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还没有拿住李景隆的把柄,这个时候若是发怒,只能失了自己藩王的身份。
    寡人穿越到大明可是来干大事的,不能像一些网文主角那样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以后再收拾你。
    朱桂扭过头去,向李景隆笑了一下,那笑容犹如春风拂面,十分温暖人心,然后便跟着接引太监来到了皇宫门口。
    来到皇宫之后,朱桂不敢造次,忙下马步行,将马匹交给当值的羽林军看管,自己信步跟着接引太监走进了这京城的皇宫,这大明的心脏。
    这皇宫的玉阶朱桂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但是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心怀忐忑。
    虽然,他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虽然,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即便是再让他选一次,他还会这么做。
    但是,毕竟最终的答案还没有揭晓,老朱到底是会放自己一马,还是会把自己扔到凤阳看几年祖坟,还是一个未知数。
    人类的恐惧都来自于未知,真要是知道了对方的底牌,反而也就不害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桂终于跟着这个接引太监慢慢地穿过了一道又一道宫门,来到了大明皇宫的谨慎殿门口。
    接引太监来到这里,就停下了脚步,向朱桂微微躬了躬身子,恭敬地说道:“万岁爷就在里面等殿下,殿下请进去吧。”
    朱桂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地紧张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谁,这历史上最为刚愎雄猜的一代雄主。
    到时候,他会不会听自己的解释呢?自己的那些微末的功劳,会不会打动他的那一颗铁石心肠呢?
    朱桂不敢再多想了,不过,既然来到这里,总是要进去的,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反正事儿干了,后悔药没地方买去,爱咋样咋样吧。
    于是,朱桂心一横,一步跨入谨慎殿,见到正在批阅奏折的朱元璋之后,立即快步走上前去,纳头便拜,道:“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想正在批阅奏折的朱元璋似乎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理都没有理他,就让他跪在地上,自己还是若无其事的批阅奏折。
    朱桂知道,老朱这是还在生他的气,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接受老朱这种冷暴力,安安静静地跪在地上等待他的裁决。
    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朱桂感觉自己的腿都要跪麻了,这才听见朱元璋阴阳怪调地说道:“哦,咱当是谁来了,这不是雄才大略的肃王殿下吗?”
    朱桂也不傻,一听朱元璋这语气,就知道他不想给自己好果子吃,便跪在地上又给朱元璋磕了一个头,道:“父皇千万不要取笑儿臣,若论雄才大略,自古以来的人物,谁能比得了父皇?”
    朱元璋冷哼一声,将手里的一份奏折扔到了一边,面带怒色地冷冷说道:“咱老了,不中用了。费劲心思想出来的军户制度让人家看不上眼,说改就改,连声招呼都不打。”
    朱桂心里腹诽了一句,我要是早跟你打招呼你还让我改吗?这种事总是先做成了再说。
    但是,他的脸上不敢有一丝不恭敬的神情,忙伏在地上,恭顺地说道:“父皇息怒。儿臣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我肃藩远离大明腹地,远离大明粮食的主产区——江南一带。
    每年光是给河西的将士输送军粮就得浪费朝廷多少粮饷,这笔账想必父皇心里比谁都清楚。
    儿臣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违,也只不过是想早日实现我肃藩粮食的自给自足,好减轻父皇和朝廷的负担,好让朝廷有跟多的力量去照顾其他的地方。
    父皇容禀,根据儿臣的统计,按照儿臣所制定的方案,我肃藩今年播种的良田面积是往年的三倍还多半成,如果不出儿臣所料,今年丰收之后,我肃藩就可以实现粮食自给,不再劳烦父皇从江南一带在费时费力地运送粮食了。”
    “哦?”果然不出朱桂所料,朱元璋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不由地微微一动,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起来。
    朱元璋是个很实际的人,做人最讲究实际,要是不讲究实际他被陈友谅和张士诚给灭掉了。
    因此,朱元璋这个人最喜欢的是实在人和实在的东西,像什么诗词歌赋在他的眼里都是狗屁。
    你要是抄两句后世的诗词献给他,他都懒得看你一眼,说不定还会因为你太过麻烦而把你打一顿。
    写这玩意儿有屁用啊,耽误老子多少时间?
    但是,如果像朱桂这样,为他解决了实际的难题,那他心里是会非常高兴的。
    按照户部的估算,朝廷每年必须要向河西四郡运送三十万石军粮,这才能保证那里饿不死人。
    以当时的运输水平,运送三十万石军粮到河西,路上估计得耗费三百万石,而大明每年的财政收入大概是三千万石,这确实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这个包袱朱元璋早就想丢掉了,但是,他又不能放弃河西,因为一旦放弃河西,青海蒙古就会和大漠蒙古连城一片,形成对大明的包围态势,这个结果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因此,老朱只能咬着牙硬撑着。
    现在,这个刚刚就藩的肃王一上来居然夸口说他在今年就可以解决肃藩的粮食自给问题,再也不需要自己接济了。
    这个消息对朱元璋来说实在是太好了,这得给老子省下多少钱啊。
    但是,朱元璋并不打算因为这件事就轻易地放过朱桂,因为朱桂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改动了他所制定的制度,往大了说已经可以算是僭越了。
    若是轻易地饶了他,将来朝廷的威严何在?朕的威严何在?
    于是,朱元璋洒了一眼朱桂,故意不冷不淡地说道:“朕花了好几年的时间都没有经营好河西四郡,你小子仅用一年就可以经营好?你以为朕好糊弄吗?”
    朱桂很会察言观色,他看朱元璋的表情有所缓和,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么严厉,便赶紧趁热打铁道:“父皇容禀,儿臣在肃藩播种的良田是有账可查的,只要父皇派人前去详细查验一番便可知道儿臣所言非虚。
    这还是因为前段时间瓦剌鞑子犯边破坏了儿臣的一些良田,否则的话,儿臣播种的良田数量比这个还要多。”
    朱元璋何等精明,知道朱桂故意提起瓦剌部进犯的事情是想向他表功劳,朱桂打胜仗的折子他早就收到了。
    说实话,朱元璋看到自己的儿子大胜蒙古瓦剌部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谁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呢?
    但是,这件事不能过分夸他,打了胜仗就翘尾巴,将来只能吃个大败仗,这种事,一生戎马的朱元璋见的多了。
    更何况,朱元璋此时也正想压这小子一头,好让他以后做事别太出格,于是便不冷不热地说道:“朕知道你打了个胜仗,但那又如何?你本来就是肃藩的藩王,抵御外敌,守卫疆土本来就是你的本分。
    你只是尽到了本分而已,这种事情值得夸耀吗?”
    朱桂低了低头,恭顺地说道:“是,父皇说的是。儿臣不敢夸耀,儿臣之所以能打败瓦剌部落,完全是托父皇的洪福,再加上父皇给儿臣选练的兵马精锐,儿臣自己并没有什么功劳。”
    见自己的这个儿子还知道谦虚,朱元璋高兴地嘴角微微一翘,随即又掩盖了起来。
    这一幕没有逃过朱桂的眼睛,善于察言观色的他知道老朱的气消了不少,这个时候,更应该乘胜追击,若是能平安度过这个天劫,那自己的实力肯定会成倍的提升。
    于是,朱桂没有多少迟疑,连忙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鸟铳的图纸,双手呈给朱元璋,道:“父皇容禀,这是儿臣设计的一种鸟铳,名为鸟铳,可在八十步外破甲。
    这次,儿臣能在甘州城外大破瓦剌军,这鸟铳出了很大的力。”
    对于这个鸟铳的威力,朱元璋早已有所耳闻,他万万想不到这个自己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儿子居然会做火器,更想不到他愿意把这么厉害的火器主动呈给自己。
    朱元璋的心情变得更加的好了,这小子,还是很孝顺的嘛,于是,便让自己的贴身太监将图纸呈了上来,反复拿着观看了一番,一脸疑惑地看着朱桂,说道:“你还会做火器?”
    朱桂讪讪一笑,一脸谦虚地说道:“儿臣只是因为自己所在的封地三面临敌,实在是太过危险,为了能够安身立命,所以才会在火器上面下功夫,不想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儿臣琢磨出了这个名为鸟铳的利器。”
    朱元璋又疑惑地看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一会儿,心里思索了片刻,就接受了朱桂的这个说法。
    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解释这件事。
    朱桂见到朱元璋面色缓和,而且拿着鸟铳的图纸反复观看,显然是对这个利器很有兴趣,心里便踏实了不少,接着说道:“父皇容禀,儿臣此次回京,特意带了十支打造精良的鸟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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