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笙中午醒来了一次,他吃了两块面包,伊清浅已经离开了,他睡到床上。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打开门,厨房里传来的动静,是舞草。
    “晚饭马上就好,先吃点别的东西垫垫吧。”舞草发现了外面的他,高声说。
    “不用了。”秋笙坐在餐桌旁。
    女孩没有问他为什么睡到现在,他也没有解释,两人默契的忽略了这个问题。
    十分钟后,晚餐端上餐桌,是炒牛肉和四季豆,以及青菜汤。
    秋笙早就饿了,他端起饭碗,快速往胃里填。
    舞草被他带得也快速起来。
    当他放下空碗,准备离开的时候,女孩叫住他:“阿笙。”
    秋笙转过身,疑惑的看舞草。
    “有件事情要问你。”女孩的面色严肃。
    “什么事?”秋笙反思自己最近,尤其是今天的行为。
    凌晨他回家的时候,特异弄出了一些动静,告诉等待的舞草他已经回来了。他今天只做了这么一件不寻常的事,其余时间都在睡觉,舞草要问什么?
    舞草推开椅子,她走到秋笙面前。
    “弯腰。”她说。
    秋笙弯下腰,视线和舞草的视线齐平。
    女孩又靠近了些,手伸向了他的脑袋。
    两人的脸很近,秋笙可以见到舞草长长的睫毛,从睫毛下的眼睛里,他看出女孩的心情不太好。
    女孩从他头发里捏了什么,手缩回下了。
    那是一根头发,一根比巴掌要长的头发,而秋笙的头发,连半个巴掌长都没有。
    “……”
    这个伊清浅,怎么还掉毛的!
    一定是掉在了枕头上,他睡的时候压到了头发里。
    “这是什么?”舞草举着头发,严肃的问。
    秋笙思考如何简单快捷的解释自己和伊清浅的关系,思考的结果是无法简便解释。
    他于是挑了一个简单的方面说明:“还没成为女朋友的朋友的。”
    “啊?”舞草吓了一跳。
    “也是,阿笙也到了这个年纪了。”
    她放松下来,语气里带着埋怨:“我还以为你接触了那些不好的女人。”
    你这是以为我晚上出门,是去找那种女人缓解压力了吗?
    误会解开,舞草欢快的问:“女朋友是什么样子的?什么时候带回家给我看看?要我帮忙吗?”
    “吃你的饭吧!”秋笙站直身,离开餐桌。
    ……
    深夜十二点,他从家里出去。
    他刚翻出窗户,伊清浅从影子里钻出来。
    她快速瞥了眼秋笙,扭头看旁边的道路。
    她问:“今天去哪里?”
    她的表情有些不正常,目光在躲闪。
    是听到了晚饭时候的话吗?
    超能力真是方便,完全感觉不到被偷听了。
    “偷窥狂?”秋笙问。
    “不是!”苏清浅红着脸反驳。
    两人还不算熟,秋笙见好就收。
    “今天是东山武馆的人。”他说。
    “然后明天再是苏家武馆的人,这么循环?让他们人心惶惶?”伊清浅猜测。
    “到了明天就会有变化了。”
    他们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一个城中村。
    村里都是低矮的平房,在村子的两侧,是两片楼房,村子夹在现代化的高楼中,格格不入。
    在等待的时间,秋笙解释说:“对方最近在负责一个拆迁项目,晚上小弟会上屋主的门,闹出一些小小的动静来,然后他再出面关怀关怀屋主。”
    “你直接说他强迫屋主卖地卖房不就行了。”伊清浅不喜欢这些绕绕弯弯的说法。
    “这是一个粉饰的世界嘛。”秋笙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对方已经出手了。
    过了片刻,狗叫声出现,狗很快安静下来了,孩子的哭声响起,然后归于了平静。
    比起面对女人时的激动,面对常兴秀的沉重,此刻他的心情平常了多。
    “出来了。”伊清浅说。
    “走吧。”秋笙转过身,顺着马路走。
    黑暗的村子里,四个人影出现,其中最高最胖,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就是今天的目标。
    他的名字叫做顾成富,是东山武馆的一个小组长。
    “不愧是师兄,马到成功。”身边的三个师弟们恭维他说。
    “哈哈哈,等你们熟练了也可以的。”顾成富一边笑,一边瞧了瞧前面的两个人影。
    看起来是两个年轻人,大概是晚上出去玩的学生吧。
    因为这两人走在前面,顾成富没有多想。
    “气势也很重要吧,师兄光是往那一站,气势就已经很足了,我们就是再熟练也做不到啊。”其中一个小弟很会说话。
    顾成富笑得更开心了。
    他所得意的,正是他这一身胁迫的本领。
    作为小组长,他本来可以坐在武馆里喝小酒,但他就是喜欢和师弟们一起出任务,显露自己的本领。
    他给师弟们讲起自己多年来总结的经验,不时插入有趣的案列,师弟们听得都很认真。
    这是对他的最好夸奖。
    他们已经走了不短的一段路,前面两个学生往右边拐去了。
    “嗒——”
    右边的路段传来了什么声音,他没在意。
    他自夸说:“不是我吹,论‘劝导’的本领,我……”
    话没说完,他踩上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
    三百斤重的身体,往右边倒去。
    他的肩膀先触到了地面,然后脑袋顺着惯性往下一甩。
    咚的声音响亮,他撞上了路牙。
    三个师弟愣住了,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过了两秒,才匆匆忙忙将顾成富扶起来。
    血从顾成富的脑袋上淌下,流的不多。
    顾成富的脸上,还保留着摔倒时的诧异。
    “师兄,师兄!”师弟们呼唤顾成富。
    起初他们不在意,只是摔倒磕了一下路牙而已,能出什么事?
    随着时间过去,他们越来越感觉不妙,叫声越来越大。
    他们没有注意到,一颗玻璃珠慢慢滚过马路,落入了下水道里。
    秋笙和伊清浅走到另一条马路上,还能听到那边的叫喊声。
    “他死了?”伊清浅问。
    “不排除没死的可能性。”秋笙说。
    “那不是失败了?”
    “我为的是东山武馆,不是他。他死不死关系不大。”
    伊清浅沉默了一会儿,看向秋笙,她的表情复杂:
    “这样的能力真是太可怕了,只要你想,谁都可以‘意外’死亡吗?”
    “超能力不是更加厉害?”秋笙反问。
    “不一样,超能力是有迹可循的,用仪器可以探测到k因子。”
    “不是说幻想粒子的吗?怎么又变成了k因子?”
    “到了超能力者这里,幻想粒子表现出k因子的特性。”
    “哦?”秋笙产生了兴趣。就是说,幻想粒子还有k因子之外的状态。
    “别问我再深的问题,我不知道。”伊清浅预判了秋笙下一句要问的话。
    “那就讲讲扶光岛吧。”秋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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