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轻咳了一声,脸色微微有些红,只默不作声地收回了手。
    小九连忙站队,毫不犹豫的站到了安澜身后:“我妈咪温柔贤惠,明辨是非,要是她要谋杀亲夫,肯定是因为你惹到她了。”
    “反正不管什么情况,我站我妈咪。”
    陆翌然忍不住轻声啧了一声,又看向了轻语,一副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语气:“轻语……”
    轻语有些为难,左看看又看看:“爹地刚刚做完手术,而且腿伤得这么严重,完全没有办法动,妈咪还是应该好好照顾好他的。有什么事情,可以等爹地手术伤口好了再说呀……”
    陆翌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还是我家轻语比较好。”
    安子清当然看得出来两人是在开玩笑,于是也笑了起来,只站在了中间:“那既然现在阵营明确,那我就来做裁判,两边可以轮流陈述,说一说事情经过,我可以站在公正公允的态度下,做一个判断。”
    安澜抬了抬下巴:“他……昨天晚上麻药失效了,他痛了一整个晚上,完全没睡着,可是他却竟然隐瞒了下来,没有叫医生也没有告诉我,就硬生生挺了一整个晚上。”
    “要不是今天早上医生说起,我都不知道。”
    小九和轻语闻言,两人对视了一眼。
    小九轻咳了一声,悄悄往陆翌然这边挪了两步:“男人嘛,要学会忍耐,男儿留血不流泪。嗯,虽然但是,我总觉得你们是在秀恩爱。”
    轻语默默往安澜这边走了两步:“不管怎么样,隐瞒都是不对的,况且,妈妈是因为担心,所以,我觉得爹地你做错了。”
    安子清挑了挑眉:“这还带跳票的?”
    安子清稍作沉吟:“我也觉得哥哥做的不是太好,如果你要隐瞒,就一定要完完全全的隐瞒妥当了,不能够被姐姐发现了。”
    “你当时隐瞒了,事后被姐姐发现了,那姐姐肯定会更担心更自责啊。”
    陆翌然点了点头,十分认同。
    “我也觉得,我向前一直在反思自己,我应该在她醒过来之前,提前跟医生通好气的。”
    “或者我应该昨天晚上就给医生用手机发消息的。”
    “唉,失策了。”
    安子清竟还附和着点了点头:“那哥哥你一定要吸取教训,下次不可以再犯了。”
    “好。”陆翌然一本正经十分认真:“下次绝不会再犯了。”
    安澜有些茫然的转过头看向安子清,吸取教训,下次不可以再犯了,说的是什么?指的是,陆翌然骗她这件事情?还是在骗了她之后,被她发现了这件事情?
    安子清在安澜的目光下,十分无辜的眨了眨眼:“姐姐,你看,哥哥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了他吧?”
    “他现在也挺惨的。”
    安澜失笑,目光扫过病房中几个人。
    虽然这次他们都站到了陆翌然那边,帮着陆翌然说话,但是安澜心里却是十分高兴的。
    她高兴的是,终于有人护着陆翌然了。
    他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他们都会在他身边,陪着他。
    真好。
    安澜眼中浮现起一抹笑意,却只哼唧着:“你们就帮着他吧。”
    安澜说完才转过身看向陆翌然:“之前医生说你能够吃饭了会告诉你,你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吗?先前医生查房的时候我还没醒也没听见。”
    “暂时还不能,得明天。”
    安澜点了点头:“那算了。”
    “那我还是去外面吃好了,不然你看着我吃,也是一种折磨。”
    安澜转过头看向小九他们。
    小九意会:“妈咪去吧,放心,我们在这里守着呢。”
    “好。”
    安澜皱了皱眉:“我还想要等会儿回去一趟,洗个澡换身衣裳。”
    “好,我们在这里陪着爹地。”
    安澜又看向了陆翌然,陆翌然笑了起来:“放心吧。”
    安澜应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心里暗自想着,她还是早去早回速度快些吧。
    毕竟,昨天晚上陆翌然就一夜未眠了,现在肯定也困了。
    安澜出去吃了饭,才拿着饭盒往回走,路上,安澜顺便打了个电话,给温明宇。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了起来,电话那边背景音有点嘈杂:“澜澜啊,你找我做什么啊?”
    安澜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后面喊叫着什么,似乎是多少号。
    她眯了眯眼,大概猜到,温明宇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了。
    是在赌马场赌马吧。
    “爸爸你现在在哪儿啊,有点吵啊。”
    温明宇那边的背景音逐渐小了,应该是温明宇躲到了外面比较安静一些的地方。
    “没,没做什么。”
    “就是你知道的,应酬嘛。商场上,应酬是不可避免的嘛。”
    大概是害怕安澜继续问下去,温明宇飞快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之前我看到了关于你出车祸的报道了,但是我想着你出了事肯定有不少人在旁边慰问关心,而且你也需要静养,所以我就没有去打扰你。”
    “你现在怎么样了?没事吧?”
    安澜暗自冷笑,看到了,却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这可真是她的好爸爸啊。
    嘴里还说着关心,还一副是在为她着想的模样。
    他大概是真的没怎么认真当过爸爸吧,连做戏都不会。
    “没事了,只是轻伤。”
    “那就好。”
    安澜垂下眼:“只是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我想了一天,也觉得这个梦不是什么好征兆,所以我才给爸爸打了这个电话。”
    “我梦见爸爸受了伤去了医院,还莫名其妙被人拔了头发……”
    “爸爸没事吧?”
    温明宇哈哈笑了起来:“你这梦还真是无厘头,我没事,没受伤也没去医院,也没人拔我的头发。”
    “那就好。”
    安澜笑了笑:“我也就是担心,既然爸爸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那我不打扰爸爸应酬了,爸爸再见。”
    安澜挂断电话,早晨的阳光已经有些晃眼,安澜抬起手来遮住太阳,神色微冷。
    如果那些人抽了林语的血,是想要找温明宇做亲子鉴定,确定身份。
    那么,至少要从温明宇那里取标本。
    可是温明宇没有受伤没有流血没有去医院没有被人拔掉头发,标本从哪儿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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