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甫山冲大树后面探出来的小脑袋喊道,“堇儿,无事了!”
    声音雄浑,在山谷间回荡。
    幼菫听了好几遍回放。
    幼菫又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萧甫山跟前,脸上兴奋地闪着光,眸子里细碎了星光,璀璨夺目。
    她有些气喘吁吁,双手撑膝,迫不及待地问,“国公爷,都死了吗?”
    话一出口,幼菫蓦然发现,自己是个狠人,居然这么兴奋地盼着别人死。
    看来他适应环境适应的很快。
    萧甫山扶住她,大手在她胸口捋着给她顺气,“跑这么急作甚。留了一个活口,已经捆起来了。”
    幼菫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那只大手,这,这……
    虽说是自家夫君,这样也不大好吧?
    萧甫山的手顿了顿,手下的柔软和饱满触感这才传到心里,他淡定收了手,深深看着他,“最近似乎又大了些。”
    幼菫老脸一红,这人说起下流话,咋跟说“今天天儿不错”一样随意?
    说好的不苟言笑严肃认真呢?
    幼菫整理了一下被他揉乱了的衣襟,又裹好披风,防备他再吃豆腐。
    萧甫山失笑,小丫头是把他当成登徒子来防备了吗?
    他捏捏她的脸颊,笑道,“你裹紧披风,就能防住我吗?”
    幼菫躲开他的手,嘟囔道,“这个时候了,您还是正经些,想想怎么出去。”
    萧甫山笑笑,从怀中拿出一个细竹筒,往空中放了信号弹。
    “萧东他们一会就寻过来了。”
    他拉着幼菫找了个平整的石头坐下,“请教一下夫人,你方才对那些黑衣人做了什么?”
    幼菫狡黠一笑,打开腰间挂着的荷包,从里面拿出几个纸包出来,有几种颜色。
    幼菫一一介绍,“这是我让净严给我配的毒药,白色包装的是迷魂药,牛皮纸包装的是痒痒药。”
    萧甫山问,“那红色的呢?”
    幼菫坏笑道,“是更厉害的痒痒药,接触一丁点就让人痛不欲生,唯求一死。方才给他们撒的就是这个药。”
    萧甫山想想那些人满脸血淋淋的惨样,不觉后怕,严肃看着她,“你就不怕自己一不小心粘上了,你可有解药?”
    幼菫嘿嘿笑,“不怕,净严说我和青儿都不用怕这个毒药,我们俩吃了他配的那么贵重的药丸呢,这点小毒药对我们来说不算啥。我都试过了。我怕你会中招,好不容易跟他要了几颗解药给你备着。”
    这些毒药和解药,费了她三顿饭呢!
    萧甫山听了冷汗直流,当真是无知者无畏,这么厉害的毒药她居然敢自己试试?万一净严骗她呢?
    这个小丫头有时候胆子委实大的很,以后还是得看紧一些,别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他又指着一包白色打着叉叉的问,“那这包呢?”
    幼菫眼神乱飘,避开他的视线,“那个……国公爷,萧东他们怎么还没到?是不是没看到信号,要不您再发一个。”
    她越这么躲躲闪闪,越说明这个药有问题,他原本不过是随口一问,现在却是认真起来。可别是什么了不得的毒药,让她拿着惹出大祸来。
    萧甫山捏着她圆润的下巴,固定住她乱动的小脑袋,“说说看,是什么药?”
    幼菫眼珠骨碌乱转,让萧甫山联想到了净严,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咋这么几天就跟着学上了?
    她很真诚地回望着他,“记不清了……他给的药太多,妾身房里还放着不少呢。”
    唉,她咋就拿了了这包呢,光看着是白色的了,以为是迷魂药,匆忙间给装了进去。
    咋就没注意那个叉叉呢?
    萧甫山怎么会信,这小丫头撒谎的技术实在是不高明。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他松开她,探手拿起来药包,“再不说,为夫就吃了试试看。反正你那里有解药。”
    幼菫脸色一变,连忙抓住他的手阻止,“不行!这个没有解药!额……也不是没解药……反正就是不行!”
    萧甫山深邃的眸子睨了她一眼,斯条慢理地开始解药包。
    幼菫仰天长啸,两眼一闭,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别解了,我说!”
    萧甫山停了手,含笑看着她,“说吧。”
    幼菫咬着牙艰难开口,“笑春风……”
    萧甫山脸色的笑消失了,他这几日不过是忙了些,没盯着她,净严跟他捣鼓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萧东他们居然没有发现。
    他危险地眯起了眼,“夫人是嫌为夫不够努力吗?”
    幼菫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怎么会……是净严非要给的,说是您年纪大了,以防万一……妾身又不能跟他说您很行,是不是?”
    萧甫山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脸色好了些,把药包揣到了自己怀里,他呼着热气在幼菫耳边,声音沙哑低沉,“夫人不必担忧,行不行的,夫人以后看为夫表现。”
    幼菫脸色大变,忙要推开他,“那倒不必……”
    萧甫山却是把她轻轻一拉,她便跌入他怀中,萧甫山轻嘶了一声。
    幼菫焦急问,“可是碰到您伤口了?”
    萧甫山轻轻皱着眉头“是,很疼。不若你亲一下为夫,算是补偿了。”
    幼菫犹豫了两秒钟,都是两口子,亲一下就亲一下了。反正看他的这张帅脸,她也是挺想亲的。
    她嘟着水润的红唇,冲着他坚毅的薄唇就印了上去。当嘴唇碰到一起时,周围的鲜花仿佛在逐次盛开,春天来了。
    萧甫山剑眉一挑,搂着她辗转起来。
    幼菫有些缺氧,脑子里一片浆糊,也不知是他吻技太高,还是他身上的雄性荷尔蒙太浓。
    不远处传来咳嗽声,幼菫身子一僵,避开他的侵略,有种被捉奸的感觉。她紧张道,“国公爷,来人了。”
    萧甫山神色如常,淡淡道,“嗯,我知道。”
    幼菫掐了他胳膊一下,嗔道,“那您还不说……”
    萧甫山促狭看着她,“我原以为你亲一下脸颊就好,没成想夫人这么热情,为夫又怎好拒绝。”
    幼菫起身坐到石头上,把风帽往脸上一拉,没脸见人了!
    萧甫山低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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