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带来欢笑的人【三合一】
海圆历1518年春，海军本部马林梵多一间会议室内，元帅战国、大参谋鹤、赤黄青三大将、斯凯勒、努尔基奇正在会议室内。
“所以说，不管是先前的旱灾，还是之后的洪灾，以及曝光跳舞粉事件的人，都是这个所谓的巴洛克工作室？”
战国看着青雉用了几个月收集到的情报, 有些不满意，青雉无奈的说道：“我没法动用更多的资源，阿拉巴斯坦境内，已经被巴洛克工作室给彻底监控了。
除非暴露我的身份，否则能收集到的线索，只有这么多了,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 这个巴洛克工作室，绝对和克洛克达尔脱不开关系。
至于为什么巴洛克工作室的人可以那般笃定的说与克洛克达尔无关...”
说道这里，众人都皱起了眉头，青雉作为海军大将，业务水平是毋庸置疑的，在他的审问之下，这些巴洛克工作室的成员都没有露出破绽...
斯凯勒此时开口说道：“很简单，那就是巴洛克工作室的成员，并不清楚自己与克洛克达尔的关系，就好像夜皇支部，并不知道他们的长官是我。”
听到斯凯勒这么说，战国眼神亮了一些，是啊，或许就是这么简单。
战国点了点头，很认可的说道：“这个观点很不错, 可以顺着这个方向继续往下调查, 斯凯勒中将，你还有什么看法吗？”
斯凯勒点了点头, 不过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努尔基奇, 随后又看向赤犬，努尔基奇瞬间会意，拿出了一份文件，说道：
“战国元帅、赤犬大将，这是我们斩夜支队举荐的，进入利剑部队的人员，您看一下。或许我们可以利用利剑部队，来达成这一次的目标，顺便也是给队员一個考验。”
赤犬点了点头，利剑部队已经有序的进行了一年多了，但是斩夜支队承诺的拥有金金果实能力的成员，却一直没有音讯，此时...看来是愿意放出来了。
“德雷克少校？老夫似乎有些印象，是当年...米尼翁岛事件的幸存者，不过老夫记得，他的天赋似乎并不高，被你收入了炊事小队才对。”
看着手中的档案，战国脸色有些古怪, 这斯凯勒, 怎么派了个炊事兵出来？
见战国居然有些怀疑，斯凯勒也开口解释道：“战国元帅，不是我自夸，斩夜支队的知名度，比起本部任何一支支队都高。
几乎每一个支队成员，都有记录在各大势力的档案之中，唯独有三个小队，后勤、潜艇、炊事，没有被太多人注意到。
所以人选只能从这三个小队里面挑选，最后问道选择是德雷克，因为他的正义经历过多年的考验，也得到了我的认可。
至于天赋的问题...恶魔果实总能创造奇迹，不是吗？”
斯凯勒笑着说完，战国沉思了一下，还是点头说道：“好，那就按照你的判断吧，说说你想怎么做吧。”
“很简单，潜伏进去就行，巴洛克工作室或许没有线索，但是...阿拉巴斯坦总会有线索的，其他地方不行，那就潜入雨宴！”
“潜入之后，你如何做到接近克洛克达尔？”
“不，我不打算让德雷克接近克洛克达尔，只需要克洛克达尔不在，那么他的行动就会很便利了。”
“你是说...”
“世界会议！”
闻言，战国终于露出了笑容，因为他知道斯凯勒并不是在敷衍自己了，而且，斯凯勒终于会照顾他这个古稀老人的情绪了。
这一次针对克洛克达尔的计划，本就是瞒着世界政府的，斯凯勒这是打算忍到六月份的世界会议了。
到时候克洛克达尔作为“先进”七武海模范，肯定是要出席七武海会议的，而到时候，阿拉巴斯坦就空了下来。
只要在世界会议期间，找到有关克洛克达尔谋乱的证据，那么斯凯勒估计会直接在红土大陆上动手。
这一点，战国丝毫不怀疑斯凯勒的胆量，无理她都敢打，何况是有理有据的时候。
而且时间拉长一点，也能给德雷克这个小年轻更多的时间，战国不确定德雷克的能力到底有多强，但是...时间充足一点，总归是好事。
“哟~金金果实，真是不得了的能力呢~”
就在战国觉得海军充满了希望的时候，黄猿的声音响起起来，黄猿此时头靠在满脸黑线的赤犬的肩膀上，看着赤犬手中的档案。
赤犬双手气得有些发抖，鹤则是低头捂额，肩膀有些微颤，黄猿则是丝毫不自知，斯凯勒笑着说道：“黄猿大将，听说你最近都开始自称老夫了？”
听到斯凯勒的话，黄猿才将头从赤犬的肩膀上挪开，整个人摊在椅子上，说道：“嗯~现在的年轻人都太可怕了~老夫害怕拉了他们的后腿~”
显然黄猿还有些不适应这个自称，说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古怪，斯凯勒看向终于克制下来的鹤，突然有些感慨。
她刚刚来本部的时候，鹤都还没自称老身，赤犬和黄猿还是当时新生代代表，但是现在，这两位都迈入了中生代，并且成为偏老的那一批了。
斯凯勒估计，等到艾斯这一批晋升成为将领之时，她这个新生代的头头，估计也会被划入中生代了。
中生代...听着就很老。
而且这一天不会太久了，说不定今年十月份，路飞从新兵营毕业的时候，艾斯就会被晋升成为将领。
其他将领晋升，或许需要至少四年的考察期，但是，这一点对于怪物来说，并不是障碍，毕竟艾斯一年半能完成的任务，估计比其他上校五年八年都多。
只是艾斯如果成为将领，那么赤犬手下就回到无人可用的地步了，缺乏一个能帮他带领支队的人，或许到时候还得去讲讲情，让赤犬同意艾斯离队。
“那么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诸位，散会吧。”
又探讨了一些细节之后，战国起身说道，所有人都开始将文件归档，随后起身，就在斯凯勒即将离开的时候，战国突然说道：“斯凯勒，等一下。”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斯凯勒，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战国，不过每个人疑惑的点不一样罢了。
鹤疑惑于她不知道战国还有什么任务需要交给斯凯勒，努尔基奇疑惑于如果是公事，为什么不需要他这个副官留下。
赤犬和青雉主要是随大流，但是黄猿的表情就精彩多了，口歪眼斜的脸，此时居然有些端正，这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虽然疑惑，但是斯凯勒还是转身说道：“努尔基奇，你先去处理任务的事情。”
“是！长官！”
努尔基奇敬礼，第一个离去，黄猿直接跟着他离开了会议室，脚步有些匆忙，赤犬和青雉也没多想，一人走前门，一人走后门离开了。
鹤皱眉看着，作为战国这么多年的同僚与朋友，鹤知道，战国大概率不会是因为公事，因为战国对其他人或许还没那么严谨，但是对待斯凯勒...
如果涉及公事，战国绝对会称呼她“斯凯勒中将”，而不是“斯凯勒”，鹤思念转动间，就想到了一个异常的情况。
那就是...泽法去年一整年的表现都有些不正常，虽说泽法已经不在本部办公了，但是时不时还是会来一趟。
前几年一来，聊天时必定提及新兵，尤其是斩夜支队举荐过来的新兵，如罗、艾斯等人，但是去年一整年，泽法都没有提及路飞。
这自然不可能是因为路飞不够优秀，虽然没有特别关心新兵，但是鹤可是有着分配新兵职责的，因此多多少少都会关注一下，起码心中有个排名。
路飞在去年一整年的表现都很不错，和斯凯勒举荐的其他人一样，一直占领着精英营头名的位置，就连今年过年，路飞都没有离开本部，而是天天家里和训练场两点一线。
可以说，路飞的天赋不比任何人低，而勤奋方面，也是不亚于任何一个以勤奋闻名得到海军，但是泽法就是没有提到过他。
要知道，泽法就连罗杰之子都能毫无心理障碍赞许，更别说是卡普的亲孙子了，一直以来不提...或许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鹤看着两人，心中又想起了其他人，她发现，自己对于马林梵多的认知正在逐渐被减弱，她没有过往那种得心应手，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从容感了。
‘是老身...真的老了吗？’
回想到参谋部那群家伙，时不时还会讨论到努尔基奇那个只是暂任了一年大参谋的年轻人，鹤不免也开始怀疑起来。
尤其是，她认真检查过了努尔基奇的每一份工作报告，除了最开始的两周，还有些瑕疵之外，在那之后，就连鹤都不得不承认，她无法比努尔基奇做得更好。
四十岁出头，对于一个战士而言，或许已经达到了进步的极限，只能维持住巅峰，但是对于一个文职，尤其是参谋而言，成长期才开始。
也就是说...在鹤看来，她现在和处于成长期中的努尔基奇相比，已经没有什么优势了，这让鹤怀疑，自己已经开始退步了。
战国看着一直皱眉的鹤，问道：“小鹤，还有其他事吗？”
被战国开口惊醒，鹤却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那老身就先离开了。”
“嗯。”
鹤离开后，斯凯勒也坐回了刚刚的位置上，战国并没有坐下，而是在会议室内踱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
“卡普...同意路飞不当海军吗？”
谷竮
“哦？您知道？”
斯凯勒有些好奇，战国不应该会顾及到新兵那边去才对，毕竟战国唯一要做的，就是写好自己的演讲稿，随后在毕业仪式上，按照泽法的评判给新兵授衔。
看到斯凯勒的表情，战国瞬间知道她在想什么，脸色一黑，随后说道：“老夫虽然无法时刻关注新兵，但那些可都是海军的未来，老夫...”
“你怎么发现的？”
斯凯勒直接打断，战国脸色更黑了，憋了半天，说道：“过年的时候，泽法喝上头了跟老夫说的，而且说这是卡普的决定！”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
“那个老混蛋今年都直接不回来了！”
战国气冲冲的说道，斯凯勒嘴角扯了扯，看来卡普的见闻色霸气还是强啊，强到预知到了本部有这么个大坑等着他。
怪不得年前跟他说的时候，卡普居然会表示自己这几年巡航的次数太少，得带着支队去复习复习，感情是知道本部发生大事了。
斯凯勒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说道：“战国元帅，路飞就算不能当海军，损失也没有多大吧，虽然能吃，但是比起整个本部，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那不行！老夫告诉你，泽法那个老家伙，酒后嘴可没有那么严。”
听到战国的话，斯凯勒墨镜后双眼眯了眯，判断着战国到底是不是在唬她，战国看她这模样，直接开口说道：“多拉格。”
斯凯勒终于点了点头，见斯凯勒终于承认，战国抓住一张椅子的靠背，深呼吸，说道：“你知道伱们在做什么吗？革命军！那是那个孩子该去的地方吗？！
还有，你们别忘了！你们可是海军，是海军将领，是无数人眼中的英雄！”
“战国元帅，有些事情，不是非此即彼的，何况...或许路飞他真的不能当海军。”
斯凯勒想缓解一下战国的愤怒，但是话语出口，战国却露出了笑容，脸上的愤怒，瞬间收敛，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说道：
“愿意开口了？说说泽法那个混蛋也不知道的事情吧。”
“淦！你个老混蛋阴我？！”
斯凯勒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也才发觉自己有些担心过头了，毕竟...泽法不应该知道那些事情才对，战国一直在唬自己！
见斯凯勒有些恼羞成怒，战国也是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道：“什么叫老混蛋？！老夫可是海军元帅！”
用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拉扯了一下斯凯勒的注意力，随后才问道：“斯凯勒，这件事老夫必须追究，当年你和卡普，因为多拉格付出了多少，你们比老夫更清楚。
如果再出一个路飞，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见战国如此严肃，斯凯勒也知道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与其让战国这个海军元帅一直挂念着这点儿事情，倒不如...
“战国元帅，你觉得橡胶果实，凭什么价值五十亿贝利？”
听到斯凯勒的问话，战国沉默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坦诚的说道：“老夫也不理解，路飞表现出来的能力，完全不值得五十亿。
不过...果实与能力者无关吧？除非是手术果实那种可以进行不老手术的果实。”
“但如果，橡胶果实真的和手术果实一样特殊呢？别忘了，两颗果实都是五十亿贝利，而且都是世界政府下令需要尽全力回收的果实。”
斯凯勒反驳，但是并没有说出猜测，因为那只是个猜测而已，而且，那种象征性的东西，怎么可能影响到恶魔果实的价值？
战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是说，橡胶果实，有着奇特的能力？奇特到堪比不老手术的能力？”
斯凯勒点了点头，说道：“不仅仅是我有这样的猜测，卡普中将如此，多拉格也是如此，而且...只是给路飞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而已。
如果您担心的话，那么在他毕业之后，我会把他安排如赤犬大将的利剑部队，这样...一旦他闹出了一些意料之外，但是又在可控范围内的...”
“海军不是你们蒙奇家的，也不是老夫的，老夫不能接受你的提议！”
斯凯勒还没说完，战国便果断拒绝，斯凯勒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呢？战国元帅？”
“如果他想加入海军，那么即便是与世界政府发生矛盾，老夫也愿意替他扛下来！如果他不想成为海军，那么...就不要占据海军的名额。
斯凯勒...你要理解，在如今这个世界，在世界政府眼中，多拉格与革命军，可比罗杰要危险太多了。
一旦路飞成为海军，又背叛了正义，光是他的身份，就能为海军带领无尽的麻烦。
老夫承认，在当年那件事情上，老夫是做错了，但是...这个世界，已经不能再有一个多拉格了。”
战国很严肃，但是同样很坦诚的说着，他很看好路飞，因为路飞比起年轻时就满怀心事的多拉格，更像是没心没肺的卡普。
或许卡普在很多事情上不靠谱，但是他认定了正义，认定了海军，所以卡普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海军，但是...
战国做不到像信任卡普一样，信任路飞，尤其是...他进入过路飞现在居住的房间，也就是斯凯勒的住所，之前多拉格的住所。
他看到了那些东西，所以他才能用“多拉格”三个字，诈出这些信息。
多拉格留下的东西，任何一份都没有问题，但是当所有的东西连在一起，那么就出现了两个世界。
一个是多拉格已经失望的世界，另一个，则是多拉格憧憬的世界，多拉格未曾着笔描绘过，但是他将那个世界，藏在了他的所有喜悦、遗憾之中。
单看任何一本都没有问题，但是...路飞就生活在那里，一旦，他看懂了多拉格留下的那些东西，那么战国不觉得海军能够继续留住路飞。
就好像当年的海军也留不住多拉格一样，因为那样的世界已经在多拉格心中形成，他又怎么可能继续去建造他已经失望的世界。
不是战国自吹，如果不是他对正义得到坚定不比任何一人弱，都有可能被动摇。
多拉格憧憬的那个人人生而平等，没有种族之别，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世界看起来很幼稚，但是...确实很吸引人。
最可怕的是，多拉格不仅仅是在想，他正在做，而且他影响到了越来越多的人，长期生活在新世界的斯凯勒或许都不知道。
现在整个世界，都已经掀起了阶级运动，许多次加盟国境内发生的推翻统治的事情，在cp调查之后，竟真的没有革命军参与的痕迹。
也就是说，民众们开始自发的按照多拉格的路在走了，十几年来，他用一次次的叛乱，逐渐让世人接受的他的方式。
从一开始只是换个王室的统治者，再到后来，整个王室都更换，再到现在，连阶级之间的隔阂都要打破。
在二十年前，或许提起“谋反”，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但是十五年前，人们就觉得这并不意外了，因为世界各地都有人谋反，颠覆王权。
十五年前，人们觉得王国王室覆灭，是一件很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是十年前，人们逐渐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要不然王权还是在王族姓氏里转动。
十年前，人们觉得贵族与平民之间，有着不可打破的鸿沟，但是现在...无数人用事实证明了，贵族并不高贵，他们也是可以从高高的座位上被拉下来的。
在发展下去，或许...这个世界的人们，就不会觉得天龙人是神、是造物主了，到时候，多拉格一声令下，或许整个世界都会席卷打破阶级的风暴。
而到了那个时候，多拉格憧憬的世界，就不再是虚幻的，而是一个可实现的世界了。
这就是多拉格所做到的，他的革命事业，已经来到了八百年来，无数反抗运动中的最高峰，已经是世界政府的最大敌人了。
这个世界甚至可以再容忍多一个罗杰，因为真相是可以被掩盖的。
但是这个世界已经不能再多一个多拉格了，因为...一旦世界政府被推翻，那么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因此，在推测出路飞即有可能不成为海军，而是跟随他的父亲的脚步时，战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挣扎。
站在正义的立场上，他毕竟清除这样的隐患，但是，他的一生有岂止正义，与卡普之前的友情，已经超过了五十年，和他的正义生涯一样长。
因此，他无法对卡普的孙子下手，尤其是...在多拉格的事情上，他就已经错了，心中有着懊悔。
以及...不得不说的，他自己无法否认的，对世界政府的失望。
“路飞他...不会成为多拉格的，他只是多拉格的儿子，又不是他的“作品”。”
斯凯勒开口，战国看着斯凯勒，问道：“那你觉得，路飞会是谁？”
“私人立场，私人谈话，我觉得他会是...乔伊波伊。”
“带来欢笑的人吗？我还以为...会是那个家伙的孩子。”
“所以说，不管是先前的旱灾，还是之后的洪灾，以及曝光跳舞粉事件的人，都是这个所谓的巴洛克工作室？”
战国看着青雉用了几个月收集到的情报, 有些不满意，青雉无奈的说道：“我没法动用更多的资源，阿拉巴斯坦境内，已经被巴洛克工作室给彻底监控了。
除非暴露我的身份，否则能收集到的线索，只有这么多了,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 这个巴洛克工作室，绝对和克洛克达尔脱不开关系。
至于为什么巴洛克工作室的人可以那般笃定的说与克洛克达尔无关...”
说道这里，众人都皱起了眉头，青雉作为海军大将，业务水平是毋庸置疑的，在他的审问之下，这些巴洛克工作室的成员都没有露出破绽...
斯凯勒此时开口说道：“很简单，那就是巴洛克工作室的成员，并不清楚自己与克洛克达尔的关系，就好像夜皇支部，并不知道他们的长官是我。”
听到斯凯勒这么说，战国眼神亮了一些，是啊，或许就是这么简单。
战国点了点头，很认可的说道：“这个观点很不错, 可以顺着这个方向继续往下调查, 斯凯勒中将，你还有什么看法吗？”
斯凯勒点了点头, 不过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努尔基奇, 随后又看向赤犬，努尔基奇瞬间会意，拿出了一份文件，说道：
“战国元帅、赤犬大将，这是我们斩夜支队举荐的，进入利剑部队的人员，您看一下。或许我们可以利用利剑部队，来达成这一次的目标，顺便也是给队员一個考验。”
赤犬点了点头，利剑部队已经有序的进行了一年多了，但是斩夜支队承诺的拥有金金果实能力的成员，却一直没有音讯，此时...看来是愿意放出来了。
“德雷克少校？老夫似乎有些印象，是当年...米尼翁岛事件的幸存者，不过老夫记得，他的天赋似乎并不高，被你收入了炊事小队才对。”
看着手中的档案，战国脸色有些古怪, 这斯凯勒, 怎么派了个炊事兵出来？
见战国居然有些怀疑，斯凯勒也开口解释道：“战国元帅，不是我自夸，斩夜支队的知名度，比起本部任何一支支队都高。
几乎每一个支队成员，都有记录在各大势力的档案之中，唯独有三个小队，后勤、潜艇、炊事，没有被太多人注意到。
所以人选只能从这三个小队里面挑选，最后问道选择是德雷克，因为他的正义经历过多年的考验，也得到了我的认可。
至于天赋的问题...恶魔果实总能创造奇迹，不是吗？”
斯凯勒笑着说完，战国沉思了一下，还是点头说道：“好，那就按照你的判断吧，说说你想怎么做吧。”
“很简单，潜伏进去就行，巴洛克工作室或许没有线索，但是...阿拉巴斯坦总会有线索的，其他地方不行，那就潜入雨宴！”
“潜入之后，你如何做到接近克洛克达尔？”
“不，我不打算让德雷克接近克洛克达尔，只需要克洛克达尔不在，那么他的行动就会很便利了。”
“你是说...”
“世界会议！”
闻言，战国终于露出了笑容，因为他知道斯凯勒并不是在敷衍自己了，而且，斯凯勒终于会照顾他这个古稀老人的情绪了。
这一次针对克洛克达尔的计划，本就是瞒着世界政府的，斯凯勒这是打算忍到六月份的世界会议了。
到时候克洛克达尔作为“先进”七武海模范，肯定是要出席七武海会议的，而到时候，阿拉巴斯坦就空了下来。
只要在世界会议期间，找到有关克洛克达尔谋乱的证据，那么斯凯勒估计会直接在红土大陆上动手。
这一点，战国丝毫不怀疑斯凯勒的胆量，无理她都敢打，何况是有理有据的时候。
而且时间拉长一点，也能给德雷克这个小年轻更多的时间，战国不确定德雷克的能力到底有多强，但是...时间充足一点，总归是好事。
“哟~金金果实，真是不得了的能力呢~”
就在战国觉得海军充满了希望的时候，黄猿的声音响起起来，黄猿此时头靠在满脸黑线的赤犬的肩膀上，看着赤犬手中的档案。
赤犬双手气得有些发抖，鹤则是低头捂额，肩膀有些微颤，黄猿则是丝毫不自知，斯凯勒笑着说道：“黄猿大将，听说你最近都开始自称老夫了？”
听到斯凯勒的话，黄猿才将头从赤犬的肩膀上挪开，整个人摊在椅子上，说道：“嗯~现在的年轻人都太可怕了~老夫害怕拉了他们的后腿~”
显然黄猿还有些不适应这个自称，说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古怪，斯凯勒看向终于克制下来的鹤，突然有些感慨。
她刚刚来本部的时候，鹤都还没自称老身，赤犬和黄猿还是当时新生代代表，但是现在，这两位都迈入了中生代，并且成为偏老的那一批了。
斯凯勒估计，等到艾斯这一批晋升成为将领之时，她这个新生代的头头，估计也会被划入中生代了。
中生代...听着就很老。
而且这一天不会太久了，说不定今年十月份，路飞从新兵营毕业的时候，艾斯就会被晋升成为将领。
其他将领晋升，或许需要至少四年的考察期，但是，这一点对于怪物来说，并不是障碍，毕竟艾斯一年半能完成的任务，估计比其他上校五年八年都多。
只是艾斯如果成为将领，那么赤犬手下就回到无人可用的地步了，缺乏一个能帮他带领支队的人，或许到时候还得去讲讲情，让赤犬同意艾斯离队。
“那么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诸位，散会吧。”
又探讨了一些细节之后，战国起身说道，所有人都开始将文件归档，随后起身，就在斯凯勒即将离开的时候，战国突然说道：“斯凯勒，等一下。”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斯凯勒，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战国，不过每个人疑惑的点不一样罢了。
鹤疑惑于她不知道战国还有什么任务需要交给斯凯勒，努尔基奇疑惑于如果是公事，为什么不需要他这个副官留下。
赤犬和青雉主要是随大流，但是黄猿的表情就精彩多了，口歪眼斜的脸，此时居然有些端正，这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虽然疑惑，但是斯凯勒还是转身说道：“努尔基奇，你先去处理任务的事情。”
“是！长官！”
努尔基奇敬礼，第一个离去，黄猿直接跟着他离开了会议室，脚步有些匆忙，赤犬和青雉也没多想，一人走前门，一人走后门离开了。
鹤皱眉看着，作为战国这么多年的同僚与朋友，鹤知道，战国大概率不会是因为公事，因为战国对其他人或许还没那么严谨，但是对待斯凯勒...
如果涉及公事，战国绝对会称呼她“斯凯勒中将”，而不是“斯凯勒”，鹤思念转动间，就想到了一个异常的情况。
那就是...泽法去年一整年的表现都有些不正常，虽说泽法已经不在本部办公了，但是时不时还是会来一趟。
前几年一来，聊天时必定提及新兵，尤其是斩夜支队举荐过来的新兵，如罗、艾斯等人，但是去年一整年，泽法都没有提及路飞。
这自然不可能是因为路飞不够优秀，虽然没有特别关心新兵，但是鹤可是有着分配新兵职责的，因此多多少少都会关注一下，起码心中有个排名。
路飞在去年一整年的表现都很不错，和斯凯勒举荐的其他人一样，一直占领着精英营头名的位置，就连今年过年，路飞都没有离开本部，而是天天家里和训练场两点一线。
可以说，路飞的天赋不比任何人低，而勤奋方面，也是不亚于任何一个以勤奋闻名得到海军，但是泽法就是没有提到过他。
要知道，泽法就连罗杰之子都能毫无心理障碍赞许，更别说是卡普的亲孙子了，一直以来不提...或许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鹤看着两人，心中又想起了其他人，她发现，自己对于马林梵多的认知正在逐渐被减弱，她没有过往那种得心应手，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从容感了。
‘是老身...真的老了吗？’
回想到参谋部那群家伙，时不时还会讨论到努尔基奇那个只是暂任了一年大参谋的年轻人，鹤不免也开始怀疑起来。
尤其是，她认真检查过了努尔基奇的每一份工作报告，除了最开始的两周，还有些瑕疵之外，在那之后，就连鹤都不得不承认，她无法比努尔基奇做得更好。
四十岁出头，对于一个战士而言，或许已经达到了进步的极限，只能维持住巅峰，但是对于一个文职，尤其是参谋而言，成长期才开始。
也就是说...在鹤看来，她现在和处于成长期中的努尔基奇相比，已经没有什么优势了，这让鹤怀疑，自己已经开始退步了。
战国看着一直皱眉的鹤，问道：“小鹤，还有其他事吗？”
被战国开口惊醒，鹤却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那老身就先离开了。”
“嗯。”
鹤离开后，斯凯勒也坐回了刚刚的位置上，战国并没有坐下，而是在会议室内踱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
“卡普...同意路飞不当海军吗？”
谷竮
“哦？您知道？”
斯凯勒有些好奇，战国不应该会顾及到新兵那边去才对，毕竟战国唯一要做的，就是写好自己的演讲稿，随后在毕业仪式上，按照泽法的评判给新兵授衔。
看到斯凯勒的表情，战国瞬间知道她在想什么，脸色一黑，随后说道：“老夫虽然无法时刻关注新兵，但那些可都是海军的未来，老夫...”
“你怎么发现的？”
斯凯勒直接打断，战国脸色更黑了，憋了半天，说道：“过年的时候，泽法喝上头了跟老夫说的，而且说这是卡普的决定！”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
“那个老混蛋今年都直接不回来了！”
战国气冲冲的说道，斯凯勒嘴角扯了扯，看来卡普的见闻色霸气还是强啊，强到预知到了本部有这么个大坑等着他。
怪不得年前跟他说的时候，卡普居然会表示自己这几年巡航的次数太少，得带着支队去复习复习，感情是知道本部发生大事了。
斯凯勒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说道：“战国元帅，路飞就算不能当海军，损失也没有多大吧，虽然能吃，但是比起整个本部，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那不行！老夫告诉你，泽法那个老家伙，酒后嘴可没有那么严。”
听到战国的话，斯凯勒墨镜后双眼眯了眯，判断着战国到底是不是在唬她，战国看她这模样，直接开口说道：“多拉格。”
斯凯勒终于点了点头，见斯凯勒终于承认，战国抓住一张椅子的靠背，深呼吸，说道：“你知道伱们在做什么吗？革命军！那是那个孩子该去的地方吗？！
还有，你们别忘了！你们可是海军，是海军将领，是无数人眼中的英雄！”
“战国元帅，有些事情，不是非此即彼的，何况...或许路飞他真的不能当海军。”
斯凯勒想缓解一下战国的愤怒，但是话语出口，战国却露出了笑容，脸上的愤怒，瞬间收敛，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说道：
“愿意开口了？说说泽法那个混蛋也不知道的事情吧。”
“淦！你个老混蛋阴我？！”
斯凯勒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也才发觉自己有些担心过头了，毕竟...泽法不应该知道那些事情才对，战国一直在唬自己！
见斯凯勒有些恼羞成怒，战国也是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道：“什么叫老混蛋？！老夫可是海军元帅！”
用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拉扯了一下斯凯勒的注意力，随后才问道：“斯凯勒，这件事老夫必须追究，当年你和卡普，因为多拉格付出了多少，你们比老夫更清楚。
如果再出一个路飞，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见战国如此严肃，斯凯勒也知道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与其让战国这个海军元帅一直挂念着这点儿事情，倒不如...
“战国元帅，你觉得橡胶果实，凭什么价值五十亿贝利？”
听到斯凯勒的问话，战国沉默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坦诚的说道：“老夫也不理解，路飞表现出来的能力，完全不值得五十亿。
不过...果实与能力者无关吧？除非是手术果实那种可以进行不老手术的果实。”
“但如果，橡胶果实真的和手术果实一样特殊呢？别忘了，两颗果实都是五十亿贝利，而且都是世界政府下令需要尽全力回收的果实。”
斯凯勒反驳，但是并没有说出猜测，因为那只是个猜测而已，而且，那种象征性的东西，怎么可能影响到恶魔果实的价值？
战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是说，橡胶果实，有着奇特的能力？奇特到堪比不老手术的能力？”
斯凯勒点了点头，说道：“不仅仅是我有这样的猜测，卡普中将如此，多拉格也是如此，而且...只是给路飞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而已。
如果您担心的话，那么在他毕业之后，我会把他安排如赤犬大将的利剑部队，这样...一旦他闹出了一些意料之外，但是又在可控范围内的...”
“海军不是你们蒙奇家的，也不是老夫的，老夫不能接受你的提议！”
斯凯勒还没说完，战国便果断拒绝，斯凯勒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呢？战国元帅？”
“如果他想加入海军，那么即便是与世界政府发生矛盾，老夫也愿意替他扛下来！如果他不想成为海军，那么...就不要占据海军的名额。
斯凯勒...你要理解，在如今这个世界，在世界政府眼中，多拉格与革命军，可比罗杰要危险太多了。
一旦路飞成为海军，又背叛了正义，光是他的身份，就能为海军带领无尽的麻烦。
老夫承认，在当年那件事情上，老夫是做错了，但是...这个世界，已经不能再有一个多拉格了。”
战国很严肃，但是同样很坦诚的说着，他很看好路飞，因为路飞比起年轻时就满怀心事的多拉格，更像是没心没肺的卡普。
或许卡普在很多事情上不靠谱，但是他认定了正义，认定了海军，所以卡普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海军，但是...
战国做不到像信任卡普一样，信任路飞，尤其是...他进入过路飞现在居住的房间，也就是斯凯勒的住所，之前多拉格的住所。
他看到了那些东西，所以他才能用“多拉格”三个字，诈出这些信息。
多拉格留下的东西，任何一份都没有问题，但是当所有的东西连在一起，那么就出现了两个世界。
一个是多拉格已经失望的世界，另一个，则是多拉格憧憬的世界，多拉格未曾着笔描绘过，但是他将那个世界，藏在了他的所有喜悦、遗憾之中。
单看任何一本都没有问题，但是...路飞就生活在那里，一旦，他看懂了多拉格留下的那些东西，那么战国不觉得海军能够继续留住路飞。
就好像当年的海军也留不住多拉格一样，因为那样的世界已经在多拉格心中形成，他又怎么可能继续去建造他已经失望的世界。
不是战国自吹，如果不是他对正义得到坚定不比任何一人弱，都有可能被动摇。
多拉格憧憬的那个人人生而平等，没有种族之别，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世界看起来很幼稚，但是...确实很吸引人。
最可怕的是，多拉格不仅仅是在想，他正在做，而且他影响到了越来越多的人，长期生活在新世界的斯凯勒或许都不知道。
现在整个世界，都已经掀起了阶级运动，许多次加盟国境内发生的推翻统治的事情，在cp调查之后，竟真的没有革命军参与的痕迹。
也就是说，民众们开始自发的按照多拉格的路在走了，十几年来，他用一次次的叛乱，逐渐让世人接受的他的方式。
从一开始只是换个王室的统治者，再到后来，整个王室都更换，再到现在，连阶级之间的隔阂都要打破。
在二十年前，或许提起“谋反”，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但是十五年前，人们就觉得这并不意外了，因为世界各地都有人谋反，颠覆王权。
十五年前，人们觉得王国王室覆灭，是一件很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是十年前，人们逐渐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要不然王权还是在王族姓氏里转动。
十年前，人们觉得贵族与平民之间，有着不可打破的鸿沟，但是现在...无数人用事实证明了，贵族并不高贵，他们也是可以从高高的座位上被拉下来的。
在发展下去，或许...这个世界的人们，就不会觉得天龙人是神、是造物主了，到时候，多拉格一声令下，或许整个世界都会席卷打破阶级的风暴。
而到了那个时候，多拉格憧憬的世界，就不再是虚幻的，而是一个可实现的世界了。
这就是多拉格所做到的，他的革命事业，已经来到了八百年来，无数反抗运动中的最高峰，已经是世界政府的最大敌人了。
这个世界甚至可以再容忍多一个罗杰，因为真相是可以被掩盖的。
但是这个世界已经不能再多一个多拉格了，因为...一旦世界政府被推翻，那么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因此，在推测出路飞即有可能不成为海军，而是跟随他的父亲的脚步时，战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挣扎。
站在正义的立场上，他毕竟清除这样的隐患，但是，他的一生有岂止正义，与卡普之前的友情，已经超过了五十年，和他的正义生涯一样长。
因此，他无法对卡普的孙子下手，尤其是...在多拉格的事情上，他就已经错了，心中有着懊悔。
以及...不得不说的，他自己无法否认的，对世界政府的失望。
“路飞他...不会成为多拉格的，他只是多拉格的儿子，又不是他的“作品”。”
斯凯勒开口，战国看着斯凯勒，问道：“那你觉得，路飞会是谁？”
“私人立场，私人谈话，我觉得他会是...乔伊波伊。”
“带来欢笑的人吗？我还以为...会是那个家伙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