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说,感染了诡的人,在极短时间内就会身体和意识开始逐渐畸变。这个极短时间,是不一定的。”
    这位蒲教授在白板上再写下了‘诡界’两个字,再转回了身,看着这勉强算教室屋子里坐着的众人,
    “有些诡对人进行感染过后,感染者会极短时间内丧失意识陷入疯狂,畸变成怪物,而有些诡,在感染了人过后,人从陷入疯狂到畸变成怪物,可能需要几天,乃至更长的时间,中途,他们甚至可能还会意识苏醒极短一段时间。”
    “但在那之前,我们对此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一个人从人逐渐变成诡,却什么也做不了。”
    蒲教授出声说着,再停顿了下,
    手里还捏着那只白板笔,沉默了阵,再往着屋里坐着的众人身前再走进了一步,
    “……在一次诡事件中,诡感染了大量的人,诡异局将这些受到感染的人,集中带到了专门的地方安置。”
    “那时候,我们能做得,只有找到诡物,阻断诡继续大范围传播。而能为这些受到感染者做得就更少了。”
    再停顿了下脚,蒲教授抬起些头,不知道望着哪儿,出声为一众人讲述着这些个故事。
    “我们能做得,只有将这些感染着完全控制住,束缚住他们的手脚,或者干脆将他们束缚在病床上,阻止他们疯狂对他人的袭击,甚至是自我伤害。”
    “但,即便是做到这件事儿,也不容易。感染者被诡感染了过后,往往会表现出一些特殊的,甚至是超凡的能力,根据诡的不同而各有不同,最常见而普遍的,是得仿佛力大无穷,以及对人精神情绪的各种影响。”
    “我们将能控制住的感染者控制住过后,会尽量给予一些安慰我们自己的治疗,通过输液给一些支持身体的营养,甚至是直接将这些陷入癫狂的人进行麻醉,以免这些人在疯狂中歇斯底里,不知疲倦的在被控制在病床上后还不断挣扎。”
    “那次,我就在现场。”
    “那是个被诡感染过后,被我们控制起来,并用了麻醉的感染者,她是个孕妇。”
    蒲教授出声说着,再停顿了下。
    屋里,很安静。
    其他些人都沉默着,
    陈沦的目光还落在身前。
    “或许是她身体畸变过后,麻药失去了效果,同时意识比较坚定。她同时从疯狂中短暂清醒,还挣脱了麻药对她的效果。”
    “她一把就抓住了从她病床旁边走过的我,抓住了我的手臂,”
    “她眼底边很恐慌,害怕……那时候她的身体已经有明显的畸变……变得有些不像正常人了。”
    “……她哭着对我喊,哀求着望着我,让我救救她。”
    “开始我惊吓了下,然后转回头,看着她,她眼底的那种眼神啊,说不清楚,有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对自己身体变化的害怕,还有哀求。”
    “她想活着,但是我没办法。”
    “就只能站在那病床跟前。”
    蒲教授的眼底有些浑浊,抬起头,一声声说着。
    “她跟着,很快好像就明白了过来了,她没让我再救她,她让我救救她孩子。”
    “我答应了。”
    “只是这么极短的清醒时间过后,她就又再陷入了疯狂。”
    “我们找来了产科医生,对她肚子里的胎儿进行剖腹……其实我们早就该知道结果。”
    “但是还是忍不住去抱有希望,万一这次就例外呢。”
    蒲教授再停顿了下,再放下了些目光,
    “剖开过后,胎儿早已经死了,孕妇畸变的身体早已经积压了胎儿的生存空间……同时,胎儿身体也有畸变。”
    “我对那还在疯狂中的孕妇说:胎儿很健康。”
    说着话,再停顿了下动作,蒲教授再转过身,朝着屋前白板前,一步步走了回去。
    “难道真的就办法了,感染了诡的,我们就只能看着,或者干脆给他们个痛快。”
    “国外某些国家倒是这么干的。大多都是些小国,他们甚至没有能力像我们一样去找出每次诡事件中,造成传播的诡物具体是什么。”
    “他们会怎么做呢。”
    重新站在了白板跟前,蒲教授转动着的目光,看着坐着的一众人,继续出声说道。
    “他们一旦发现某处有诡事件爆发,会直接消灭范围内所有诡感染者以及可能感染者,用得多半是一些范围较大的杀伤性武器,同时被炸上天的,还有所有可能是诡物的东西。用消灭一个地区,消灭所有感染和潜在感染者,摧毁感染者身边所有可能造成传播的东西,以此来阻断诡的继续感染扩散。”
    “我不会去鄙夷一个本身就没有解决这种事件能力的国家,他的做法是否高尚。”
    “但在我们的国家,永远不会这样去做,也不能开这个口子。”
    “今天能炸了一个偏远的镇子,明天是不是也直接把一个城市给炸了,再之后呢?”
    蒲教授收敛了脸上神情,有些用力着出声说着。
    听着先前蒲教授叙说的那个故事,屋里坐着的其他些人,眼睛都有些发红。
    脸上平静着坐在凳子上,陈沦落在身前的目光转过些,再落在那蒲教授身上,
    “但那时候,我们似乎是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对于这种唯心的,超凡的,诡异的,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变故,我们一点更好的办法都没有。”
    “老实讲,那段时间,诡异局的医生心理崩溃了不少,作为一个最开始参加了研究团队的医生,最开始的时候,我做得最多的工作,就是给心理崩溃的医生进行心理帮助。”
    蒲教授再停顿了下,继续出声说道,
    “直到,终于出现了一点希望。”
    蒲教授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些笑容,只是紧跟着,笑容便又再褪去了。
    “之前我说,‘诡’更像是一种唯心病毒。”
    “诸位也勉强算是学医的。诸位可以告诉我。如果当有一种病毒疯狂传播,肆虐,但我们拿它没有一点办法,甚至我们现在的知识体系根本就用不上的时候,唯一有可能的办法是什么?”
    蒲教授转动着的目光,看着屋里坐着的十人,
    目光多在陈沦身上停顿了下。
    “……陈沦同学对吧?你应该知道这个答案吧?”
    蒲教授看着陈沦,停顿了下,出声再说道。
    “等待有抗体的人出现。”
    目光自然落在这位蒲教授身上,
    只是有人问了,陈沦便回答了句。
    “对,这是我们唯一有可能的办法。”
    蒲教授点头应道,再转过头,
    “直到一位感染者,出现了‘抗体’,我们才在奔溃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而这位感染者,就是位心理医生。”
    “我们也在这时候,得知了关于诡界的存在,知道了关于诡的更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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