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记录纸上记录着的曹家三人的说法,莫伟楠看着有些怪异。因为他们三个人对何明哲死时的情况说的非常吻合,根本就没有出入。
    从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非常正常的,三个人说的完全一致,可以彼此互相印证。那何明哲的死因完全指向了煤气中毒。
    暂且设定何明哲死于煤气中毒,可脖颈上这道淤青到底是怎么来的,曹家人谁也解释不了。
    曹汝焕说不清楚,曹建亮和徐荣都说不知道。
    但莫伟楠发现,三个人在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时候,均是眼神飘忽,谁都回避着他的目光。
    何明哲颈上淤青必定有缘故,曹家人不说,并不等于莫伟楠会放过。
    关于他们家的铁炉子,莫伟楠问以前有没有煤气中毒未遂事件。
    曹汝焕摇头否认。
    曹建亮直说没有。
    可徐荣却说有过,她就中过煤气,只是较轻,侥幸躲过了一劫。
    在前年冬天,可能是那煤的质量不太好,石矸太多不爱着,有一天她感到头晕,开门通了通风就好多了。
    她并没有往煤气中毒方面去想,还认当自己感冒了呢。她和街坊邻居闲聊提及此事,有人说可能是中煤气了。
    为这事儿她还埋怨过曹建亮买的煤质量太差,让他以后买好的,哪怕贵点儿,也比出了人命强。
    听老婆一提,曹建亮又改口了,承认确有此事,那个时候儿子还没有结婚。后来翻盖了新房,他们就不再烧块煤了,买的蜂窝煤。
    曹汝焕好像也想起来了,表示说确实是那样。
    对他们的出尔反尔,莫伟楠没有当场点破,姑且信之。
    问完话,他肚子里咕咕直响,已到中午,确实饿了。
    估计曹家人早上没有吃饭,那锅炖牛肉还未曾动过。莫伟楠让他们先去做饭吃饭,有需要再找他们。
    与侯吉岭几人汇合离开了曹家。刚一出门,莫伟楠就嚷嚷着让侯吉岭请客。
    他一起头,毕其功和牛小帅立即声援。
    侯吉岭没有直接拒绝,他本人也饿了,只得说道:“这大过年的去哪吃呢?村里没饭店,咱案子还没查清,总不至于返回县城去吧。就是回了县城,大年初二哪家饭店也不开张啊!”
    说到这他竟然笑了,“我倒想请你们,可没地儿去。”
    砚司墨冲其他人挤挤眼,随即说道:“到哪去吃侯队不用犯愁。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又有几次是坐在饭店里吃的。这个村子虽说不大,超市还是有的,我们来的时候有一家开着门呢,那儿总有吃喝吧。”
    众人连声附和。
    “对,到超市里买点就行了。”
    “买上几只烧鸡,几个大面包,凑合凑合填饱肚子就算了。”
    毕其功煞有介事的点点人数,像是在算账,“大队长不必太破费,两个人一只烧鸡足够了。”
    侯吉岭瞪他一眼,“你也不怕撑死!”
    毕其功连忙解释,“撑不着,撑不着!我少吃点,你多吃点,毕竟钱是你出的。不能亏了你的肚子。”
    众人哄笑。
    侯吉岭没再理他,率先钻进了车里。
    毕其功赶紧跑过去准备开车。
    两辆警车到了那家小超市,几个人进去转了一圈儿,拎回来一大兜子吃喝,不仅仅有烧鸡和面包,还有火腿小菜儿矿泉水。
    侯吉岭当然没有听毕其功的,就买了两只烧鸡,分了一下,回到各自车里去吃。
    这个情景似曾相识。其实他们好多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这样用餐的。吃着饭他们自然也会讨论案子。
    曹家人的说辞基本上一致,一口咬定何明哲是煤气中毒。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不上谋杀,他们就没有必要再调查下去。
    可是若给出这样一个结论,何明哲的娘家人自然不会满意。或许他们会要求再调查,或者他们会来曹家闹事。
    毕其功却说:“娘家人要是来闹事,那就属于社会治安问题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莫伟楠以为,要想避免曹家人闹事必须拿出可信的证据,才能让他们信服。他们服气了,也就不闹事了。
    砚司墨还是坚持要将何明哲的尸体带回去进行解剖化验,可曹家人执意不肯,这倒有点难办。
    莫伟楠忽然想到,曹家曾经提出来过,何明哲死后村医曹济世是来过的。何不去问问他,看他有什么说法。
    侯吉岭一怔,”差点没把这个人忘掉。”
    吃饱喝足他们没有休息,打听了下超市老板,便直接去了村医曹济世的诊所。
    曹济世年近六十,戴着一副老花镜,慈眉善目的,看上去倒是和蔼可亲。
    莫伟楠等人到来时,他刚吃饱饭不久,正坐在诊所里提笔写字,像是在盘点账目。
    见有警察到来,他吃了一惊,便问道:
    “几位警官,你们是看病还是拿药?”
    莫伟楠没有直接回答他,上前说道:“昨天夜里这村有位年轻的妇女死了,听说请你过去看过,能告诉我们她的死因吗?”
    曹济世扶了扶老花镜,“说的是曹家的儿媳吧?半夜里我确实去看了,我到那之前她就断气儿了,听曹家人说她中煤气死的。我又不是神仙,救不过她来,只能表示遗憾。”
    再问别的,曹济世就说不知道了。
    见问不出什么来,莫伟楠等人感到有些失落,随之出了曹氏诊所。
    大家问侯吉岭怎么办?
    猴子挠挠头,犹豫片刻,一挥手,“走!回警局。”
    领导发话了,众人自不怠慢,两辆警车绝尘而去。
    回到警局他们可不是去休息的,一人端了杯茶水,又都到了会议室。
    侯吉岭让大家各抒己见,说一说对何明哲死于煤气一事有什么看法,有什么证据支持,或者是调查方向。
    众人的意见基本上比较一致,对这个煤气中毒的说法,目前尚能认可。可曹家人解释不清死者颈部的淤青。这是最大的疑点。
    毕其功分析认为,也许何明哲在此前可能与曹汝焕打过架,脖子上留下了淤青。他曾经问过,曹汝焕说两个人没有打架,曹建亮和徐荣也说小夫妻未曾打架。
    一家人众口一辞,难辨真假。若想查明原因,还得需要深入调查。
    牛小帅认为,若是死者颈上没有淤青的话,完全可以认定是死于煤气中毒。
    轻易不发言的杨菲菲提出个人的看法。
    “我们的重点是确定何明哲是不是死于煤气中毒,而不要纠结于小夫妻打没打过架。”
    砚司墨坚持自己的方向,进行解剖检测。
    侯吉岭叹了口气,“可家属不同意,我们是不是要申请强制解剖验尸,或者再做做家属的工作,直到他们同意。”
    莫伟楠认为,解剖尸体能够确认何明哲是不是煤气中毒,但也表明我们警方不信任曹家的说法。虽然可以给何家人一个交代,可又对曹家人不好交代了。既然曹家不愿意验尸,这个方法暂缓。
    侯吉岭问他,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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