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代价和理由
“……”
“……哎？”
罗西南迪眨了眨眼睛，脑海里回想着刚才那信息量颇大的话。
几个呼吸过后，他反应了过来，连连摆手道：
“等等等等等等，你们说什么？”
罗西南迪本就是那种言行举止颇为怪异的家伙，抽烟会点燃自己的衣服、站在平地上会摔倒、坐在沙发上会连着沙发一起后仰过去……
之前在全身心戒备的状态下，这样的特质还没显现出来。
如今放松了下来，又听到了如此言语，举止随即变得夸张了起来，差点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不，那个，我该怎么说啊……”
事实上，整件事原本相当复杂。
多弗朗明哥并不知道罗西南迪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因此多弗朗明哥之所以通知罗西南迪有关于手术果实的事，一方面是告诉他罗的病终于有治疗的希望了，另一方面则是想要罗西南迪吃下那颗珍贵的手术果实。
但罗西南迪已经吃下过第一颗了，自然不可能吃下第二颗。
到时候，多弗朗明哥发现罗西南迪有事情瞒着他，生性多疑的多弗朗明哥必然会顺藤摸瓜，查到罗西南迪卧底的身份。
结合这一点，再加上和罗这半年来旅行的经历，罗西南迪根本就没有再返回唐吉诃德家族的打算了。
他之前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磁鼓岛的医生无法治疗铂铅病的话，自己就冒险从海贼、海军、唐吉诃德家族三方势力中，抢下手术果实！
这无疑是极为冒险的打算，而且不能轻易对外人说明。
——即便这些外人是海上少数对铂铅病有正确判断的家伙。
罗西南迪竭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一方面，他需要向痛恨世界政府的罗隐瞒自己是海军卧底的事；
另一方面，他还需要向眼前这群热情得有些过分的人解释清楚，想要插手有关于手术果实的事，究竟有多么的危险！
“围绕着那颗恶魔果实的势力有很多。”
“原本在海贼手中，世界政府派遣海军与他们交易，同时唐吉诃德家族又想抢下那颗果实。”
罗西南迪接连比划道：
“我能理解一名医生坚守的信念，可这件事跟你们根本没关系啊。”
“海贼和唐吉诃德家族先不说，这件事很可能会得罪世界政府啊，你们不怕吗？”
听到了这一番话，罗文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而后笑道：“我们很热心的。”
罗西南迪顿了顿了，显然是不信的，只是找不到反驳的话。
思来想去，他忽然想到了个折中的办法。
“总之，现在立刻赶往北海的话，正好能赶上交易的时间，再晚一些的话我们就得去明抢世界政府了。”
闻言，罗文觉得罗西南迪的话很有道理，随即吩咐道：“小鳄鱼，你跑一趟阿尔巴那，让人来鱼人村集合，我们今晚就出发。”
克洛克达尔：“……”
“愣着干嘛，快去呀！”罗文催促道。
克洛克达尔顿了顿，阴沉道：“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吗？”
罗文一愣，“什么？”
“科技，很神奇的。”
克洛克达尔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只电话虫。
他本以为罗文会表现出哪怕一丝不爽的情绪，那样就会让他很爽。
但罗文却没有那样做，而是略显诧异道：“你就为了这一句话，把这只电话虫揣了那么久？”
克洛克达尔：“……”
深呼吸。
没听见，我没听见。
罗文怕克洛克达尔没听见，突然靠近了他的耳朵，附耳几句。
克洛克达尔先是眉头紧皱，忽然却又被罗文所说的话弄得一愣。
“你认真的？”
罗文点了点头。
克洛克达尔的脸上浮现出了阴沉且兴奋的笑容。
“呵呵呵呵，果然，跟着你真的很有意思，那我就跑一趟‘报社’吧。”
话音落罢，克洛克达尔一阵沙暴，随风散往了大漠。
……
另一边，库蕾哈一把揪住了罗的后衣领，将其拖向了鱼人村的医务室。
罗西南迪还想跟上去，却被库蕾哈一击扫堂腿踢得摔在了地上。
“这个臭小鬼的身体情况差得要死，我得先处理一下，无关人员给我滚开！”
罗西南迪只得退到一旁，表情略显担心。
霍卡上前安慰道：“放心啦，虽然库蕾哈医生的脾气很怪，但绝对是个好医生！”
罗西南迪闻言点了点头，转而开始思索起了另一件事。
不对劲……
绝对不对劲啊！
罗西南迪能在唐吉诃德家族卧底多年，虽然寂静果实的能力帮了很大的忙，但其人本身也绝不是什么笨蛋。
在那滑稽的行为举止背后，藏着一颗细腻的脑子。
稍加思索，罗西南迪便察觉出了这件事里的异常。
这片大海上有没有无私奉献的好人？
有，而且可能还不少。
但眼前的莱恩·罗文不可能是其中的一个。
身为四海联盟的主导者，同时也是八百年前阿拉巴斯坦的皇帝，罗文的为人可能是很好的，却也不可能达到“无私”的境界。
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思来想去，罗西南迪追上了罗文，跟着对方来到了鱼人村新开的酒馆。
两人各自点了一杯酒，坐在了吧台前。
隔音壁张开，无形的薄膜笼罩了两人，让他们之间的对话无法传到外界去。
“罗文……先生？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吧？您肯帮助我和罗，我很感谢。”
罗西南迪想了想，索性开门见山道：“但……代价是什么呢？”
“理由。”罗文忽然说道。
罗西南迪眉头微皱，“您要我给一个您回答我的理由？难道这件事与我们有关还不够吗？”
“不，我不是让你回答。”
罗文转过头来，盯着罗西南迪，笑道：“我所需要的，就是你们带给我的‘理由’。”
“什么？”
罗西南迪更为不解。
罗文想了想，对罗西南迪说道：“明天出发，鱼人村应该有订阅报纸，记得早上看一看新闻。”
言罢，便一口喝完了杯中的烈酒，离开了酒馆，只留下了罗西南迪一人陷入沉思。
“我们，给了他一个……理由？”
……
第二天一大早，罗西南迪便拿起了一份最新送到的报纸。
其上头版头条的内容里赫然写着：
北海一例铂铅病病例输入伟大航路阿拉巴斯坦，阿拉巴斯坦经研究决定，代表四海联盟，派遣专业的医疗支援团队，经由红土大陆前往北海进行医疗援护！
罗西南迪：“……”
“……哎？”
“啥玩意？”
其上的内容过于令人惊愕，以至于罗西南迪的烟头日常性地引燃了自己的大衣！
那一刻，罗西南迪的脑中回想起了罗文的话。
他和罗的出现，给了罗文一个“理由”。
一个让四海联盟名正言顺地前往北海的——理由！
“……哎？”
罗西南迪眨了眨眼睛，脑海里回想着刚才那信息量颇大的话。
几个呼吸过后，他反应了过来，连连摆手道：
“等等等等等等，你们说什么？”
罗西南迪本就是那种言行举止颇为怪异的家伙，抽烟会点燃自己的衣服、站在平地上会摔倒、坐在沙发上会连着沙发一起后仰过去……
之前在全身心戒备的状态下，这样的特质还没显现出来。
如今放松了下来，又听到了如此言语，举止随即变得夸张了起来，差点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不，那个，我该怎么说啊……”
事实上，整件事原本相当复杂。
多弗朗明哥并不知道罗西南迪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因此多弗朗明哥之所以通知罗西南迪有关于手术果实的事，一方面是告诉他罗的病终于有治疗的希望了，另一方面则是想要罗西南迪吃下那颗珍贵的手术果实。
但罗西南迪已经吃下过第一颗了，自然不可能吃下第二颗。
到时候，多弗朗明哥发现罗西南迪有事情瞒着他，生性多疑的多弗朗明哥必然会顺藤摸瓜，查到罗西南迪卧底的身份。
结合这一点，再加上和罗这半年来旅行的经历，罗西南迪根本就没有再返回唐吉诃德家族的打算了。
他之前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磁鼓岛的医生无法治疗铂铅病的话，自己就冒险从海贼、海军、唐吉诃德家族三方势力中，抢下手术果实！
这无疑是极为冒险的打算，而且不能轻易对外人说明。
——即便这些外人是海上少数对铂铅病有正确判断的家伙。
罗西南迪竭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一方面，他需要向痛恨世界政府的罗隐瞒自己是海军卧底的事；
另一方面，他还需要向眼前这群热情得有些过分的人解释清楚，想要插手有关于手术果实的事，究竟有多么的危险！
“围绕着那颗恶魔果实的势力有很多。”
“原本在海贼手中，世界政府派遣海军与他们交易，同时唐吉诃德家族又想抢下那颗果实。”
罗西南迪接连比划道：
“我能理解一名医生坚守的信念，可这件事跟你们根本没关系啊。”
“海贼和唐吉诃德家族先不说，这件事很可能会得罪世界政府啊，你们不怕吗？”
听到了这一番话，罗文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而后笑道：“我们很热心的。”
罗西南迪顿了顿了，显然是不信的，只是找不到反驳的话。
思来想去，他忽然想到了个折中的办法。
“总之，现在立刻赶往北海的话，正好能赶上交易的时间，再晚一些的话我们就得去明抢世界政府了。”
闻言，罗文觉得罗西南迪的话很有道理，随即吩咐道：“小鳄鱼，你跑一趟阿尔巴那，让人来鱼人村集合，我们今晚就出发。”
克洛克达尔：“……”
“愣着干嘛，快去呀！”罗文催促道。
克洛克达尔顿了顿，阴沉道：“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吗？”
罗文一愣，“什么？”
“科技，很神奇的。”
克洛克达尔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只电话虫。
他本以为罗文会表现出哪怕一丝不爽的情绪，那样就会让他很爽。
但罗文却没有那样做，而是略显诧异道：“你就为了这一句话，把这只电话虫揣了那么久？”
克洛克达尔：“……”
深呼吸。
没听见，我没听见。
罗文怕克洛克达尔没听见，突然靠近了他的耳朵，附耳几句。
克洛克达尔先是眉头紧皱，忽然却又被罗文所说的话弄得一愣。
“你认真的？”
罗文点了点头。
克洛克达尔的脸上浮现出了阴沉且兴奋的笑容。
“呵呵呵呵，果然，跟着你真的很有意思，那我就跑一趟‘报社’吧。”
话音落罢，克洛克达尔一阵沙暴，随风散往了大漠。
……
另一边，库蕾哈一把揪住了罗的后衣领，将其拖向了鱼人村的医务室。
罗西南迪还想跟上去，却被库蕾哈一击扫堂腿踢得摔在了地上。
“这个臭小鬼的身体情况差得要死，我得先处理一下，无关人员给我滚开！”
罗西南迪只得退到一旁，表情略显担心。
霍卡上前安慰道：“放心啦，虽然库蕾哈医生的脾气很怪，但绝对是个好医生！”
罗西南迪闻言点了点头，转而开始思索起了另一件事。
不对劲……
绝对不对劲啊！
罗西南迪能在唐吉诃德家族卧底多年，虽然寂静果实的能力帮了很大的忙，但其人本身也绝不是什么笨蛋。
在那滑稽的行为举止背后，藏着一颗细腻的脑子。
稍加思索，罗西南迪便察觉出了这件事里的异常。
这片大海上有没有无私奉献的好人？
有，而且可能还不少。
但眼前的莱恩·罗文不可能是其中的一个。
身为四海联盟的主导者，同时也是八百年前阿拉巴斯坦的皇帝，罗文的为人可能是很好的，却也不可能达到“无私”的境界。
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思来想去，罗西南迪追上了罗文，跟着对方来到了鱼人村新开的酒馆。
两人各自点了一杯酒，坐在了吧台前。
隔音壁张开，无形的薄膜笼罩了两人，让他们之间的对话无法传到外界去。
“罗文……先生？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吧？您肯帮助我和罗，我很感谢。”
罗西南迪想了想，索性开门见山道：“但……代价是什么呢？”
“理由。”罗文忽然说道。
罗西南迪眉头微皱，“您要我给一个您回答我的理由？难道这件事与我们有关还不够吗？”
“不，我不是让你回答。”
罗文转过头来，盯着罗西南迪，笑道：“我所需要的，就是你们带给我的‘理由’。”
“什么？”
罗西南迪更为不解。
罗文想了想，对罗西南迪说道：“明天出发，鱼人村应该有订阅报纸，记得早上看一看新闻。”
言罢，便一口喝完了杯中的烈酒，离开了酒馆，只留下了罗西南迪一人陷入沉思。
“我们，给了他一个……理由？”
……
第二天一大早，罗西南迪便拿起了一份最新送到的报纸。
其上头版头条的内容里赫然写着：
北海一例铂铅病病例输入伟大航路阿拉巴斯坦，阿拉巴斯坦经研究决定，代表四海联盟，派遣专业的医疗支援团队，经由红土大陆前往北海进行医疗援护！
罗西南迪：“……”
“……哎？”
“啥玩意？”
其上的内容过于令人惊愕，以至于罗西南迪的烟头日常性地引燃了自己的大衣！
那一刻，罗西南迪的脑中回想起了罗文的话。
他和罗的出现，给了罗文一个“理由”。
一个让四海联盟名正言顺地前往北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