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馥笛君是谁,萧守绝对会给他补上一刀。当然,后来知道的萧守,也没机会再给馥笛君补上一刀。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息夫幽
    “我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你自己的命,硬不硬。”趁着某人昏迷不醒乱恐吓,真的大丈夫吗?
    “为什么还不醒,是想偷懒让老子继续拖着你走吗?”
    “卧槽,现在才退烧真得大丈夫?”
    “哇,今日有收获,抓到一只兔子,有肉吃了!感动,不禁留下了欣喜的泪水。”一个人吃肉,好美妙。
    被馥迪君拖累的萧守每天只能以吐槽来度日发泄不满,每次都无数次忍不住想丢下这拖油瓶一走了之。
    这个时候他就会感叹,谁叫自己心软太善良呢,哦——,道德将他束缚!哦——,只怪我心太软!
    吟完,再重重的唉一声,以此表达惆怅。
    嗯,绝对不承认是因为一路盲目拖拽,搞的人家鼻青脸肿,碰撞加重病情而内疚的缘故才留下来的吗!
    呵——呵
    ……
    息夫幽睁开眼,日光透过叶与叶之间的缝隙打在他的脸上,令他的眼睛产生不适,下意识又闭上,稍微歪歪头重新睁开眼,便用余光看到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一团……
    他眯着眼睛细细将地上脏兮兮的一团打量完,低头审视自己,手探入衣襟内,摸到缠绕在身上的布条,布条比纱布要显得光滑,应该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他眼中生出些微嫌弃,皱了皱好看的眉。
    这才注意到,那可疑的一团身下铺了不少柔软的青草。蜷着身体的样子就像团在草窝里的一头灰扑扑的猪。
    收回目光,息夫幽摸着额头,感觉到脸上莫名酸痛,又探手摸到脑后有肿起的疙瘩且喉咙肿痛,像是卡着什么东西般,撕裂着疼。
    萧守听到几声剧烈的咳嗽,一脸“老子有起床气”的臭脸坐起来,瞪着侧着身体靠在树上醒来的息夫幽。
    “不知道打扰别人休息是件很无耻的事吗?”萧守一脸不善,阴测测地说完,瞪视,死死的瞪。
    一身黏腻的息夫幽同样很不爽,眼神不耐烦地指使道:“去给本公子取水来。”
    听到命令,萧守呵呵冷笑,连白眼都懒得翻,喷道:“要喝水自己去取。”闭着眼睛说完后又躺回去,翻身背对着息夫幽睡。
    息夫幽抿着嘴角看着萧守,如果眼神能杀人,萧守此时已剥光洗净开膛破肚放在火上烤成乳猪了。
    似乎是他的眼神起了点作用,萧守睡了半柱香的时间后打着哈欠坐了起来,他心无芥蒂,全然忘了刚刚的恶声恶气,走过去摸向息夫幽的脑袋。息夫幽头下意识一撇,萧守手臂顿住,继续冷声呵呵:“想死,我这有108种方式提供,任君选择。”
    息夫幽一改刚刚的不耐烦,嘴角一勾,慢条斯理道:“有牡丹花下死的方式吗?”说完还冲萧守舔舔嘴角,眼神淫靡之极。
    对于息夫幽的调笑,萧守抖抖鸡皮疙瘩,撇撇嘴不为所动,摸完他的脑门后又搭上手腕。
    息夫幽嘴唇裂开渗着红褐色的血迹,显然严重缺水,此时,他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萧守对于他狼狈的样子视若无睹,一语不发地把脉完自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去附近的小溪。
    息夫幽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望着他的背影,听到细细的水流声后,又重新闭上眼歇息。
    萧守洗完脸,用衣角胡乱擦擦脸,把摘的野果洗净。左手包着一把熟透的野果,另一只手用大叶子卷着一捧溪水回来。
    不计前嫌的萧守将水递给脸上青青紫紫的息夫幽,又拿出几枚果子扔到他衣襟上,自己去草窝坐着吃野果。
    萧守被困在这里两天,一半原因是找不到路,另一半就是受伤的息夫幽,想着等他死了,好心给他用树叶掩起来再走,没想到,命挺硬!
    现在看到醒过来的息夫幽还有力气颐指气使,看来离痊愈也不远了。看着他喝完水,老老实实吃完野果,萧守擦擦嘴,把眼镜戴上,给他倒出来几粒药,递过去,冲他扬扬下巴:“吃了。”
    息夫幽没问是什么,区别于刚醒时的烦躁,在气势凌人的萧守面前,自觉削弱自己的气势,乖宝宝地依言照办。
    对于息夫幽的配合,萧守较为满意,过了片刻,看他吃完后,吭吭哧哧地望天说:“方便说下你叫什么吗?”虽然能猜到他就是那些人要找的,出于礼貌还是问问。
    “息夫幽。”他说完这三个字,看向萧守。
    “咦……哦。”萧守疑惑了下,说:“你不是馥迪君?”
    息夫幽调整有些坐僵硬的姿势,闲闲地回答:“馥迪君,是我的号。”
    萧守哦哦哦几声,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这不是关键,哈哈,问你这么多,只是在套近乎,呵呵呵,又道:“那你知道出去的路吗?”这才是关键啊少年。
    息夫幽等着接受萧守听到他名字后的跪拜,却发现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萧守和他想象中的情况,有些出入。
    息夫幽眼神意味不明地与萧守对视,萧守等的不耐烦又问了一遍。
    息夫幽慢慢吐出一句:“不知。”萧守闻言,满脸黑线。
    人称馥迪君的息夫幽是北夏平殇帝唯一的儿子,平殇帝中年才得这么一子,虽然是宫女所生,并不妨碍他将他宠的无法无天,出生后,息夫幽的生母便大出血而死,自小被养在帝后身边。
    息夫幽远名扬,不因其才华名扬五国,而是其放荡不羁的性格和荒淫靡烂的作风而扬名。
    父子共享宠妃这样的荒唐事屡见不鲜,不仅如此,这息夫幽甚至还将年轻美貌的姨母勾搭到手,玩弄,生生将帝后,气得一蹶不振,择日便不治身亡。
    也有人说,当年息夫幽生母之死与帝后有关,息夫幽行事跋扈不拘礼教伦常只是想让帝后不痛快。
    帝后大丧当日,息夫幽没有出现,事后被平殇帝发现在后宫汤池中与多位夫人醉后群欢……
    如此荒唐行径,平殇帝却仅仅是将那几名妃子赐予儿子,并罚在东宫太子所居住的殿内思过三日。可见息夫幽在平殇帝心中的地位。
    自此,息夫幽威名在外,臣子为了讨好他,日日进献美女和各类珍玩,平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制止。
    这次出现在行苍山,是因为最近与他欢好的莲夫人想要去泡行苍山下的天然温泉。
    那日,听到莲夫人的提议,息夫幽挑着她的下巴,任她双手在身上挑逗游走,息夫幽欣赏着她眼角眉梢透出的风情,只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想去,就看你能不能让孤高兴。”
    莲夫人闻言更加卖力挑逗,事毕。息夫幽想到在山野之间欢爱一场也不错,无可无不可地应下,逐带着护卫一干人等,招呼也未和老爹打便出了宫。
    到了行苍山附近,温泉水上烟雾缭绕,两旁有山石作为自然屏障,兴致盎然的息夫幽衣衫完整地泡在温泉中,任赤身裸体的女人在水中动作起来。虽知附近有护卫把守,那莲夫人却也不羞怯,淫声浪语倒越放肆,将站几个定力不足的护卫听得面红耳赤。
    当落日照耀的漫天彩霞时,那位已经浑身酥软的莲夫人撒娇想要带一只野兔回去,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息夫幽自然应允。
    没想到就在抓野兔的时候,忽然出现一群刺客。
    在众护卫的掩护下,冷着脸的息夫幽先逃了出来,但身中一刀的他,因为流血太多,最终昏了过去。
    随后,被迷路在周围转圈圈的萧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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