣誉感提高了许多,最起码比我强的多。他留在redeption致死都打算为它效忠,遵守它任何命令为它实行一切的杀戮。
    与其说是他毁了卡格塔,倒还不如说就是我一开始的无能所造成的……
    如果我不那么软弱,如果我也可以凶狠一点,如果我再强大一点……
    事态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局面。
    安莫、修、克尔斯、大量特种兵一个个都逃离了redeption,我也想要离开,我也想去弥补小黑对你们所带来的伤害,我也想帮助你们!
    可是啊……
    我终究还是个弱者呢。
    redeption毁灭了,失意的小黑明显比起之前心不在焉了许多,于是我趁机将所有力量释放出来,强行将小黑的人格渐渐压制了下去。整个过程很痛苦,反抗的小黑让我差点以为自己要去地狱报道了。我知道如果以后再让他反为主人格,那么以他的谨慎与我仅存的这些力量,是绝对无法再抢夺回自己的身体了。
    于是我写了这封信。
    在这之后,我要去帮助你们,帮助安莫,修,帮助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们。
    卡格塔毁了,我的家人我的一切都毁了,我只剩下你们了。
    所以我必须要为你们做些什么。
    redeption虽然毁灭了,但亚特的势力对你们依旧是个危害,尤其是他们的首领。
    所以我决定写完这封信就去寻找他们,就算拼上我尤尼克的性命我也要拉下亚特这些该死的垫背的。
    我毁了我的一切,我骗了安莫几十年,我差点杀死了修。
    所以我要弥补我的过失,也算是弥补小黑所造成的一切伤害,也算是我仅存的一丝软弱,还希望我的伙伴们平安如旧。
    我要去袭击亚特的首领,我要去帮助你们,哪怕这只有百分之一的胜算……
    好了,故事诉说完了。我,要起航了……
    ? ? ? ? ? ?
    黑鹰在天空发出一声滴血般的长鸣,随后声音戛然而止仿佛给人掐住了脖颈般,一道黑影由天而降重重砸在我们面前的石地上。它的鹰眼怒目圆睁仿佛要瞪出来似的,它直直的盯着天空北边的方向,随后翅膀一扑棱。
    它去陪伴自己的主人了。
    “尤尼克确实有段时间会变的非常无理取闹,就好似要故意闹事般。”安莫将信封轻轻合起递给主管,然后蹲下身,默默注视着死去的黑鹰。“可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他是……”
    他的眼神在一瞬间突然变的温柔起来,就好似正对着一位许久不见的故人。“你为什么那么傻呢,我可是你的朋友啊,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呢?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承担下去……”
    “尤尼克……”
    我们回到了啤酒村,将黑鹰与信封埋葬在了自己租下的房间后院,安莫蹲在那座小坟冢面前沉默了将近半天的时间。我原本想陪着他,但他说想一个人与老朋友叙叙旧。
    冷淡的语气仿佛在对待一个陌生人似的,这让我的心不禁揪了起来,虽说以安莫的性格大概不会陷入悲伤太长时间,可即使我很担心他……
    却也只能作罢。
    对于尤尼克的死,我只能尽量坦然释怀。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什么啊,尤尼克这个老好人都升天了我都反而没那么难过,可怎么看到安莫这幅失神的模样,就感觉胸口一阵闷痛呢?
    我甩了甩头,揉着太阳穴叹气走回房间,在这个星球待久了不会是中邪了吧。
    不过好在还有足够让人舒坦心情的事情。
    回到啤酒村让我眼前一亮的事情那便是我临走时租的房子,主管将屋内收拾的整整齐齐,必备的物品都准备的差不多,而且客房还多了两张床铺,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简陋但最起码这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一个住处。
    也算得上是一个温馨的家吧,来到这里这么久终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窝了。
    西特卡亚那边还处于亚特占领的地盘,但现在首领他们被困在雪极北,没有我的带领他们绝对不可能在三天之内离开那片雪原。
    而且听说最近雪极北会有一场十年一遇的稀罕暴雪呢……
    看来得找个机会把西特卡亚救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二、难以释怀的坦然
    大雪封山,狂暴的风雪仿佛要将眼前所见的一切事物都染成一片白色,可怕的精灵裙摆扫起一阵狂风,把最为健硕的马匹都直接掀起到天空之上,在皑皑白雪之中,任何人都将迷失路途的方向……
    在回来的第三天我就接到了雪极北暴风雪的消息,看来有些事情必须要果断行事,如果当初我再犹豫一下晚些时辰起程,那么我们现在的敌人就不再是亚特而是这场恐怖的风雪了。
    在这场强烈的雪灾中首领当然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回来,直升机在这种天气起飞就是找死,而装甲车,我不觉得他能够在皑皑白雪中分出归来的方向。我想如果他们的队伍没有个充分的准备话,那么等暴风雪停了之后我说不准还能去帮忙收个尸。
    扯远了,他们的事情我才管不着。
    从后院回来后安莫便恢复了往常的冷漠状态,但看得出他的冷淡一直是他纤细内心的保护色,其实他的精神很恐慌,他很害怕朋友的离去,看似不平易近人的家伙其实更希望与人在一起,与伙伴在一起。
    而克尔斯的刺猬头自那天回来之后就蔫蔫的,柔软的趴在额头上和它的主人一样没有一点精神。克尔斯与尤尼克按理说并没有多大的交集,但或许就是他那种舍身相护的精神对克尔斯的影响很大,所以这个单细胞的小藏獒才会如此难过尤尼克的死去吧。
    好在已经看透大风大浪的主管没有像个脱水的小黄瓜似的也蔫下去,“我会永远记住尤尼克眉目间温柔的笑意,所以我不悲伤,因为在这之后我们要带着他的份一同前进着,尤尼克他不会希望我们因悲伤而驻足下来。”主管的一头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绚眼的光泽,深蓝色的眸子中包含着与年纪不符的坚韧。
    这个年龄不过二十六七的男人的确会是个很好的指导者,要知道在这之前我一直忘了他曾经的职位,特种兵部门的主管,如今一看他确实不愧担任这项职位。
    所以……
    “现在我们还是尽量打起精神来,趁着首领不在早点将西特卡亚内部的守卫清除出来。”我撑着脸趴在桌子上,看着两个明显神游其中的家伙,于是我一会敲敲克尔斯,一会儿又上安莫头上挠两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是还要休息一段时间吗,在这之后让莫瑞先生最好尽快联系那……喂你们两个有没有听我讲话!?”
    我站起身随手对着克尔斯与安莫的后脑勺就是两巴掌,这两个家伙也太过分了吧,生离死别的事情在这里悲伤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打起精神攻下亚特那边的人,这样才不枉尤尼克的牺牲啊!
    “小奇,你先坐下来。”主管见我都动武了,于是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他的眼神冷静的可怕,视线在安莫与克尔斯两人身上来回扫射着。
    我看到对事物一向默然的安莫竟然躲避着他的目光。
    主管双手交错撑在面前,眼眸渐渐弯成一条细缝,我看这样子就知道主管肯定又要说教一番,看来职业上的习惯在外确实不怎么好改掉。
    “你们三个都曾经是我门下的特种兵1st,对于个人的情感方面我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主管边说着视线边来回扫射着:“小奇我就不用说了,他是一个很坦然的人,把悲伤化为前进的动力这才是正确对待伙伴牺牲的态度。所有的痛苦与悲哀都是假的,最凄惨的境界就是陷入悲伤无法自拔,最高的境界就是相顾无言带着他的那份一起努力。说实话,友谊确实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它可以义无反顾的承担下别人对其所造成的伤害,也可以放弃自己的性命去弥补这些沉重的伤害,与他无关的伤害。所以若不想让尤尼克觉得自己是无用功,那么就都给我快点振作起来,要走的自然会走要留的当然也会留下,尤尼克离开了但他把自己的精神留给了我们,所以我们四人需要担负着他的一切去面临我们将要面对的,而不是糟蹋了尤尼克说要表明的本质。克尔斯,尤尼克是你之前一直尊敬向往的1st大人;安莫,尤尼克是你从小长大最为亲密的朋友;而我,我只是你们曾经的上层指导人员,所以尤尼克的精神你们更加要承担下去。现在正是夺回西特卡亚的完美时刻,你们两个自己想想这个颓废样对得起谁,现在立刻都给我回房休息去,你俩想好了再给我进来――”
    ? ? ? ? ? ?
    主管从外面带来了一些烤肉与小吃,将食物放到桌子上时他抬头向那禁闭的两间房门望了几眼,随后轻轻叹了口气。
    “小奇,那两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他递了一份糕点给我,然后坐在我对面习惯性的双手交错撑在面前。
    我懒懒的咬了一块糕点,含着融化在口中的点心有些口齿不清的回答道:“克尔斯本来就是一向乐观的小狗,他的精神很顺利由失落渐渐恢复了原本的活力动态,大概再自我开导不出个半个钟头就应该能出来了。”
    主管点点头继续看着我。
    我咽下点心无奈的轻哼一声,缓缓道:“尤尼克的死对他的影响还真是很大啊,安莫……他还是那个德行,内心一如既往平静的很,所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假坦然还是真释怀。”
    “你的精神能力大概最不愿意探测的就是像安莫这种冷淡的人吧?”
    “并不,最讨厌的是我根本无法探测到的人……”我将糕点收起来,转过头注视着窗外北面的方向。像乔这种人,如果在雪灾中大难不死的话那对于我来说就真的是一个祸害,果然一物降一物,只希望安莫以后不会和他一样,对我的精神窥测直接是免疫的状态呢……
    “我去看看安莫。”站起身我拿起主管的桂花糕向房门走去。
    “明天就圣诞节了呢……”主管在身后轻叹了一声。
    伸手扭动房门的把手,安莫果然是把门反锁了起来,我摇摇头用能力将锁头打开,然后安静走进去轻轻带上了门。
    白色的身影树立在窗前,站立笔直的身躯仿若雪白的雕塑似的,只有衣袖随风在上下飘拂。
    “安莫,主管带回了些桂花糕你要不要吃一些?”我走到他身旁伸手拉着他的手臂想让他收回视线,然而他纹丝不动,依旧远目于遥远的北方。
    “安莫,看着我。”我加重手上的力气,可却还是拉扯不动他分毫。
    “安莫,尤尼克他不会希望你是现在的样子,你就这么辜负他的牺牲吗?”我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可他只是身体歪斜了一下,视线仍然没有收回。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松开他抬头盯着他道:“安莫,我走了。”
    听到这句话这个仿佛给抽取魂魄的家伙才终于回过神来,他低下头眉头微微蹙起,开口缓缓吐出一声疑问:“去哪里?”
    “和主管与克尔斯去把西特卡亚夺回来。”我耸了耸肩:“反正你一直惦记着心心念念的尤尼克,也帮不上我们什么忙。我们今天夜晚就启程,噢今天还是平安夜呢,亚特的人一定会放松警惕。不过如果我还是像尤尼克一样牺牲了的话,那你把我火化了就行,骨灰盒冬暖夏凉比起棺木简直是居家必备旅行外出的好东西,你还可以一直把我带在身边哦。”
    我说的当然都是气话,妈勒个腿的这傲娇矫情够了吧,我不是无情的人,尤尼克的死让我也很痛心,但活着的人本就应该继承死去人的意愿,我真的不愿辜负尤尼克的牺牲啊!这都多少天了,如果再让安莫在这里拖拖拉拉的那西特卡亚这辈子就别想抢夺回来。
    亚特地域也是以抽取星球能源为主繁荣能力,所以接下来我们还得继续自己的任务,击溃亚特收回西特卡亚,之后再让那些无能的政府处置这些该死的家伙。等星球保护法制定下以后等米诺的力量有所恢复,足够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时候,这样我秋奇的使命才算的上是完成。
    可是若在这节骨眼上安莫掉链子了,我们队伍不但整体攻击力大大减弱外,还有可能错过夺回政府城市的重要机会。现在想想就觉得闹心死了……
    我就是这样,想要开导别人但通常结局都是自己给气个半死。我气冲冲的转过身想要往外走去,真是的真是的,再也不指望安莫这个蠢货了,就让他一直想着尤尼克去吧!
    “你在气什么。”安莫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波澜,但他拉住我的胳膊阻止了我的前进。“你在吃醋吗?”不等我开口他又问了一句,尾音明显带着一丝好奇。
    吃醋?我整个人为之一愣,怎么可能,我平白无故吃什么醋啊!我气的是你陷在尤尼克死亡的阴影中无法自拔,才不是什么吃醋!你在意尤尼克很正常他是你的朋友啊!
    “既然你觉得正常,为什么还要这么生气?明显的前后矛盾。”安莫清澈湛蓝的眼眸直视着我的眼睛,让我一时又有些慌乱。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干嘛那么在乎你,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沦陷下去啊,不希望尤尼克的死影响到你!我想要之前那个外冷内热处事谨慎小心,在欲望万恶泥潭中依旧能抽身而出不留痕迹的安莫回来,整天郁郁寡欢看着北边的方向,这么多愁善感哪里是之前那个淡然一切的安莫啊!
    “……”安莫沉默着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说过,自从听了你的那支录音笔之后,我变的害怕了许多。属于人类的感情这才一点一滴的被挖掘出来,我害怕你的离开,害怕伙伴的离开,害怕自己亲近的人离开。这种感情是不是人之常情呢?说实话我并不太清楚。”他垂下眼帘,然后继续笑道:“我从没想过真正的尤尼克还会回来,我以为他已经死去了,但就在他重新归来为我们牺牲之后……我从来没有那种感觉,对于朋友的死去如此难过,这种感觉就连先前以为他被实验室改造杀死之后都没有的悲伤。那次以为你被首领杀死后,我当时就觉得人生已经无望,于是才随从的任他们抓去,而这次尤尼克的永远离开,我以为我会撑不住,但我却依旧坚持着,可能在你们眼中觉得我更应该快点释怀,快点恢复过来,但可能这就是我的弱项吧。”
    安莫眼中的冷淡消失殆尽,带着一抹罕见的温柔凝视着我:“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会觉得我很无情,但是对于我来讲,这辈子足够让我在意的也只有你和尤尼克了,我认识的任何人死去我都会默然相对,只有你们……我可能难以释怀,甚至愿一直这样沦陷下去,直到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就是这么极端。现在尤尼克已经不在了,所以唯一能够让我在乎的,只有……”
    那双像孩童一样纯净的双眸直视着我,安莫这段话语让我措不及防,果然这家伙平时不开口,一说话绝对语出惊人。
    “只有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三、殊途同路
    安莫的眼眸里闪烁着罕见的软弱与期待。果然,有些人对外界竖起坚韧的外壳看似锋芒毕露漠然一切,但若完全褪下他的重重保护站立在他的内心面前,会发现他柔软的内心也在寻求一个足够让自己依靠坚持下去的信念,而这个人最后其实也只是普通到脆弱不堪一击罢了。
    安莫魔兽血统的本能让他对一切事物心里都充斥着警惕,然而那一半属于人类特有的情感,却让他只要认准自己最在意的人之后便会暴露弱点信任于其,无条件跟随在对方身边。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安莫如此在意我,甚至将我与他从小到大的好友一同相提并论,是由于原本真的x,亦或者还是在逃亡的过程中对我所产生的感情?
    不过说实话这种感情并不让人讨厌。
    “抱歉,我不知道原来你对于在意的人离开会这么痛苦,我一直以为你对一切事物都是漠然的态度,不会有任何关切……我不应该在这里逼迫你,不过请你早日释怀,不要到头辜负了尤尼克的牺牲。”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安莫看着我,口吻极为认真的说着。
    在他之前整个言语的过程中我一直处于发愣的状态看着他,果然这个不善于表达的笨蛋总是能把话说得模棱两可。在一起?他的意思估计是指不离不弃的伙伴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吧?
    “当然会一直在一起了,你不是也说你离不开我吗?”我像应付小孩子的语气似的答应了他,一阵轻风掠过吹起了安莫头上的发丝,看着他柔软的发丝趴在额头上,于是我实在忍不住伸出手揉了几下。
    湛蓝的眼中似乎滑过一丝狡黠,我的手不禁顿了一下,再一看却只见安莫清澈透亮的双眸中一点杂质都没有,似乎自始至终都是纯净的蓝色。
    眼花了吧?果然最近闹心的连觉都没睡好。我收回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说道:“笨蛋,那你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了。”说着,我转身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尤尼克现在说不准在陌流之源正注视着我们呢,怎么说接下来也不能表现太差劲啊!”
    “我知道了。”安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吧,虽说首领没那么容易出来,但还是早些把西特卡亚夺回来免得夜长梦多。还有你是已经把我默认成x了吗?”我有些无奈这个称呼。
    “小奇,明天是圣诞节。”
    “我知道啊。”
    “……”
    身后突然没了声音,我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却只见安莫正出乎意料的看着我。“在你那个星球,是没有庆祝圣诞这个说法吗?”
    “庆祝?”我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了,圣诞节是西方人的春节,但显然在这个星球上也是同样的概念。“噢抱歉,最近我东奔西顾的把这些给忘了。”
    “没关系啊,”安莫对我露出一个微笑:“我们明天一起过节吧。”
    “啊……”
    “你都说首领他们不会那么快回来了,而且我们也不差这一天,过完新年我就和你们去把西特卡亚夺回来好吗?”
    看着安莫小狗一样期待的眼神我实在有些不忍拒绝,对这个家伙还是没办法啊,所以还是赶快恢复原来我习惯的高冷状态吧!无奈揉了揉额头,我勉为其难的胡乱点了点头:“好……”
    “谢谢小奇!”安莫展开一个足以与尤尼克相媲美的阳光笑容,这个极尽温柔的微笑看得我竟然有些精神恍惚,最后甚至连怎么回到自己房间都不太记得了……
    ? ? ? ? ? ?
    第二天圣诞节,我起了一个大早,可尽管如此但出了房门却发现克尔斯和主管早就已经不在屋内了,桌面上留着我和安莫的早餐,显然那两个人也没有和我们打个招呼的意思,圣诞节一到直接就跑出去逛街去了。
    也罢,今天可是一家人团聚的新年,我们四个也不可能再回到公司废墟过节去,所以就在外面随便逛逛散散心吧。
    正想着,安莫已经从房间踱了出来,看到他于是我有些不满的抱怨道:“主管一大早就带着他的小藏獒跑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真是的。”
    “我们也出去吧?”听后,安莫对我笑道。
    我当然不想大过节的还在屋里闷着,于是便果断答应了和安莫一同出去逛街。
    圣诞节的啤酒村弥漫着一股温馨的气息,商店门口竖立着高大挂满礼物的圣诞树,整条街道看起来都洋溢着喜庆。这个村庄的人们对于我们四个外来者一直是带有一些好奇敬而远之,但今天一些村民看到我和安莫后,却纷纷上来表达新年的祝福还发送了一些小礼物。
    “这里的人还瞒热情的呢,对吧?”我笑眯眯的把一颗巧克力塞到嘴里。不得不说我很满意安莫今天对外人的态度,嘴角总带着一丝风轻云淡的温柔笑意,冷漠有所收敛,看起来温润细腻风度翩翩。
    总感觉这个笑容带着一些尤尼克的影子呢。
    一个包装极为精美的礼品盒递到了我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有些不安的摩擦着盒的边角。“小奇,圣诞快乐。”
    我愣了一下,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安莫脸色红润有些羞涩的眼神躲闪着,手中的礼盒直直的递向我。
    “送给我?”我非常惊喜的接过礼盒,看着还有些别扭的安莫。这个家伙还真是可爱啊,原本是杀人都不眨一下眼的强大特种兵,但送个礼物竟然却不好意思成这幅小孩子模样。
    我心情大好,伸出手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笑道:“谢谢!还有安莫你这个样子很可爱,我很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安莫嘴角微微上扬着,纯净的蓝色双眸带着几分笑意,果然这张漂亮的脸还真是百看不腻啊。
    拆开盒子,只见在盒子中央静静躺着一串颜色光泽而透亮的手珠,看得出这是带着十足能力的高等魔石所制而成的,而且中间的那颗珠子上还刻着我的名字。
    手珠戴在我手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圈起我的手腕。“大小刚好哎,安莫你倒是很了解我嘛!”我把手珠亮给他看,然后继续笑道:“我还要很庆幸你刻的是我的名字,而不是修尔德啊?”
    “你昨天提醒过我,所以我当然不会再记错……”安莫拉起我的手看着那串手珠,他有些得意的样子:“我可是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才将它做好的呢,而且这种东西我真的不是很擅长,但似乎看起来还不错。”
    什么东西从天空飘落下来,一点冰凉降落在我的鼻尖上,我抬起头望去,只见雪花一片片从空中飘落下来降至在整个村庄,白色的小精灵笼罩在整个啤酒村上空。
    “安莫!下雪了哎!”
    不似雪极北的暴风雪,啤酒村的雪很温柔,轻轻的飘落在人们的发丝上,更像是上天最为美好的祝愿。
    小孩子们在降雪的街道上奔跑着,这种追逐曾经也是我幼年时期最为喜爱的一种游戏,一个小孩跑着跑着一头撞在了一个男人身上,他哎呦一声向后跌坐在地上。
    “小朋友,跑路的时候要小心一些哦。”那个男人显然是个伤者,只见他的右手手臂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男人蹲下身用另一只手扶起孩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糖果递给他:“去找其他的朋友玩吧,圣诞快乐。”
    “谢谢哥哥,圣诞快乐!”小孩接过糖果站起身继续往前跑去。
    我的视线停留在那个男人身上,这个人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而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他,于是站起身向四处张望着。他抬起头,一张清秀的面孔便映入我的眼眸之中,这个看似柔弱的男人终于找寻到了视线的方向,他向我们望来。
    看清他的面容之后我微微一震,这个家伙命还真是大啊,想不到他竟然还活着!而他看到我和安莫后也立刻面露惊色,往后迅速退了几步好似看到了什么危险恐怖的事物般。
    这个男人就是……
    “会长,会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找了你好久呢!”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逐渐由远到近。迪斯潘微微喘着气跑到他身旁搭着他的肩膀,然而当她看到对面的我们时,喜悦之色瞬间凝固在脸上,蔓延而至的恐慌逐渐攀爬在她的神情之中。“x,安莫……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究竟该说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还是不是冤家不碰头啊?我相当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看来这个新年不用过好了,又要开战的节奏啊。就在我暗自叹息又要和凯诺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就在我身边一直沉默着的安莫却突然开口了,他语句一出,不仅是迪斯潘和凯诺,连我甚至都吓了一大跳。
    “圣诞快乐,迪斯潘,凯诺。”安莫说道,他的眉目间依旧带着笑意,就仿佛在与许久不见的老朋友理所当然的打着招呼。
    我们去了凯诺的住处,啤酒村边缘的一间小屋,和我们一样屋子不是很大但布置的却有理有条,除了凯诺之外还有迪斯潘与所带领的剩余两名侦查部人员,可以说整个redeption现在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
    但也是很巧合,我们队伍有四个人而他们也有四个人,打起来倒也是公平的很。只不过现在我们并不想再干起来,redeption毁灭了而凯诺侥幸从死神手里逃出,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筹码能够与我们对抗,当然我们也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力气。
    迪斯潘端了两杯咖啡给我们,凯诺则也递给了我们几块巧克力。他看着我们俩坐在桌前喝着咖啡,悠闲无拘束仿若在自己的地盘似的便无奈的苦笑道:“我还真想不到,原来有一天我竟然会与公司一直在追捕的逃叛者坐在同一张桌子前聊天。”
    “我也想不到你竟然还活着。”我轻轻抿了一口咖啡,苦味随之立刻从我的味蕾散布到满口,靠!没放糖!我将杯子几乎是砸在桌子上,再也不想去喝第二口。
    迪斯潘顶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慢悠悠的端了一盒方糖过来,凯诺看着我苦到扭曲的表情明显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了下去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我也想不到我还活着,但算是我的命比较大吧,直升机坠落之前我便跳了下去,没落成残废好在只是摔了一只胳膊而已。”说着,他抬了抬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臂。
    算你走运啊。我剥开一块巧克力丢到嘴里想缓解咖啡的苦味,结果刚含住我就发现有些不对了……
    这个更苦……
    “凯诺你的待客方式我要给差评!!!”
    “他不喜欢吃这些味苦的。”安莫端着杯子双眸带着几分危险之色,他直勾勾的盯着凯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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