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焘之所以建议小白医生给刘慧玥采取药浴,也是考虑到刘慧玥已经睡眠三年多时间,需要对她的生体机理进全面激活,再配合针炙疗法以方便将她从沉睡中唤醒,也是一种传统中医治疗植物人的尝试。
    药浴所需的药材很平常,白家医馆就能够配齐。正如那些真正的中医师也样,都是采用很平常的中药材合理配伍就能治好病人疾病的,并非是中药材越稀有、越贵重越好,那是中医被人误导后的市场经济中药生意经。
    白莫茵拿着祁景焘开出的药方去药房准备药材回来,陪祁景焘喝茶聊天的白老爷子不动声色地说道:“祁医生,我也是今天听你们说起,才知道学校里杨老师的老婆居然是一个‘活死人’。她全身多处经脉不通,大脑神经受损………这样的病人你们真有办法帮人家治好?医者父母心,可也要量力而为哪!”
    “白老爷子,其中的风险我知道!”祁景焘有些感激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觉得那位杨老师不是那种会事后算帐的人,他们太可怜了,这个风险值得冒!”
    祁景焘自然明白白老爷子的顾虑在哪儿,许多中医师治病救人难啊!在这个正规医院西医将人治死合法,江湖中医救不了命就是罪过的年代里,中医师确实承担了许多不必要的罪责!
    “呃?”白老爷子有些震惊了,不由的对敢作敢当,一身杏林高人风范的祁景焘另眼相看:“祁医生,你有几成的把握冶好这样的病?”
    “如果我亲自动手,九成。只不过病家是位年轻女子,还是在她家里进行治疗,多有不便,只能让小白医生给她治疗。呵呵,即使让小白医生来治疗也有七成把握,至少不会比她现在的情况更坏吧?”祁景焘风轻云淡地说道。
    不论是九成还是七成!这个成功率已经非常之高了,这更是让白老爷子惊讶万分,而且他说的也对,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坏,做为一个医生,就应该有所担待。
    要知道医生治病救人,别说是有七成把握,那怕只存在一线希望也要尽全力去抢救。自己这是被以前的事弄的有些胆小怕事了。
    说起来,医生只不过是一个特殊的职业,在治病救人过程中总与生老病死相伴,做医生这个职业有些年头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因为见惯生死变得有些冷漠。
    白老爷子半生行医,半生经营药材,加上他的年岁在哪罢着,他早已习惯病家的生离死别,颇有些悟道高人的神韵。
    因此,当他得知附近学校里有那么一位“活死人”存在时,并没如同其他人那样显得有多惊奇,很是平淡。
    “医不叩门”,要不是去给那位“活死人”治疗的医生是他的孙女,病人不送到他的门前,他也许都不会去主动过问一下。
    在白老爷子看来,生命的诞生大致相同,但生命的逝去则千态万状,让人刻骨铭心,难于忘怀。在他行医经历中,那些与他擦肩而过又归于冥冥这中的生命,想起他们起步的刹那以及留给生者的思索,从而感到生与死连接的紧密与和谐。那一个个生命的消逝,对于年过古稀的白老爷子而言,已残缺为一块块记忆的碎片。
    捡拾这些碎片是对生的体味,对命的审视,是咀嚼一颗颗苦而有味儿的青橄榄。闲着没事,感叹时光的时候可以拿出来晾晒一下,品味一下,平时就收起来,藏在记忆最隐秘的空格里得了。
    自家孙女遇到好老师了,中医后续有人,白家医馆后续有人了。白老爷子的神情有些激动,看着祁景焘说道:“好,好,好的很哪,等你们去做下一步治疗的时候,我能不能也去看看你们怎么治疗的?”
    “可以啊,呵呵,主治医生就是小白,她没意见就行。”祁景焘指指白莫茵。
    “爷爷,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有您老和老师给我压阵,我治疗起来就更有信心了呢!”白莫茵笑嘻嘻地说道。
    白老爷子原本还担心祁景焘不会让自己的观摩,要知道在中医界有很多中医冶疗病人的时候,都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冶疗方法与一些手法,没想到祁景焘竟然会毫不在意地同意。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人家是他孙女的老师,出手治疗的还是他孙女,又怎么会回避他呢?当下便高兴地说道:“好啊,我白学了半辈子的中医,更与中草药打了半辈子的交道,除了对药材说得上有所了解外,中医还要向你们这些小辈好好学习一下了。丫头,药材都找齐了吗?还差什么尽管说,爷爷还存着一些市场上不常见的好药材呢!”
    白莫茵来到爷爷身边坐下,将药方递过去,笑兮兮地说道:“爷爷,您老懂药,请您老帮我看看这些个配方怎么样?”
    白老爷子接过药方仔细看了下上面使用的药材,里面的药材种类虽然很多,不过却没有什么特别,都是些常用的普通药材。只是,这药材的用量上有些过重了,也许是这位祁医生不了解他这些野生中药材药性的缘故吧!
    “丫头,我家的药材都是野生的,这片山区地形特征特别,高山峡谷并行,物种多样,因此中药材分布面广,种类齐全。这些年来,我平时也常对采药来卖给我的那些山民讲一些中草药采挖常识和晾晒初焙常识。那些常年给我供药的山民采来的这些中药材非常地道,药性十足,你方子里的用量是不是有些过多了?”
    白老爷子这话貌似对白莫茵说,其实是说给开药方的祁景焘听。他对自己收购,再加工的中药材非常了解,也非常有信心。他可是知道外面的那些中药材市场存在那些猫腻的。
    “这样啊!那就更好了,老爷子,这些中药材是准备用于药浴的,不是内服,有您老人家这些好药材,治疗效果只会更好。”祁景焘一听反而更高兴,对于治疗好刘慧玥更显得信心十足。地道的、药性十足的真正中药材使用,中医师才可能在治病救人过程中如鱼得水,药到病除。
    第二天一大早,白莫茵一行人早早就带着准备好的药材和工具来到学校,刘向民也一大早就在家门口溜达,他是想去找白医生和她的老师又不敢。见白医生一行四人早早就来了,赶紧迎上前去招呼,听到动静的杨家昌也赶紧从家里出来,帮着自告奋勇充当背夫的祁景焘取工具——一只大瓦缸。
    “祁医生,白医生,你们这么快就把药材都准备好了?真是太好了,从哪儿买到的药材,花了多少钱?”杨家昌虽然不明所以,但白老爷子背萝里浓郁的药香还是能闻得出来的,他知道白医生今天来就是来做下一步的治疗了,不由感激而又充满期待的问道。
    “杨老师,你们家刘老师的运气真好,昨天我们发现白老爷子家药铺里就有我们治疗需要的所有药材,而且都是山上采来的野生好药材,药效好着呢!今天我们就可能给刘老师进行进一步的治疗了,等这次治疗完成后,刘老师也许就能醒过来了。”
    陈雪菲急于帮助自己的校友,马上将一颗重磅炸弹抛了过去,震的杨家昌和刘向民热血沸腾,心花怒放!对于一个病人家属,还有比这种消息更好的事吗?
    两位家属的激动也没能持续多久,他们激动归激动,事情还是要他们做的。这里又不是正规医院,根本就没有什么正规的手术室啊,病房之类的现成设施。
    治病总昨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吧,合布环境这种粗话总不能还让人家主治医生一个小姑凉动手吧!很快,几个男人,不管老少齐上阵,大伙就在主治医生白莫茵的指挥下忙碌开了。
    祁景焘将白老爷子泡制中药材的大缸背来,那是因为这口平口大瓦缸容积足够大,而且是瓦制品,正适合中药熬制最佳器具的特性。它的用处大着呢,等会儿小白医生表演水煮“活死人”就靠它了。
    本来用这么大的瓦缸熬药,最适合的地点就是在杨老师家小院子里,可这个小院子是开放式的,不方便后续的操作,只能另觅地点。
    好在杨老师的住房还算宽敞,山区学校别的不多,柴火还不用愁,都是好柴火。当然了,这些体力活计就全由祁景焘和杨家昌包了。他两将其中一间房间搬空,将大药缸洗得干干净净,在那间空房一角用花园里搬来的石块摆起了一个简易的火灶并生起火。
    他们也不管这样做会不会将人家学校提供的教师公寓房给熏烤黑了,一切做了再说,反正在自己家里也没人会事先发现来阻止他们,大不了事情过后请人重新装修下就行,修旧如新的本领泥瓦匠们厉害着呢!
    看看大药缸摆上去不会摇摆了,祁景焘又帮着杨家昌在药缸里加上大半缸水,然后干起伙夫的工作,开始烧水。
    直到这个时候,刘向民才有机会对白莫茵说道:“白医生,你们这是要干嘛?治我家小玥的病需要这么大一缸药吗,这要熬到什么时候,这么多药她也吃不了啊?”
    白莫茵一听乐了:“咯咯咯……,刘老伯真会说笑,我们煮这些药可不是给刘老师喝的,是要给她进行药浴治疗。药浴的作用我现在就不给你们解释了,以后再说。我先说下等会要进行的治疗方案:昨天我已给刘老师疏通了除大脑部位的其它脉络,今天就是要将她大脑受损的神经修复,接着在用中医针炙中的‘金针渡穴’之法将她唤醒。
    这样才能让她真正的恢复过来。要不然就算是现在将病人唤醒,她也会因大脑神经受损留下许多的后遗症。采用药浴配合治疗,能提高她全部经络的运行活力,在她意识还未清醒之前保持已疏通经脉的畅通无阻,巩固治疗效果,这样一步一的巩固下来也许才有治愈的可能性。
    “呃?”刘向民似懂非懂的看着白医生。
    他从来都没听过这么奇特的冶疗方法,要知道大脑的神经可不比得一般的地方,不是说修复就能修复,更何况这“金针渡穴”之法却使是传统中医师也没多少人听说过,见到过的更是只在影视剧里那些仙侠片中见过,那叫演大煮活人,根本就不是治病,再说了,里面被煮的也不是人,是超人或是神仙。
    白老爷子倒是在家就听说过要进行药浴治疗,他倒是坦然的很,没等打下手的祁景焘开始加火烧水,就开始将捡好的中药材分门别类的按一顺秩投放到大药缸里。
    有些药材是需要浸泡后才能熬煮出药效的,熬中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熬得好的,讲究也很多,也是一门大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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