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可能有些事做的不对,性格有时候也不讨人喜欢,都是大男子主义,护犊子,人还是好的。你也不要因为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心结。不管怎么样,处理的时候都拿捏好尺度。你要永远记着,他不光是一个男人,还是你的老板。你的命运都在他手上。除了他喜欢你这一点,他和于强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听见虹姐说了这么多,有些话虽然直白些,但也确实是为自己考虑。顾青城心里有些感动,送走了虹姐之后,自己就好好考虑了一下他和江城的未来。
    可是他迷惑的地方在于,他竟然突然不知道自己对江城到底有没有感情。他竟然有些舍不得,而这份不舍当中,有几分是因为他贪恋有人无条件地爱他,有几分是贪恋名利,又有几分发自真心。
    第53章
    顾青城考虑了好几天,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卑鄙,觉得自己好像利用了别人的感情,太渣。
    于是他就打算跟江城结束这种关系,所以就把江城给约了出来。
    地点就选在了离他住的地方不远的一个咖啡厅。那一天是阴天,但是没下雨,西边天上乌云密布,东边天上亮堂堂。
    两个人好久没见了,顾青城看到江城下了车就有些说不出的尴尬,一想到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他更是紧张畏惧。
    他很怕江城会失控,所以选在了公众场合,因为他觉得江城在公众场合应该会注意一点影响。不然私底下,他觉得江城强上了他都不是没有可能。
    江城在他对面坐下,说:“下班高峰期,有点堵车。”
    “我也来了没多久,”顾青城问说:“你喝什么?”
    “老样子,跟你一样吧。”
    每次出来喝东西,不管是咖啡还是果汁饮料,江城永远和他步调一致,他喝什么,他就跟着喝什么。顾青城原来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再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就有些羞愧,嘴上说:“你怎么这么没主见,喝什么都要跟我学。我也是个门外汉,不过是装逼喝个咖啡,本来还想跟着你能学点有钱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呢。”
    “我是真的无所谓喝什么,不讲究。”
    顾青城就给江城也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这是他这个刚开始喝咖啡的门外汉最喜欢喝的一个口味。江城问说:“特地把我叫到这么正式的场合,要说什么事,你说吧,你不说,我这咖啡也喝不下去。”
    顾青城觉得这人真是聪明,总是能看透他的心思。于是尴尬地笑了笑,说:“那我可说了。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你先说。”
    顾青城本来打算再绕绕圈子的,可是仔细一想,绕老绕去的,反而不好,他和江城也算是老相识了,何必玩心计呢。于是便直接开口说:“我这几天仔细想了想我们的关系……处了这一段时间,其实也挺开心的,但我觉得我们做朋友可能比做情侣好。”
    他有些战战兢兢地说完了这些话,抬头看江城,江城却波澜不惊,只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皱着眉头说:“苦。”
    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里的苦。
    “真的,我也是深思熟虑才说这些话的。我觉得我们可能并不合适,你跟着我都做了那么久的和尚了,我知道你很想干那事,你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不能因为我就……”
    “说来说去,你觉得不合适,是因为性生活上不和谐么?”
    顾青城一愣,他觉得江城好像误解了他的意思。
    “我可以等,可以忍。”
    顾青城最怕的就是这样,不管他说什么,江城死活都不肯分。他有设想过这种情况,可是却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如果江城果然死不放手,他该怎么办。
    “不是这个问题……这个不是最主要的问题……”顾青城有些语无伦次:“事实上,我并不想跟男的谈恋爱,我一想到未来就觉得头疼。同性恋对普通男人来说尚且不容易,何况对于我。这世上能有几个张国荣。我没有那么强大的心脏来面对这件事。跟你在一起和闯荡娱乐圈,这两件事本来就是相悖的啊……你不要说什么只要肯努力,社会和粉丝会包容……在中国眼下这样的时代下,同性恋举步维艰,太苦了。我怕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你有我。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你要相信我。”
    “可能是我比较悲观吧。我这些天看过很多帖子,他们都说,爱情都是一时的,就像食物会过期。你爱我,我是相信的,你很爱我,我也相信,甚至你说你现在离了我就不能活,我也相信。可是爱情能持续多久呢。你那么年轻,有钱,长的帅,多少男人女人想要得到你,我不觉得我有魅力能拴你一辈子。如果到时候我既没有名利,也没有爱情,一无所有……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我就是很自私的一个人,也很懦弱,或许也用小人的心思来揣度你的真心。但这就是我,这就是我所想的。有人说,能保持理智的都不是爱情,或许是我不爱你吧,我最终还是,不爱你。”
    顾青城低着头一鼓作气说了这些话,这些话是他这些天就想好的,原本更有条理,更有逻辑,甚至每一个抑扬顿挫,在哪里停顿一下,哪里用什么词,都曾想好过。
    但是真正坐在江城的面前,说出这些话,他的脑海里却是空白的,他觉得他说的话很凌乱,没有逻辑,不够委婉动人,不知道江城听了会不会发怒。
    他抬起头来,看向江城。
    江城就那么坐着,好像在品尝这咖啡的苦涩滋味。
    顾青城就有些局促了,说:“我的话说完了。你不要生气。”
    江城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问:“说完了?”
    “说完了。”
    “顾城,你想被我强奸么?”
    顾青城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在考虑着如何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肯定也想过我一定不会轻易妥协吧?”
    “江城,我希望我们好聚好散,不要做仇人。”
    “好聚好散?我问你,”江城往椅背上一靠,双手往裤兜里插着,瞅着他问:“你觉得我从跟你签约到现在,做的这一切是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我,可是……”
    “对,因为我喜欢你。而且我也跟你说过,咱们俩要么好好的在一起过日子,要么就互相折磨吧。”
    顾青城眉头皱起来:“你非要这样么,强扭的瓜就这么好吃?”
    “好不好吃,得等我吃了再说。”
    顾青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忽然站了起来:“看来你不吃一次是不死心的,那走吧,就当我报答你。”
    江城二话不说就跟着站了起来。顾青城一边朝外头走,一边在心里想,他这是要干什么。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糊涂了,他刚才说的是什么话。
    他难道以为他说出这句话,江城就会感觉受到了侮辱拂袖而去,或者说,我怎么舍得这样对你。
    江城还是原来那个江城,江城想睡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要被爆菊,他即将被爆菊,这让他身上汗毛倒立。
    他回头看了江城一眼,结果江城扬了扬下巴:“就这个吧,近吧。”
    顾青城扭头一看,就看见对面的一家酒店。
    他有点后悔了,要被江城操,这简直对他来说不可想象,他无法想象自己在江城身下是什么样,他难道要做一个被男人爆过菊的男人?
    可是江城对他那么好,如果没有一点表示就要跟他划清界限,那也有点太冷血,而且……不可能。
    江城可没有那么善良大方。
    顾青城一边过马路,一边想,反正娱乐圈里陪睡上位的一直都有,那些很直的男明星,也不光是被富婆潜规则。他们被睡了几年转头不照样名利双收,照样娶妻生子,也没见他们余生再和男人产生什么瓜葛。他连一个膜都不会少,不过是一段羞耻的回忆而已。
    不过他觉得荒唐的是,他上一辈子因为不愿意被江城睡,一步一步走到绝路,没想到重活一世,居然还是没能逃脱被江城睡的命运。早知道这样,上一辈子他为何又那么倔强,他如果肯妥协,说不定他早已飞黄腾达,娶了孟丹这样的美娇娘,有了一两个可爱的孩子。
    到了前台,他忽然有些窘迫,怕工作人员把他认出来,于是就站在大厅里不动了。但是江城已经去定了房间,拿了钥匙,朝他看了看。
    直到两个人都站在了房间里面。
    江城问:“开始吧?”
    “先……先洗洗,先洗洗。”
    他有些惊慌地进了浴室,从里头反锁上了。隔着毛玻璃,隐隐约约能看到江城的人影。外头光线亮了一些,似乎是江城拉开了窗帘。
    顾青城泄气地蹲在了地上,抱着头,他已经完全后悔了,他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他不想被爆菊,他恐惧。
    可是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说不愿意行么?他将水打开,慢慢地脱衣服,冲了一下。手指抚摸过自己的身体,触摸过他的臀,进而进了他的臀缝,他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他还是很认真地洗了洗那个部位,然后冲干净,围了浴巾从里头出来。江城已经在门口等着,看见他出来就走了过来,靠近了他,耳语说:“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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