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可是广阔无垠的,部落与部落之间相间隔的距离也是很远的,没有马匹是寸步难行的,光靠走路,累死你你也走不过去。不要忘了,这里还会有野狼和其他的猛兽,一个女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徒步出去给别人报信。
    即便是你走过去了,那也已经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到时候,寡人已经取得了战争的胜利,你走过去又有什么用?
    孟德闻言,立即向朱桂抱拳行了一个军礼,道:“末将遵命!”说罢,便命令手下先迅速补充给养,然后将马匹全部带走,等着路上换成。
    最后再将这个部落的牛羊给杀死留给她们做口粮,能带走的全都带走,带不走的就地销毁,不能给她们过多的口粮,以防止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兵贵神速,在处理好这个部落的事情之后,朱桂便带着部队迅速出发了。
    在路上,朱桂又屠了敌方一个部落,获取了不少给养之后,便带着军队来到了冷湖外围。
    此时,正好是凌晨,天还没有完全方亮,正是进行偷袭的好机会。
    冷湖并不能算作是一座城,而是一个部落的聚集地,青海蒙古罗丹汗的手下,像样的城郭也就是海西城,只可惜已经被忽兰给占据了。
    因此,冷湖是没有多少城郭之类的防御设施的,只有一道简单地围栏。
    朱桂之前早已经派斥候侦查了一下这里的地形,对冷湖的情况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现在的冷湖和他偷袭的几个蒙古部落一样,青壮年都已经被拔都征调走去攻打忽兰了,因此寨子里十分空虚。
    这真是偷袭的好机会啊,拔都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后方会有一支神兵从天而降,直接端了他的老窝。
    朱桂将孟德叫了过来,指着不远处的冷湖部落吩咐道:“你率领二百名勇士,穿上蒙古人的衣服,趁天还没有亮,去偷袭城门,得手之后,便鸣笛来告诉寡人,寡人会立即率领大军冲进冷湖,争取一战成功!”
    孟德向朱桂抱了一拳,沉声说了一句,道:“是,末将领命。”
    随后,便亲自挑选了二百名精锐的勇士前去准备去了。
    凌晨的海西城,同样是一片宁静,这里属于拔都的大后方,任谁也不会想到战火会烧到他们这里。
    海西城寨墙上有一队巡逻的士兵,正懒懒地打着哈欠,无精打采。
    就在这时,他们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队人马,约莫二百来人,看这装束,也像是他们蒙古人。
    虽然此地位于大后方,但是这些士兵见到有军队过来,仍然不敢大意,便挥舞着旗子止住来人,喝道:“你们是哪的人?来这里干什么?”
    队伍里的阿拉腾扯着嗓子高叫道:“我们是大王子的亲兵,来这里搬运粮草,速速开门。”
    亲兵?寨子上的蒙古士兵一头雾水,大王子怎么会派他的亲兵来这里搬运粮草,难道是前方的战事吃紧了,他们的进攻受挫了。
    守卫寨子的蒙古士兵不敢大意,同样扯着嗓子高喊道:“可有密语?”
    蒙古人也不撒,拔都在出发之前,特意给留守寨子的人交待了密语,并嘱托只有对得上密语才能开寨门,否则谁要是敢靠近寨门格杀勿论。
    他这么做也不是已经想到了朱桂会偷袭他,而是为了防备其他的部落和当地的一些土匪马贼称火打劫。
    孟德他们当然是不知道拔都的密语的,他们没有想到这个蒙古酋长心眼儿还挺多,居然还有这一手,一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守卫寨子的蒙古人见他们答不上密语,心里便知道有诈,忙喝道:“若是答不上密语就赶紧离开,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不想,他话音刚落,却听得“呲”地一声,一支利箭飞来,射入了他的脖子。那名蒙古勇士吭都没有吭一声,便倒在了血泊里,眼看是不活了。
    这一箭是孟德射出来的,既然答不上密语,骗不开城门,那就只有硬打了,恰好那名蒙古勇士所站立的位置距离火把很近,他的轮廓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因此他也就成了孟德箭下面的第一个亡魂。
    “有敌军!有敌军!”剩下的蒙古勇士一边高声大叫着,一边敲着铜锣,呼喊着同伴们进行支援。
    但是,孟德知道,此时正是千钧一发的时机,便不再有任何犹豫,挥动着长枪喊道:“攻击寨门!快!”
    两百名明军精锐纷纷向城头上射出了连珠箭,顷刻间,一排排箭雨便放到了百十来名蒙古的勇士。
    本来冷湖的大部分人马都已经被拔都抽调走去攻打忽兰了,冷湖已经十分空虚,这一下子又倒了百十来个蒙古勇士,那寨门的防守就更加空虚了。
    防守寨门的蒙古勇士也向孟德等人还了一排箭雨,但是孟德他们此时还处于黑暗之中,目标很不好找,再加上他们都是浑身披甲,所以蒙古人的箭雨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伤亡。
    孟德见一击得手,便挥舞着长枪喝道:“快,打开寨门!”
    几十名骑兵一拥而上,在战友们的掩护之下,现实用长枪捅死了寨门附近的几名蒙古勇士,随后又在腰后面抽出随身带着的斧子来,开始玩命的劈砍寨门。
    “守住寨门,一定要守住寨门!”负责守卫寨门的蒙古军官见到明军猛扑寨门,立时吓得面无人色。
    他知道,就凭他们留在冷湖的这些人马,若是被他们攻破了寨门,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的。
    但是,战场上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他们留下的兵力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受到明军的偷袭,死了一百多个,防守寨门的力量便大大减少了。
    没过多久,明军便劈开了寨门,然后一拥而上的冲了进去。
    见寨门已经被劈开,孟德连忙命令手下的百户,道:“快,给殿下鸣笛,请求殿下率大军支援!”
    那名百户没有犹豫,立即掏出笛子来,吹响了明军进攻的暗号。
    一时间,悠扬的笛声响彻了整个夜空。
    在不远处埋伏的朱桂听到笛子的声音,心里大为感奋,跃马提枪,喝道:“将士们,快看啊,孟德他们已经杀进去了。建功立业的时机到了,想要功名富贵的,就跟老子去拔都的老窝里闯一闯。”
    “杀啊,杀啊!”
    明军的热血也被朱桂的话语点燃了起来,试问这世间有哪个男子汉不爱功名富贵。
    于是,在朱桂的一声令下,明军四千铁骑便如滚滚奔雷,冲向了拔都的冷湖老巢。
    寨门已经被孟德打开了,四千明军便没有受到任何阻挠,直接冲了进去,蹂躏敌人的腹地。
    此时,冷湖的蒙古大营已经乱作一团,无数蒙古人争相逃命,自相践踏。
    喊杀声,放火声,乱成了一团。
    明军也不是傻子,蒙古人虽然都住蒙古包,但是高官的蒙古包和普通平民的蒙古包肯定是不一样的。
    四千明军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冲着又大又豪华的蒙古包攻击前进。
    朱桂带着一队精锐骑兵,直插这里最为豪华的蒙古包,毫无疑问,这座蒙古包的主人肯定是拔都的。
    能住在这里的人,肯定是跟他关系密切之人,现在必须挟持住他们,将来可以作为人质,逼迫拔都投降。
    果然不出朱桂的所料,这里面确实是拔都的营帐,账外还有二十多个亲兵把守,但是这些人怎么可能是如狼似虎的明军的对手,没过多久,便被明军砍杀殆尽。
    朱桂带着人闯进了大帐,见这里的装饰都十分豪华,便知道自己没有来错地方。
    此时的大帐之内,已经乱做了一团,大帐内的人做梦都没有想到明军会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出其不意。
    大帐内有一个妇人,颜色颇为秀丽,就是明军进来的太快了,她的衣服都还没有穿好,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朱桂等人。
    此外,还有两个小孩子,这应该就是拔都的家眷了。
    于是,朱桂便沉着脸,下令道:“将这些人都给我绑起来,充作人质。另外,拔都肯定还有其他的妃子,你们去附近的大帐内搜刮,务必将她们和拔都的所有孩子全都抓到这里来。”
    “是,末将遵命。”一批明军听到朱桂的话之后,忙向朱桂抱拳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便快步离开。
    此时,明军正在四处放火,蒙古士兵已经死伤殆尽,仅仅有少量的几个跑了出去给拔都报信。
    朱桂也没有派兵追赶,他就是想让这几个人告诉拔都他的老窝已经被人给端了,好借此动摇他的军心。
    外面的喊杀声还在继续,但已经渐渐地平复了下来,朱桂知道,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明军正在进行后续的扫尾工作。
    这场战斗没有出乎朱桂的意外,以明军四千铁骑长途奔袭,去偷袭敌军空虚的老巢,果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获得了全胜。
    朱桂示意手下的兵将给他搬来了一个小马扎,端坐在上面,将长剑按在地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人是拔都最宠爱的妃子,平日里就住在拔都的大帐,仗着拔都的宠爱,谁也不放在眼里,平时作威作福惯了。
    现在,被朱桂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心里还是十分不爽地,更为关键的是,她现在连衣服都没有穿好,衣衫不整地站在帐篷里,面前是好几个全副武装的男子,那场面,简直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这些尴尬,让这个女人本能地生出了抗拒心理,她的傲娇脾气上来了,不知道哪根筋没有搭对,竟然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没有回答朱桂的话。
    朱桂见到这一幕,火气蹭地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妈的,又不是什么九天仙女下凡,竟然敢跟老子甩脸子,一个阶下囚而已,在老子眼里还没有一口牲口值钱,装什么逼?
    朱桂“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提着还带着血迹的重剑,缓缓地走向那个女人,眼睛里充满了肃杀。
    那个女人见到这一幕一下子吓坏了,她只是平日里嚣张惯了,有点小脾气而已,可不是真的不怕死,现在见朱桂动了真怒,脸上的杀机已现,心里害怕极了,
    两腿一软,不由自主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道:“回将军,奴家名叫妮丝娜,刚才是由于太害怕,没有回答将军的话,并不是有意对将军不尊重,还请将军明鉴,请将军见谅。”
    她不认识朱桂,自然不知道朱桂就是堂堂的肃王,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将军。
    朱桂自然不会去炫耀自己是肃王这件事,他这次行动是高度机密的,自己的身份也得保密,否则的话,要是引得拔都孤注一掷跟自己玩儿命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朱桂也乐得她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将军,并没有去拆穿她。
    见她这副鹌鹑的样子,朱桂心里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一些,但是脸色还是不好看,洒了他们几个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们几个都是拔都的什么人?”
    妮丝娜此时再也不敢对朱桂无礼,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任凭不整的衣衫遮挡不住身上的风光,恭恭敬敬地说道:“启禀将军,奴家是拔都的妃子,这两个孩子都是奴家的孩子,还请将军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朱桂看了一眼他们母子几人,心里不由地一阵冷笑,想当年你们入主中原的时候也曾这样欺负过汉人吧,现在终于轮到汉人欺负你们了,这就叫做一报还一报。
    朱桂现在还不想杀他们,杀了他们也没什么用,留着他们还能做人质来威胁拔都,于是便淡淡地说道:“你们放心吧,我大明是仁义之师。本将军也是最将仁义的人,不会去杀害妇孺。
    但是,你们也得老老实实地听从本将军的安排,要是干耍花样,那就不要怪本将军心狠手辣了。”
    妮丝娜哪里还敢耍花样,连忙跪在地上,给朱桂磕了几个头,苦苦地哀求道:“将军言重了,奴家和奴家的孩子已经成了将军的俘虏了,哪里还敢耍花样。请将军放心,奴家一定听从将军的安排,将军有事,请尽管吩咐。”
    朱桂对她的这个态度十分满意,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很好,你要是肯配合本将军,本将军不仅不会为难你,还会好好照顾你。”
    说罢,又对自己手下的将校说道:“去拿一卷羊皮和笔来,让这位妮丝娜王妃给她的拔都大王子写信,就说我大明两万铁骑已经攻破了他的老巢冷湖,把他的家眷全部俘虏,让他识相点,赶紧投降,否则的话,别怪寡人不客气。”
    妮丝娜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由地愣了一下,这封信不用多说,肯定是明军的劝降书了,自己要是替明军写了,在拔都心里是会被视为叛逆的,要是背上了这么一个名声,即便自己之前再受宠,那将来在他心中的地位肯定也会大大折扣的。
    于是,妮丝娜本能地开始犹豫了起来,开始权衡这件事的利弊。
    朱桂不是傻子,单看妮丝娜的那副犹犹豫豫地神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现在军情紧急,海西城那边还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仗到底打成了什么样子还很难说。
    这个时候,救兵如救火,若是差一炷香的时间,就有可能改变战斗的局势。
    因此,朱桂此时没有什么耐心做俘虏工作,用手一指妮丝娜左边的那个孩子,冷冷地说道:“去把他的左腿砍下来。”
    虽然砍杀孩童是很不人道的行为,但是在明军的队伍里一向是军令如山,一条军令一旦发出,那不管你觉得合不合理,就必须执行,否则就按违抗军令罪严惩不贷,估计小命就保不住了。
    况且,跟在朱桂身边的孟德也知道现在的形势十分紧张,朱桂多半是想吓唬那个女人,便向朱桂抱拳行了一个军礼,朗声应道:“是,末将领命!”
    说罢,便装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快步走上前去,想要伸手去抓那个小孩儿。
    那个小孩儿见这个全身盔甲的男人想要上前来抓他,吓得“哇哇”大哭,一头扎进妮丝娜怀里,哇哇地大叫道:“娘亲,救命!娘亲,救救我!”
    妮丝娜终于妥协了,她知道,她现在就是朱桂案板上的肉,朱桂想怎么割就怎么割,她是没有任何选择权的,更不能有任何反抗行为。
    虽然给拔都写劝降信会降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但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毕竟孩子还有自己的命才是最贵重的。
    于是,妮丝娜便忙跪着蹭到朱桂的跟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大声地哭喊着:“不,不。将军不要,我写,奴家这就去写。”
    朱桂见她终于肯就范,心里也稍稍轻松了一些,用剑轻轻挑了挑她的下巴,淡淡地说道:“那就快点。本将军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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