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捕捉记忆中张君殁对他做的事情,力图将每一个细节记录在心。
    那个姿势比较舒服啊,而且可以抱住张君临,但是那个也很好啊,可以面对面欣赏张君临的表情。还有那个,那样做的话一定可以让张君临舒服得叫出来吧!
    哦,对了,刚开始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多接吻,被吻真的很舒服啊,如果对象是张君临肯定会更舒服。被到处摸的时候也很舒服,那到时候一定也要多摸摸他。
    就这样满脸兴奋地总结着经验,他觉得以前看过的情爱动作片完全没有将精髓传达到,简直弱爆了!
    因为体力透支小睡了一会儿的张君殁一醒来就看到袁野的白痴笑颜。
    他还有力气笑?!
    脑袋一动便知道这刚脱雏的前雏鸟在妄想什么东西,张君殁皱了皱眉,嘴角扯起惯有的冷笑,一翻身又将袁野压在了身下。
    “我天!你怎么又来啊!这门课我学够了!我学不会不学了行吗?!”
    张君殁用嘴唇在他锁骨上流连,满眼放光地说:“学不会没关系,下次接着学,我是个很有耐心的老师。”
    “有耐心个头啊!”
    两人就这么又胡闹了几个时辰,当袁野想要顺从身心的指示昏昏睡去时,却被张君殁一把拎了起来。
    袁野木然地睁开眼,见张君殁笑盈盈地看着他,原本总是嘲讽冰冷的表情带上了一丝暖意。
    “不好意思啊,前雏鸟同学,还有二十分钟你们第一节课就要开始了,哥哥带你去洗澡。”
    袁野死鱼一般的眼睛在听到这些话后顿时瞪大,“你为什么非要弄到这个时候啊!今天第一节课语文测验啊!你是想让老子这学期的奖学金泡汤吗?!”
    张君殁无所谓地笑笑:“啊,原来你是没钱用啊,早说么,哥哥当然是会养着你的!”
    袁野的回答是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忍着身体的酸软钻进浴室,狠狠锁上了浴室的门。
    张君殁满脸清爽地看着门上的影子微笑,算计着该怎么彻底将前雏鸟先生禁锢在自己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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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诱拐成功
    那天以后,袁野暗暗自责了很多天。他一改往日纠缠,不要说找张君临聊天了,明显是见张君临就躲,连座位离他十万八千里的倪毅都看出不对劲来了。
    这野毛子什么时候对小天子那么冷漠过?以前都是死乞白赖一副讨好样,现在居然连看也不往那边看,弄得倪毅都有点不舒服了。
    但是几天之后,倪毅发现那野毛子又开始缠着小天子了,只是扭扭捏捏的透着那么些不爽快,抓耳挠腮的小样儿看得倪毅拳头又痒了。
    他坏笑着走到张君临座位边,见野毛子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着他那副懦弱的样子,倪毅这些天来的困惑迎风而散。
    他就说嘛,狗改不了那啥,野毛子将头发剪得再短,打扮得再好看也还是那个懦弱欠抽的野毛子,怎么可能一升初二就变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窃笑着一拳砸在袁野头上。
    袁野当即抱住了脑袋大叫一声,回头对倪毅露射出个愤怒的眼神:“你干什么啊?!”
    倪毅脸上的肉一颠,居然还敢吼他?
    想起袁野初一时只会抱头闷声挨打的模样,他顿时更加气愤,抓着袁野又是一通狂打。
    袁野眼睛都气红了,他见张君临光笑眯眯看着,完全没有要救他的意向,便抓住倪毅的手一甩,大步走回座位上。
    倪毅惊呆了,这野毛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疑惑地伏在张君临桌子上,问张君临:“小天子啊,这野毛子怎么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张君临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不过待会一定还会过来的,下课你再来我这坐坐。”
    果然,一节课上完后,张君临又搔着脑袋扭扭捏捏过来了。
    倪毅在最后一排看得好笑,也跟过去,没想到袁野一见他转身就跑。
    倪毅失了耐心,一把拎住他的衣领,说:“你个死野毛子是不找打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再让我小天子看到你那怂样老子打死你!”
    袁野红着眼睛一瞪,在他手臂上使劲挠了三条长痕,“死胖子不关你的事!”说完看了张君临一眼,又一溜烟跑回座位上去了。
    剩倪毅在那一遍遍摸着那些抓痕,瞳孔散大像失了魂一般。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下午放学,袁野瞅准时机跑到张君临身边要和他一起走。
    张君临笑眯眯说声好,两人就又来到了那条回家必经的小巷。
    一路上袁野还在抓耳挠腮,张君临突然停下脚步,笑着说:“袁同学,有什么话就说吧,今天憋一天了。”
    袁野一惊,他也想说啊,可是这是叫他怎么说得出口啊?!
    原来那天跟着张君殁滚完床单学完技术之后,袁野将最高行动纲领默念了整整一个礼拜才把心头的愧疚和自我厌恶感压了下去。
    一旦心情变得稍稍明朗些,他便又烦恼起如何狩猎张君临来。
    他一开始是想好了方案,兴致冲冲从张君殁那儿拿了情爱动作教育片,打算拉张君临一起看,好趁张君临受不了青春躁动的时候将生米煮成熟饭。
    然而万事俱备了,他却不知如何开口邀请,总不能直接对人家说“哥们,咱们一起去学滚床单吧”,张君临不把他就地打死才怪!
    然而用贞洁换回来的成果不能白费,而且情况紧急,依着前世的进度,保不好再过几天他那个情敌就出现了,袁野不想好不容易获得新生却再次被人抢了爱人。
    于是他搓着手小心翼翼开口:“那。。。那个。。。张君临,我想邀请你去我家看电影。”
    说出来了!他终于说出来了!
    袁野暗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26岁的智商不算白长。
    大人嘛,会撒谎的才叫大人。
    “好”,张君临将书包往上提了提,眼里波澜不惊。
    袁野却又慌了,心想:“糟糕,不能去那个破地下室,必须得找过地方。”
    但是去哪里呢?总不能带人去宾馆吧?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赶紧说:“啊!不对,那个,张君临你先回家吧?我想起来今天有事,明天再邀请你好吗?”
    讪笑着,右手在口袋里摸上了手机。
    张君临一走,袁野赶紧拿出手机给张君殁打电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心爱之人的异样。
    虽然极度不愿再跟电话那头那人有牵扯,但袁野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张君殁张君殁!求救!情况紧急!”
    那边传来张君殁独特的声线:“嗯?说。”
    “把你家房子借我两天,明天后天你就在学校不要回来了好吗?”
    “说明白点!”那边的声音变得有点不悦。
    袁野挠头:“呃,就是我。。。我现在住的地方太破了,但是又想邀请同学去我家玩,所以想借你家用用,反正你学校里也保留着宿舍不是吗?拜托了!
    那边沉默了会儿,说:“行,来我家拿钥匙。”
    于是袁野火急火燎跑到张君殁家,原本是去拿钥匙,结果没脱好鞋就又被扑倒在地,第二天才心情郁闷地带着钥匙回了学校。
    张君殁坐在床上笑,这个蠢东西,才上次床而已就能对人这么自来熟?如此不懂防备的蠢蛋怨不得他昨晚奋力折磨一番。
    第二天,袁野果然将张君临约到了张君殁家里。只是关上房门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激灵,一掌拍上了自己脑袋。
    “我天!张君殁和张君临是亲戚啊!要是张君临来过这里,那事情不就露陷了吗?!”
    袁野心跳顿时加速,偷瞄一眼张君临,见他坐在液晶电视前像平常那样笑眯眯的,暂时松了一口气,暗暗祈祷张君临没有来过这里。
    两人坐在张君殁的房间喝了会饮料,袁野满脸血红地将盘放进dvd,缩手缩脚地等着剧情开始。
    房间里响起情爱动作片特有的黏腻声响,袁野身子一挺,偷偷瞄向张君临,生怕他会起身就走或者一拳揍来。
    然而张君临却没有异动,只是那张尚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上也浮出了些血红,一双清澈的眼睛带上了迷蒙之色。
    袁野心里雀跃,太好了,就说没有哪个青春期男孩能够抵抗这种事的诱惑嘛!只可惜这盘是男女的。唉,算了算了,还是循序渐进吧,要是直接拿男男的给他看,估计真会把他吓跑。
    听着耳边火热交织的声响,袁野脑袋里半是混沌半是算计,一双大眼睛还时不时看看张君临,受不了羞涩又赶紧将脸转去另一边。
    片子放了一半,袁野全身都在颤抖,那天和张君殁做的事情又浮现在脑海,他恨不得立马动手舒缓一下身体的躁动。
    但顾忌到张君临在旁边,他又不敢那么直截了当地暴露自己的猥琐,只能轻轻扭着身子感受身体与衣物的摩擦。
    没想到纯净如天神一般的张君临倒是率先拉下了裤子,将手伸了进去自力更生起来。
    袁野整个人都木了,他发誓他前世活了26年也没敢幻想张君临会做出这种举动!
    这跟他认识的张君临完全不一样啊?!他的天神大人怎么也会做这么猥琐的举动啊?他就该笑眯眯躺床上被人家服侍的不是吗?!
    然而事实摆在他的面前,天神大人甚至还发出了舒爽的吐息,袁野看着他那迷醉的表情,顿时坠入迷雾一般,情不自禁将手朝他伸了过去。
    然而还没碰到,袁野就被突然睁开的双眼给吓了回去。
    他乖乖坐好盯着屏幕,脸上已经有汗珠渗出,又怕张君临会生气走掉,时不时还要拿眼偷偷去瞄他。
    突然耳边响起了张君临略带沙哑的声音:“脱衣服!”
    袁野身子一震转过头去,见张君临一手还在动作着,一双细长的眼睛却在看他,里面的光泽闪得他心慌。
    “脱啊!”
    拜张君殁的教导所赐,袁野几乎是一秒钟就将自己脱光,红着脸低头看地板。
    张君临伸出食指点在他的身上,待那股恶心感过去之后又慢慢下压,使手指与他皮肤的接触面积慢慢增大。
    一开始是指尖,慢慢变成整根食指,最后张君临干脆用整个手掌在他身上摩挲,享受着那滑不溜丢的手感。
    袁野双手撑在并拢的膝盖上任他抚摸,嘴唇被自己咬出一排齿痕,全身瑟瑟发抖。
    等到张君临的喘息声越来越激烈时,他终于按耐不住,张开双手想要将人抱入怀中。
    然而张君临立马就阻止了他,说:“别动!”
    袁野真的就不敢再动了,一双手臂还保持着环抱的姿势,呆呆地任张君临一点一点贴上他的身体摩擦,直到两个人一起发出释然的闷哼。
    作者有话要说:  求呢求呢!
    ☆、形势多变
    那天晚上,袁野学的技巧成功受住了实践的考验,然而醒来时他不但没有意想中的满足,反而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因为洁癖的关系,张君临整个晚上完全没给袁野亲吻或抚摸他的机会,更没有做出哪怕一丁点有爱举动,只是让袁野绷着身子用后面安慰他的重点部位。
    一场饱含着袁野甜蜜期待的结合就这样被张君临生生弄成了毫无爱意的的单纯发泄。
    袁野满脸哀怨地看着床边正扣着衬衫扣子的少年,觉得心里一阵酸涩,但是没过多久他就说服了自己不要太难过。
    本来昨天骗张君临来就不是要培养感情的,只是想让两个人的身体互相熟悉熟悉,只要身体熟悉了,感情的事就不远了不是么?所以这场行动他袁野还算是很成功的!
    “袁野同学,昨天辛苦了,我要回去换个衣服,你再睡会吧!”
    袁野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忽然听到张君临的道别。他本能地就翻身坐起想要将他拉住,然而手都伸到床边了却默默缩了回去。
    唉,拉住了又怎样呢?难不成还能跟他索个吻?算了吧!就别再自取其辱了。
    嘟着嘴点了点头,躺下翻了个身不看张君临。
    张君临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拎起书包就走。袁野偷偷看他带上房门,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唉!这次行动好像并没有改变什么嘛!难道说其实他失败了?
    他闭着眼睛又沉沉睡去,就这样错过了外面客厅里的动静。
    张君临带上房门,忽然发现客厅沙发上有个青年站了起来,正抱着双臂坏笑着看他。
    看到那人的一瞬间,他手上的书包就“啪”地掉在了地上。
    “你是谁?!”
    那青年也不回答他,只是问:“昨天舒服吧?我记得你有洁癖啊,居然还能玩得那么疯。袁野那蠢货嗓子该哑了吧?”
    张君临脸上泛起一片火热的红,眼里却带上阴冷:“你一直在这里?你是袁野什么人?!”
    那青年手插口袋朝他走近,看着他的眼睛慢悠悠地说:“张君临,初中二年级学生,10天前刚过14岁生日,性格温顺亲和,最懂笑脸迎人,被所有人当做阳光开朗的乖学生。”
    顿了顿,见张君临脸上浮起嘲讽之意,语气更加低沉:“其实内心阴暗孤寂,因为不被父母重视所以骨子里冰冷无爱,但善于隐藏,表面和普通孩子一样,唯一异常的也只有那特别严重的洁癖而已。然而只要你下定决心接受别人,这洁癖却又能被你强制克服。很怪异是不是?”
    张君临脸上已经有了肃杀之气,这种气场和他的稚嫩形象完全不符,看起来甚是诡异,让人顿生恐惧。
    然而那青年却很是愉悦地继续说了下去:“因为那是你的心里疾病。你父母将你扔在国内各自去了国外。你身边有个保姆将你拉扯大,教你笑脸迎人却对你有不切实际的要求,你对她又爱又恨,有时将她看做亲生母亲,有时却会策划怎么让她去死。”
    张君临身体一顿,拳头已经朝那青年砸了过去。
    那青年轻松制住这个比他矮了十余公分的少年,抓着他的手腕冷笑。
    突然,他凑近张君临的脸颊,阴冷的表情染上一丝柔和:“辛苦了,14岁的张君临。我保证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以现在你不要太勉强自己,乖乖做个初中生就行。”
    看着14岁的自己,他的心中泛起一些疼惜,暗暗希望这个小小的他能够少些苦难,做个普普通通的幸福小孩。
    张君临被他突然起来的变化弄得不知所措,他却又换回了原来那张调笑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你的一切。看着我,我叫张君殁,张君临的张,张君临的君,死亡那个殁。你最好相信我,牢牢顺着着我的步骤走,否则你的未来我不负责。”
    张君临懵了,他被那人眼中流转的目光蛊惑,明明知道这人可疑,明明知道该将他甩开,明明知道不该再听他那无厘头的话语,心中却起了信赖之意,甚至想要更加亲近。
    那人的脸和自己那么相似,张君临甚至想,也许这是他那薄情的父母未曾告知他的哥哥,因为对抛下的小儿子有所愧疚,所以才派了个大哥来照顾他。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动容,那人却放开他的手,冷笑着说:“不要这么热切地看我,我不是为你而来。不过我已经对袁野声称是你哥哥了,所以如果你想把我当哥哥也行,我会适当给你点家庭温暖的。”说完哈哈大笑。
    张君临气得青筋爆出,也不管袁野还在房间,摔门走出客厅。
    张君殁看着那个尚且稚嫩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仰头沉默了一会又重新勾起一个坏笑,向自己房间走去。
    坐在床边,看着袁野因疲惫至极而沉沉睡去的白嫩小脸,俯身在那光洁额头亲了一口,他自嘲般的嘟囔:“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袁野啊袁野,以前还真不知道你有这本事,一礼拜跟我们两个人都染上了,真是厉害。”
    捏了捏袁野的脸颊,又说:“不要再有第三个了哦,不然我可不会再对你仁慈了。”
    那天以后,袁野一见到张君临,一张小脸就烧得通红。虽然他一直提醒自己是个26岁的社会青年,并不真的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娃娃,但却完全无法阻止那自发的羞涩。
    然而张君临却完全没有变化,依然是那副干干净净阳光灿烂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个初尝禁果了的少年。
    袁野不禁忧郁起来,打工的时候也心不在焉,一口气将盘子摔了好几个,气得老板午饭都不让他吃。
    但袁野觉得就算让他吃他也吃不下了,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张君临跟他想得不一样,一般来说有哪个男孩子看着男女情爱动作片会主动叫个同性脱衣服的?就算知道自己是弯的也该会挣扎一下吧?他才14岁耶!
    而且谁会在这么稚嫩的年纪和一个同性初尝禁果了之后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的?
    袁野有一种做了无用功的感觉。这样的话那他跟张君殁的那次算什么?白白被人家玩了?虽然挺舒服的,可是心里也会觉得吃亏啊!这就好比买了个基金,人家明明告诉你说会有多少多少收益,结果到期的时候发现没有收益反而亏了,真是呕死个人!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技术他学了,床他也跟人家上了,可是他怎么完全没有感觉到张君临对他有爱啊?!那他的原本的计划不就是失败得一塌糊涂了吗?!
    可是那些天张君临明明表现出对他有兴趣的样子了啊?他不是总盯着他的领口看吗?,不是老有意无意触摸他的手腕吗?不是一点都不嫌他烦,每天每天跟他聊天吗?
    他怎么觉得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啊混蛋!
    好吧,其实这些都还能放放,大不了再诱惑他几次给他的身体补补课,也许次数多了时间久了他就有感情了。只是那也得保证他能活到那天啊!这几天他都快要被倪毅打死了!
    也不知道这个死胖子发什么神经,本来看到他跟张君临关系好后根本就不怎么打他了的,前段时间突然将他拉出去胖揍了一顿,后来每天至少将他拉一边去揍个两三顿,有时候就算张君临看到也不收手,直接打到爽才走。
    袁野简直被他那疯样吓个半死,但26岁男人的尊严又让他不肯服软,倪毅见他反抗打得更欢了,不但摧残他的身体还要摧残他的心,每次打完之后总要死死盯着他看上那么几分钟。
    袁野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心里直恨自己没有闲钱去报跆拳道班,不然非把那死胖子揍成死瘦子不可。
    更可气的是张君临现在完全不救他,每次看到他被打脸上阳光灿烂的笑容暗都不会暗一下,还非要朝倪毅点点头打个招呼才走开,就好像是故意做出来气他的一样。
    袁野恨恨地砸上桌子,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心爱的神明大人,怎么失了身之后反而惹人嫌弃了?难道是自己太过主动让张君临看不起了么?
    他砸了桌子还是觉得不爽,干脆趴在桌上,看讲台上笑得温婉无比的王妈。
    视线不经意略过王妈到了教室门口,忽然看见王爸探了个脑袋进来,轮廓锋利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恋倾,来了个转学生,校长说放你班上。”说完走上讲台,顺手将一瓶1l装的牛奶和一袋包子放在了讲台上,又说:“下次不吃早餐我当场把牛奶灌你肚子里去”。
    王妈的脸立马红了,将东西放进讲桌的抽屉,又故作嫌弃地对王爸挥了挥手,说:“知道了,走吧走吧,就你多事。”
    袁野看得口水直流,脑中已经将眼前一幕的男男主角换成他和张君临了。
    然而他没想到,几秒钟后,当他的视线接触到门边的另一个男孩时,脑中的桃色电影就生生被打成了一片黑屏。
    作者有话要说:  给方巾点鼓励吧!
    ☆、情敌出现
    袁野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竹竿般的双臂撑在课桌上,随着身体瑟瑟打抖。
    他看了面前的转学生几秒,突然转向张君临的方向。
    当看到张君临脸上的表情,他突然全身无力,“啪”地一声跌回了座椅。
    居然来得这么快?!居然这么快就要重复上一世的悲剧了吗?!
    他会再次。。。再次失去张君临么?张君临会再次被这个孩子夺走么?
    是啊,怎么会忘记呢?什么横空出世的小孩,他一直都记得的不是吗?
    上一世也是这样,王妈将那个转学生带上讲台时他也是本能地将目光投向了张君临,看到的也是心爱之人这样的表情。
    这表情代表什么?惊为天人?一见钟情?呵呵,袁野觉得他的人生真是狗血透了。
    是啊,就是这个场景,这个被他死死压在心里不愿想起,永永远远也不想承认的场景,就这样清晰地在他的面前重现了,甚至比上一世还要清晰。
    他又向那男孩看去,心里更是抽痛不已。
    这个男孩就是有让人一见钟情的本事,他清爽甚至带点阴柔的外貌,永远轻轻上挑的眼角,似乎对所有事情都充满兴趣的光泽撩人的眼睛,毫不故意讨好人的紧抿的嘴角,不管怎么看都比他袁野要吸引人一百倍一千倍!那毫不做作自然散发的自信和桀骜不驯的神采,让袁野再次感觉心中的自卑。
    是啊,他怎么比得上这个人?他没有他自信,没有他独立,没有他有个性,前世的他就是懦弱的代表,而这个男孩放到哪里一定都是手握天下的王。
    跟他在一起一定不会对这个世界瑟缩吧这是上一世袁野的真实感想,也是这一世他的真实感想。
    心智到了成人水平,性格却难以更改,袁野真的不敢确信重生后自己就能完全摆脱骨子里的自卑和怯懦,因为他知道即使有着26岁的心灵,他身边的环境还是没有改变,他依然是那个记得自己不受欢迎,26岁还没脱处的人生loser。
    像被煮软的面条一样趴在桌上,嘴唇轻动跟着正自我介绍的男孩念出那个他永远也不想记起的名字叶檬。
    “盛夏之叶,你是我生命之檬,我的心因你才活力四射。”
    张君临啊张君临,你并不是感性之人,为何却在空间写下这样煽情的话语?只怪我犯贱,明明知道心会碎,却还是一遍一遍揣摩着你的爱意,将这样伤透人心的句子刻在生命。
    那一天,袁野像个空壳一般机械地做着一切。打工打到不愿回家,回到那个破旧的地下室又开始写作业、背英语。
    那几个早就烂熟于心的弱智英文被一遍遍念着,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让自己忙起来,他的心脏就又要跳停了。
    根本就不能想,不能想啊,那些前世就知道的事情。不能想以后张君临会跟叶檬发生什么,更不能回忆起看着他们默契对视时的嫉妒与心碎。
    不敢计较前些日子付出的努力以及他的愚蠢。
    用上床勾住张君临?呵呵,为什么他26岁了还只能想出这么幼稚的方法呢?
    张君临根本就不是那种会对一两夜□□妥协的人,上辈子虽然没有了解他多深,但是对于这一点自己不是已经知道得很透彻了么?
    张君临就是天空中的太阳,明亮、纯洁,怎么可能将纯真的爱恋赋予一个用身体去勾引他的人?
    不,不,真的不能再想了,丢脸啊,真是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尽了,为什么他袁野会随随便便找了个陌生人滚床单,还满心欢喜地以为这是为追张君临做的努力?
    多么愚蠢!多么讽刺!现在好了,贴出去了人家也不在意,也许在张君临眼里,他已经是个犯贱的家伙了吧?
    命运之轮自顾自旋转,他又来到了那个节点,又看到心爱的人将目光转向他人的模样。
    袁野躺在那张木板床上,捂着眼睛哭得撕心裂肺。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要怎么做呢?到底要怎样才能将那人赶入自己的狩猎范围,要怎样才能将敌人挡在圈外?
    前世弄不懂的事情这世他依然弄不懂,根本就是手足无措,他就像一个刚刚学步的小孩,因为不懂怎么跨出第一步,心中恐惧翻涌着,害怕一个出错就万劫不复。
    袁野想着这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靥却又来骚扰,他就像个被命运玩弄的小孩,再次体验到前世的心酸。
    “君临!喂,君临!发什么呆啊?!”
    袁野睁开眼,看到叶檬在张君临背上捶了一拳。他忍住心痛,站在两人后面,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张君临的脸。
    然而熟悉的声音还是传来,那是一种极致宠溺和愉悦的音色,毫不掩饰地向天下昭示着说话之人的幸福:“小檬,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这该死的我喜欢你!
    袁野靠在走廊的护栏上咬着手指哭了,不用睁开眼他也能看见眼前发生的情节。
    叶檬没有放下那娇嗔打在张君临背上的拳头,他就那样转到张君临面前顺势勾住他的脖颈和他吻在了一起。
    这个刚刚被一个男生表白了的人完全没有惊讶也没有犹豫,因为两人早就已经心照不宣,他们早就已经互相爱恋,在平时的相处中将对方的情意刻在了心底,表白只是一种附加的情趣而已。
    袁野嚎啕大哭,他想起来了,想起来那两人平时毫无嫌隙的相处,想起来张君临和叶檬在一起时充满灵性的笑容。
    他知道的,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只是故意逼迫自己忘记而已。
    那个人,只有那个人才能让张君临一成不变的灿烂笑容带上灵气,只有在他身边,人们才能看见张君临那变化着的笑颜,宠溺的,无奈的,被冷落后假装没事的,被需要了时充满担当的,那些如万花筒般变化着的笑颜只是属于叶檬一个人笑颜,那是张君临将真心交予了那人的凭证。
    他所一见钟情的,心心念念的,向往了整个青春整个生命的明亮笑容,原来只是张君临惯常带着的美好面具而已,叫他怎么能甘心!
    袁野放下双手握紧双拳看着两人相拥着亲吻,他的白衬衫少年就像一个梦般自他面前向天空飘去,成为一个他只能翘首仰望的虚幻神明。
    “不要!这一世不要再这样了好吗?!张君临,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就不行吗!”
    身子一抖醒了过来,他慢慢坐起,睁着一双尚在泪流的红通通的大眼睛向黑蒙蒙的窗外望去。
    忽然手边电话响起,他拿起来,声音沙哑地说了声“喂”。
    那边传来张君殁独特的冰冷调笑声线:“出来,我在校门口等你。”
    冷笑一下,随便扯了几张卫生纸,擦了擦脸就往校门外走去。
    他知道张君殁想要什么,但是那又怎样呢?既然无法逆转命运,就好好承受吧!
    26岁的男人找个人发泄一下又怎样?!既然都已经做过那种事了,还立牌坊是要做给谁看?破罐子破摔不是最好吗?
    袁野来到校门口,看见张君殁抱着双臂等他,阴影中的脸和张君临那么像,不禁眼泪又要决堤。
    他使劲吸了吸鼻子,走到张君殁身边,又径直向前走去。
    张君殁在后面笑了一声,说:“怎么了?玩欲擒故纵?”
    袁野没理他,走到他的车边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张君殁不禁皱眉,拉着他要他坐副驾驶位上去,却被袁野一把甩开,听他像只被惹怒了的猫般低吼:“别管我!”
    张君殁冷笑一声,一把拎起他的衣服,将他硬生生从后座拉到了副驾驶座上。
    “别跟哥哥耍脾气,你耍不起!”他阴恻恻地摸着袁野的头。
    袁野低着头不说话,张君殁坐在驾驶座静默了会,低头边将安全带为他系上,边问:“怎么了?不高兴你可以不用出来的,我没逼你。”
    袁野却突然大哭起来,对着张君殁的脸一阵乱抓,脚也踢上了车子的操纵区。
    “再乱动!现在车没发动我原谅你,待会发动了还这样哥哥直接在车上弄死你!”
    张君殁死死扣住他的两只手,脸上的表情像要杀人。
    袁野却已经无心听他说什么,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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