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门外的廊道幽暗,空旷,看不见卯之花的身影。
    更木剑八回过头,朝后大喊道:“卯之花不在,你可以出来了。”
    呼。
    黑木瞬步到他背后,探出一个脑袋,往外左右张望,没人,也没有察觉到灵压,“看样子是真走了。”
    “你那么害怕,就不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更木剑八翻了翻白眼。
    “啰嗦,当时我很生气啊,不那样做的话,心里憋着一股火。
    说到底,还不是你事先隐瞒情况,真是不够兄弟。”
    黑木话到一半,责任推到更木剑八头上,随手锤了一下他宽阔的后背。
    更木剑八懒得和他废话,大步迈出无间的门,“你回四番队还不是要遇上她,现在躲着有什么用。”
    黑木跟上,门自动关起,“我打算先去外面躲两天,等她气消了,再回去。”
    “去我那里吧,十一番队有的是睡觉的地方。”
    更木剑八一脸期待地邀请。
    黑木想了想,到十一番队的话,每天恐怕不是和剑八战斗,就是在准备和剑八战斗。
    天天和剑八打,谁受得了。
    “算啦,我才不想和你天天打,偶尔一次发泄发泄就行。”
    “只要杀了我,你就是十一番队的队长,总比待在四番队当一个席官要好。”
    更木剑八还不想放弃,他渴望更多足以匹敌自己的战斗。
    放眼整个瀞灵廷,卯之花烈是不可能再交手了,没有理由,也不想。
    山本元柳斋是总队长,日理万机,想要找对方打架,不是容易的事情。
    京乐春水,朽木白哉,他很有兴趣,两人不愿意配合。
    他思来想去,就是眼前的黑木,最适合和自己战斗。
    黑木没好气道:“当你的十一番队长有什么好处?领着一大群糙汉子四处打架?”
    更木剑八一脸理所当然,“你还有什么不满?”
    “我宁可在四番队当一名普通队员,也不可能跑去十一番队当队长。”
    黑木拒绝他的话,脚沿着幽暗台阶不断往上,前方总算是出现太阳的光亮。
    更木剑八没办法,“你改变想法的话,随时可以来十一番队找我。”
    “不会有那么一天。”黑木坚定回答,走出真央地下大监狱之外,明亮的阳光洒满大地。
    一座座白色方塔耸立在大地,仿佛看不见尽头。
    他想了想,晚上再去朽木家借宿,白天去哪里呢?
    想一会,黑木心里得出结论,光躲着也不是办法,还是要想个办法让队长气消。
    这样的事情问女人比较清楚。
    乱菊……白天在工作,不好打扰,还是去真央灵术院。
    他下定决心,向更木剑八告别,瞬步赶往真央灵术院。
    更木剑八也返回十一番队。
    两人的灵压远离真央区。
    “他们走了。”
    山本元柳斋站在护栏前,双手置于手杖之上,及腰的胡子被风吹得晃动。
    这里是总队长的办公室。
    卯之花烈坐在地上,左右堆积起三座叠起来的碗山,面前是堆积的盘山。
    她通过疯狂进食让自己的灵压恢复。
    如此暴躁的方式,对其他人会演变成一种负担。
    拥有特殊消食法的她不会有任何问题。
    咕咚,她咽下最后一口饭,接过雀部递过来的红茶,当水咕噜噜喝下去,空的杯子放地上,手抓起刀,“那个小鬼,我要宰了他!”
    她站起来,想要从大门离开。
    山本元柳斋转过身,眯起的眼眸睁开道:“想杀他的话,只需要下一道命令即可,何必要你亲自动手。”
    卯之花烈停在门口,回头道:“是谁让黑木能一路畅通到地下大监狱最底层的无间?”
    山本元柳斋手指挠了挠太阳穴,一脸无辜:“最近的防御还真是松懈啊。”
    “没有您的默许,那个小鬼怎么能闯进无间!您到底在想什么?”
    “卯之花,”山本元柳斋见糊弄不过去,也就不糊弄了,“你已经变了,换做是以前的你,任何人打扰你的战斗,你都能毫不留情地斩杀。
    现在的你,真能狠心杀死黑木吗?”
    “……”卯之花烈抿嘴,漂亮的脸庞蒙上一层阴霾,她嘴上说着要杀,真遇上,恐怕是下不了那个手。
    “今日一战,你将更木的封印彻底解开,剑八的名头也交到他手里。”
    山本元柳斋轻轻用手杖敲了下地面,“初代剑八卯之花八千流已经死了,以后你就好好当四番队长卯之花烈。”
    “总队长,你这是诡辩。”
    “嗯,人老了,多少会变得圆滑。”
    山本元柳斋点头承认,公事之外的事情,他不需要摆出总队长的架子,能够用平和态度去解决。
    卯之花烈手紧握着刀,心里久久不能给出一个答案。
    放弃初代剑八的身份,代表放弃战斗。
    不放弃的话,想要追求原本的自己,那她就要手刃黑木。
    因为卯之花八千流是绝不会允许一个侮辱自己战斗的人存活。
    “我先回去了。”卯之花烈没有选择当场回答,一个瞬步从护栏那个方向离开。
    风声灌入耳内,没有束缚的长发飞扬,没有遮掩的伤疤,变得没有往日那么滚烫。
    她想起那个时候的释然,撒手。
    初代剑八的名手真得交出去了?
    好像是那样,又好像不是。
    卯之花烈无法确信,心里很烦躁,返回四番队。
    落入办公室的时候,她看见勇音埋首办公桌,正在努力处理公务。
    她才想起来,抛开黑木之外,有一个更棘手的人在等着自己。
    所有烦恼都没了,她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该怎么应付勇音呢?
    还没有等她想出答案,虎彻勇音手一抖,直接将报表斜斜画出一道杠,“队长?”
    “嗯。”卯之花烈点头,不知该如何说。
    虎彻勇音直接扑过来,抱着她大哭,“呜呜呜!”
    像是个小孩一样。
    卯之花烈眸光愈发温柔,心里涌现出内疚,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么大一个人,还哭成这样,多难看啊。”
    “可,可队长,呜呜。”虎彻勇音眼泪无法止住,手死死抱住,生怕一松手,队长就没了。
    卯之花烈摸着她的脑袋,心里想着,剑八的位置真得交出去了。
    虎彻勇音哭的卯之花烈肩膀湿了一片才止住,哽咽道:“卯之花队长,黑木君呢?”
    “他有一段时间会在外面流浪。”
    卯之花烈神色淡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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