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县衙的一处偏门,从这边进入其中,走没几步,便能够到停尸房!”大半夜的来到这种地方,即便祁景云跟在自己身边,乔明月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理发毛。
    因着那墙并不高,乔明月和祁景云直接翻墙进入了院子,院子里黑乎乎的,也没有灯光,加上知道是什么样的地方,心理上就觉得有些恐惧,所以乔明月不自觉的靠近了祁景云。
    祁景云默默的身手拉住乔明月的手,牵着她径直往前走去,耳畔,是呼呼的风声,还有院子里那棵大树被风吹的不断摇曳的的沙沙声。
    乔明月往祁景云身边靠了靠,却听得一声咳嗽声,紧接着便是一声有些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这大半夜的,连个小毛贼好大的胆子,居然私闯县衙,也不怕我把你们抓了送给县衙老爷?”
    最近几日县衙里的案子正好少,他瞧着县太爷倒是清闲了许多,不似之前因为官道上的案子而着急的焦头烂额的时候。
    听着头顶上传来的声音,乔明月忙抬头朝着上面看过去,她还记得第一次见着那个仵作的时候的场景,他就懒洋洋的躺在树上,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一口一口的喝着。
    听到县太爷的喊,这才懒洋洋的出了声,从树上翻身下来的时候,一股浓重的酒味熏得人难受。
    眼前的一幕与之前的景象重叠,不一样的是,当时是白天,现在是晚上,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便是有点月光,也被院子里那棵亭亭如盖的大树所遮挡住了。
    “今日我寻你是有要事需要你帮忙!”祁景云不与那人废话,而是直接了当的说明了来意,这也侧面印证了乔明月当时的猜测,祁景云与眼前之人是相熟的,甚至还彼此之间很是了解。
    听着祁景云的话,树上半晌没了动静,乔明月看了看祁景云,却见他一脸的淡然神色,只静静的等着,她也只好跟着他一起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树上那人才长叹了一口气,翻身从树上下来了,他落地的时候并没有站稳,摇摇晃晃的差点摔了,乔明月一惊原本想要伸手去搀扶,却见祁景云只是静静地看着。
    那仵作觉得无趣,摆了摆手,站稳了身子,仰头,又是有口酒下了肚子,浑身的酒味席卷而来,乔明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人,这是整日里泡在酒坛子里不成?居然每次见到都是这样!
    她心中腹诽,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只乖乖的站在祁景云的身侧,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乖巧之人。
    那仵作一抬腿,直接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头桌子上,仰头咕嘟咕嘟的喝着酒,好不容易等他喝完了,才见他缓缓的不紧不慢的道:“难得瑾王殿下能够想到我,许久不见,有失远迎啊!”
    听着他和祁景云熟稔的话,乔明月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那张脸即便是放在夜晚,还是那样的狰狞,脸上的那道疤痕,实在是有些可怕!
    似是察觉到了乔明月的目光,那仵作对着她望过来,一双眼睛里含着些许的笑意,丝毫不在乎乔明月盯着他脸上的伤疤看,“你这女娃娃倒是胆子大,上一次来的时候,你便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深更半夜,你也敢来这种地方!”
    一般女子胆量都比较小,尤其是那些豪门千金,从未见过这些事情,更是对于这些事情畏惧不已,眼前这个女娃娃穿的倒是极为富贵,可这脾气秉性,却真真不像是那些豪门世家的女娃娃。
    听眼前之人居然夸奖自己,乔明月上前微微一福身,倒是礼数周全,“先生既然是夫君的故人,上次见面未曾施礼,还望先生多多包涵!”
    听乔明月乖巧的这么一番话,那男子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有些诡异,却又让人平添了几分安心。
    “快别这么说,我啊,就是你相公的酒友!”听闻那男人的话,乔明月看向了祁景云,祁景云却只说这件事情等回去之后他再慢慢与乔明月说,现在先办正事要紧。
    乔明月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想到祁景云所说的在理,忙点了点头。
    “今日我前来,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事成之后,我把你从这里调走!”祁景云看着眼前的仵作,声音沉沉的说着。
    那仵作闻言却是微微一愣,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摆了摆手,连连摇头道:“不走了不走了,在这里挺好的,清闲,不必被人打扰,陪着这些不会说话的人,踏实。”
    乔明月静静的在一旁听着,只觉眼前之人一定有很多的秘密,说的这些话,也让人觉得不简单。
    虽然拒绝了祁景云将他调离这里的事情,他还是答应了要帮祁景云的忙,祁景云便将事情的经过与他说了一下,让他去外头的乱葬岗找到那个村子之前死掉的百姓。
    这原本是一桩不吉利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已经去了许久的尸体,更是味道难闻,可眼前之人却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下来,然后伸出手来,笑呵呵的和祁景云要五坛子子好酒,祁景云叹了一声,终究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乔明月生怕这人会被传染了,所以给他种了牛痘,又给了他一些驱邪避虫的药物,这才与祁景云一同离开。
    两人翻墙离开,却听身后仵作无奈的道:“这大门分明就在这里,却偏偏要翻墙进出,瑾王殿下还是那个怪人!”
    听着身后的叹息声,祁景云的脚步微微一顿,乔明月看向他,却见他只是仰头看着今晚的月色,月色如水,可身后的小院,却仿佛被隔绝了一样,月光都照不到。
    回去的路上,祁景云思量了一会儿,才开口缓缓地说起了当年的事情,原来,当年的仵作,名唤银鹰,原本是西辽军中之人,那个时候祁景云也在镇南军中。
    他耐不住军中的寂寞,便总是偷偷从军营之中溜出来,到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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