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走进去,那感觉立即就不一样了。
    门口的摆件。就是一件沉香荷花寿星随型摆件。那老道馥郁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走过过道,两边的摆放了数个海南黄花梨雕博物架。架子上琳琅满目。宋五大窑口,明代御窑厂斗彩青花花。清粉彩景泰蓝。都尽收眼底。
    好像每一寸格子,都是用黄金堆成的。
    谢镛已经等待他们多时了。看到父亲,谢文湛很简单的一句:“爸。”
    一个称呼。平平淡淡。但也意味着游子的回归。
    “秋拍办完了?”谢镛闭着眼睛问他们。
    “办完了。”谢文湛牵着她的手,坐了下来。言简意赅道:“下个月,我和白汐结婚。在景德镇办酒宴。”
    “嗯。”谢镛继续问道:“打算结婚了之后,住哪里?”
    “打算去北京住。”谢文湛道:“一方面,北京那边的局面,还需要我去维持。二来,白汐她也想在北京多历练历练。”
    谢文湛睁开了眼。却是庄严道:“既然你都打算好了。那就去做吧。我谢镛的儿子,不需要人去指导接下来的路。”
    谢文湛点了点头。父子之间,早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轻描淡写几句,就如此轻易而严肃地,将中国古玩与拍卖市场未来的几十年,转手托付了。
    一个月后。
    一场简单又浪漫的婚礼,就在景德镇“四时瓷话”别墅举行了。
    客厅里已经铺上了红地毯。巨大的吊灯,璀璨华美。而白汐,穿着白色的婚纱。从门外一步步地走了进来。谢文湛陪在她身边。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连空气里,都酝酿着甜蜜的气息——
    旋转楼梯上,装饰了许多植物。浓浓的风信子,被精心摆成一个爱心的造型。旁边,郁金香与红玫瑰争相开放,美不胜收。而扶手上,香水百合婉转蔓延,系着天蓝色的丝带。顺着楼梯。一朵一朵,蔓延上去。好像要盛放在梦境中。
    而一只天青釉的钧窑碗,摆在正中央的博古架上。既是装饰,也是见证。这是她要求的,毕竟,这一只钧窑碗。俨然已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割舍不得。
    不一会儿,亲朋好友都到齐了。谢镛,谢思思,沈正霖都坐在前排。董明堂坐在第二排。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特殊性,只是以为,谢文湛是把他当密友,才会如此安排座位。只是,当新娘子看向他的时候。董明堂鼓了鼓掌,表示了衷心的祝贺。
    白汐颔首示意:谢谢你。哥哥。
    有风轻轻吹过耳畔。牧师的声音想起——“新郎谢文湛谢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白汐白小姐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她的男人说:“我愿意。”
    愿意长相厮守,直到天荒地老。
    “新娘白汐,白小姐,你是否愿意与面前的这位男士结为合法夫妻,无论是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无论是年轻漂亮还是容颜老去,你都始终愿意与他,相亲相爱,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望进他的眸子里:“我愿意。”
    愿意一生一世,比翼双飞。
    然后,交换戒指。铭记此刻,属于彼此的永恒誓言——互相扶持着。一起变老。
    第119章 眷属(大结局下)
    所谓“婚礼结束后的蜜月期”,有的时候,也不尽然是甜蜜。至少,他们两个就是如此。
    结婚当晚。谢文湛的一帮子师兄,在沈正霖的带领下闹洞房。忒活泼。
    沈正霖还嚷嚷:“谢师弟啊,你年纪在哥们几个当中最小,怎么就最先结婚了呢?不行,不行,得罚三杯!”说完。自己就把三杯酒喝下肚了。完全是醉了的状态。
    结果很晚很晚之后,卧室里才安静了下来。白汐关灯上床,倒头就睡。睡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踏马的今天是“洞房花烛夜。”
    但谢文湛也睡着了。原因是她刚才睡的很香。他以为她累了。于是也没打扰她。还仔仔细细给掖好了被子。一人一个被筒。
    她侧过脸去,只见谢文湛是把脸朝着自己睡的。半只手臂还横亘而来,把她半拥入怀中。落在枕侧的手,白皙修长。近在咫尺的脸,干净帅气。搁在以往,她管他睡不睡呢。保证饿虎扑食式,把他给吞了。但,如今。他是她合法的男人了,反而没了兴趣。
    没错。她好像没什么兴趣……上他了。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白汐还是没兴趣碰谢文湛。反而对亲朋好友送来的礼物,比对丈夫的身体感兴趣多了。她拆拆拆,拆出翡翠如意沉香项链玉镯子一大堆好东西。人们送礼,都像是比赛似的。不豪奢的东西不送。送了还怕被人比下去。
    她不急着把东西全部存进库房。而是把哪些人,送了哪些东西一一登记了下来。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欠的人情,也是要还的。
    但,谢文湛却奇了怪了,习惯了白汐没脸没皮的纠缠。现在,她忽然清心寡欲起来了。他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人家都说,男人结婚了之后兴趣淡。他们的情况,却正好反了过来——白汐从前成瘾一样的要他。现在,完全无视他。
    就在男人的疑惑当中,第四天晚上来临了。
    其实,白汐也感觉到不对劲。结婚之前。她是一个无处寄托的小孩。非要整夜对谢文湛宣布占有权,才能心安下来。但是结婚之后,这男人被打上了烙印了。她有了归属感,有了妻子的新身份。反而不怎么在意“占有”本身了。
    完了。她好像是传说中的“结婚后就对丈夫冷淡”的那一种?!这是什么鬼毛病!把谢文湛娶到手心,就扔掉吗?!NO!
    于是,不甘心的谢文湛,和心怀叵测的白汐。在第四天晚上。爆发了。
    她已经忘记了一开始是谁主动的。好像是她的手和唇,让他硬起来的。然后,男人应邀进入。一开始是躺着律动的,后来,他们就坐了起来。再然后,站了起来。谢文湛把她抱到墙边。她的四肢缠着他,臀。部被他托举着。背后顶着墙壁。用这样的姿势冲刺。会进入的别样的深刻。她欢叫的同时,在他的脊背上划出一道道红痕。
    “文湛……嗯……啊……轻一点……”她让他轻一点。他反而坏心地重重顶了进去。一下子,把她塞的满当当。肚子都要鼓起来似的。白汐忍不住呢喃了一句,快乐的简直要飞起来。又伏在他耳边蛊惑:“文湛……老公……你弄得我好痛。你慢一点。”
    “乖,亲爱的。”他舒服极了。恨不得融进她的身体里面去。一声声脆脆的“老公”,更加加重了这一种刺激。他也呢喃道:“白汐……喊我的名字……”
    “文湛……”
    然后,冲刺的速度就越来越快了。
    缠绵结束之后。两个人相依相偎着拥抱在一起。白汐很久才平复了呼吸。她错了。她不是不感兴趣,只是偶尔想换换口味吃吃素了。但是吃完素之后,发现还是开荤来得好。反正,谢文湛也喜欢这样做。爱。那么,她也就不再节制得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周。继续各种纠缠。但纵然两人都体力过剩,一周过去之后。她还是有点撑不住。小。腹开始酸楚起来。谢文湛的眼袋下也发青。咳咳……两个人商量了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隔一天再睡在一个被窝里面吧……
    半个月之后。蜜月就度完了。而彼此的关系,在这推推搡搡的恩恩爱爱间,更深了一步。
    回到北京的当天。谢文湛开始安排她的工作。经过了一系列的流程之后,她成了北京至尊行的首席古董鉴定师。
    能再次摸到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白汐喜不自禁。虽然,无法在与古董沟通了。但,她的热爱古董,了解古董的心还在。凭借这一份心意。她再次投入到了鉴定工作当中去。
    手指下的冰凉触感。包浆的莹润古韵。都诉说着曾经。曾经是什么?那是抹不去的岁月,那是挥之不去的流年。
    瓷器,传承百代,素洁凝芳。火与土的完美融合,构成永恒不褪色的绚烂。金银器,鎏金累丝,镶珠嵌宝。将古韵古意,藏匿在金花银盏的繁华之下。玉器,良才美质,千年磨砺。温润了君子气度,镂空雕刻出无比纯粹的玉树琼花……
    岁月无言。却把故事珍藏在每一件古董心中。
    倒上一杯茶。把玩,品味,鉴赏。何尝不是最美的人生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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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了班之后。
    白汐鉴定完了最后一件“豆青釉双耳冠瓶”写下“真品,乾隆朝”等字样。然后提起包,下了楼去。但是刚刚走到门口。忽然间,胃里一阵不舒服。不由得跑进了厕所,呕吐了起来。反胃完了。白汐就打开水龙头,含了一口水,吐出来。
    手机这时候响了。谢文湛打来的:“白汐,你在哪里?”
    “厕所。我有点……”话没说完。她又要吐了。这一下,把谢文湛给吓到了。上了楼,亲自把她扶了下来。然后驱车去了医院。
    路上。白汐靠在他的肩头。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啊:我这是不是怀孕了?她看过很多女人怀孕。都是自己这个反应。算一算时间。也对的上。那么,怀孕了该怎么办呢?她不知道。又想,也许不是怀孕。只是单纯的吃坏了肚子。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谢文湛戴上墨镜和口罩,先陪着她去了内科。但是内科查下来没什么事,叫他们转去妇科。妇科检查下来,很好。的确是怀孕了。只是,她很容易接受这个结果。谢文湛还不敢相信的样子,连续问了医生三遍。
    医生再三确认:“不错。谢先生,您的夫人的确是怀孕了。”
    等到反应过来,谢大老板,谢董事长的“严肃形象”。就踏马的全丢了——先是一把抱起了她,欢呼着转了三圈。好像瞬间就成了一个天真的大男孩。然后,谢文湛吻上她的额头,欢喜道:“白汐,我们有孩子了。”
    “嗯。我有小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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