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那天的事,现在苏酥不敢洗澡。
    有关那天的回忆,她想起来,就面红耳赤。
    男人骚话不断,像是戏精一样,一会儿在她面前卖惨,一会儿又强势起来。
    怎么卖惨的?
    他说素了十个月,一天照顾孩子,真怕有一天,那啥……不行了。
    怎么强势的?
    苏酥心疼他,稍微给点回应,他就疯了。
    不管她怎么推拒,他就是用嘴堵着她,不让她说话。
    苏酥能说什么?
    什么都说不了。
    这天,她看着镜子里锁骨下的痕迹就不打一处来。
    烦死了。
    一直都没消,这人的嘴是在她身上拔火罐?
    这就算了,腿根有,后腰后……
    但苏酥爱干净,不洗澡怎么行?但她又怕他胡来。
    是,她这个情况,两人没能进行最后一步,但男女欢愉的事,也不是非得进行到最后一步。
    但话说回来,要不是她有心纵容,他也不会这样。
    因为相爱,她不想扫他的兴致。
    因为相爱,她知道他想要什么,她能给就都给。
    因为相爱,他体谅她,她也会哄着他。
    但不能不洗澡,于是,苏酥打算偷偷摸摸洗澡。
    计划好了,她就让奶奶转移陆瑾尧的视线,让老人家叫走他,她好洗澡。
    结果……
    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太一下明白怎么回事。
    她说:“瑾尧欺负你?”
    “没,没欺负。”苏酥说。
    “还说什么欺负?”老太太一副掌握全局的姿态,“我都看到你脖子下的痕迹了,这还瞒着奶奶?”
    “……”苏酥的脸红透了。
    “这就叫欺负。”奶奶说,“等着,我去收拾他!你才生完小乖,他怎么能如此胡来!”
    虽是这样说,但老太太一直在笑。
    当然,这不是恶意的笑,就是开心。
    因为孙子、孙媳妇儿这叫感情好,情欲是人之本性,她一把年纪了,还能没经历过这些吗?
    正确看待男女情欲之事,这是两人感情的调和剂。
    “哎!别……”苏酥抓着老太太的手,因为害羞,埋进老太太的怀里,“奶奶别去,他,他真没欺负我。”
    “十月怀胎,他也难受,我看出来了,而且我才生完孩子,他……他只是亲了下。”
    还能怎么说?
    这些属于两个人的情事,最多也只能说到这了。
    老太太怎么会不明白苏酥的欲言又止?
    她怎么可能真的收拾瑾尧?这是属于他们两人恩爱的事,自己一个老婆子掺和进去,像什么样?
    “你这孩子啊。”老太太拍了拍苏酥的肩,“就是太惯着他了。”
    两人像是真的亲奶奶、亲孙女相依偎。
    苏酥问:“奶奶……奶奶以前惯爷爷么?”
    “我才不惯。”老太太脸上堆满了笑容,“他爷爷也是那个德行,我一般都会和他分床睡的。”
    真的不惯吗?
    老太太微微走神,想起才怀孕的日子……
    她和陆钦分床睡,他就翻窗户进来。
    当时陆钦还说什么?他说:“原来夫人喜欢偷……情的感觉,那我便满足。”
    瞧瞧,真是不要脸。
    当然,这话他不可能告诉苏酥的,这不是让小辈笑话吗?
    闻言,苏酥被逗乐了,说:
    “爷爷能忍受和你分床睡?之前我怀孕、我们俩睡一起,我听瑾尧说,爷爷天天冲他发火。”
    “不能。”老太太实话实说。
    于是,两人相视一眼,都笑了。
    “奶奶,什么时候跟我讲讲你和爷爷的爱情吧?”
    “好,等你出月子。”
    ……
    陆瑾尧这边,不是陆老太太留着他,而是陆钦。
    留着干什么?
    爷孙俩美曰其名地聊国家政事,聊帝都、美南洲之后的发展……
    前几天还好,陆瑾尧能安安静静坐1个小时。
    后面,陆瑾尧坐不住了。
    这不,刚过20分钟……
    “爷爷,你这话,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了。”
    陆钦一愣,随后心虚地瞪眼,“我还能不知道自己聊了很多遍?需要你提醒?”
    “那你留我在这里干什么?”陆瑾尧开门见山。
    “怎么?我和你叙叙旧也不行?!”陆钦中气十足。
    他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行,怎么不行。”陆瑾尧笑着点头,“但我要去陪老婆了,你不想奶奶?”
    想,怎么不想?但陆钦要完成老婆子交给自己的任务。
    至于为什么?
    老婆子不说啊,能怎么办?
    “下次再聊吧。”陆瑾尧说完,脚底抹油准备离开。
    “哎!站住。”陆钦发话,“不能走,还没到一个小时。”
    “什么?”陆瑾尧察觉到有点古怪。
    聊天,还非得一个小时?
    他们在搞什么鬼?
    “一个小时后才能离开。”陆钦想了半天,“这样,你陪我下下棋。”
    “下棋?”陆瑾尧笑了下,“你确定?”
    “我怎么不确定?”老爷子去拿棋盘。
    结果陆瑾尧直接拆穿爷爷,说:
    “我上次赢了你,你给奶奶告状,说我把你血压病给气起来;后来我让着你,你说我不尊重你。”
    “……”陆钦一噎。
    他嘴上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陆瑾尧觉得老爷子准是在骂人。
    “您想下棋啊——”陆瑾尧说,“还是让苏酥的爸爸陪你吧,我忙着呢。”
    陆钦“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你能忙什么?”
    “伺候老婆。”陆瑾尧不脸红地开口。
    “……”陆钦再次骂骂咧咧。
    陆瑾尧听清楚了,爷爷是骂自己一天围着老婆转、没出息。
    然后他就看到爷爷给奶奶打电话,刚刚口气有多硬,这会儿口气就有多软:
    “老婆子,你快来一趟。”
    然后5分钟后,陆老太太来了,三人在书房里大眼瞪小眼。
    陆钦见到自家老婆子,那谄媚的一个劲儿啊,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替她揉肩的。
    陆瑾尧看乐了,还挑明说:
    “哎哟,刚刚是谁说围着老婆转,没出息的?”
    陆钦瞪着眼,“胡说八道!”
    陆瑾尧“啧啧”两声,“我是小没出息,您老啊,就是老没出息。”
    陆钦:“……”
    陆老太太:“……”
    最后,陆瑾尧愣是在房间里再多呆了20分钟,老太太才放人。
    她到底是女人,心细一点,没让陆瑾尧看出端倪。
    但二老古怪的行为,已经让陆瑾尧怀疑了。
    就在陆瑾尧准备从书房离开时,忽然,他看向老太太。
    “奶奶,您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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