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日照射下来,灼烤着马路边,柠檬茶上的水珠滴落下来,使得炎热夏季添加几分清凉。
    秦诺喝着手中的柠檬茶,又打了个响指,继续点上一杯,接着微笑地看着眼前两人,说道:“来,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一个西装男子面色有些黑,说道:“我们换一个话题怎么样?”
    “为什么?”秦诺不解。
    “你聊的话题,一直围绕着我们和中枢局,字里字外都想着套话。”
    “先生,我们正常点聊天可以吗?”
    秦诺拿起新点的柠檬茶,笑着问道:“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题呢?”
    “难道聊聊你的家庭私事?”
    西装男子张了张嘴,无奈说道:“你还是把我们当成空气吧。”
    “我们保持沉默就好。”
    另一名同伴打着电话,说了几句什么,接着放下电话,表情有些怪异,看着秦诺说道:“等等有一个组织的人要来,见你。”
    “见就见呗,这没什么奇怪的不是么,毕竟我在你们组织算是红人了。”秦诺耸耸肩。
    同伴则是问道:“来的什么人?”
    “不知道,让我们听从命令。”
    “看起来身份不低。”西装男子说道,事实上,秦诺他们也没掌握多少信息,上头只让他们负责着重监控着,不要随意刺激目标,只需要完成监看工作就好。
    继续坐着一阵子,秦诺又喝光了手中的一杯柠檬茶。
    也不知道是不是炎热,反正就是渴。
    看了眼周围,说道:“时候不早了,不管来的什么人,我是没心情等,回去了。”
    他本就是出来散散心,中枢局要捣鼓什么,他是不在乎。
    秦诺站起身,两名西装男子表情为难,跟着站起身,想说些什么。
    但这时,两人都感觉身后出现一股寒意。
    刺骨的寒意!
    猛地转身,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道身影。
    一点气息都没有的情况下,两人都吓了一跳,推就一步,手下意识伸入西装内。
    秦诺面色却是一动:“罪姐?”
    罪姐今天的打扮,依旧很奇特,明明是夏日炎炎,全身却披着一件黑色袍衣,双手插入口袋内,眼神还是那样,不带任何神采。
    实际上,也能理解,如果不穿件袍衣,让身上那些捆着的绷带,暴露在众人眼中,只怕是更加另类,甚至是引起恐慌。
    “她现在忽然来找自己做什么?”秦诺内心疑惑。
    “你们先回去吧。”罪姐眼睛盯着秦诺,对两名西装男子说道。
    两名西装男子眨了眨眼,疑惑问道:“你是来的那个人?你这服装可不像……”
    话还没说完,阿罪一只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手心是一块红木牌子,表面就像是漆血了一样。
    “这什么东西?”一人面色疑惑。
    另一个同伴则是面色微变:“s组的……”
    随即连忙出声:“明白,那我们先走了。”
    两人没有去多问,快步就是离开。
    s组的女成员只有两个,这么打扮另类,眼神可怕的,就只有那个向来孤僻,只听说过的s组大姐头。
    这可是连组织高层都不敢招惹的,身份摆在那里,说什么,按照去做就对,不要问为什么。
    “罪姐找我什么事?”
    “要喝柠檬茶吗,我请客。”秦诺微笑着,取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
    罪姐坐下来,淡然看着秦诺,没有说话。
    似乎因为她的在场,秦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并且,周围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都以为是从戏剧组或是某个漫展出来的。
    秦诺从周围收回目光,刚好出声,罪姐就说道:“你睡的挺久。”
    秦诺耸耸肩:“我也没想到,就昏迷一下,醒来就加快了人生十天的进度条。”
    “这十天,发生很多事。”罪姐盯着秦诺,眼睛闪烁说道。
    那眼睛里,就像是蕴含别的意思,但秦诺谈不上来。
    “比如呢?”秦诺淡笑两下。
    罪姐摇摇头,没有继续说,而是道:“喝完,然后跟我走吧。”
    “去哪里?”秦诺微微皱眉,心说那些高层不至于派罪姐来强制囚禁自己吧。
    “那个丫头,你不想见面了吗?”罪姐反问道。
    秦诺眨眨眼,知道说的是舒月那个丫头,面色认真起来,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好转。”
    “还是心魔,并且她体内的那只鬼,也受到了心魔的影响,在检查身体现场时,还伤到了几名医护人员。”
    “总之,是不可能会让她回到正常生活了。”
    秦诺眼睛闪烁几下:“那你们要怎么做?”
    “我会带她去一个地方,在那里,只有我们两个。”
    “我会尝试,将她内心深处的原主唤醒,能否去吃掉心魔。”
    “如果失败,我会杀了她。”罪姐说的非常直接,也很冰冷。
    但仔细去想,她已经尽力去救舒月,并且在不危害社会的情况下。
    “你想去见她的话,跟我来,这可能是最后一面,不想的话,也是你的自由。”罪姐瞥了眼周围的异样的眼光,没有去在意,表情冷淡。
    秦诺站起身说道:“走吧。”
    半个小时后。
    秦诺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办公大楼,大厅内,人来人往,都是很典型的上班族,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企业大厦。
    秦诺回头看着车上下来的罪姐:“你们中枢局每个城市都有?”
    罪姐显然很不喜欢说话,只是回一句:“只是一个分部。”
    步入大厅,来来往往很多人,都显得公务缠身,十分忙碌的样子,秦诺的打扮很普通,他们忽略倒也不奇怪,但罪姐这一身异于常人的打扮,他们也当作没看见,就有些不对劲了。
    最里头的电梯门,罪姐和秦诺走进去,那些赶着来电梯的,都选择了两边的电梯进行等待,没有进来的意思。
    电梯是去地下三层的,当电梯门打开,眼前的画风又是不同于上面的画风。
    罪姐一言不发,走在前头,通过长长的廊道,很快来到一间封闭的房间门口。
    几个工作人员在这里,其中就包括一个老朋友,影子。
    他站在那里,全身披着一件长袍衣,脸上绑着绷带,精神看起来不错,就是脸色有些黑。
    “有阵子没见了吧?”秦诺对影子打了个招呼。
    影子脸色有些不自然,点点头,随即问道:“里面是你的妹妹?”
    “邻居。”
    “怎么你身边的人都是怪胎。”
    “你这个邻居,疯的不行。”影子说道。
    接着看在罪姐身上:“让他进去,我觉得不妥,那丫头现在很危险,除非罪姐你亲自陪同进去。”
    罪姐淡然说道:“没有必要,让他们两个好好聊聊就是。”
    说着,在一旁拿起报纸,自顾自看起来。
    影子表情怪异:“他会死的。”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安全。”
    秦诺站在钢制玻璃外,看着房间内,里头空荡荡的,除了一张不锈钢的椅子和桌子,没有其它东西。
    椅子上,舒月坐在那里,低着头,显得非常安静。
    一根根黑色铁链缠在她的四肢,在这些铁链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细小的咒纹蠕动,刺入那后肩的血肉内。
    舒月的衣服破烂,血肉还带着凝结得血痂,头发凌乱。
    这不明情况的,还以为是受害者女性,被中枢局的人滥用执行,进行虐待。
    秦诺隔着钢制玻璃,摇头说道:“我不用进去了。”
    “跟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好聊的。”
    罪姐眨眨眼,淡然道:“可以。”
    而这时,房间内低着头的舒月,忽然抬起头,面向一旁的钢制玻璃,仿佛能看到房间外的秦诺,眼神慵懒,接着嘴角带起一丝诡谲的笑容。
    秦诺面无表情,本来他来确实是想聊两句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转过身,对身后的罪姐问道:“聊点别的吧,我姐呢?”
    影子说道:“她不在这里,处理着柒言的事。”
    “柒言?”秦诺回忆一下,似乎想起来是哪个了。
    “那个家伙叛变,还对自己人出手,现在等高层那边会议决定,怎么处置。”
    影子啐了一口,说道:“我早就说过,那家伙白眼狼,不可控,那些老家伙还想利用他办事,简直可笑……”
    说着,顾虑到什么,看了眼罪姐,还是沉默了。
    嘴角嘶了一声,影子因为身上的伤,疼的眉头直皱:“这山岳,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下手这么狠。”
    “你在他胸口上打了一个窟窿。”罪姐淡然说道。
    “问题是,这种伤势,他半鬼一天就能蹦跳了,我一个普通人,差点就没了……”影子叫苦不迭。
    罪姐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影子,影子眨眨眼,随口说道:“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转身就带着两名工作人员离开。
    秦诺看着影子几个离开,微微笑道:“没有手的情况下,理应上口袋是没烟的吧,抽得都是别人的。”
    拍拍衣袖上的灰尘,秦诺说道:“这丫头,我看到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罪姐抬起头,忽然说道:“实际上,这只是个小借口,找你来,是还有一件事找你。”
    秦诺面色淡然。
    在支开影子几个时,他就看出来了。
    如果只是找他看两眼舒月,也不会犯得着罪姐亲自来。
    “现在就我们两个了,罪姐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秦诺说道。
    罪姐双手插着口袋,问道:“血肉拼图拼凑的人脸,你还记得么?”
    “记得,连接两个不同世界次元通道的媒介。”
    秦诺说着,疑惑问道:“惊悚量域消失后,那个东西还能用?”
    罪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那一天,我们就把那一张拼图人脸找到,带回了组织这里。”
    “惊悚量域消失了,但它还没有腐烂,只是暂时关闭了次元通道。”
    秦诺耸耸肩,并不在意:“哦,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人脸拼图关闭的话,便没有那边的鬼过来现实世界这个顾虑,他通过系统技能,本就能随意去惊悚世界,也用不上这张人脸。
    罪姐忽然说这个,他是有些迷惑的。
    罪姐面色忽然认真,继续说道:“但是,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人脸拼图消失了。”
    “它被偷走了。”
    秦诺面色微变,稍稍眯眼:“什么意思,还有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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