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成精没有户口指标怎么办 作者: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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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追着那道光柱看,看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像是要把那黑色的墨迹看到心里去。

    果不其然那天的梦里祁江梦见自己被a举着l追了一路,好不容易屁滚尿流跑到一个大门前,廖老师举着一个“太”和一个“大”从门后转出来,问他,这个怎么读,这个又怎么读。祁江情急之下死活想不起了到底哪个是“太”哪个是“大”,急出了一身汗。

    第二天白淼淼一觉醒来发现隔壁床上仿佛一个盘丝洞,千片纸片迎风招展,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这边厢祁江已经哈欠连天背着书包去上课了。

    今天上午有两节数学课,大于小于等于小徐之前已经教过他了,他坐在后排把课后作业写了,抱着书包从后门静悄悄地出去了。

    课表是李漓给他的,祁江本来想找凤凛,听李漓说他出差去开会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李漓摸出自己的课表,说你就将就着用用吧。

    李漓的年级在基地里已经算是高的了,除了语文数学,还有很多门祁江听都没听说的课,白淼淼翻着课表扫了一眼,说:“那些个政治课英语课数学课你就别听了,特没劲……”他想了想,说:“算了,你还是听听吧,有些还挺基础的,以后用得着。”

    刚才听了一节政治课,祁江觉得没有白淼淼说的那么无聊,虽然还有很多东西听不懂,但是祁江觉得老师说得很有道理的呀。美中不足就是每个班级的桌椅是固定数量的方便老师查缺勤,祁江只能蹲在后门听课,腿都要麻了。

    祁江拖着酸痛的大腿抱着书包走在高年级的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和他身量差不到多少,比起他在自己班的鹤立鸡群好多了,祁江瞬间有了归属感,默默吐了一口气。

    预备铃响了,学生们像是百川入海一下子流得干干净净,祁江捏着课表还没找到班级,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晋流芳从后面探出一个头,手指比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向他招招手。

    祁江脑子一热,就屁颠屁颠跟着过去了,等到了晋流芳面前他才想起,咦,我不是要去隔壁听英语课的吗?

    祁江发现晋流芳也坐最后一排,而且就在后门边,怪不得他一下子就看到他了。

    只不过,祁江是因为身高,晋流芳,大概是因为那盆花……说起来为啥他都要带着一盆花进进出出呢?

    晋流芳说:“你来干嘛?”

    祁江心想,你都不知道我来干嘛你招手让我过来干嘛。“呃,我来听课的。”

    铃都响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挪地方了,只好乖乖把书包垫在膝盖上,拿出自己的笔和小本子。想着能听一点是一点吧。

    晋流芳看了看他,皱皱眉,招手:“你过来。”

    祁江抬头望他,屁股都不挪一下,“干嘛?”

    晋流芳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嫌弃无比的东西,撇开目光啧了一下,转身跟端正地摆在双人桌其中一个桌面上的那盆花和颜悦色地说:“这节课让他坐在这里好不好?”

    晋流芳点点头,又冲祁江招手,“过来。”

    祁江屁股都没坐热,讲台那边有人喊:“晋流芳!数学老师让你赶紧去办公室帮她拿试卷来发!”

    晋流芳高声答:“知道了!”他走之前抚慰性按了一下祁江的肩头,从后门出去了。

    祁江颤颤巍巍坐在陌生的椅子上和一盆花面面相觑。“呃,你,你好,”他窘迫道,脑子里拼命回忆晋流芳是怎样对待这盆花的,“我叫祁江,我们又见面了,哈哈……”

    他虚弱地笑了两声,那朵端庄娴雅的花儿沉默不语。

    “虽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

    “这节课占用了你的位置不好意思哈……”

    “……”

    “那个,你,你喝水吗?”祁江磕磕巴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常识上的日常寒暄语。

    前排的同学回头看他,“你在和它说话?”

    祁江瞬间尴尬得不知所以,“那个,你们平时是怎么聊天的,我,我不太清楚不好意思啊……”他看了一眼那朵迷之沉默的花儿,为难道:“她不理我,是不是生气了?”

    前排同学扑哧一下,“你和晋流芳一样有趣,”他看了一眼那盆花,“这盆花不是妖精,就是一盆花啊。”

    15.

    “这节课我们小测验,来,课代表把卷子发下去,下节课下课收。”一个中年妇女走上讲台,把厚厚的一沓试卷一放,眼睛都不眨地说道。教室里瞬间怨声载道哀鸿遍野。

    祁江心想,小测验还听个什么啊,他正准备抱着书包偷偷开溜,晋流芳从后面绕了回来了。

    “坐回去,隔壁班今天也周测。”晋流芳抱着胳膊说。

    祁江凝神一听,薄薄的墙壁那边,果然是稀里哗啦的翻卷子的声音。“噢……”他恹恹地坐回去,把自己的小本子翻了出来。

    他今天第一次听了历史课,说了河姆渡农耕文化,7000多年前,这块土地上的人类学会了使用工具,种水稻,烧陶器,像一个婴儿一样在荒古中蹒跚而行,直至终于跑了起来。祁江看着老师在黑板上展示的图片,心里突然有种奇妙的感应。

    人类是很了不起的,也是很幸运的。他们一出生就是人,不必修行,也不必等着别人的恩惠,不像一棵树,一道雷,一把斧头,或者一次洪水,什么都毫无抵抗。在千千次的天灾人祸中九死一生,就是要这样的幸运,才有做一个人的机会。说明能成为人,是很值得珍惜的事情吧,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妖精,不管是花草树木,还是虫鱼鸟兽,为什么谁都挤破头想去做一个人呢,祁江心想。

    他越想越觉得深邃微妙,越想越困,谁让他昨晚和床顶的小纸片缠绵了这么久,又做了那么诡异的噩梦,还一头雾水蹲了一上午呢。

    晋流芳心无旁骛刷刷地写着试卷,前排的同学一把把椅子靠过来,“诶,选择题第三题选几?”

    晋流芳抬头看了他一眼,用下巴点点祁江——后者趴在桌子上睡得神魂颠倒。

    “哦哦……”同学识相地压低声音,“选几啊?”

    祁江是被人推醒的,晋流芳把书本卷成一根棒子敲了他的后脑勺一下,“放学了。”

    祁江连忙跳起来胡乱擦脸,心想我不会把口水流到人家课桌上了吧,他看那盆花的眼神更加的愧疚了。

    “你的拼音学得怎么样了?”一路上晋流芳大摇大摆抱着花都没有看出祁江的愧疚之情。

    “呃,呃还好。”祁江昨晚背了一个晚上的拼音,多少有点底气了。

    晋流芳顺手一指,“路灯,拼。”

    “lù dēn。”祁江乖乖答道。

    “游泳。”

    “yóu yǒ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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