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商店或者小卖部吗?”
    这句话让孩子们整整静了一分钟。
    “有…… 有…… ”男孩结结巴巴地说,“就在那里。”他指了下方向。
    切斯特看了下已经走远的科里,又看了下早就进屋的萨妮,只得转身向小男孩指定的地方走去。
    这里太破旧了,切斯特想,如果有机会,他会把这里整修一遍。
    村长来得比想象中的快,跟在身后的科里看着两位年龄都不小的人相聚,毕竟两个人相隔了这么多年容貌也有了很大的改变,但也不妨碍两个人在相熟之后用带有怀念的口吻说着旁人都听不懂的话。
    当然,村长要和萨妮的丈夫关系更好,如果那个人还活着的话,他们会更加亲密。
    观看了相见的温情场景之后,科里才慢吞吞地想起他们的功劳者――切斯特威廉姆斯先生。他四处地看了遍,没有发现切斯特的身影,倒是看到下午的阳光照在田地上金灿灿的一片。
    身边的薇薇安厘扯了他,他回过头,发现大家都往塔图家里走。
    科里在人群里捕捉到萨妮的身影,他莫名的觉得萨妮很快乐――即使她之前哭了,即使科里看不到她的脸。
    在经历了儿子的去世,丈夫的离开,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了这么久之后,这个女人,终于回归了她的故乡。
    科里笑的拉着薇薇安厘的手,跟在最后。
    科里他们在i地并没有呆多久,他们必须顾及着车程,这可以使他们回来时天空不要太黑。尽管这样萨妮还是满足的,上车时她郑重地向切斯特和科里道谢。
    然而男人看上去好像不怎么开心呢,科里坐在副驾驶上,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一半,只有少量的红色残留在角落处。车子里安静极了,科里无意了瞥了眼旁边沉默开车的切斯特。他觉得男人在发怒,就像很久以前一样,这怒气来意不明。
    切斯特的脸冷得像个大冰块。
    科里不由想起下午切斯特的出现,当人们都在交谈气氛达到一种融洽时,他突然的闯入使这种气氛匆匆停止,与此而来的还有那三个拿满了零食的小孩。
    这真让人震惊。
    科里滑下瘫靠在椅背上,他侧头看向窗外。科里可没有这么好心的主动去调节男人的心理,这都是他愿意的,没有人逼迫他啊,科里在心里默默念着。
    自作自受而已,他想。
    接下来即便切斯特的心情不怎么好他还是选择和科里继续呆在一起,科里是他的底线,与他相比其他糟糕的是倒是可以忽略。
    科里对又黏上来的切斯特无可奈何。
    不,该说所有人都对此现象都没有办法。科里痛恨切斯特的沉默无声,他可以真切的让你知道他存在在那里――alpha强大的信息素让人无法忽视。但无论你怎么奚落他嘲笑他,他也照样可以沉默,并且不离开。
    科里觉得以前的他真是太过幸运了,那时候的切斯特根本不愿和他呆在一处,他随便几句就可以看到这个男人落荒而逃。如今男人坦然的接受他,接受他的信息素。
    法宝,科里在漆黑夜晚里迷迷糊糊地想着,这还真厉害。
    至少在美好早晨可以不用在看到男人的臭脸,倒也算是个微妙的好处吧。
    科里在入睡的最后一刻自我认同。
    糊里糊涂的过了几日后,科里隐约记得这时候似乎到了四月下旬。
    不要在此责怪他用了这么多有着怀疑属性的词语,科里实在对日子的消失不太敏感。他之所以在这天如此的有兴趣,原因在于今早他起来时旁边的切斯特不在。
    这个发现几乎让科里高兴地想唱歌。
    要知道他每天早上都要用装睡来避开黑发alpha那肉麻兮兮地注视和轻吻。
    科里站起来伸了个大懒腰,洗漱完出来后夸张的呼吸了下空气。没什么不一样,科里无聊地弹着手腕上的监测器。在alpha信息素残留的地方这个东西就成了个摆设,万年不睡的家伙,科里注视到房门旁衣架上的黑色大衣。
    他心底深处有一块蠢蠢欲动了起来。
    科里吹着口哨地走过去,他装作不经意――虽然这多此一举。他靠近着衣架,感受着上面的气味。一个绝妙的好机会,科里绕着一圈,四处都是漏洞的保护壳。
    在此之前他倒是没有想过只要偷男人几个东西就可以安然地让他度过监测器的监禁,监测器只需要alpha的信息素,不管这个信息素是来自什么。
    愚蠢的机器!愚蠢的国家!
    科里笑着,扭开门把走出去。在走出后他回身又对着那些衣服发了会呆――也许用思考或者纠结来描述比较好,最终他关上门。
    他答应了。
    科里在这个方面上可笑的和不在的alpha较劲。
    科里经历了三天轻松的日子。
    在大胆地躺在大厅的长沙发上时,科里无趣地猜测着切斯特的去向。切斯特的消失让他感觉十分怪,他也不确定切斯特是否真的夜不归宿。
    夜不归宿,科里对着天花板大笑,他用了个离奇的词。
    科里拉回莫名其妙的思绪,他最近睡得很早,早而且沉,按理说他也过了疲倦期,身体却还是如此,像是在为着后面的某种做着准备。
    现在还早啊,科里知道他在说什么。
    科里侧了个身,他望着墙壁在心中有确认了一下,该说现在还处于三天之中,时间为午后,正是晕晕欲睡的时候。主房里没有一个佣人,宽大的房间透着风。
    科里绕着白色楼梯打着圈,他体验着睡意感的来临。
    这时门开了,带着围裙的萨妮走了进来。
    “达蒙,凯蒂小姐来了。”
    “哦。”科里睡意朦胧的回应,他起身摇晃地走进房间。
    “不是,达蒙。”萨妮阻止了科里,“她是来见你的。”
    切斯特的房子向来装饰丰富,那些名贵的油画,漆黑的高颈花瓶和及时替换的鲜花,还有天花板上华丽无比的大吊灯,都给这个空旷的大厅增添了不少实在感。
    同时切斯特还拥有着心灵手巧的女仆,萨妮的专注使着这里几乎纤尘不染。
    至于为什么在这里过多的说着,实在是想证明这个大厅非常适合来些正经的谈话。萨妮在为凯蒂上了红茶后低头离去,老女仆的关门成功的将两个人封锁在住房内。
    科里和凯蒂相对着,凯蒂缄默的抿了口红茶,科里则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刚刚男人充满睡意的茫然表情全部消失,他像是个充饱气的气球。
    “我这次来是为了一些事,达蒙先生。”凯蒂放下茶杯说道。
    凯蒂的声音还算柔美,不过这架势跟谈判太过相像。当然科里赞扬她的美貌,他对凯蒂态度这方面不会苛求。
    “是的,小姐。”科里微笑,“首先我得表示惊讶,我想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谈的。”
    凯蒂端坐着:“的确,两个oga擦不出什么火花。”
    科里笑了一下。
    他和凯蒂接触不多,完全不知道凯蒂严肃起来是怎么样的。
    凯蒂放缓语调:“达蒙先生,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们,这次并不是危机。”
    “危机?”科里重复了一遍,“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不知道?”
    “难道我该知道什么?”科里微笑。
    凯蒂轻微的皱起眉来,她似乎很艰难地说:“我和切斯特,威廉姆斯先生已经解除了婚约,他和我都是自由身。亲爱的先生,虽然这次取消带来了一些经济上的麻烦,但都是暂时的,我的父亲已经放弃对威廉姆斯家族的对立,很快会有新的家族愿意和切斯特先生合作。”
    哦,科里在心里轻轻应着。这时他该说些什么,商业上的往来他可从来没有参与过。或许他要说一两句感谢之词。
    “你很勇敢。”最后科里评价道。
    科里还记得闹得最大的是秘密揭露的那次,他面前这位小姐的反应只是苍白着脸不断着喊着父亲以及流泪,如今凯蒂的这一大段话让科里惊叹。
    “谢谢。”凯蒂露出个得体的笑,“这些是不需要发生的。”
    科里大幅度的地点着头。
    那段话好像用尽了凯蒂所有的决心和力气,目的达到后,凯蒂的动作缓慢下来,这样的改变使她看上去有些优柔寡断。凯蒂望了科里一眼,灰败地说:“现在我只能说,先生,你可以试得去了解切斯特。”
    “比方说?”
    “比方说切斯特的家庭,他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都是beta,但是他的父母是正常的alpha和oga。以及,切斯特会死这件事。”凯蒂对上科里的视线,“由他主动选择的。”
    ☆、第48章 谈话
    此刻的时间为十二点整,正午,太阳悬挂在高空投射下白艳艳的阳光。
    约翰逊坐在被绿色植物包围的椅子上,双眼直直注视着对面典雅咖啡厅中的男人。
    买午餐的同伴回来了,小警察打开袋子引起一阵悉悉索索声。
    “只有鸡肉汉堡了,头儿。”
    他递过去的时候遭到他们头儿“嘘――”的一声,像是某种警告。
    约翰逊愤愤地咬了一口:“真是有钱人呐,那点马尿味的的玩意有那么好喝吗?”
    “得了头儿,昨晚值夜班的时候你还喝了好几杯,速溶马尿。”
    小警察的一句话成功地把约翰呛到,要不是碍着对面,约翰早把他揍一顿了。
    草草结束了一顿午餐后,约翰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上的面包屑。“动了。”约翰快速打了下正在整理的同伴。
    这样突然的行动就是小警察将油腻的包装袋留在洁净的圆桌上,他期望着服务员看到时不要大声地抱怨这玩意弄脏了他们的桌子并且诅咒他们。
    运气总是很重要的啊,小警察压低了便装帽。
    今年的三月份,l国的伯爵突然低调地来到m国,这并没有什么国际新闻报道,伯爵的随心所欲让m国――确切地说是一些警察警惕。
    事实上国家可不想惹出什么麻烦,例如l国的伯爵遇到了什么事故之类的。但如果他犯罪了,国家还是愿意逮捕他的。可眼下,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布克申伯爵是位穿戴整洁举止优雅的老先生,他拥有着许多的荣誉,这期间最多的莫过于慈善。他救助了很多孩子,人们给他的代号就是爱孩子的布克申。
    然而又有小道消息,慈爱的布克申背地是个有着虐|童|癖的变|态老头,他还有个爱好是运输军火。这些不知名的武器弹药大都从黑市过来,经过层层隐秘的手段。这里倒不想探求运送过程是多么的不容易,但有一点,约翰的部下在两个月前追踪到一点点蛛丝马迹,关于布克申伯爵。他曾在两年前卖给一个人200多吨炸弹,这是个不能忽视的数量。可惜现在才发现,所有的证据都被消灭。
    包括那些炸弹,约翰想着那个接手的人就和他在同个国家,要是那个人哪天想不开掏出一个来玩玩,他就想骂娘了。
    约翰和同伴小心谨慎地跟在布克申伯爵的身后,一身礼服的布克申被人高马大的保镖团团围住,在这样引人注目的大架势下,布克申还是悠闲悠闲地拄着拐杖。
    大概是刚才那高级马尿医治了下他的脑子。
    最近还有一件事得到了约翰的注意,关于他的好朋友科里?达蒙的伴侣切斯特?威廉姆斯,一个冷漠无比的男人。约翰对这个男alpha不感兴趣,同性相斥。他关注的只有男人投资的铁路,那几乎是来了个大整修啊,包括工人,也全部都换了遍。据说他近来还和罗森家族的凯蒂小姐解除了根本不算是协约的订婚,罗森家族狠心地撤回了所有的股份。
    有钱人的世界啊,约翰暗自总结着。
    约翰大脑快速思维的同时留意着不远的布克申伯爵,却发现伯爵停在路边用拐杖指示着什么,然后一个黑衣保镖便往他们这边走来。
    约翰赶忙推着同伴往回走。
    “先生。”保镖快速截住了约翰的去路,“我家先生想见见你。”
    “头儿。”便衣小警察抓住约翰的手被约翰一秒打掉。
    “先生?你们家先生是?”
    约翰夸张地咧开嘴,露了个自以为天真的笑容。
    “你去了就知道了。”
    约翰回头,本恩?布克申伯爵朝他和蔼地笑了笑。
    较之约翰那边的僵局,科里这边的氛围也谈不上好。
    缺少房主的家没有任何的压迫感,但主房里的秘密对话仍叫人不舒服。
    在听到凯蒂小姐的话后科里的动作一滞,不过从低头到抬头这个过程中他又迅速地换完伪装。
    “凯蒂小姐?”科里试探性地带着疑问地出声。
    距离切斯特说喜欢他之后他即将听到第二个好笑的笑话。
    科里想。
    那位深窝于此的先生,讨厌破坏安定的先生,曾经会死。这下也许可以解释切斯特最近这些奇怪的动作,人在获救之后总会变得大胆起来。
    “这是开玩笑,还有你们藏着什么秘密?”科里主动把重音放在尾部。
    凯蒂纠结地回应:“我知道的并不多,切斯特从不喜欢和别人说,我只知道他背地里在做着一些事。”
    “这可有点可笑了,凯蒂小姐。”科里道,“如此说来你早就知道,但是你还是愿意嫁给一个想要去死的人。为了一个alpha,你连当寡妇都愿意吗?”
    难为科里言语直接,这种前提让他想起母亲。糟糕的父亲至今下落不明,爱情在这方面可一点也不美好。
    “谁也不能确保他的成功,我是说,如果在结婚之前切斯特放弃了,他还是可以过上安稳生活。”凯蒂停顿了一下,“不管和谁一起。”
    事实证明切斯特并没有这样,在她和切斯特相处的这十几年来,男人一意孤行地向前走。凯蒂并不傻,她明白订婚给切斯特带来的好处。小时候的玻璃花球大抵如此,凯蒂只想维持它不要破裂。
    科里嗤笑了一下,摇头晃脑道:“你们的世界太深奥了,我一点也不懂。”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达蒙先生。”凯蒂无奈道。
    “这意思不会是说我拯救了威廉姆斯先生吧?”
    凯蒂道:“你的确很重要。”
    科里噤声。
    “切斯特从来没错过我的钢琴,虽然他没有说过喜欢,但也会在我弹奏的时候陪着我,这是一种尊重。只有两次。”凯蒂看着眼前的红茶,“第一次我还不知道先生你的存在,切斯特的信息素盖过了一切。当我们决定出去的时候,那天我在门外等了很久切斯特都没有来。房子里出现了很大的动静,各种声音都有。站在大门口的我看见切斯特抱着谁往屋里走,切斯特的周围都是佣人,可我还是知道了先生你的存在。所以在和你正式见面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惊讶,只是对于我们俩能见到这件事上感到不应该。”
    “这本身就是个错误。”
    凯蒂:“可能你是对的,先生。我也曾选择忽略这件事,谁也不好受,不是吗。第二次是在三月份(科里离开那次),切斯特全程都看着窗外,我猜也许你出事了。我在这里也不是炫耀什么,切斯特不是真正的冷血无情。alpha可以标记许多oga,切斯特却遵循天性选择了你。你根本不需要担心,先生。我也是,我会参加五月份的强制系统,得到一位由国家分配的alpha伴侣。我想隆德老师一定会很伤心,他仅剩的学生,一个为了私心放弃,一个遵循了国家。”
    凯蒂站起来:“还有,先生。我带了些家里老保姆做的零食,那天(指被罗森先生发现)注意到你总是盯着矮柜上的罐子(装梅子的)不放,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科里跟着凯蒂起来,他为凯蒂打开门。
    凯蒂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她显得有些踌躇:“我知道这很无礼,我能摸下你的肚子吗,先生?”
    生命,切斯特的生命,她爱的人生命的延续。
    科里戒备地看着她:“我很抱歉。”
    凯蒂复杂地点点头,转身走下台阶。途中佣人向她行礼,送她到大门。
    科里看着凯蒂离开,那辆白车消失在视野中。他朝厨房走去。在还没有到达那里的时候萨妮就举着一个小盒子出来,她高兴地看着科里:“看呐,达蒙,凯蒂小姐带着这些正好和燕麦粥配起来呢。”
    科里不知道这盒子是不是凯蒂所说的零食中的一部分,总之他看到里面整齐地摆着鲜红的萝卜、切成方块状的水果和各种各样淋满酱的面包条。
    它们看起来让人食欲大动。
    科里趁萨妮不注意捏起一块萝卜,在吃的时候他舔了下手指。
    好甜。
    约翰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场危机中,他甚至没得到一把可以坐下的椅子。
    面前的伯爵挂着一脸“想要很好的交谈”的表情微笑地看着他,约翰觉得至少应该在某个封闭的地方,哦,比如之前的咖啡厅。
    约翰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他有意无意地按着腰上的枪。
    此时警察约翰逊和伯爵本恩?布克申正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巷子里,小巷子一边没有人,一边被伯爵的保镖堵住,和那群黑衣的大家伙在一起的还有约翰逊的同伴,一个看上去快要昏倒却强装镇定的便装男人。
    约翰快速地审视周围,巷子里的墙壁非常高,深红色的砖头上带着潮湿的青苔。
    一个绝佳的墓地啊。
    “首先我要恭喜您,约翰逊先生,听说您很快就要升为局长了呀。”布克申抬了下他的礼帽,“不过之前我们没有见过面,我在这里要不要先自我介绍一下呢?”
    “尊贵的布克申伯爵,警局里谁不知道您呢。在说您这出游的排场,一看就是富贵的人。这样的人就别对我这么有礼貌了,叫我约翰就好了。”
    约翰用空闲的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大概是为了混淆。
    “哦,约翰,约翰。”老先生笑道,“你真有趣。m国的天气真是热,特别是中午。或许大伙都爱在这个时候睡会觉。约翰你就没这么轻松了,在外面等了这么久。”
    跟踪的计划被识破,小警察抖了一下,被几个保镖拦住。
    他们紧紧地抓住小警察的两只手,不让他有任何动弹的机会。
    前方的骚动被约翰假装忽略。
    约翰舔了下嘴唇,汗珠从额头冒出滑进骆色的头发里。
    正大光明地挟持了一个警察来和他谈话,这可真他妈的刺激。
    约翰弯起嘴唇:“那是自然,您可尊贵了。国家恨不得派几个特工来保护您,您是l国的伯爵啊。可是国家又担忧这样会影响您的出行,这倒给了我们这些低位的家伙一个机会。”
    他扯了个谎。
    “不,不。”布克申缓慢地做了个弯腰的动作,“你们的国家太热情了,真是让我惊喜。那么请你转告你的国家,我来这儿只是为了看一看我将来的孩子。切斯特?威廉姆斯先生,他的孩子出生了我就回去。”
    约翰发出了认同的一声,点点头。
    布克申说:“他的孩子一定会很完美,要知道他的父亲就是如此,一个正常的强势的alpha。约翰,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才多大吗,十七岁,还是个在学校读书的少年。可他居然面无表情地逛着“秘密街”(黑市),那一身白衬衫真是耀眼。”
    布克申看着约翰,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歉意地说:“约翰,警察先生,原谅一个未成年人吧,我们那时候也是对世界做着不切实的梦,对任何的东西都充满好奇。”
    “当然,亲爱的伯爵。”约翰假意地笑着。
    “可惜现在他已经忘记我了。”布克申难过地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他也有了孩子。你不知道,约翰,我得知了这个消息是多么的难受,他狠心地不要他的后代,幸亏是我来接收,我也必须要得到这孩子呢。”
    “恭喜您啊,布克申伯爵。”
    约翰依旧微笑。
    布克申走近了一些,他把约翰逼到墙壁上,背后的青苔蹭在约翰的衣服上。布克申看着他,帽檐下的眼睛毒辣无比。这只老狐狸在无人的地方,善心地露出他的尾巴,因为他知晓眼前这个假笑的骆发男人抓不了他。
    “你的话太少了,警察先生,你在害怕我吗?还是说你在隐藏一些事?我一直认为我们应该会谈得来,我们同样都是被威廉姆斯先生遗忘的人。”布克申故弄玄虚地说,“你装l国人一点都不像呢,当时你们的交易也没成功,我感到很遗憾。”
    约翰沉默,他的手面出了一层薄汗。他握着手枪,紧盯着面前的人。他不能放过任何机会,在伯爵有动静的下一刻他就必须要把子弹送进这个该死的老头的心脏里,即使这个代价是坐牢。
    “哦,别紧张,年轻的先生。”布克申拍拍他的肩,“世界上哪有包不住的秘密。”
    布克申退了开来,转身朝光亮的地方走了几步。他来回地看着被压制住的小警察,回头对约翰说:“看在我们关系一样的份上,我觉得我该放你回去洗个舒服的热水澡,你的衣服都湿透了,约翰。还有关于买卖军火,事实上我很少对m国人出手,除非有特殊的需要。比起从威廉姆斯家族下手,我觉得罗森家族更适合你们的要求。你也证明了,警察先生,威廉姆斯先生拒绝了你的要求。我得感谢你没这么快让威廉姆斯先生倒台。”
    布克申又回头看向小警察:“你也在紧张吗,可怜的先生。都怪我的保镖对你太粗鲁了,他们只是担忧,谁知道哪天我这个老家伙就会不见了呢。不过作为l国人,我必须要评价一下你们的计划。你们怎么会去怀疑威廉姆斯先生,而今的他简直乖得不得了。他的伴侣科里?达蒙回来了。”
    熟悉的名字让约翰背后的手抖了一下,这幅度很小,很快约翰就克制住了。
    “科里?达蒙是威廉姆斯先生的软肋,我有幸见过他,当时我们隔得很远。他的头发太古怪了,上了年纪的我见不得这么新奇的玩意。如果你们要制服威廉姆斯先生注意他的伴侣就好了。”布克申又开始弄虚作假,“埋藏深处的宝藏遇到火光,就会轰得一下发出声响。埋在心底的人不见了,也会轰得一下――”
    他用了两个“轰”字,布克申好笑地看看小警察又看看约翰。他们不懂他说什么,这让布克申高兴。
    好心情的布克申挥了下手,保镖们放开了小警察。
    小警察谨慎地后退,来到了约翰的身旁。
    布克申向他们弯了下腰,抬起头又是一副慈祥的姿态。仿佛他就是个纯善的老先生,之前所讲的什么军火啊家族啊和他挨不上一点边。
    “期待我们下次的谈话,再见,约翰逊先生。”
    拐杖的声音响起,布克申在一群人的包围下离开。
    几乎是伯爵离开的一瞬间,约翰瘫坐在地上。骆色头发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被他粗鲁地抹开。“狡猾的老家伙。”约翰恶狠狠地说,“总有一天我要把你送进牢里。”
    在凯蒂走后,科里继续躺在沙发上虚度着时间。下午淡黄的阳光替换为黄昏艳丽的晚霞,科里在这个时候走出大厅,倚在门旁。
    空气中有着一点点湿润,科里听着远处那块长方形的游泳池发出声响。
    脚步声的传来打破了他这种悠闲时光。
    科里睁开眼睛,他看见男人走在通道上。他带着夜里漆黑的光和灵魂上的疲惫。
    切斯特面无表情地走上台阶。
    科里懒懒地露出个表情:“晚上好,先生。”
    不等切斯特回复,科里偏过头调侃地说道:“如火的晚霞啊,我要使身躯陷于火焰。”科里说完看向切斯特,这一刻切斯特的眼神变得无比犀利,科里无谓地与他对视。
    可惜那些锋利的小匕首顷刻间就变得温柔,切斯特平静地接受科里的视线。
    或者是他觉得这种争吵不需要存在,他允许这个oga探求内心。切斯特贴近科里,仅仅只是贴近了一点,“你想要出去吗,达蒙。”他问,“去海边。”
    一个诡异的转移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伯爵是卖给切斯特炸弹的人,但切斯特不知道。
    约翰曾假扮成别人和切斯特进行交易,地点是贫民区,所以切斯特才能遇到科里。
    约翰调查切斯特的原因有两点:1切斯特是商人 2切斯特是麦基?隆德的学生。
    还有切斯特的计划:炸弹事件+小家族联合+切斯特主动赴死=新世界
    机智的小伙伴们一定猜得到=w=
    感谢扣5、秦时明月、kir小天使投得雷,么么哒!
    ☆、第49章 游戏
    贫民公寓坐落在一条荒废的公路边,如同它的名字,这栋公寓专门收留一些落魄的大学生和工作族。公寓和工业区挨得非常近,每天早上人们都可以在碎石机的噪声中起来,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走向布满水垢和铁锈的洗手池进行洗漱。虽然贫民公寓的环境十分恶劣,比如长霉的木头地板、发黄的墙角,但它的房租非常低,人们还是愿意在这里居住。
    同样选择在贫民区住下来的还有一位叫金登的先生,他是一名送报员。每天他的工作就是从路边的报刊获得需要一天发送的报纸,然后骑着全是锈迹的红色单车穿越城市的各条巷区。
    之所以让人记住他的名字除了他乐观的态度,还有他那个虚假的关于大海的故事。人们总在饭后闲谈时说起他,并不惜用各种言语去嘲笑。
    大海啊……甘心将生命献给神灵啊……
    鬼怪的神论者。
    在这里生活的人每天都为了工作忙忙碌碌,他们从来不相信观看一下大海就可以得到心灵上的解脱。大海,就是蓝色的水,这和公寓背后沾满泥沙的小河流有什么区别。如果在大海旁捡到一打钱他们倒是愿意歌颂一下。
    可是金登先生总是日复一日地说着,像极了一个吸了白|粉的兴奋者。
    不过金登先生不会想到,偶尔有一天他骑着车前往郊外,费劲地将报纸交给独立住宅里的门卫,在他只想休息一下时就无聊地和那里的门卫讲起他的故事。在那之前他跟无数个人讲过这个故事,他也接受人们的嘲笑。
    可惜黑头发白皮肤的门卫不是个会聊天的能手,他沉默地接受了金登先生全部的信息。金登先生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门卫的回复,他只好离开,快得像一阵风般。
    在经过了三年的时间,当初金登为了打发时间而说的故事由不善言辞的门卫阿瑟传递,成为了某个蓝眼睛的家伙想要代替完成的梦想。
    直到今天,在经过了十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到达了这片传说中的大海。
    只是,似乎天气不那么好。
    科里走出黑车,海风迎面吹来卷着他的衣角往后飞。天空灰茫茫的一片,深颜色的大海打着波浪,敲击着远处的灰色礁石。
    沙滩上没有一个人,天空中也没有盘旋的海鸥。
    他和切斯特站在沙滩上只能听到大海翻滚发出的声音。
    科里觉得在这样的声浪中再大的谈论也会被淹没,不过他不用操心。科里望了一眼旁边的切斯特,黑发男人的风衣领被海风吹得紧贴在脸上,露出分明的轮廓。
    他沉默地站在身边,像是一尊威严的雕塑。科里不知道男人内心在想着什么。
    比如最初的几日,男人用拥抱和言语让他产生了错觉。
    哦,还有一点,他们同床而眠。
    前面也说了,科里一贯是个大方无比的人,他从来不拒绝,对于好的东西。比如切斯特房间里那张柔软的大床,比如这次出行。
    科里和切斯特顺着大海的边缘向前走,肆意而来的风让他们尝到了一点点咸的味道。远处的高山连绵起伏,它们被海雾团团围住成为一个虚影。
    他们一直走到沙滩的尽头,返回时科里去浅滩捡被海水推上来的贝壳。这不一定捡得到,蓝眼睛的男人只是带着一种好奇。他第一次看到大海。
    切斯特站在原处,他体会着这种感觉。他看着科里慢慢地远离他,就像是一开始他带他去逛商业街,他和孩子,他们在喷泉旁玩得十分开心。而切斯特只是观看着。
    也许他从来都适合当个围观者。
    深颜色的海水一波一波地涌上来,打在礁石上溅起几点小浪花。离海水最近的科里也受到了影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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