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黎神的话,虚空中的等级……”
    树女的姿态非常低下。
    因为太过于久远了,记忆已经非常模糊,所以她沉吟半晌,才回答道:“虚空中,除了那些自然诞生的低等生物之外……”
    “低等生物?”黎苍打断了她的话。
    树女回答道:“就是那些浮游生物,只要没有掌握完整法则的, 都称作低等生物。”
    “也就是说,只要不到主神级别的,在这里都是低等生物?伟大神力也是低等生物?”赵樱吃惊的问道。
    “是的。”树女回答。
    虽然赵樱只是秩序神,但能跟着黎神的,而且好像关系不错的样子,她丝毫不敢怠慢。
    而且她是知道的, 这位是度过了圆满神劫的存在,渡劫之后, 短短几十年就修炼到了秩序神。
    如此天赋, 别说在原始宇宙内部,就算是在虚空中,都是非常罕见的了。
    赵樱咋舌,伟大神力在这里竟然都是低等生物,这也太……
    要是让原始宇宙内部的生命知道这种事情,不知道会怎么想?
    就连黎苍,也有些惊讶。
    如此看来,这虚空中的等级,真的很高啊。
    树女继续说道:“因为虚空衍生出来的生物,只要法则不全,一般灵智也会不全,甚至完全没有灵智,只有本能,所以被称作低等生物。”
    “原来是这样。”赵樱恍然大悟。
    和灵智有关。
    “事实上,在虚空中, 并不是只有低等生物才会灵智不全,一些非常强大的生物, 同样会出现灵智不全的情况,它们自从诞生之后,或许几百万年,甚至几亿年不会遇到其他生物,或者就是遇到了就厮杀,根本不会交流,所以它们不需要灵智。”树女说道。
    黎苍点头:“你继续说。”
    “是。”
    树女道:“世界神层次黎神应该知道了,超越世界神,就是虚空神,虚空神在原始宇宙内会被排斥,哪怕是原始宇宙内部的生命,晋升了虚空神之后,也会被迫飞升。”
    黎苍点头,这个他知道。
    “虚空神,哪怕是在虚空中,也算是不弱的存在了。”树女说道:“这里有一些虚空大陆,被神奇的力量庇护,内部也是有普通生命的, 不过这里的生命, 一般诞生之后都会带有一些法则之力,或者就是体质异常强大。虚空大陆中,哪怕是新生婴儿,也有原始宇宙内部的半神级别的体质。”
    赵樱继续咋舌。
    恐怖。
    黎苍倒是有些理解,这是世界等级不同,或者说围堵不同造成的。
    虚空,在他的想法中,应该也算是一个世界,原始宇宙可以看作特殊的天体,虚空区域看作真空。
    如此,虚空就是世界了,只是称呼不同。
    树女继续说道:“在虚空神之上,为虚空真神,据传那等存在,世界已经化作了一个小宇宙,小宇宙最小是一光年的直径,最大不知道。”
    “世界化作宇宙?这修为体系……”黎苍若有所思,怎么敢跟自己的神途很像?
    不过,虚空真神的世界,竟然已经达到了一光年,非常恐怖了。
    “那虚空真神之上还有吗?”赵樱有些兴奋的问道。
    树女回答:“虚空真神之上,好像是虚空神皇。不过那等层次的存在,距离当初的我已经非常遥远,我从未见过,只是有所听闻。”
    黎苍点头:“再往上还有吗?”
    “应该……没有了吧……”
    树女想了想,忽然精神一振:“好像还有,当初那位……据传就是超越了虚空神皇的存在。”
    “当初那位?那位是哪位?”赵樱疑惑。
    黎苍看了一眼树女。
    树女微微点头,姿态放得更低了。
    黎苍也没多想,问道:“你觉得,以我现在的实力,在虚空中能站稳脚跟吗?”
    “黎神目前……是什么实力?”树女谨慎的问道,虽然她怀疑黎苍至少也已经是世界神了,但并不敢确定。
    黎苍笑了笑:“按照神性数量来判断等级的话,你觉得,我应该是那个层级?”
    “至少也是世界神。”树女回答。
    黎苍摇摇头。
    “难道是虚空神?!”树女吃惊,这位那么快就又变得更强了吗?
    黎苍笑了笑:“按照神性数量来算的话……我现在应该是高等神力。”
    “什……什么……”
    树女直接失态了。
    高等神力?
    开什么玩笑?
    她感觉,就算是现在已经成为世界神的她,在眼前的黎神面前,也未必是对手。
    就这实力,才高等神力?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会吧?你才……高等神力?”赵樱也傻眼。
    是啊,很多人都以为黎苍早就超越主神,超越了秩序神。
    但却无人知晓,其实黎苍,才高等神力。
    当然,那是按照神性数量来计算的。
    现在的他,神性数量才堪堪过亿而已。
    十亿神性,才是伟大神力。
    百亿神性,才是主神。
    千亿神性,秩序神。
    万亿神性,世界神。
    而神性超越万亿,就能超脱原始宇宙,进入虚空中,接受虚空的洗礼,成为虚空神。
    只不过黎苍的神性质量太高了,高到吓人的地步,哪怕是赵樱,都已经没资格观测到他的神性了。
    那已经属于不可直视的层级。
    这种高质量的神性,一点能堪比正常神灵的一万点甚至更多。
    万倍的质量差距,只是想想就不可思议,理论上根本不存在这种高质量的神性。
    这已经超越了常理,被称之为禁忌了。
    “我算一下……等我达到主神级别的时候,或许就能战虚空真神了吧。”
    黎苍摸了摸下巴:“等我达到……嗯,我的神性等级也是和战力级差不多同时提升的,现在我是高等神力,有世界神战力,伟大神力的时候,应该就能战虚空神,主神的时候,战虚空真神问题不大。”
    “秩序神的时候,战虚空神皇或许有希望。”
    “世界神时……也不知道虚空神皇更上面,还有没有了?”
    黎苍微微皱眉:“按照正常的神性数量,等我超脱原始宇宙的时候,也就是正式成为虚空神的时候……有点算不过来,希望到时候还有更高层级的存在吧,不然就太孤单了。”
    孤单?
    不知为何,黎苍突然感觉心悸了一下。
    赵樱有些呆滞,原本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同境无敌的存在了。
    但跟黎苍比起来,好像根本什么都不是。
    而树女,在这一刻,直接听得头皮发麻。
    也是在这一刻,她终于理解当初那位存在,为何会被虚空中的存在们称作至高无上的存在了。
    这种存在,还不算至高无上吗?
    按照正常的神性数量,只是秩序神,就能战虚空神皇。
    而秩序神,正常来说,都还没超脱原始宇宙呢。
    黎苍只说到了成为虚空神的时候,就算不过来了。
    可是对方并未说虚空神上面的其他等级。
    若是将那些等级一起算进去的话……
    当黎神真正达到那个级别的时候,战力又将达到何等恐怖的层次?
    树女都要傻眼了,她自认为自己活了无尽岁月,连原始宇宙都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大破灭,自认为自己见识不凡了。
    然而,这一刻也被吓得不轻,头皮发麻。
    而这时候,黎苍突发奇想:“按照我的战力来算,如果虚空中最高等级的强者,只是虚空神皇,那虚空之上,是不是还有更高级别的世界?或者说,类似世界的地方?”
    “这……”
    树女心中一震,有吗?
    应该不可能吧?
    在她的概念中,虚空已经是等级最高的地方了,从未听说过虚空之上,还有更高层级的世界的。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当初的她,也只是主神而已,她的见识之所以广,也只是因为活得太久。
    甚至虚空中的一些神皇,都未必有她活得久。
    但因为实力低下,往往也会出现一叶障目的情况,很多真相都无法获悉。
    这时他们已经远离了原始宇宙千亿光年。
    这时候赵樱再回头,就看见原始宇宙已经开始呈现球形了:“原来原始宇宙,竟然真的是球形的。”
    黎苍也回头看去。
    果然,在这里,都能看见原始宇宙,不过让他震撼的是,哪怕是在这千亿光年之外,竟然都无法看到原始宇宙的全貌。
    从这里,也只是能看出原始宇宙是球形的,仅此而已。
    这时树女解释道:“原始宇宙是隐匿状态的,外来生物,是看不见原始宇宙的,只有我们这些从原始宇宙内部走出来的生灵,才能看见,因为我们跟原始宇宙,拥有因果。”
    黎苍恍然,的确,原始宇宙最好还是隐匿起来,否则被强大的存在遇到,可能会有麻烦。
    果然,就听树女说道:“原始宇宙,对于大能者来说,也是宝物,宇宙本源可以快速强化世界。小神曾经听说过,一位虚空真神,偶然间攻破了某個原始宇宙,抢夺到大量的宇宙本源,于是那位虚空真神在短短几亿年内,就晋升到了虚空神皇。”
    “几亿年?短短?”
    黎苍有些被这个时间概念惊住了:“那家伙一定是修行废物吧?”
    树女:“……”
    赵樱也说道:“肯定很废,不然怎么会要那么长时间?”
    树女无奈,只好解释道:“在虚空中,时间是最不值钱的,很多虚空神,哪怕历经万亿年,都无法晋升虚空真神。几亿年,其实已经是很短的时间了。”
    “好吧。”赵樱觉得,自己长见识了,就没见过天赋那么差的。
    这时黎苍问道:“宇宙本源很珍贵吗?”
    “自然珍贵,那种东西,哪怕是在虚空中,都是至高无上的至宝,只要出现,虚空中都会掀起腥风血雨。”树女回答。
    这时候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远,原始宇宙已经有些看不见了,那个方向一片漆黑,一片虚无。
    而这时,他们正好路过一座虚空陆地。
    这虚空陆地也很大,长宽起码一光年。
    在这座虚空陆地上,最强者只有世界神层次,连虚空神都没有。
    黎苍也没兴趣下去看,他们一步就越过了这座虚空大陆。
    “嗡——”
    下方的虚空大陆上,一只眼睛睁开,朝这个方向看来,不过发现只是路过的世界神,便没理会,也不想招惹。
    黎苍跟树女自然也没理会。
    黎苍继续问道:“宇宙本源……如果你获得的话,你会用来做什么?”
    “强化世界……或者说,扩张世界。”树女回答。
    黎苍疑惑道:“强化世界直接用世界本源不就行了吗?难道宇宙本源,比世界本源更高级?”
    树女诧异的看了一眼黎苍,解释道:“宇宙本源,只能算是比世界本源高一个等级,一滴宇宙本源能算作十滴世界本源,当然,等级更高的本源,可以让人感悟更高等级的法则。不过据小神所知,哪怕是虚空神的世界内,也不会有多少世界本源留存,世界本源,都被用来扩张世界了,只有扩张了世界,才能转化为实力,保留下来,只会被惦记。”
    “那你有多少世界本源?”赵樱问了一句有点得罪人的话。
    不过树女也没在意:“我只有百滴世界本源,因为我是刚晋升的,不过哪怕是虚空神,一般也只会留存一万滴世界本源以防万一,世界本源疗伤效果最好。”
    一万滴?
    黎苍看了一眼自己的内世界星核中那个一望无垠的本源海,陷入了沉思。
    原来对别的世界神来说,世界本源,竟然都如此珍贵?
    树女不知道黎苍的心思,继续说道:“虚空神晋升虚空真神,据说世界会升级成小宇宙,所以虚空真神陨落的地方,一般也会有宇宙本源,不过很少,即便如此,一般也会引发一片虚空区域的大战。”
    “曾经虚空中有人发现了一具虚空神皇的尸体,那一次几乎引发了小半个虚空的战争,就是为了争夺虚空神皇的宇宙本源。”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可若是遇到原始宇宙,整个虚空的生灵,甚至虚空神皇,可能都会参与进来。当然,因为虚空太大,消息无法及时传播,所以一般来的只会是附近的神皇。”
    黎苍点头。
    这时前方再次出现一座虚空陆地。
    那虚空陆地比第一座大得多,长宽起码上百光年。
    而且隐约间,黎苍竟是在上面发现了一股超越了世界神的气息。
    “我们下去看看。”黎苍说道。
    “是。”树女对黎苍的提议没有任何意见。
    三人当即一冲而下,跨越了数百光年的距离,进入了那座虚空陆地的大气层中。
    一路向下飞行,飞了数光年,才终于真正着陆。
    在脚踏实地的瞬间,赵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过很快稳住身形,惊讶道:“好强的引力。”
    的确,黎苍也感应到了。
    这座虚空陆地的引力,恐怕原始宇宙内部的半神来到这里,都会被压得爬不起来。
    树女适时说道:“正是因为虚空陆地的引力非常恐怖,所以在这里出世的婴儿,最弱也是半神体质,否则也无法存活。”
    黎苍点点头:“起点很高。”
    他不由得想到,如果虚空中的生命走自己的神途,会怎么样?
    “嗯?”忽然他微微挑眉,神识发现了一些身影,惊讶道:“人族?”
    “是的。”
    树女回答:“虚空中也有人族,几乎都是原始宇宙内部飞升上来的,这些人族,在无尽岁月前,应该都有一个共同的先祖。”
    “看出来了,这座虚空陆地上,就有一位虚空神,应该就是所有人族的先祖。”黎苍道。
    说话的同时,他们快速朝着一处人族聚集地飞去。
    赵樱忽然问道:“那个人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啊?什么?”树女没听懂。
    赵樱解释道:“那个虚空神,一个人就能生孩子吗?对方是不是也走了大地母神神途?”
    树女:“……”
    黎苍失笑道:“你是不是忘了虚空神的世界了?”
    “哦哦,世界……”赵樱恍然大悟:“那这样的话,这些人族未必是那位虚空神的后裔吧,可能是信徒什么的。”
    “谁知道呢。”
    黎苍并没有探索的兴趣,没有意义。
    很快,他们进入了一个人族城市。
    隔着很远,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防御阵法,将整个城市都笼罩住。
    那城市也是大的惊人,占地数十亿平方公里。
    不过里面的人口,却远比想像中的要少,那么大的范围,竟然只有几千万人口。
    当然了,实力质量远超原始宇宙内部的人族。
    因为在这里,主神多如狗,秩序神满地走。
    哪怕是世界神,都不算少见。
    而主神之上的存在,几乎都保持一万公里左右的身高。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造成那么大的城市,却只有几千万人口吧?
    因为树女和赵樱的神识都被防御阵法拦住了,两女不知道城市内部的情况。
    但黎苍的神识,已经超出了常理,能无声无息的渗透那防御阵法,看到了内部的情况。
    在那城市内部,主神级别的人族,都坐镇一方,主神之下的人族,只有原始宇宙内部的正常人大小。
    因此,那里面的建筑大小区别,也非常突出,小的简直如同灰尘,大的耸入云端。
    而在城市的四面,分别有一尊世界神坐镇四方城门。
    此刻,黎苍三人刚来到城门口,就有一尊世界神前来迎接:“不知两位朋友来我四方城,有何贵干?”
    因为赵樱只是秩序神,她直接无视了赵樱。
    别看秩序神和世界神只有一个位格差距,可正常情况下,实力差距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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