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丰收之神说:“神仙只要不亲自动手杀普通人,就不算违反神界的规定。”
    李珂问:“神仙指使人类杀人,也不算神仙做坏事吗?”
    秋雁天回答说:“一般情况下,没有哪个神仙会与哪个人类过不去。如果你是因为想要报仇而成神,众神是不会允许你成神的。除非是某个人类对神界的安全构成了威胁,众神才会想方设法除掉那个人类。如果某个神仙恶意指使人类杀人类,众神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会等到有人控诉那个神仙,神祖就会派神把那个神仙除掉。神殿自成立以来很少发生神仙指使人类杀人类事情。”
    “如果你们指使李钰杀温建安,算不算做坏事呢?”
    “我们怂恿李钰杀温建安,并不算做坏事;如果我们指使李钰杀温建安,就算做坏事了。”
    秦若影问:“怂恿与指使有什么区别吗?”
    秋雁天回答说:“怂恿就是鼓动、劝说,只是单纯地怂恿,至于当事人愿不愿意去做,那得另说;指使就是告诉当事人通过什么手段、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杀死某人,这就相当于具体告诉当事人怎么执行了,全由某神筹划的,这当然算神仙做坏事了。”
    李珂分析说:“神仙指使李钰攻打温建安,等于做坏事,会被取消神籍;我们这些神仙的弟子帮助李钰攻打温建安属于侵略,会被取消成神资格。月牙门这盘棋就是走不活喽,我们只能当一个旁观者看这场战争发生。那神祖要我们如何帮助月牙门恢复和平呢?他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秋雁天说:“最好的办法是……温建安带领弟子们攻打李钰,我们帮助李钰打败温建安。”
    “现在的局势是温建安不想攻打李钰,李钰也不攻打温建安。”李珂问:“如果温建安永远不攻打李钰,我们就永远不能插手了,我们就永远不能成神了吗?”
    秦若影也无奈地说:“确实,神界对弟子成神的要求太高了。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不让做你们为什么让我们去完成这种艰难的任务呢?之前光芒女神让我以秦若影的身份去铲除米来王国的贪官污吏,如果不是李珂认识杜堤,我们要以何种手段扳倒那些贪官污吏?神殿的神仙攻打仙都的神仙不算侵略吗?他们自己尚且做不到,又为什么要约束即将成神的弟子呢?”
    丰收之神劝道:“丫头,我劝你最好不要说这种话,如果被有心的神大做文章,神祖会取消你的成神资格的。”
    “我说的都是事实,如果神祖真的光明正大,为什么不允许别人讲述事实呢?”
    秋雁天愤怒地说道:“丫头,谁都知道你说的是事实,但有些事实是不能说的。那些已经是历史了,众神都不想再提及此事,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他们的伤疤揭开呢?有时候适当的掩饰也是一种美感,粉饰太平的人并不一定居心叵测。许多问题神界已经辩论几百年乃至上千年了都没有结果,我们又怎么能分辨出谁是谁非呢?”
    丰收之神劝道:“对与错要在特定的时期由当时的人来评判。同样做一件事情,在有的历史时期是对的,人人都推崇的,但在有的历史时期就是错的,是得罪人的事情。无论是神还是人,都应该明白这一点,不然老往别人的枪口上撞,倒霉的只能是自己!什么对与错,什么是与非,只不过是在不同的历史时期由不同的当权者定义罢了。”
    秋凝碧笑着说:“这些问题连神仙都理解得如此透彻,如果我们再不转变思想,岂不是榆木脑袋了吗?”
    黄宜圆(仙姑)不解地问:“我都快被你们给绕糊涂了,我们现在到年底能不能帮助李钰打温建安?”
    秋雁天果断地回答说:“不能!如果我们这样做了,就会被众神认为是侵略的行为,我回不了神殿,丰收之神与战神阿里会被取消神籍,你们几个都不能成神!”
    “凡事都有两面性!”这时,天空中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李珂说道:“这个声音好熟悉呀,是谁呢?”
    “我时光,世界都被我照亮!用光驱散黑暗,我当仁不让!”
    李珂兴奋地说:“是光王子!”
    光王子落到地面,对众人说:“事情没有绝对性,要看你们怎么看待。”
    李珂问:“光王子,你怎么来了?”
    光王子回答说:“神祖见你们的工作停滞不前,所以派我来给你们传达他的指示,顺便帮助李珂进行第六次觉醒。”
    丰收之神问:“神祖怎么说?”
    光王子回答说:“神祖说了,和平即是正义。为了和平而发动的战争,不属于侵略行为,是正义的。这是神祖的原话,我只是代为转达。”
    李珂反驳道:“如果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依靠武力征服了世界,世界上没有人敢反抗,世界不就和平了吗,他是正义的吗?”
    秋雁天说道:“这个人一定不得人心,怎么能是正义的呢?”
    “如果他把反对他的人都杀死,不就得人心了吗?”
    光王子解释说:“神祖的意思是,你可以发动战争,在你发动战争的时候是因为受到压迫,被人们支持的,在战争胜利后,你又不会因为私利而铲除异己,你一心为民,受到人民的爱戴,这就是正义的战争。”
    李珂顺着这个思路猜想说:“如果我们帮助李钰打败温建安,辅佐李钰稳定月牙门的局势,就是正义的战争,对吧?”
    光王子也拿捏不准,说道:“我只是一个传话的,你们不要问我。究竟要怎么做,全凭你们自己斟酌。”
    “光王子,那你传话也传得太轻松了吧。你只告诉我们‘和平即是正义’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我们怎么知道神祖是什么意思呢?我们要怎么做才能算是不做坏事、不是侵略行为呢?”
    秋凝碧提议说:“光王子,不如你再帮我们去神殿问问神祖。”
    丰收之神劝道:“我们不用问了,神祖是不会说的。天下那么多神仙的弟子,如果每个师父都向神祖询问如何让自己的弟子成神,那神界成什么了?神界连师父给弟子取神号都不能与弟子沟通,又怎么会允许发生这种事情呢?”
    光王子对李珂说:“李珂,还是让我先帮助你觉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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