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个下午的时间里、沈二锦已经做好了准备的、皇后有杀意、或许自己还能活上一段时日,可一但帝后联手、共同起了杀心、
    沈二锦知道、自己这条小命,大抵是要完了、
    所以、今日在写给镇国公的信里面,近乎是用了交代后事的心情去写的,而胆战心惊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件差事、虽然见不得光,却好歹是被宣和帝给重用了一回的、
    只是、天底下、当真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公公、不是奴才质疑皇上的用心,而是奴才当真不明白,汉中的灾情、太子都要出去亲自征收粮食了,更何况还有地方上的纾解。为什么还要私底下送这些银子去?”
    十万两对于一人来说、那绝对是天大数字,可是对于那成千上万的百姓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投进去了,却惊不起任何波澜。
    唐广之有些惊奇、不过是一个奴才、怎的会知道的这许多,今日才发生的,甚至就连这皇后都未曾传出去呢、
    “你今晚上出发、日夜兼程的自然要比派送粮食的快一些,只是、你要记住,这银子虽不多却不是给百姓的。是要交给六殿下让他去支配的,同时你也要知道,作为皇上、也不是可以随意的动用国库的,每一本账册、都在户部的手里记得清清楚楚、明日早朝、皇上就会吩咐下发灾银的,你此去,是在大军未到之前,让六殿下好生缓上一缓的。”
    “这样说来,奴才到是明白了一些、只是奴才还是有些不放心,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一问公公?”
    “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寻思着好歹是自己提拔一场、在临死前、能多帮她一把是一把的、但是前提是、不在违背宣和帝交代之下的、也算是对她有个交代。
    “公公曾经答应过要许奴才一个请求,奴才觉得、此行一去千山万水的路途遥远,一路上又逢大雪、路途难免有些难走,若要出个万一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倘若此行…………奴才可就再也回不来了,还请公公答应奴才一件事儿?”
    这话听得唐广之心头一跳,抓着拂尘的手、不自觉的便发泛了白、不知道她原来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竟然能预料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了、
    “向来说话算话,既是答应了你,那你便说来、能办到的,定当去办的。”
    唐广之到是佩服起了沈二锦的好记性、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就连自己都已经模糊掉了的、她竟然还记得这样清清楚楚。
    想着想着、没来由的心下一惊,怎的就忘了、她不只是记性好,就连那脑袋都是一等一的聪慧,就更别说那一颗七窍玲珑心了。
    说白了、后知后觉的、唐广之就是怕她求情、怕她求得,是绕过她的一条性命,
    这、明显有悖于宣和帝旨意的事情,唐广之万万做不来的。
    唐广之本欲说出离开、率先堵住她的、可谁知竟被她抢了先、在宫里这些年在早就练成的快嘴,到了现下、竟然是被人抢先了一步。
    瞧着沈二锦那双小月牙笑的温和、张口说的话、却是让唐广之觉得甚是为难呐!
    “奴才想要,见一见沈姑姑、”
    什么?
    原本准备好所要说的推辞的话、并未派上用场、结果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要求、此次、到是轮到他来好奇了、
    这样难得的一个机会,怎的、就不替她自己求一条命呢?
    唐广之着实被惊讶到了,盯着她看了许久,那双眸子却依旧笑意不减的、许是唐广之盯的时间长了、而后就见那一双眸子微挑,最后终是有些疑惑的张口说着、
    “奴才进宫承蒙沈姑姑收留、教导,这份温暖、不禁让奴才想到了早已去世的母亲,如今、奴才这一行生死难料,想要在看一看这宫里,曾经给过奴才温暖的人,还望、公公成全。”
    这是、在出声解释着,唐广之虽觉得有些怪,却又找不出这里边儿、究竟是哪里不对,最后也就只好出声问道、
    “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了,为什么、不出声求着不要让你出宫,换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唐广之一双眸子深深的盯着她,瞧着她自起初的怔愣、到最后的平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唐广之却只觉好似过了许久般、
    两人互为望着、各自有各自的心思,各自有各自的目的,
    直觉的、沈二锦就觉得,他这是在试探、试探自己要不要留下来,
    又或是、这里边儿还有着,自己不为知道的事情。
    沈二锦忽而自心底泛起一股笑意,留在宫中、或许会死的更快,她,怎么会斗的过宣和帝与皇后。
    而出宫去汉中、确实让沈二锦心下惊奇,前一刻还在商量着、怎么要了自己的命,这不过一个时辰、对她竟然是又改了主意,这来来回回的也不知他老人家、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虽是这样、可沈二锦还是不得不防,即是出了宫,只怕是、会死的更痛快了吧!
    “奴才不敢抗旨,公公也大可放心、即是皇上交代的事情奴才就算是死,也要将这件事情办好,还请公公,能完成奴才这最后一个心愿。”
    人家已经将事情说道这份上了,唐广之觉得、身为御前总管的自己,此时若是在不答应,难免失去了自身的面子,当即出声轻笑两声
    只是,那声音也是几不可闻了。
    “为皇上办事、要的就是这样的衷心不二,即、是你临行前的愿望,我若不答应、难免失了应有的气度,你且收拾收拾,一会儿就能见到沈掌侍了。”
    沈二锦得了话、终是露出一丝笑意,垂头、轻声回着:
    “谢过公公了。”
    唐广之摆摆手、便起身出了门。
    说来也奇,宫里这些年、不早就看惯了生死吗?做为奴才更迭的就更是勤快了,既是这样、怎么还会觉得沈二锦死的有些不值?
    难道只是因着、是自己将她推入的死亡之路吗?
    还是因着、她像极了、
    徐家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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