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68-优秀徒弟的模板
    段严周点头:“这是很明显的事情,裴前辈你之前是真没想到吗?”
    易戊於身边一人接口:“这类事情的案例太多了,自己想不到也应该已经看习惯、视为常识,于是触犯这种基本规则只能说是故意的。”
    ……好像这确实是常识来着?
    小随:“都是裴简卓的错。”
    裴简卓:“能做到一根筋、不绕弯、不反复权衡,才更容易实施一往无前啊。不过脑的蛮干虽然经常被批评,但如果事先划好了底线,那么蛮干一些、将身体交给本能,也未必不能撞出点奇迹。”
    裴简卓:“你们觉得如果没有踢馆这事,尤长老还会选择裴林成为进入贪欲世界的试验者吗?还能配合裴林的习惯调整自己的说话方式吗?”
    小随:“你没有证据证明尤长老不会。”
    裴简卓:“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会。大能的思考回路我们摸不清,所以当我们开启了与某大能的互动时,我们不妨将我们近期的所有行为都视为促使这份开启的‘必须’。”
    小随想了想,问家精:“你们感觉主人的踢馆行为与尤长老选主人当试验者,这两件事情有直接关联吗?”
    家精:“在我们被你们圈养后,我们对环境、对世界、对别人散发出来的细微灵力波动,就感知不清了呀。我们只能说,无法彻底否定存在关联的几率。”
    裴简卓:“建议先记下来,等裴林入了化神后,我们应该便能知道答案。值得高兴的是,这可能不是千年计划,也许几百年就能达成。”
    如果不幸,也可能至死无法达成。
    裴简卓:“没关系,任何计划都有失败的可能,我们不必太过为了未来而忧虑,我们只用把握好现在。”
    毛球:“比如抓紧时间问问段严周怎么才能把乐格养得和他一样温和又坚定、既有主见又听师父的话?”
    这可能是个天赋问题。
    虽然不抱希望,但我还是将毛球的问题转给了段严周。
    段严周一边听易戊於话地把我往钟粟门外送,一边乖巧状地回应我:“裴前辈觉得我是一个优秀的徒弟吗?”
    我:“比我的大徒弟有个人样,比我的二徒弟容易交流。”
    段严周:“但我师父觉得我很普通。而我喜欢我师父那普通对待我的态度。”
    ☆、09269-相连
    我:“谢景毅也喜欢被孙泗骁前辈当作普通后辈对待。这是不普通之人的普遍偏好吗?”
    段严周:“裴前辈你喜欢被普通对待吗?”
    我:“我是个俗人,我享受特权。包括这次到各门派踢馆,我也是仗着我名气大、被关注度高、再怎么惹门派生气门派也难以暗地里弄死我。”
    段严周:“如果真想使用暗地里的手段,你的高被关注度便只是妨碍而不是完美防具。虽然我没想好,但我觉得应该有方法能让高关注度成为杀你的利刃、让所有关注你的人——至少九成九以上——都以为是他们对你的格外优待杀死了你。那样你死后,所有在意你的人都会忙着反思,而不会想到是有人刻意设局利用了所有人。”
    我:“要骗过所有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非常难。”
    段严周:“但这样席卷世界的大骗局并非没有发生过。即使很多年后骗局被破解,但在破解之时,骗局的核心以及被骗的重点人群,都已经去世,也便影响不到骗局的成功了。”
    我:“你的语气中有向往。”
    段严周:“能那样精准地把握无数人的人心,很厉害。我并不是对欺骗本身有兴趣,我叹服的是那份控制、引导能力。”
    我:“往深入了说,所有门派的道最终都应该会归于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也就是所有门派会在这世界中连成一个整体、实现互通,那么钟粟门的道与仿绣图的道确实应该能相互配合、相互借用。”
    段严周:“也所以即使我离开了云霞宗,我的思维也并非必须与云霞宗划清界限。那么顺着这个思路,云霞宗弟子在清晰区分内与外的时候,是不是与世界有些脱节了呢?或者云霞宗弟子在融入世界的时候,是不是有些背离了云霞宗的基础规则呢?”
    我:“门派的所有基础规则都是基于主世界基础规则建立的,所以一个门派的弟子在遵守门派底线规则的同时,不需要担心自己因此与世界为敌,反之亦然。”
    段严周:“如果不这么大道理地笼统总结,而就只针对我上面的疑惑,该如何解答?当你将世界视为一个整体的时候,你还能明确偏心云霞宗吗?你能公平地对待这世界中的每一个个体吗?”
    我:“我做不到绝对的公平,我的心中有并一直会有亲疏远近。如果所有修士都能绝对公平地对待主世界的一切,那时候可能门派便真的没有存在必要了吧?可一想到门派、云霞宗可能会消亡,我就觉得很遗憾,而只要我还会感到遗憾,那么我的公平之心便肯定还不够,即在我的意识中,门派还没有到需要消亡的时候。”
    我:“好绕。”
    ☆、09270-找寻合写搭档
    段严周:“会吗?”
    我:“你不能拿我与你比,你被钟粟门带得远离了普通人层次的理解能力。正常筑基期哪可能与元婴期正经交流,我筑基期那会儿元婴期们除了逗我玩时外,根本就懒得与我说话。”
    段严周略微笑了笑,说:“裴前辈再见,希望你下次再来钟粟门时,能得到更愉快的经历。”
    我站在钟粟门大门外,看了一眼钟粟门守门弟子,问段严周:“你迄今写过多少篇论文?总字数为多少?”
    段严周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两三百篇吧,短的一篇两三千字,长的万余字,总字数……”
    我:“哦,没关系,不用临时做加法了,我就是大致了解一下,看能不能请你帮我代写论文。”
    几个守门弟子看向我。
    我解释:“不是作假,就是我提供数据和思路,还有废话较多版本的草稿,然后段严周帮我润色成正经的论文。”
    守门弟子:“那不叫代写,你可以称这为合写。你是第一作者,只负责文字整理工作的段严周最多挂成第二作者。”
    我:“你们论文届真麻烦。”
    守门弟子:“你编写睡前故事也肯定是把最初讲出那故事的人称为原作者,后续将该故事整理成册的只是整理者。包括对原作者不明的民间故事,整理者也会明确说这些是民间传说,不是自己原创。原创的名头不能乱占。”
    我:“随便吧。重点是,段严周,你愿意跟我合作这事吗?”
    段严周:“我才筑基期,不合适吧?即使在日常谈话中我能部分跟上你的思路,但论文需要更严谨,不应该满足于部分理解,而需要是完全理解?”
    完全理解?这要求过分到我好像只能找姜掌门帮我执笔?——总不可能指望老爹——不过,虽然姜掌门玩弄语言文字也是一把好手,但我没听过他在论文方面有特别的建树。
    我:“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吧。”
    段严周:“我可以试试,但如果开始写之后我发现自己无法使用好你给的材料,我就退出,所以你最好从现在便开始考虑我退出后由谁来接手这事。”
    ☆、09271-节奏
    钟粟门弟子我熟悉的就那么几个,个个都心思一堆,不可能在帮我写论文的时候就真只安安分分地写论文。如果段严周退出,我还是找云霞宗弟子帮忙吧。不过如果将来我与尤长老打交道的时候比较多,那我可能还是需要尽快把写论文相关的技能熟练度刷高一些?
    我联系顾朽长老,问:“您擅长写论文吗?或者即使不喜欢、不擅长,在需要写的时候,写得顺手吗?”
    顾长老:“你是为了尤府泉而问的?建议你在与他人相处的时候,尽量把对方带入你的节奏,而不是你去顺从他们的节奏。世间有怪癖的修士无数,越是高修为怪癖的顽固度越高,如果你试图适应他们,哦,不对,是试图适应我们每一个人的怪癖,你早晚会把自己陷入很矛盾、很疲累的境地。”
    我:“请问我怎么才能把您带入我的节奏?”
    顾长老:“打赢我就可以了。”
    我:“有没有我现在可以做到的建议?”
    顾长老:“元婴期打赢化神期的几率并不完全为零。你可以试着与……岳毅杜讨论一下。周介可能也有想法,但受限于他自身的客观战斗力,那想法有可能不太实际。”
    我:“岳毅杜长老与你打架的话,胜率高吗?”
    顾长老:“如果是岳毅杜提前做了充分准备的情况,他便可能赢我,但如果是我突然袭击他、他事先全无预料,他基本就没有胜率。”
    我:“周介长老如果提前做了充分准备,有赢你的几率吗?”
    顾长老:“没打过,要打过才知道。战斗的事情,理论分析再多都是虚的,重点全在实际出剑之后。提醒一下,化神期剑修的‘出剑’并不单指挥出实体的剑。岳毅杜想坑我时提前做的那些准备,也是出剑的一部分,当他产生‘殴打顾朽’这个想法时,他的剑便已经开始出鞘了。”
    我:“这种出鞘会反应到岳长老的灵力中吧?然后岳长老的灵力又会与环境灵气发生交互,接着因为全世界的环境灵气时刻互通着,所以云霞宗内的灵气变化也会传递到剑宗,最终你便可以通过解析灵气变化解析到岳长老的灵力变化、进而知晓他的提前准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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