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倾国之力
孙浩在搜刮了富德郡郝家近百年积累的财富后，倒是没有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四十万镇西军随即穿过了中原地区的代州和宿州，于大梁历392年的七月五日，进入了东南地区的雷州境内。
此时雷州州府封垣城的南面门户，也就是雷州长陆郡的郡城庸清城，已经被北晋国的军队攻克。
不过在梁军的坚守下，北晋国的军队为了攻下庸清城，也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折损了差不多二十二万人。
又因梁国邳州的十二万兵马和怀州的四万兵马，已经抵达了雷州的州府封垣城，所以北晋国的军队在攻占了庸清城以后，并没有按照原计划，急着对封垣城发起进攻。
北晋国北伐军的主帅关启忠，随即开始调遣其他五路的北晋国军队，向庸清城进行集结，准备集中兵力吃掉在封垣城的梁军主力。
只要消灭了封垣城的梁军，那么北晋军攻占梁国雷州、信州和池州的作战目标，应该能够很快便达成。
永安王陈肃得知北晋国其他五路军队正向庸清城赶来，也不再急着收复庸清城，并且也开始命令驻守东南各地的梁军，往封垣城的方向汇集。
在经历了将近一年的拉锯战之后，北晋军和梁军，都准备与对方展开一场决战，来决定这场战争的胜负。
说实话，双方现在都有些拖不起了，主要是大军征战近一年，消耗的钱财粮草无数，时间拖得再久一些，北晋国和梁国的财政都得崩溃。
“主公，这是七旗卫刚刚送来的情报。
目前北晋军已经在庸清城聚集了大约百万军队，永安王在封垣城聚集了大约六十万军队。
如果咱们镇西军赶过去，在兵力上，双方差不多能够持平。”
刘伯温说着，把一张纸递给了孙浩。
孙浩接过来一看，上面详细写了封垣城那边六十万梁军的组成。
除了乾阳军的左右两卫、怀德军的南卫和前卫、绍昌军的左卫、四万邳州厢军、两万怀州厢军之外。
还有禁军广武镇、兴武镇、英武镇、振武镇、靖武镇、超武镇、骁武镇，加起来剩余的二十四万兵马。
按照禁军的编制，这七个镇总计应该有五十六万人，然而经过了近一年的血战，七个镇禁军已经损失过半。
特别是前不久从庸清城突围的超武镇、兴武镇和英武镇，损失情况最为严重。
庸清城之战前，超武镇还有六万兵马，等超武镇退到封垣城，只剩下了不足万人。
兴武镇和英武镇原本加起来还剩下近两万人，最后能够从庸清城逃出来的，还不到四千人，这两个镇算是彻底被打残了。
封垣城内，还有永安王从西南地区的宜州，征召的天肃军五个卫。
只不过天肃军的这五个卫，之前落入了北晋军设下的陷阱，损失极为惨重，目前加起来只剩下了万余人。
在东南地区的雷州、信州和池州，各有一个边境都护府，分别是安丰都护府、兴岭都护府和永通都护府。
其中位于雷州境内的安丰都护府，还有位于信州境内的兴岭都护府，在北晋国上一次入侵的过程中，就被永安王陈肃趁机收回了兵权。
这两个都护府都拥有四个卫的编制，如今安丰军的四个卫和兴岭军的四个卫，都已经汇集到了封垣城。
只不过安丰军和兴岭军在之前的一系列大战中，损失都不小，现在安丰军的四个卫加起来只剩下了大约五万人，兴岭军的四个卫加起来只剩下了四万人。
位于池州境内的永通都护府，一直掌控在上林城吴家的手里。
永通军拥有六个卫，其中五个卫始终留在了上林城吴家控制的池州信宜郡境内，上林城吴家只派出了永通军的北卫，来到了永安王的帐下听用。
因为北晋国的一路兵马，与永通军在信宜郡的境内，也展开了多场大战，所以永安王陈肃也没有办法强求上林城吴家派出更多的军队。
这次永安王在封垣城聚兵，除了永通军北卫幸存的万余人，上林城吴家又把永通军的前后两卫，剩余的三万兵马，也派到了封垣城，算是给足了永安王面子。
再算上永安王调集来的两万雷州厢军、两万信州厢军和两万池州厢军，封垣城聚集的梁军兵力，已经超过了六十万。
孙浩放下了手中七旗卫送来的情报，不由有些感慨的说道：“没有想到禁军的七个镇，在南方的战场上，竟然损失了这么多的兵马。
看来等击败了北晋军之后，永安王应该也能消停一阵子了。”
刘伯温点了点头说道：“以朝廷目前的财政情况，想要让禁军这七个镇恢复元气，恐怕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办到的。
不过主公还需防备朝廷在暗中对咱们镇西军动一些手脚。”
孙浩微微一笑，“明着都不怕，暗着来，咱们镇西军就更不怕了。”
接着孙浩扭头对亲兵卫郎将刘裕说道：“命令各部继续前进，前行二十里再安营扎寨。”
“是，主公！”刘裕赶忙说道。
这次孙浩抽调了亲兵卫的两万虎贲骑、两万白袍骑、两万陌刀手和两万白袍兵，加入了南下的大军之中。
而统率这八万名百人将的八名亲兵卫郎将，分别为冉闵、刘裕、杨大眼、萧摩诃、马援、龙且、樊哙和杨再兴，全是“百级”猛将。
五日之后，也就是大梁历392年的七月十日，孙浩率领着四十万镇西军，终于抵达了雷州的州府封垣城。
永安王陈肃早已在镇西军抵达前，便已经让人在城外，为镇西军修建了几座相连的营寨，于是四十万镇西军，随即就进驻了这几座营寨。
当天晚上，永安王陈肃在封垣城内设宴，为镇西军的诸将接风，并且特意派人通知孙浩，战争期间，可以让孙浩率领一、两万兵马进城，以保证孙浩的安全。
永安王陈肃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诉孙浩，我今晚只是给你接风洗尘，你千万别多想，如果不放心，尽管带着兵马一起进城赴宴。
虽然孙浩也觉着，永安王这个时候不敢对付他，但为了以防万一，孙浩进城赴宴，仍然带了冉闵、刘裕、杨大眼、萧摩诃这四员“百级”猛将，还有燕云十八骑和亲兵卫的一万白袍兵。
因为永安王陈肃是要为镇西军诸将接风，所以镇西军南卫都统王翦、北卫都统白起、东卫都统廉颇、西卫都统李牧，也跟着孙浩一起进了城。
时隔一年后，又见到了孙浩，永安王陈肃的眼中，流露出来的神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孙浩率领镇西军平息了梁国北方各州的流寇，又连灭了西域二十四国，让他对孙浩越加欣赏。
另一方面，孙浩清除了镇西军中那些出身禁军的将领，等于是跟他彻底决裂，这让他又对孙浩恼火的很。
不管是欣赏，还是恼火，有一点，永安王陈肃可以肯定，就是以镇西军如今的实力，朝廷，包括自己在内，暂时已经拿孙浩没有任何办法。
“听说孙都督在半路，还把富德郡郝家的屯堡给打了下来，杀了郝家一百多名成年的男丁？”永安王陈肃端着酒杯对孙浩十分随意的说道。
这场接风宴，永安王陈肃弄的规模不小，禁军这边副都统以上的军官，包括副都统在内，全部都出席了。
其他各支边军，除镇西军之外，副郎将以上的军官，包括副郎将在内，也都参加了这场接风宴。
本来热闹的宴会，因为永安王陈肃的这番话，不由瞬间寂静了下来。
孙浩则不在意的抿了一口酒杯中的白酒，然后才对永安王陈肃说道：“启禀王爷，富德郡郝家私自向草原四大汗国贩卖了大量的武器和铠甲，甚至还有包括铁匠在内的各种工匠，证据确凿。
末将已经把富德郡郝家的罪证，派人送往了京城。”
永安王陈肃把酒杯轻轻放在了身前的方形饭桌上，对孙浩笑着说道：“孙都督，就算郝家勾结草原的四大汗国，好像也轮不到镇西军对郝家采取雷霆行动吧！”
孙浩微微一笑，“按理说确实轮不到镇西军插手此事。
不过郝家为害多年，朝廷却一直视而不见，末将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帮朝廷清除掉郝家这个卖国通敌的梁奸了。”
永安王陈肃的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怒意，“孙都督，郝家的事情，就这样算了。
但本王希望你以后做事情不要太过分，大梁毕竟还是朝廷的大梁，什么事情，都得按朝廷的章程来办。”
孙浩闻言，不由撇了撇嘴，倒是没有对永安王陈肃进行反驳。
永安王陈肃见到孙浩不知声了，便转移了话题，“孙都督，锦衣卫从北晋国得到情报，北晋国又凑出来了四十万军队。
接下来咱们要面对的北晋军，兵力将会达到一百四十万。”
孙浩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北晋国之前，已经把能派出来的军队，都拿了出来吗？
这四十万北晋军，北晋国又是从哪里挤出来的？”
永安王陈肃叹气说道：“锦衣卫的情报上说，这四十万北晋军，都是北晋国勋贵们的家兵、奴仆和佃户，甚至还有一部分是北晋国皇宫的侍卫。
可以说接下来的这场决战，北晋国几乎是用了倾国之力，来跟咱们打。
咱们这边，本王竭尽全力也只聚集了百万军队，差了对面足足四十万。
如果不是有镇西军的四十万精锐在，本王还真没有勇气来跟北晋军打这场决战。”
宴会结束之后，永安王陈肃把孙浩和镇西军的诸将留下，把幕僚萧景病逝前提的第一件事情，跟孙浩说了一下。
孙浩听到永安王陈肃准备让他率兵反攻北晋国的濂州，并且还承诺可以让他在濂州组建镇南都护府，沉吟了一下说道：“王爷，可否给末将时间考虑考虑？”
永安王陈肃点头说道：“反攻北晋国濂州之事，必须得在击败了庸清城的一百四十万北晋军以后。
孙都督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这件事情。
只要孙都督能够夺下濂州，把镇南都护府建起来，本王可以奏明朝廷，把濂州也变成镇西侯的世袭封地。”
孙浩这次进城赴宴，并没有把两位谋士刘伯温和姚广孝也带上。
返回了城外的镇西军营寨后，孙浩立即把北晋军增兵四十万的事情，还有永安王准备让镇西军反攻北晋国的濂州，以及永安王给出的承诺，跟刘伯温和姚广孝说了一遍。
刘伯温沉吟了一下说道：“主公，永安王让咱们镇西军反攻北晋国的濂州，虽有驱虎吞狼之意，但这对咱们镇西军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北晋国为了这次北伐，已经把家底都拿了出来，如果庸清城的那一百四十万北晋军没了，仅仅一个濂州都不够咱们镇西军占的。
而且北晋国的百姓，与我梁族人同根同源，不管是语言、文字，还是生活习俗，都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咱们镇西军攻下北晋国的地盘后，北晋国的百姓，应该很容易就会接受咱们镇西……准确的说，是镇南都护府的统治。”
姚广孝跟着说道：“主公，属下也觉着反攻北晋国，对咱们镇西军来说是利大于弊，不过前提是先击败了庸清城的一百四十万北晋军。
没有了这些北晋国的精锐军队，加上北晋国内部矛盾重重，咱们镇西军也许会捡一个大便宜。”
孙浩有些纠结的说道：“对于反攻北晋国，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不过北晋国距离熙州实在太远了，一旦镇南都护府建立，万一有点儿什么事情，镇西都护府那边恐怕会鞭长莫及。”
刘伯温随即说道：“主公，以我镇西军之兵锋，在西域早已是无敌一般的存在。
如果镇南都护府能够建立，只需抽调镇西军一半的精锐，编入镇南军中，再派遣几员大将坐镇，必可万事无忧。”
姚广孝接着说道：“主公，镇南都护府建立后，便可跟镇西都护府，一南一北，遥相呼应。
以后梁国朝廷，至少在明面上，应该再也不敢针对主公了。”
四十万镇西军随即穿过了中原地区的代州和宿州，于大梁历392年的七月五日，进入了东南地区的雷州境内。
此时雷州州府封垣城的南面门户，也就是雷州长陆郡的郡城庸清城，已经被北晋国的军队攻克。
不过在梁军的坚守下，北晋国的军队为了攻下庸清城，也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折损了差不多二十二万人。
又因梁国邳州的十二万兵马和怀州的四万兵马，已经抵达了雷州的州府封垣城，所以北晋国的军队在攻占了庸清城以后，并没有按照原计划，急着对封垣城发起进攻。
北晋国北伐军的主帅关启忠，随即开始调遣其他五路的北晋国军队，向庸清城进行集结，准备集中兵力吃掉在封垣城的梁军主力。
只要消灭了封垣城的梁军，那么北晋军攻占梁国雷州、信州和池州的作战目标，应该能够很快便达成。
永安王陈肃得知北晋国其他五路军队正向庸清城赶来，也不再急着收复庸清城，并且也开始命令驻守东南各地的梁军，往封垣城的方向汇集。
在经历了将近一年的拉锯战之后，北晋军和梁军，都准备与对方展开一场决战，来决定这场战争的胜负。
说实话，双方现在都有些拖不起了，主要是大军征战近一年，消耗的钱财粮草无数，时间拖得再久一些，北晋国和梁国的财政都得崩溃。
“主公，这是七旗卫刚刚送来的情报。
目前北晋军已经在庸清城聚集了大约百万军队，永安王在封垣城聚集了大约六十万军队。
如果咱们镇西军赶过去，在兵力上，双方差不多能够持平。”
刘伯温说着，把一张纸递给了孙浩。
孙浩接过来一看，上面详细写了封垣城那边六十万梁军的组成。
除了乾阳军的左右两卫、怀德军的南卫和前卫、绍昌军的左卫、四万邳州厢军、两万怀州厢军之外。
还有禁军广武镇、兴武镇、英武镇、振武镇、靖武镇、超武镇、骁武镇，加起来剩余的二十四万兵马。
按照禁军的编制，这七个镇总计应该有五十六万人，然而经过了近一年的血战，七个镇禁军已经损失过半。
特别是前不久从庸清城突围的超武镇、兴武镇和英武镇，损失情况最为严重。
庸清城之战前，超武镇还有六万兵马，等超武镇退到封垣城，只剩下了不足万人。
兴武镇和英武镇原本加起来还剩下近两万人，最后能够从庸清城逃出来的，还不到四千人，这两个镇算是彻底被打残了。
封垣城内，还有永安王从西南地区的宜州，征召的天肃军五个卫。
只不过天肃军的这五个卫，之前落入了北晋军设下的陷阱，损失极为惨重，目前加起来只剩下了万余人。
在东南地区的雷州、信州和池州，各有一个边境都护府，分别是安丰都护府、兴岭都护府和永通都护府。
其中位于雷州境内的安丰都护府，还有位于信州境内的兴岭都护府，在北晋国上一次入侵的过程中，就被永安王陈肃趁机收回了兵权。
这两个都护府都拥有四个卫的编制，如今安丰军的四个卫和兴岭军的四个卫，都已经汇集到了封垣城。
只不过安丰军和兴岭军在之前的一系列大战中，损失都不小，现在安丰军的四个卫加起来只剩下了大约五万人，兴岭军的四个卫加起来只剩下了四万人。
位于池州境内的永通都护府，一直掌控在上林城吴家的手里。
永通军拥有六个卫，其中五个卫始终留在了上林城吴家控制的池州信宜郡境内，上林城吴家只派出了永通军的北卫，来到了永安王的帐下听用。
因为北晋国的一路兵马，与永通军在信宜郡的境内，也展开了多场大战，所以永安王陈肃也没有办法强求上林城吴家派出更多的军队。
这次永安王在封垣城聚兵，除了永通军北卫幸存的万余人，上林城吴家又把永通军的前后两卫，剩余的三万兵马，也派到了封垣城，算是给足了永安王面子。
再算上永安王调集来的两万雷州厢军、两万信州厢军和两万池州厢军，封垣城聚集的梁军兵力，已经超过了六十万。
孙浩放下了手中七旗卫送来的情报，不由有些感慨的说道：“没有想到禁军的七个镇，在南方的战场上，竟然损失了这么多的兵马。
看来等击败了北晋军之后，永安王应该也能消停一阵子了。”
刘伯温点了点头说道：“以朝廷目前的财政情况，想要让禁军这七个镇恢复元气，恐怕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办到的。
不过主公还需防备朝廷在暗中对咱们镇西军动一些手脚。”
孙浩微微一笑，“明着都不怕，暗着来，咱们镇西军就更不怕了。”
接着孙浩扭头对亲兵卫郎将刘裕说道：“命令各部继续前进，前行二十里再安营扎寨。”
“是，主公！”刘裕赶忙说道。
这次孙浩抽调了亲兵卫的两万虎贲骑、两万白袍骑、两万陌刀手和两万白袍兵，加入了南下的大军之中。
而统率这八万名百人将的八名亲兵卫郎将，分别为冉闵、刘裕、杨大眼、萧摩诃、马援、龙且、樊哙和杨再兴，全是“百级”猛将。
五日之后，也就是大梁历392年的七月十日，孙浩率领着四十万镇西军，终于抵达了雷州的州府封垣城。
永安王陈肃早已在镇西军抵达前，便已经让人在城外，为镇西军修建了几座相连的营寨，于是四十万镇西军，随即就进驻了这几座营寨。
当天晚上，永安王陈肃在封垣城内设宴，为镇西军的诸将接风，并且特意派人通知孙浩，战争期间，可以让孙浩率领一、两万兵马进城，以保证孙浩的安全。
永安王陈肃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诉孙浩，我今晚只是给你接风洗尘，你千万别多想，如果不放心，尽管带着兵马一起进城赴宴。
虽然孙浩也觉着，永安王这个时候不敢对付他，但为了以防万一，孙浩进城赴宴，仍然带了冉闵、刘裕、杨大眼、萧摩诃这四员“百级”猛将，还有燕云十八骑和亲兵卫的一万白袍兵。
因为永安王陈肃是要为镇西军诸将接风，所以镇西军南卫都统王翦、北卫都统白起、东卫都统廉颇、西卫都统李牧，也跟着孙浩一起进了城。
时隔一年后，又见到了孙浩，永安王陈肃的眼中，流露出来的神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孙浩率领镇西军平息了梁国北方各州的流寇，又连灭了西域二十四国，让他对孙浩越加欣赏。
另一方面，孙浩清除了镇西军中那些出身禁军的将领，等于是跟他彻底决裂，这让他又对孙浩恼火的很。
不管是欣赏，还是恼火，有一点，永安王陈肃可以肯定，就是以镇西军如今的实力，朝廷，包括自己在内，暂时已经拿孙浩没有任何办法。
“听说孙都督在半路，还把富德郡郝家的屯堡给打了下来，杀了郝家一百多名成年的男丁？”永安王陈肃端着酒杯对孙浩十分随意的说道。
这场接风宴，永安王陈肃弄的规模不小，禁军这边副都统以上的军官，包括副都统在内，全部都出席了。
其他各支边军，除镇西军之外，副郎将以上的军官，包括副郎将在内，也都参加了这场接风宴。
本来热闹的宴会，因为永安王陈肃的这番话，不由瞬间寂静了下来。
孙浩则不在意的抿了一口酒杯中的白酒，然后才对永安王陈肃说道：“启禀王爷，富德郡郝家私自向草原四大汗国贩卖了大量的武器和铠甲，甚至还有包括铁匠在内的各种工匠，证据确凿。
末将已经把富德郡郝家的罪证，派人送往了京城。”
永安王陈肃把酒杯轻轻放在了身前的方形饭桌上，对孙浩笑着说道：“孙都督，就算郝家勾结草原的四大汗国，好像也轮不到镇西军对郝家采取雷霆行动吧！”
孙浩微微一笑，“按理说确实轮不到镇西军插手此事。
不过郝家为害多年，朝廷却一直视而不见，末将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帮朝廷清除掉郝家这个卖国通敌的梁奸了。”
永安王陈肃的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怒意，“孙都督，郝家的事情，就这样算了。
但本王希望你以后做事情不要太过分，大梁毕竟还是朝廷的大梁，什么事情，都得按朝廷的章程来办。”
孙浩闻言，不由撇了撇嘴，倒是没有对永安王陈肃进行反驳。
永安王陈肃见到孙浩不知声了，便转移了话题，“孙都督，锦衣卫从北晋国得到情报，北晋国又凑出来了四十万军队。
接下来咱们要面对的北晋军，兵力将会达到一百四十万。”
孙浩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北晋国之前，已经把能派出来的军队，都拿了出来吗？
这四十万北晋军，北晋国又是从哪里挤出来的？”
永安王陈肃叹气说道：“锦衣卫的情报上说，这四十万北晋军，都是北晋国勋贵们的家兵、奴仆和佃户，甚至还有一部分是北晋国皇宫的侍卫。
可以说接下来的这场决战，北晋国几乎是用了倾国之力，来跟咱们打。
咱们这边，本王竭尽全力也只聚集了百万军队，差了对面足足四十万。
如果不是有镇西军的四十万精锐在，本王还真没有勇气来跟北晋军打这场决战。”
宴会结束之后，永安王陈肃把孙浩和镇西军的诸将留下，把幕僚萧景病逝前提的第一件事情，跟孙浩说了一下。
孙浩听到永安王陈肃准备让他率兵反攻北晋国的濂州，并且还承诺可以让他在濂州组建镇南都护府，沉吟了一下说道：“王爷，可否给末将时间考虑考虑？”
永安王陈肃点头说道：“反攻北晋国濂州之事，必须得在击败了庸清城的一百四十万北晋军以后。
孙都督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这件事情。
只要孙都督能够夺下濂州，把镇南都护府建起来，本王可以奏明朝廷，把濂州也变成镇西侯的世袭封地。”
孙浩这次进城赴宴，并没有把两位谋士刘伯温和姚广孝也带上。
返回了城外的镇西军营寨后，孙浩立即把北晋军增兵四十万的事情，还有永安王准备让镇西军反攻北晋国的濂州，以及永安王给出的承诺，跟刘伯温和姚广孝说了一遍。
刘伯温沉吟了一下说道：“主公，永安王让咱们镇西军反攻北晋国的濂州，虽有驱虎吞狼之意，但这对咱们镇西军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北晋国为了这次北伐，已经把家底都拿了出来，如果庸清城的那一百四十万北晋军没了，仅仅一个濂州都不够咱们镇西军占的。
而且北晋国的百姓，与我梁族人同根同源，不管是语言、文字，还是生活习俗，都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咱们镇西军攻下北晋国的地盘后，北晋国的百姓，应该很容易就会接受咱们镇西……准确的说，是镇南都护府的统治。”
姚广孝跟着说道：“主公，属下也觉着反攻北晋国，对咱们镇西军来说是利大于弊，不过前提是先击败了庸清城的一百四十万北晋军。
没有了这些北晋国的精锐军队，加上北晋国内部矛盾重重，咱们镇西军也许会捡一个大便宜。”
孙浩有些纠结的说道：“对于反攻北晋国，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不过北晋国距离熙州实在太远了，一旦镇南都护府建立，万一有点儿什么事情，镇西都护府那边恐怕会鞭长莫及。”
刘伯温随即说道：“主公，以我镇西军之兵锋，在西域早已是无敌一般的存在。
如果镇南都护府能够建立，只需抽调镇西军一半的精锐，编入镇南军中，再派遣几员大将坐镇，必可万事无忧。”
姚广孝接着说道：“主公，镇南都护府建立后，便可跟镇西都护府，一南一北，遥相呼应。
以后梁国朝廷，至少在明面上，应该再也不敢针对主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