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子看着陈桂枝心情不好,转而说道:“婶,你还不知道冯家村的事情吧?”
    陈桂枝一听,果然问道:“什么事?桃子,你也知道你婶和你叔才回来没两天,光顾着在家休息了,这冯家村离的远,我倒是没听到什么风声。这又是咋得了?”
    宋桃子一努嘴道:“还不是冯金花的娘家,那刘氏给小儿子挑来挑去,挑了个泼辣没皮的儿媳妇回来。刚刚进门就跟刘氏别苗头。在家做娇小姐,什么活也不干,一喊她干活了,她就腰酸背痛。刘氏先前还想摆摆婆婆的款,可这小儿媳妇的娘家是我们刘家村有名的刁难人家。还特会生儿子,这小刘氏有四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听说小刘氏被婆母为难了,带着家伙就上门说理,看着那一排人高马大的男子,吓得刘氏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这些人光去砸了刘氏老夫妻的屋子,乒乒乓乓的一阵,连冯大成都不敢出声了。”
    “等这小刘氏有了身子,直接把娘家的爹娘接过来住。刘银根也是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也不管管。刘氏和冯大成在自己家被挤兑的不行,最后,小刘氏以冯家村都是长子养老为名,要刘氏和冯大成去冯金根家养老。冯金根和万春儿有不是吃素的,再说,分家的时候也写好了文书。说要养老也行,得把冯银根的田地和屋子分一半出来,以前分那么多给冯银根可是说明白了,这里面有冯家二老养老的。”说到这个,宋桃子就觉得刘氏和冯大成活该了。
    陈桂枝听到这儿有了兴趣,毕竟,冯金花实在是在给她留下了太不好的印象,听冯金花过得不好,就是自认为心肠良善的陈桂枝也忍不住有些痛快。所以,她道:“我早就看刘氏不是个好东西了,把冯金花教成那样,现在最疼的小儿子不孝顺,也是她的报应。当初,她做人儿媳妇的时候,不也没奉养自己的公爹婆母来着。要我说,这都是有样学样,怪不得人。”
    万氏接话道:“可不是,冯家兄弟闹了一场,冯银根小夫妻哪肯把家里的田地让出来。而最可笑的是,刘氏心里偏着小儿子,也说这田地就是分给小儿子的,不乐意让大儿子去分。惹得冯金根直接不管这些破事,一把大锁,带着大肚子的老婆一道去了岳家住。可刘氏的偏心可没换来人家冯银根夫妻的感激,照样不让刘氏和冯大成进家门。还跑去寺庙里说刘氏和小刘氏的命数不和,不能住在一起。这么一来,冯大成和刘氏就只会先去冯金花这个女儿处先住一住。打算,等小刘氏生了孩子再回去。”
    万氏不知想到什么,嗤笑一声道:“你也知道冯金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那可是走哪儿都恨不得刮一层油下来的。就算是自己爹娘,她也没多少心。刘氏和冯大成过去住,冯金花一天烧两顿,每天不少地瓜就是粗粮粥,一水的大酱下饭。吃了两天,就饿得刘氏和冯大成头昏眼花。实在忍不住了,和冯金花说了几句,没想冯金花立马哭穷,话里话外她是个出嫁女,养自己爹娘已经在婆家难做人了。要是她爹娘还嫌弃她招待不好,那她也没法子了。天底下总没有有儿子还要女儿养老送终的。”
    “这话一出,让冯大成和刘氏算是丢尽了脸。两个人一气之下回了小儿子那儿,可没想到,小刘氏蛮横的不让进屋。刘氏气性大发,说要休了小刘氏,婆媳两个闹了一场,小刘氏就流产了。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小刘氏的兄弟父母都找上门来跟刘氏闹腾,一个个一副拼命的模样,刘氏顶不住,只得答应以后不住在小儿子那儿,还赔偿了十两银子。大儿子又不在,小儿子不能住,冯大成和刘氏只得搭了间茅草屋子住。不过,刘氏觉得她这么倒霉都是冯金花害得,时不时的都要上去冯金花那儿打秋风,母女两个时不时的就要闹一场,让冯家村的人看足了笑话。”万氏对着陈桂枝道。
    冯金花和宋进宝落户在冯家村就是想着能靠着娘家有所依仗,可现在和自己亲娘闹成这番模样,冯家村中她们也颇受排挤。去年大旱的时候,宋进宝一家的几亩地根本就轮不到水浇地。现在和娘家彻底的闹翻了,在冯家村他们更是没了立足之地。
    本来,冯金花不是不想来找宋家沾沾光的。可宋添财太狠,动不动就把人送大牢,她心里还是含糊的。好不容易把宋家盼走了,打算去捞些好处,可宋家的手脚也忒快了,把产业转手的干干净净的,一点好处也没给她留下来。
    这回宋家回来冯金花也听说了,知道宋家发达了。宋进宝在屋子里抽了几晚的旱烟,看着冯金花的眼神都是阴沉沉的。冯金花心中还算了解宋进宝,知晓他是恨上了她当初招惹了宋添财,惹了宋家二老的厌,现在他们才落到这样的地步。
    有了这样的想法,夫妻两个能过得好才怪。冯金花是个泼辣的,本来就是有无理也要搅三分的人。哪能受宋进宝的委屈啊,以前蜜里调油的夫妻两个现在时不时的上演全武行。加上冯大成和刘氏还是见缝插针的来冯金花家捞好处,冯金花的日子越过越累,越累越怨,倒是把自己弄成了人人知晓的母老虎,人见人嫌。
    陈桂枝听完了冯家的八卦,和宋桃子万氏又聊了一会就去睡了。
    而宋添财这边不放心陈家在背地里搞什么鬼,派人去探了探陈家的底。这才发现,陈家不是不想来找宋家,而是实在没了精神气来找宋家。高老太一去,陈家人按理该守孝三年。本来,陈永常夫妻已经给陈智荣定了户人家,可因为高老太的丧事,又给吹了。原先,陈永常夫妻打算在热孝把亲事办了,可现在只能乖乖的让儿子守孝。
    可陈智荣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就这么被退了亲,心中憋了气,就经常去那定亲的人家村子上转悠,倒是想找个法子出出心中的恶气,可这一转就转出事情来了。
    和陈智荣定亲的人家是万家村上的,陈智荣时常去万家村转悠,没碰到前未婚夫,倒是遇到了万家村上的一个小寡妇。那个小寡妇姓周,人称周寡妇,嫁到万家村上的来,那户人家就一个儿子,娶周寡妇本就是想着冲喜的。可却还是没留住人,不过,倒是留下了个遗腹子。周寡妇的公公婆婆比较和善,等周寡妇生了儿子,就告诉她让她回娘家嫁人,不用为失去的丈夫守着。
    周寡妇在娘家本就不得宠,不然也不会被嫁过来冲喜,她生了儿子,又见婆家的日子不难过,也就不愿意在回娘家。她愿意留下来,她公婆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就是儿子太小,公爹岁数又大了,家里没了劳动力,周寡妇要外出干活。
    周寡妇长的不错,皮肤又白,生了孩子身段又好上几分。陈智荣就这么看上了,一心想娶周寡妇做婆娘。可惜,周寡妇看不上陈智荣。陈家的那些事情,周寡妇虽然在万家村,可有个和陈家订婚的同村姑娘,她知道的还是蛮多的。陈家对自己的老娘丧事都能那么怠慢,可想而知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她就是嫁人也不会嫁进这样的人家。
    可这事却被人传到了刘秀贞的耳朵里,刘秀贞以为是周寡妇勾搭了自己的宝贝儿子,立马不干了。袖子一卷,就跑到了周寡妇家骂街,把周寡妇的公婆都气得下不了床了。周寡妇面嫩,可也不能就这么白背了黑锅,刚刚出来解释了两句就被刘秀贞给扑了上来,狠狠的打了几个耳光。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骂个不停,把周寡妇骂的难堪至极。
    一直到陈智荣把刘氏拽走了,才把事情给平息了。周寡妇还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恨不得找个绳子上吊算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劝的,周寡妇竟然转口答应嫁给陈智荣了,不过,前提是陈智荣入赘到她现在的婆家,也就是俗称的招夫养子。
    这话一出,陈智荣这个被感情冲昏脑子的小青年立马就要答应。但刘秀贞却死活不同意,她生的儿子,辛辛苦苦养大了,可不是要去为了别人女人当年做马的。这入赘的男子哪还有什么面子可言,以后,她还怎么靠大儿子养老送终。
    可陈智荣一门心思的想娶周寡妇,半分听不进自己爹娘的话。气的刘秀贞又上了周寡妇家门口大闹,结果,这次周寡妇说什么也不开门。刘秀贞骂急了,还被从院子里面泼了脏水,都快把她气疯了。
    后来,瞧着陈智荣是劝不回来了,刘秀贞只好去请了煤人让媒人去周寡妇那儿说情,让周寡妇嫁过来。可周寡妇只道,她要嫁的前提只会是招夫养子。周寡妇其实心中恨透了陈家人,怎么乐意嫁给陈智荣,这只不过是个幌子,离间刘秀贞和陈智荣的,自然是不会答应刘秀贞的话的。
    刘秀贞瞧着周寡妇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自己儿子又一门心的要娶这个周寡妇,直接就气的倒在了床上。
    好歹是生养了自己的亲娘,瞧着刘秀贞真病倒了,陈智荣这才冷静下来,虽然没有答应不娶周寡妇,但也没有太过激的反应。刘秀贞瞧着有了主意,最后,以死相逼,让陈智荣答应不娶周寡妇,等周寡妇招了个丈夫回去。陈智荣算是恨上了刘秀贞,整日的在家和刘秀贞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闹得陈家没有一刻安稳的时刻。
    ☆、第128章 忌日
    为此,陈永常夫妻自然是没有心思来找宋家的麻烦了。而陈永乐一家日子过的也不怎么样,陈永乐伤了身子之后只能在家休养,先前大旱,冯四凤把婆家娘家都得罪光了,很是受了些罪。
    她身子本就不大好,有心悸,因为要赔偿银子的事情,娘家是彻底地不和她走动了,而在村子里,那些被她逼着拿银子的人家之中也有不好说话的。特别是里正的婆娘更是怀恨在心,时不时的都要去给冯四凤使使坏。
    外人和她非亲非故,以前她能仗着亲戚情面,拿心悸这事来个晕倒威胁。可在外人眼里,她就是被真的气晕了,也只会如了她们的意,谁乐意管她死活。冯四凤孤掌难鸣,只能在村子里装鹌鹑。那个时候大旱之后,她刚刚想让陈永乐带着两个儿子来宋家拉拉饥荒,可没想到宋家一转眼就搬去泉州了。
    她的算盘没打好,家里又有四张嘴,不得已,又托人又给银子的把小儿子送到镇上做学徒去了。陈永乐这一年多养了好了许多,可他们家的日子却没有多好过。陈智富眼看着要说媳妇了,可他家本就穷,他娘又是那么个名声,冯四凤托了几个媒人也没找到什么好人家愿意嫁女儿过去。
    宋家这次回来,冯四凤是打过主意的,可傅文睿来的太快了。有他这么个大官镇着,倒是把这些牛鬼蛇神,魑魅魍魉给吓退了。再也不敢来宋家闹事,就怕心狠手辣的宋添财把人给送牢里去。
    知晓这些人过的不大好,宋添财还是比较满意的。谁对他不好,他心里有杆秤,都记着。他就是那样小心眼的人,别指望他能不计前嫌,大度原谅。他不去报复这些人就该烧个香了,想让他去救济,那是没可能的。不过,傅文睿来宋家一趟成了辟邪的一尊佛倒是宋添财没想到的。
    而这边,赵才青夫妻三周年忌日也到了。傅文睿请了不少有名的高僧来做法事,赵言修和宋添财准备好了祭品,一大早就去了赵才青夫妻坟上。因为傅文睿的关系,赵家族人也来了不少,整个场面还算隆重。
    赵才青是第一次见到他名义上的弟弟,族里为赵才青夫妻过继的男丁。一个十岁的男孩,瞧着倒是一副好相貌,对着赵才青看了看,站在那儿想过来,最后,还是没迈开脚步来赵言修这边。
    赵言修对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并没有多少感情,也不去管他,只带着宋添财去了赵才青的坟前。他自己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上了香之后,对着墓碑道:“爹、娘,这是我大哥宋添财,也是我准备过一辈子的人。我把他带来给你们看看,你们放心吧。我过的很好,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来世,我希望再做你们的儿子,全了这辈子未尽的父子母子缘分。”
    宋添财多机灵的一个人啊,可听着赵言修这么郑重的像赵才青夫妻介绍起他,宋添财脑子里还是十分的紧张。等赵言修说完,他手持香烛,也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看了一眼赵言修,对着赵才青夫妻的墓碑道:“学生宋添财,师傅,师娘,我现在得改口叫爹娘了,你们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对言修,一辈子对他好。”
    两人相互对视,都能瞧见对方眼底真挚的情谊,把跟在后面离得不远的傅文睿看得眼睛都疼了。在他这个老光棍面前这么秀恩爱真的好吗?如这般的没眼色的宋添财,傅文睿深深觉得自己看他不顺眼真是太正确不过了。
    赵才青夫妻的忌日来的不止赵家族人,还有不少是赵才青身前交好的人家以及教过的学生。这些人原本想和赵言修套近乎的,但赵言修却淡淡的,不做回应。他父母去的那一年,赵言修尝尽了世间冷暖,人情如纸。甚至到了今天,这些人这么上赶着来他爹娘的坟前,是几分为了和他爹娘的情谊还是为了傅文睿着个皇商,赵言修不做猜想,可也心中有数。这些人,赵言修不去指责什么,可也不会再去深交。
    一场三周年忌办得风风光光,赵言修也从那天起就出了孝。傅文睿有自己的买卖,在永乐镇呆不长,只告诉赵言修明年年初朝廷要开武举,让赵言修准备准备。这回倒是没有直接安排,只是稍作建议。
    不过,再走之前,傅文睿约了宋添财出去单独说话。
    两人在杜掌柜的酒楼里包了包厢,就他们两个人,坐在对面,谁也没先出声,都在端着茶喝。半响,傅文睿先开口道:“宋添财,我不和你说虚的。我这个做舅舅虽然不去干预言修的选择,可还是要再问问你。你能待言修好一辈子吗?你知道,男人不过权色二字,有许多神仙眷侣都逃不过,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给你一个机会。”
    “你知道言修的本事,明年武举,他要下场,依着他自己的才干武艺和我的打点,中武举是手到擒来。甚至,中武状元也不是不可。到时候,他成了官身,你还是个小地主,这差距会一天天的拉大,你们的日子还能像现在这么平和吗?我知道你也有才学,若不是意外,说不准你现在也已经中举做官。我给你个机会,帮你去打点疏通,让你继续科举,甚至,只要你中了举人,我就保你做个小官。但前提是,你要让言修有个孩子,亲生孩子。”傅文睿看着宋添财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知晓是因为林黔西的缘故才让自己的小外甥受了那么的苦,让自己姐姐愧疚了那么多年,傅文睿心里更为的心虚难受。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再追究也没什么大用,只能尽可能的弥补。
    眼看着赵言修是铁了心的要和宋添财过日子了,他不去插手惹赵言修的厌了。可看着宋添财有了亲生孩子,赵言修却膝下空虚,心中总是为赵言修抱不平的。所以,傅文睿才以这样的条件提要求。
    傅文睿算是费了力气,才打探了这些消息,又花了心血打点把宋添财的事情理顺。这才拿着这事来要求宋添财,想为赵言修留个血脉。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当年母亲和姐姐的想法,如他,有了儿子后,才能让他撑过自以为爱人的背叛。许多东西,亲人只会想着未雨绸缪,以防不测,虽然这样做必定遭恨,但只要赵言修过的好,他心才能安。
    宋添财一愣,看了傅文睿一眼,摇摇头道:“若是言修有此心,我不会拦着,可我也绝对不会主动让言修去做的。我知晓你觉得言修委屈了,没有亲生孩子,而我却有。不可否认,血脉延续是男人的天性,我理解,但我不接受。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儿子是之前没遇到言修有的,遇到言修之后,我绝对不会因为孩子来伤害他的。我希望你能理解,忠于对方是相互的,同样,相爱的人容不得背叛。不管这种起因是多么的迫不得已,我做不到,我想,言修也同样不能。”
    傅文睿听着宋添财的话感慨万千,他以为他和林黔西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因为不相爱却是因为不信任。可现在他才发现他错了,他们都是那样骄傲的人,相爱之后,哪能受得了爱人给与的半点委屈。
    若当年,他娘一开始装病骗他让他成婚,他就拒绝;不是想着放弃林黔西,或许,就不会在林黔西心中划下一道伤痕。即使,他后来选择了和林黔西在一块,可依着林黔西的性子到底是意难平的吧。这才会在看着赵言修的的时候那样的疑神疑鬼,爆发出来。
    是他自己没有给爱人信心,是他先毁了两人之间的信任。恨吗?可恨谁,他娘对他的心比谁都真,一切都是为他好。但却毁了他这辈子的缘分。他现在开心吗?而他现在所作所为不是就和他娘一样,用他自以为对赵言修好的方式来间接的拆撒宋添财和赵言修。
    傅文睿心中苦笑,难不成他要让赵言修受到他受过的苦吗?他真是魔怔了,赵言修跟宋添财在一块时候的样子他又不是没见过。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开心满足,那样的神情姿态是他们这些亲人无法给与的。他即使不相信宋添财,可却不能因为这点不相信就去毁了赵言修的幸福。
    以后,若是他们两个人走不到一块,赵言修也不会像他这样留下遗憾,成为一辈子的执念。而若是走下去,那就最好,他们一切的假设都不会成立,那是最好的结果。
    “你说得对,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比我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看得清楚透彻。是我界越了,你和言修好好的,让我看看,你嘴里的爱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希望,我没能得到的感情和幸福,不要让言修也错过了。”傅文睿叹息的说道。
    宋添财开口道:“谢谢,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有辜负言修的时候。虽然我不喜欢你,可我知道你是真心待言修的。我也希望你幸福!”
    傅文睿听到宋添财的话却要跳脚了,这他才刚刚同意呢,宋添财就敢明目张胆的说不喜欢他。真是反了宋添财了,自己可是赵言修的舅舅,娘家人,不,夫家人。宋添财难道不该是兢兢业业的讨好他这个长辈吗?
    “哼,要不是言修年少的时候被你迷了心,你以为就你这样的能成了我们言修的媳妇。就你这样的,我看,想和言修在一块,投胎赶下辈子比较快。还讨厌我,我真是看都不想看到你。要是言修不在宋家,你看我和你能说几句话,自作多情。”说完,骄傲的像只孔雀似得。
    宋添财心里吐糟道:“你要不是沾言修的光,你以为我愿意理你啊。”当然,鉴于傅文睿已经处于发飙的边缘,宋添财就大度的表示不介意更年期男子的小肚鸡肠了。
    傅文睿忍住心中的不痛快,临走之前对着宋添财道:“我已经帮你打点过了,大同的知府也已经告老还乡了。你要是想科举做官尽管去吧,不用谢我,我看言修的面子,不然,我恨不得给你套个麻袋出出气。”
    这话一出,让宋添财把话卡在了喉咙里。心里告诫自己忍忍,毕竟人家帮了他的忙。虽然这个忙对他来说是个鸡肋,他不是原身,科举对他来说太过艰难。走这天路有些自虐,宋添财是不打算去尝试的。但就傅文睿这张嘴巴,宋添财到嘴的谢字再也说不出口了。
    傅文睿洋洋得意得瞧着宋添财僵着的脸,表示:扳回一局的感觉就是爽。
    宋添财很久没到杜掌柜这儿来了,杜掌柜待他十分的客气,特别是看见他和傅文睿一道进了包厢很久。这段日子,傅文睿的大名在永乐镇还是很响亮的,正儿八经的皇商,就是商人中的领头羊了。连县太爷见了傅文睿也得行个拱手礼,做商人做到这个地步,杜掌柜已经不是用羡慕能来表达的了。
    傅文睿先走,宋添财一下来,就被心痒痒的杜掌柜拉着话家常了。宋添财只是客气的表示和傅文睿也不太熟悉,今天是碰巧了,其他的话却是不肯再说了。杜掌柜也不是没有眼色非得刨根问底的,也不再说这个话题。
    转而说起其他,谈到了宋进宝身上。杜掌柜因为宋进宝勾结他对头的酒楼让他损失了一笔银子还被打了脸面,心里算是恨上了宋进宝。虽然之后,宋进宝回乡下待了一段日子,可大旱之年一过,宋进宝那几亩地实在是不够花用,还是来镇上找事做了。
    因为得罪了杜掌柜,他想干回老本行是没指望了,只能做起了脚夫,卖卖苦力。因为跟着冯金花越来越不和,他也不回家去了,在镇上租了个屋子住了下来。而那屋子的屋主是个小商户人家,男主人在外跑商,只留下了女主人还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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