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洞与黑洞相反，黑洞是吸收，而白洞则是只发射不吸收的特殊喷发源。
白洞所喷发出来的物质是杂乱的，当各种超密态物质向外喷射时，粒子间的碰撞从产生巨大能量。
赫淮斯托斯所需要的光和温度都不足为虑。
光的本质是一种处于特定频段的光子流；温度的本质是物体内分子间平均动能的一种表现形式。
这些在白洞浩浩荡荡的极速喷发中随处可见。
即使，赫淮斯托斯需要洪非隔绝掉其他东西，对洪非而言也并不困难。
双星形态开启后，洪非本身便与白洞构成了非常紧密的链接，也就是说，所有白洞喷发的能量会一股脑地全部注入洪非的身体为他提供近乎源源不绝的能量。
也正是因为如此，双星形态对使用者的身体负荷非常巨大。
一个是与黑洞对立的特殊天体，一个是人。
好在，洪非几番强化解封后，身躯承载白洞喷发已经不成问题，更何况现在融合了氪星血统，结合光能掌控晒了好长时间太阳，连氪石的影响都被排除，白洞带来的压迫已经无关紧要。
于是，洪非要做的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
他将自己作为一个能量承载、过滤与中转平台，一边是白洞，另一边则是赫淮斯托斯……面前的璀璨流体。
一道纯净无瑕，彻底转为实质的乳白色光束笔直地轰击在七彩闪耀的流体之上。
霎时间，某种不知名的反应瞬间发生，彩色流体瞬间停止转动，其由内而外开始弥漫出星星点点的细密光斑。
这个由白洞供能的时间持续了很久。
直到……
赫淮斯托斯取出母盒。
三只母盒平静地飘扬在半空。
他首先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的洪非，而后眉头快速一皱，接着牙关一咬，神力释放，推动三只母盒彼此融合。
失去了灵魂的母盒没有抗拒，彼此互相靠近接触的瞬间，立方体外表顿时涌动起一个个更加细小的立方，它们彼此交融，协调组合。
一股强大的力量顷刻释放。
赫淮斯托斯蓦地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阻力。
这令他不得不伸出双手，火神神力浩荡勃发，鲜艳的火舌立时将他全身完整地包裹在内。
他紧闭双唇，鼻腔中发出努力的声音。
“你好像很难受？”洪非突然转眼对着他好奇地问道。
赫淮斯托斯愣了一刹，母盒融合后释放的能量差点将他推得飞了出去。
他连忙集中精神与之对抗，同时艰难出声：“为什么你好像一点儿也不费力？”
“这需要费力吗？”
“……”
沉默数秒后，赫淮斯托斯赶忙道：“帮忙！”
“没问题。”
伴着应答，洪非背后忽地又伸出两条手臂，它们对准母盒，将其释放的能量一股脑地包裹起来。
赫淮斯托斯压力骤减，顿时放下双手连连喘息，但眼神却片刻不敢从母盒上挪移开来。
少顷。
三只母盒化作一堆细腻如尘的但实际上仍是一个个小型立方组成的物体。
小立方有规则地突起坠落，高频的咔咔声响动不止，像是在不断调整着自己的位置和结构。
“快好了，需要怎么做？”洪非突然开口。
赫淮斯托斯立刻回应：“在统一之力爆发的瞬间，你需要将它放入那堆流体当中，并控制流体将其本体和统一之力全部覆盖包裹，同时，不要断了来自太阳和白洞的光和温度。”
“可以。”
“到了这一步，我已经很难再帮到你了，我只能告诉你该怎么做，具体的操作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洪非自信地道：“放心吧，只要你的表述没有问题，就绝对不会出错！”
赫淮斯托斯重重点头，眼眸也在倏然间变得明亮异常：“嗯！我相信你能做到，我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我感觉今天一定能成功，我会得到自己生涯以来最强大也最伟大的作品！”
“我也希望你能成功。”洪非笑了笑，目光却极为严肃。
三只母盒虽然彼此交融汇合，但母盒的体积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当它表面如潮水一样翻滚涌动的微型立方逐渐平静的时候，一股勃然强悍的力量瞬间从中爆发。
洪非的眼瞳已经变成了红色的死神之眼，在超级视觉的加成下，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母盒表面突然震动而起的一层惊呼透明的波浪。
千钧一发之际，洪非第三第四只手虚托着母盒投入到了星光闪动的流体当中。
旋即，他又以能量为手捏合着流体将母盒全部包裹在正中，紧接着，洪之力涌动而起，金红光芒将它们完全固定在原地，迫使内里轰然盛放的统一之力难以向外突破分毫，而源于白洞的白色光束依旧笔直地投在它表面。
“就是现在！”
一旁，赫淮斯托斯这才张嘴喊出声来。
洪非瞥了他一眼。
赫淮斯托斯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画面突兀的转变，他甚至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眨了眼却没有自我察觉。
从恒星太阳上引来的是鲜红的火舌，从白洞中过滤而来的是白色的光柱。
两道强横的能量一左一右，流体包裹的母盒处在正中。
赫淮斯托斯提了提神，原本因疲惫而显得萎靡的精神像是注射了兴奋剂一样违背生理常识地突然振奋起来。
“好了，现在只要维持就够了，当你看到外层的流体全部渗入到母盒内部的时候，拿出你刚才的动作速度来，把它彻底打散，然后继续承受太阳和白洞的锤炼！”
“打散？你确定？”洪非挑了挑眉。
赫淮斯托斯无比自信：“当然！虽然我从来没有用这种方式进行过锻造，但是我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
“好。”
专业的事情就听专业人士的看法。
时间在推移。
处于红白两束强光中间，包裹在外层的流体果然在逐渐向立方体内里渗透。
母盒原本是纯正的黑色，但在流体的浸润和影响下，也开始一步步自内而外地涌现出斑驳不定的七彩星光。
同时，被压迫的统一之力迟迟得不到释放，但其内部却仍在不断地制造和输出着更多的统一之力，这使得积压储蓄的能量每一秒都比上一刻要强烈得多！
压力全在洪非一人身上。
开始的一段时间，洪非感受不到压力，但分秒时间走过，他明显感觉到被自己束缚在特定空间区域中的能量越来越强，且增速在不断提升。
站在旁观的视角，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红白光柱正中的那片空间已经开始扭曲紊乱。
“坚持住！”
赫淮斯托斯在旁边紧握双拳为洪非加油鼓劲，他看起来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仿佛都在用力，似乎此刻正在接受能量冲击的人是他。
洪非没有说话，不是因为他自己已经快要抵达极限，而是他猜不准下一刻的统一之力会不会突然猛烈增长。
他必须聚精会神。
流体渗入的速度在减缓。
向外释放的能量在加强。
这代表洪非必须要坚持比他原本预计要多得多的时间。
星空依旧幽静。
哥谭。
时间来到夜晚，结束了一天的特训后，其他人都草草地收拾了一番便休息去了。
布鲁斯却穿着一身睡衣敲开了克拉克的房门。
克拉克很快打开房门，但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小心，而且开门看到布鲁斯的第一眼，他便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嘘，小点声，她睡着了。布鲁斯，有事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外面。
克拉克心领神会，跟着走出房间，继续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
两人来到城堡顶端。
阿尔弗雷德为他们送来啤酒。
“两位先生，希望你们喝完之后能尽快睡觉，我也看过你们训练计划，我想最近这段时间大家谁都不会很轻松。”
克拉克笑容和煦：“当然，谢谢你，阿尔弗雷德。”
“不用客气。”阿尔弗雷德报以微笑，又特意看了布鲁斯一眼。
但布鲁斯假装自己没看到。
少顷，两人坐在城堡边缘，双腿搭在外面，看上去好不自在。
“来。”
“好。”
酒杯轻碰，脆响声在夜空幽幽传开。
闷闷地喝了半杯之后，布鲁斯放下杯子，望着星辰闪烁的夜空，道：“克拉克，有一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克拉克惊疑地眨了眨眼，而后笑道：“我很荣幸。”
布鲁斯点头：“事实上，当我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底突然出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克拉克浓眉一皱。
“那个时候，我以为只是一种意外，或者是我自己的感觉出了错。”布鲁斯继续说着，他的目光仿佛已经完全放空，虽然面对星空，却叫人找不到焦点所在。
“可是，当亚瑟带着荒原狼来到这里的时候，那种不好的预感突然间变得无比强烈。”
克拉克接话：“是因为他是外星人？我的意思是，因为荒原狼所在的那个星球会来攻打地球？”
布鲁斯顿了顿，旋即轻轻摇头。
“我不知道，克拉克。这才是最令我感到恐怖的地方。人们常说，未知衍生恐怖，可这一次，随着荒原狼将天启星的情况逐渐转告我们，我对天启星的了解越多，不好的预感就越发强烈。克拉克，相信我，不是因为恐惧，因为天启星虽然强大，但我们不是没有机会，他们的类魔大军虽然优势明显，但是人类军队如果提前做好应对也不是不能一战，他们的强者虽然传说得无比恐怖，但我们的阵营也并非绝对弱势。”
克拉克愈发不解：“那你担心的……好吧，你说过，你也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自己在为了什么而担忧，却又偏偏无比真实感觉到了忧心。”
布鲁斯仰头又喝了一口酒，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却又真实涌现的暮气缓缓渗出。
克拉克脸上倏地绽放笑容，他用力拍了拍布鲁斯的后背，而后手臂搭在他的肩头，笑吟吟地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事情，但是我想肯定和天启星脱不了关系。很多事情未来一定会发生，我们能做的，除了让自己拼尽全力，还能相信我们的同伴。”
“当然，否则我就不会和你说了。”布鲁斯轻轻颔首，继而转头看着克拉克。
“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你说，我一定帮忙！”克拉克毫不犹豫地点头。
布鲁斯没有开口把拜托的事情说出来，却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珍而重之地放进克拉克的手心。
然后他端起酒杯再和克拉克一碰，一饮而尽后，才道：“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说罢，他也不等克拉克打开纸条，直接起身离开。
夜晚，总是见证着人们一个又一个秘密。
星空。
母盒立方已经被完全渗透，黑色本体转化为七彩斑斓之色，像极了一件被精心雕琢出来的艺术品。
洪非额头见汗，双手却依旧稳定。
两只庞大的龙爪早已从虚空中显形，它们分列两侧，将母盒围在中心。
内里，空间的扭曲褶皱如同荡漾开来的水波一般彼此推动，往复无休。
赫淮斯托斯瞪大了双眼，两行清泪笔直滑落，但他却仍然不舍得也不敢眨眼。
终于。
伴着咔的一声轻响，七彩立方突然迸发强光。
顷刻间，两只龙爪瞬间捏合，立方体轰然溃散，化作一片耀眼的粉尘。
同时，统一之力再度释放。
洪非身躯一震，手臂跟着抖了一抖，那些细腻游离的物质开始向外扩张。
“禁锢它们！”赫淮斯托斯拼命呼喊，声线撕裂。
与此同时。
“封！”
一个个卢恩符文从洪非体内飘出，它们彼此相连，如同一道长不见头的锁链飞快延伸，须臾间便将那堆如尘如雾的物质封锁起来。
赫淮斯托斯继续指挥：“压缩！”
洪非双手彼此靠拢，虚空中的龙爪、包裹在外的符文锁链也都随之移动。
此时的阻力非常强大。
洪非的身体逐渐盛放光辉，到最终直接变成了一个令人难以直视的白色人影。
赫淮斯托斯双手紧握，浑身战栗，汗毛倒竖。
不知过了多久。
当一束金红光芒突然在单调的星空中爆发之际，他猛地挥动臂膀，以沙哑撕裂的声音喊道：
“成了！”
同一时间，强大的阻力在洪非的感应中消失。
他急忙收力，又撤去了来自太阳和白洞的能量引导。
面前，是一团浓郁至极的金色。
但是很快，金光敛去，原地留下一团灰蒙蒙的物质。
如云、如雾、如水、如火、如露、如电。
幻化万千，无有定式。
白洞所喷发出来的物质是杂乱的，当各种超密态物质向外喷射时，粒子间的碰撞从产生巨大能量。
赫淮斯托斯所需要的光和温度都不足为虑。
光的本质是一种处于特定频段的光子流；温度的本质是物体内分子间平均动能的一种表现形式。
这些在白洞浩浩荡荡的极速喷发中随处可见。
即使，赫淮斯托斯需要洪非隔绝掉其他东西，对洪非而言也并不困难。
双星形态开启后，洪非本身便与白洞构成了非常紧密的链接，也就是说，所有白洞喷发的能量会一股脑地全部注入洪非的身体为他提供近乎源源不绝的能量。
也正是因为如此，双星形态对使用者的身体负荷非常巨大。
一个是与黑洞对立的特殊天体，一个是人。
好在，洪非几番强化解封后，身躯承载白洞喷发已经不成问题，更何况现在融合了氪星血统，结合光能掌控晒了好长时间太阳，连氪石的影响都被排除，白洞带来的压迫已经无关紧要。
于是，洪非要做的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
他将自己作为一个能量承载、过滤与中转平台，一边是白洞，另一边则是赫淮斯托斯……面前的璀璨流体。
一道纯净无瑕，彻底转为实质的乳白色光束笔直地轰击在七彩闪耀的流体之上。
霎时间，某种不知名的反应瞬间发生，彩色流体瞬间停止转动，其由内而外开始弥漫出星星点点的细密光斑。
这个由白洞供能的时间持续了很久。
直到……
赫淮斯托斯取出母盒。
三只母盒平静地飘扬在半空。
他首先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的洪非，而后眉头快速一皱，接着牙关一咬，神力释放，推动三只母盒彼此融合。
失去了灵魂的母盒没有抗拒，彼此互相靠近接触的瞬间，立方体外表顿时涌动起一个个更加细小的立方，它们彼此交融，协调组合。
一股强大的力量顷刻释放。
赫淮斯托斯蓦地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阻力。
这令他不得不伸出双手，火神神力浩荡勃发，鲜艳的火舌立时将他全身完整地包裹在内。
他紧闭双唇，鼻腔中发出努力的声音。
“你好像很难受？”洪非突然转眼对着他好奇地问道。
赫淮斯托斯愣了一刹，母盒融合后释放的能量差点将他推得飞了出去。
他连忙集中精神与之对抗，同时艰难出声：“为什么你好像一点儿也不费力？”
“这需要费力吗？”
“……”
沉默数秒后，赫淮斯托斯赶忙道：“帮忙！”
“没问题。”
伴着应答，洪非背后忽地又伸出两条手臂，它们对准母盒，将其释放的能量一股脑地包裹起来。
赫淮斯托斯压力骤减，顿时放下双手连连喘息，但眼神却片刻不敢从母盒上挪移开来。
少顷。
三只母盒化作一堆细腻如尘的但实际上仍是一个个小型立方组成的物体。
小立方有规则地突起坠落，高频的咔咔声响动不止，像是在不断调整着自己的位置和结构。
“快好了，需要怎么做？”洪非突然开口。
赫淮斯托斯立刻回应：“在统一之力爆发的瞬间，你需要将它放入那堆流体当中，并控制流体将其本体和统一之力全部覆盖包裹，同时，不要断了来自太阳和白洞的光和温度。”
“可以。”
“到了这一步，我已经很难再帮到你了，我只能告诉你该怎么做，具体的操作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洪非自信地道：“放心吧，只要你的表述没有问题，就绝对不会出错！”
赫淮斯托斯重重点头，眼眸也在倏然间变得明亮异常：“嗯！我相信你能做到，我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我感觉今天一定能成功，我会得到自己生涯以来最强大也最伟大的作品！”
“我也希望你能成功。”洪非笑了笑，目光却极为严肃。
三只母盒虽然彼此交融汇合，但母盒的体积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当它表面如潮水一样翻滚涌动的微型立方逐渐平静的时候，一股勃然强悍的力量瞬间从中爆发。
洪非的眼瞳已经变成了红色的死神之眼，在超级视觉的加成下，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母盒表面突然震动而起的一层惊呼透明的波浪。
千钧一发之际，洪非第三第四只手虚托着母盒投入到了星光闪动的流体当中。
旋即，他又以能量为手捏合着流体将母盒全部包裹在正中，紧接着，洪之力涌动而起，金红光芒将它们完全固定在原地，迫使内里轰然盛放的统一之力难以向外突破分毫，而源于白洞的白色光束依旧笔直地投在它表面。
“就是现在！”
一旁，赫淮斯托斯这才张嘴喊出声来。
洪非瞥了他一眼。
赫淮斯托斯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画面突兀的转变，他甚至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眨了眼却没有自我察觉。
从恒星太阳上引来的是鲜红的火舌，从白洞中过滤而来的是白色的光柱。
两道强横的能量一左一右，流体包裹的母盒处在正中。
赫淮斯托斯提了提神，原本因疲惫而显得萎靡的精神像是注射了兴奋剂一样违背生理常识地突然振奋起来。
“好了，现在只要维持就够了，当你看到外层的流体全部渗入到母盒内部的时候，拿出你刚才的动作速度来，把它彻底打散，然后继续承受太阳和白洞的锤炼！”
“打散？你确定？”洪非挑了挑眉。
赫淮斯托斯无比自信：“当然！虽然我从来没有用这种方式进行过锻造，但是我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
“好。”
专业的事情就听专业人士的看法。
时间在推移。
处于红白两束强光中间，包裹在外层的流体果然在逐渐向立方体内里渗透。
母盒原本是纯正的黑色，但在流体的浸润和影响下，也开始一步步自内而外地涌现出斑驳不定的七彩星光。
同时，被压迫的统一之力迟迟得不到释放，但其内部却仍在不断地制造和输出着更多的统一之力，这使得积压储蓄的能量每一秒都比上一刻要强烈得多！
压力全在洪非一人身上。
开始的一段时间，洪非感受不到压力，但分秒时间走过，他明显感觉到被自己束缚在特定空间区域中的能量越来越强，且增速在不断提升。
站在旁观的视角，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红白光柱正中的那片空间已经开始扭曲紊乱。
“坚持住！”
赫淮斯托斯在旁边紧握双拳为洪非加油鼓劲，他看起来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仿佛都在用力，似乎此刻正在接受能量冲击的人是他。
洪非没有说话，不是因为他自己已经快要抵达极限，而是他猜不准下一刻的统一之力会不会突然猛烈增长。
他必须聚精会神。
流体渗入的速度在减缓。
向外释放的能量在加强。
这代表洪非必须要坚持比他原本预计要多得多的时间。
星空依旧幽静。
哥谭。
时间来到夜晚，结束了一天的特训后，其他人都草草地收拾了一番便休息去了。
布鲁斯却穿着一身睡衣敲开了克拉克的房门。
克拉克很快打开房门，但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小心，而且开门看到布鲁斯的第一眼，他便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嘘，小点声，她睡着了。布鲁斯，有事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外面。
克拉克心领神会，跟着走出房间，继续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
两人来到城堡顶端。
阿尔弗雷德为他们送来啤酒。
“两位先生，希望你们喝完之后能尽快睡觉，我也看过你们训练计划，我想最近这段时间大家谁都不会很轻松。”
克拉克笑容和煦：“当然，谢谢你，阿尔弗雷德。”
“不用客气。”阿尔弗雷德报以微笑，又特意看了布鲁斯一眼。
但布鲁斯假装自己没看到。
少顷，两人坐在城堡边缘，双腿搭在外面，看上去好不自在。
“来。”
“好。”
酒杯轻碰，脆响声在夜空幽幽传开。
闷闷地喝了半杯之后，布鲁斯放下杯子，望着星辰闪烁的夜空，道：“克拉克，有一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克拉克惊疑地眨了眨眼，而后笑道：“我很荣幸。”
布鲁斯点头：“事实上，当我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底突然出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克拉克浓眉一皱。
“那个时候，我以为只是一种意外，或者是我自己的感觉出了错。”布鲁斯继续说着，他的目光仿佛已经完全放空，虽然面对星空，却叫人找不到焦点所在。
“可是，当亚瑟带着荒原狼来到这里的时候，那种不好的预感突然间变得无比强烈。”
克拉克接话：“是因为他是外星人？我的意思是，因为荒原狼所在的那个星球会来攻打地球？”
布鲁斯顿了顿，旋即轻轻摇头。
“我不知道，克拉克。这才是最令我感到恐怖的地方。人们常说，未知衍生恐怖，可这一次，随着荒原狼将天启星的情况逐渐转告我们，我对天启星的了解越多，不好的预感就越发强烈。克拉克，相信我，不是因为恐惧，因为天启星虽然强大，但我们不是没有机会，他们的类魔大军虽然优势明显，但是人类军队如果提前做好应对也不是不能一战，他们的强者虽然传说得无比恐怖，但我们的阵营也并非绝对弱势。”
克拉克愈发不解：“那你担心的……好吧，你说过，你也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自己在为了什么而担忧，却又偏偏无比真实感觉到了忧心。”
布鲁斯仰头又喝了一口酒，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却又真实涌现的暮气缓缓渗出。
克拉克脸上倏地绽放笑容，他用力拍了拍布鲁斯的后背，而后手臂搭在他的肩头，笑吟吟地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事情，但是我想肯定和天启星脱不了关系。很多事情未来一定会发生，我们能做的，除了让自己拼尽全力，还能相信我们的同伴。”
“当然，否则我就不会和你说了。”布鲁斯轻轻颔首，继而转头看着克拉克。
“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你说，我一定帮忙！”克拉克毫不犹豫地点头。
布鲁斯没有开口把拜托的事情说出来，却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珍而重之地放进克拉克的手心。
然后他端起酒杯再和克拉克一碰，一饮而尽后，才道：“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说罢，他也不等克拉克打开纸条，直接起身离开。
夜晚，总是见证着人们一个又一个秘密。
星空。
母盒立方已经被完全渗透，黑色本体转化为七彩斑斓之色，像极了一件被精心雕琢出来的艺术品。
洪非额头见汗，双手却依旧稳定。
两只庞大的龙爪早已从虚空中显形，它们分列两侧，将母盒围在中心。
内里，空间的扭曲褶皱如同荡漾开来的水波一般彼此推动，往复无休。
赫淮斯托斯瞪大了双眼，两行清泪笔直滑落，但他却仍然不舍得也不敢眨眼。
终于。
伴着咔的一声轻响，七彩立方突然迸发强光。
顷刻间，两只龙爪瞬间捏合，立方体轰然溃散，化作一片耀眼的粉尘。
同时，统一之力再度释放。
洪非身躯一震，手臂跟着抖了一抖，那些细腻游离的物质开始向外扩张。
“禁锢它们！”赫淮斯托斯拼命呼喊，声线撕裂。
与此同时。
“封！”
一个个卢恩符文从洪非体内飘出，它们彼此相连，如同一道长不见头的锁链飞快延伸，须臾间便将那堆如尘如雾的物质封锁起来。
赫淮斯托斯继续指挥：“压缩！”
洪非双手彼此靠拢，虚空中的龙爪、包裹在外的符文锁链也都随之移动。
此时的阻力非常强大。
洪非的身体逐渐盛放光辉，到最终直接变成了一个令人难以直视的白色人影。
赫淮斯托斯双手紧握，浑身战栗，汗毛倒竖。
不知过了多久。
当一束金红光芒突然在单调的星空中爆发之际，他猛地挥动臂膀，以沙哑撕裂的声音喊道：
“成了！”
同一时间，强大的阻力在洪非的感应中消失。
他急忙收力，又撤去了来自太阳和白洞的能量引导。
面前，是一团浓郁至极的金色。
但是很快，金光敛去，原地留下一团灰蒙蒙的物质。
如云、如雾、如水、如火、如露、如电。
幻化万千，无有定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