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担心他会抛弃我,但是我却担心他被别的女人看上了,有些太优秀的女人,云峰虽然不会抛弃我,但不代表他不会同时又喜欢上别的女人,丽芬姐你说是吗?”席梦丽看着蔡丽芬问道。
    蔡丽芬心里一阵惊讶的同时,又是感觉到一阵凄惨,脸上的表情是又羞又愧,羞愧交加,转过身去,不敢面对席梦丽探寻的目光,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心里想的是,席梦丽果然是已经知道了,她和章云峰的暧昧关系。
    蔡丽芬心里一阵惊慌,她不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离开章云峰吗?
    “对不起!我……”
    蔡丽芬想要坦然面对席梦丽,向她道歉,向她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更不知道怎么样向她解释什么?
    似乎在怎么样解释,她觉得自己也是第三者插足,是自己抢走了人家的丈夫,再多的解释都没有什么用,哪一个女人又会愿意原谅,一个抢走自己丈夫的女人呢?
    “丽芬姐!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你才是最适合云峰的那个女人,你在他的身边,对他的事业发挥很大的作用,不像我什么都不懂,拽什么都帮不了他。”席梦丽说道。
    “其实我原本是想要默默的离开他的,只是我发现我真的做不到,我已经离不开他了,他已经占据了我心里所有的地方,每一个角落,我不知道我离开他之后,是否还有面对生活的勇气。”
    “虽然我知道,我这样做有点自私,但为了守住我和云峰的爱情,我只能选择自私了。”
    “对不起!我会尽快把工作安排好,离开云峰,离开云峰公司!我为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感到抱歉!”蔡丽芬泪流满面的说道。
    “对不起!”蔡丽芬向席梦丽弯腰道。
    看着匆忙离开,有点悽凉背影的蔡丽芬,席梦丽有阵心软和不忍,她不由得在心里问自己,“我做错了吗?我只是在守护自己的丈夫守护自己的爱情,守护自己的婚姻,守护自己的家庭,守护自己的幸福。我又有什么错了,如果不让她离开,难道真的要我自己离开吗?”
    只是席梦丽发现,解决了这个威胁之后,她的心理却始终无法高兴起来。
    官名生在杭城的阿狸公司总部,正式的挥舞着他手中的屠刀,开始了大规模的裁员。他每时每刻都在找人谈话,公司每天都有人哭着离开。
    公司中的员工编号从零零一号到一百号,马文是零零一号员工。零零一至零二零号是公司的创始团队,也是公司的决策层,这些是不能动的人。
    剩下的八十人中,官名生一口气砍掉了五十个人。
    不少最早来公司的老人,他们都是放弃了自己稳定的工作,加入到阿狸公司这个团队中来的,他们很多人都和马文处的跟朋友一样的关系。
    他们中的很多人哭着不愿意离开公司,他们打电话想要找马文哭诉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打不通马文的电话,马文也根本不肯接他们的电话,他们才知道,自己是非走不可的了。
    公司中的二十多个外国人,被裁得只剩下三个了。
    如果不是官名生,无论让谁来主持这一次的大裁员,都不可能完成的这么顺利,完成得这么成功,而且速度也非常的快。
    当马文接过官名生手中的员工名册,打开员工名册上,看到那么多比裁掉的老员工,看到那么多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的时候,心里都不由得一阵难受,十分的堵得慌。
    但是马文心里很清楚,官名生的做法才是对的,不狠下心来不行,不这么大力度的裁员阿狸公司就有可能死在黎明之前。
    过去的一年,阿狸公司发展的非常快,马文的心里也一度十分的膨胀,以为自己有多牛逼。
    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马文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有多么的傻逼。在自己还没有那个能力的时候,就开始盲目的扩张,想要和美国的雅虎,微软,易趣这些大公司竞争市场。
    马文很快发现他们在策略上有错误。当时马文等人有个很幼稚的想法,觉得英文网站应该放到美国,美国人英文比华国人好。结果在美国建站后发现犯了大错误,美国硅谷都是技术人才,阿狸公司需要的贸易人才,要从纽约、旧金山空降到硅谷上班,成本越来越高。
    这个策略是一个美国mba提出来的,人很聪明,当时提出来时想想真是有道理,到了一个半月后,马文他们才发现这是个错误,怎么可能从全世界空降贸易人才到硅谷上班呢?
    一月二十三日除夕日,章云峰的家里很热闹,中午的时候,姐姐姐夫,哥哥嫂嫂,侄子侄女和外甥,大家都到齐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年的除夕这一天的中午,大家都会齐聚在一起,全家大团圆,所有人都很珍惜这一天,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围在弟弟章云峰身边,聊着一年到头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多事情经常还要问章云峰拿主意,大家都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弟,是一位很有能耐的人。
    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章云峰已经成了他们这个大家庭的一家之主一样,他所说的话,大家都必须重视,
    这几年来,随着章云峰名气越来越大,他的四个姐姐家里,还有他的哥哥家里,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每个家庭都越来越富有了起来,大家都知道,这是因为他们有章云峰这个弟弟,他们才能过上今天这么好的日子。
    杭城,寒风凛冽,官名生的家里,他的太太正在为他准备行李,脸上露出了一些担心的样子说道。
    “名生,你去美国出差去那边搞大裁员,要不要给你准备一件防弹衣呀?我看报纸新闻上,美国加州的一家金融公司,因为解雇了一个员工,结果那人拿出了一把机关枪,把老板和那个h r全部都给射杀了,你去美国搞裁员,会不会有危险啊?。”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美国再怎么样乱,也是一个法制社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放心吧。”官名生笑着说道。
    阿狸公司在美国硅谷有三十个工程师,当时的逻辑是要用最好的工程师,去和微软、雅虎和ebay竞争,因此三十个工程师的年薪,没有一个低于六位数美金的。大年初一那天,官名生便和蔡从庆赶到了美国,对美国分公司进行封杀,几乎把美国整个办事处的人都解雇了,只剩下三个人,吴炯、 tonny和一个前台,这个前台也变成parttime。
    一月二十五号,大年初二,官名生和蔡从庆马不停蹄的来到香江。阿狸公司的香港分公司,已经被蔡从庆裁掉了一批,但是还不够,还要继续的裁掉一大批人。
    两人到了就和他们一个一个地谈话。他们都是非常好的员工,有名校的mba,有的在投行工作过,有大公司的副总裁和高级顾问,他们抛弃稳定的工作来到阿狸公司,都希望公司上市能拿到股票。
    阿狸公司在香江做推广成本很高。第二天,两人和大家见面一起吃团圆饭,一共摆了三桌,华国人过年都是团圆,而他们却正相反。大家问我阿狸公司现在怎么样?官名生告诉大家说要有大改变,长痛不如短痛。
    结果官名生和蔡从庆商量了一下,基本都解雇了。香江办事处有三十人,裁得只剩下八个人。有一个员工回了魔都和家人过春节,官名生直接用电话就把他解雇了。蔡从庆也用电话解雇了一个工资很高的欧洲同事。
    然后官名生又和蔡从庆一起飞到了韩国。阿狸公司在韩国的网站是个合资公司,钱拿不回来。
    于是官名生便对大家宣布道:“钱再烧下去,几个月就光。因此你们有人要裁,有人要减薪,每月只能烧一万二千美元。我们每月看你们的报表,钱烧光前三个月还没达到收支平衡,我和蔡把你们全部开掉。”
    封杀完国外又回到国内,把昆城办事处关了,把很大的魔都办事处调整到不到十个人,把办公房间分租了出去。京城京办事处也从国家大饭店搬到了饭利大厦。
    如此大规模的公司裁员,其实大家的心情都不高兴,谁的心里也都不好受,但大家都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逼不得已的办法,
    大家谁的心里都没有底,谁都不知道,阿里公司还能够撑多久,甚至有人提出来,干脆把剩下还没有烧完的钱大家分了,各走各的,很多倒下去的互联网网络公司,有不少的公司就是这样做的。
    公司高层的多数人也认为,阿狸公司迟早要关门。甚至连阿狸公司如何死法的问题,都被提出来了。
    二零零零年阿狸已经进入冬天了。阿狸公司把西部办事处关了,美国办事处很多人,公司都请他们离开了,香江办事处很多人也离开了。
    大裁员之后,阿狸公司的氛围有点压抑。二千五百万美元风险投资快花完了,来自资金的压力越来越大,公司找不到盈利模式,公司收入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来自业界、华尔街和媒体的批评越来越激烈,质疑马文,质疑阿狸的声音铺天盖地,而身边的大小网站尸横遍野。
    马文看到公司这种消极的样子,觉得长期这样下去,肯定是要出问题的,于是他把公司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开会。在会上马文告诉大家说道。
    “泡沫在我们国家有,在美国也有,但新经济绝不是只属于美国人的。这个行业在大家理智之后,会去掉那些多余的泡沫成分,对它的成长,我仍然有绝对的信心。”
    “所有评论网络的人,分析师,投资者,包括媒体都在网外,他们认为网络最好的时候,我不以为然。现在他们都不看好,我却觉得正是发展的好时候。其实,我们手上正捧着一个金饭碗,只有自己知道这碗有多重。”
    “面对寒流滚滚,面对四面楚歌,我们一起大声喊:“never never never give up!(永不放弃)”
    马文又继续对阿狸公司的团队说道:“全国网站六个月之内,有百分之八十的都会死掉,就像新经济,有百分七十的想法要扔掉,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能实现下去。这时你跟竞争者拼谁能活着,谁能专注。不管多苦多累,哪怕是半跪在地下也得跪在那儿。”
    “跪着过冬,就是你站不住了也得跪着,不要躺下,不要倒。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如果所有的网站公司都要死的话,我们希望我们是最后一个死。这是个三千米的长跑,不是一百米的短跑,所以我说,需要有兔子一样的速度,有乌龟一样的耐力。我们要学会半跪生存。”
    “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但绝大多数人都死在明天晚上,只有真正的英雄,才能见到后天的太阳。”
    “所以我们大家一定要做真正的英雄,能够见到后天太阳的英雄。”
    死撑着并不容易,半跪生存并不容易。此时全国活下来的网络公司都是九死一生。阿狸公司也同样如此。
    马文作为一个领导者,永远知道向团队说什么,不说什么。在低潮的时候,阿狸公司并不容易,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马文心里煎熬,别人不知道。被动时没人能从他脸上看出来。他也会说但只限于少数人。
    在遭受质疑,收缩美国战线,撤掉外面公司时,裁员使他遭受很大压力。他觉得是做了一些错误的决定,但不认为自己是人品不好的人。这个时候的马文很沮丧,他总说是不是真的那么错误那么失败,要去削减人?
    马文是重感情的人,看着一起工作的人离开他受不了。他骨子里是喜欢热闹的人,恨不得大家工作在一起,工作完了还在一起。
    马文对蔡从庆和官名生等人说道:“网络人最重要的是不能放弃,放弃才是最大的失败。放弃是很容易的,但从挫折中站起来是要花很大力气的。”
    “结束,一份声明就可以,但要把公司救起来,从小做大,要花多少代价。英雄在失败中体现,真正的将军在撤退中出现。”
    章云峰还在家里过年的时候,蔡丽芬默默的坐在云峰公司章云峰的办公室里,她已经把公司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她就会飞往美国,开始一个人的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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