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挣的容易，花的自然也就不心疼。
其实主要还是缩短画家晋升时间，并不需要多少资源。
前前后后一百五十枚鬼气结晶下去，画中画家的气息波动，立刻如沸水般沸腾开来。
黑白画境疯狂震颤，却不意味着濒临崩溃，而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次重塑，以求达到凶神级的标准！
黑白画境那空洞的黑白色，渐渐有了其他色彩。
天空开始变得湛蓝。
草木变得翠绿。
形形色色的画奴，穿上了鲜艳的衣裳。
陆铭有这样一种感觉。
这个名为黑白画境的鬼域雏形，正在活过来。
身后，画家的气息波动愈演愈烈。
见此一幕，陆铭微微点头，口中却不由嘟囔道：“张明远应该也快来了吧……”
……
张明远确实快来了。
身为古灵市守护神，张明远今天也麻了……
先是那漫长得不像话的夜宴。
再是在夜宴途中，晋升的未知凶神。
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个未知凶神还没找到，古灵市又冒出来一股晋升气息！
这气息张明远分外熟悉。
画家！
身为老对手……不，画家称不上是张明远的对手。
只能说，身为重点监控目标，张明远时刻监督画家的晋级进度。
因为小小的古灵市，真的容不下两头凶神……咱总得分个先来后到对吧？
更何况画家的性格脾气张明远一清二楚——这小子可远远算不上什么善鬼。
让他成就凶神，必然要惹出大事端。
从上一次夜宴副本中，也能看出张明远和画家的关系——画家一开始晋级，张明远立刻不请自来……
鬼气浮动之中，张明远瞬间抵达画家晋升之处——也即是那座废弃老楼。
然而……
他却看不到。
不远处，牙牙、哈莉特、莫伦特、艾尔雪四头高等凶神，正或坐或站或漂浮的立于楼顶，居高临下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张明远。
以四头高等凶神为护道者，想来画家晋级完毕后，应该会对陆铭倒头便拜吧……
“主人的命令是什么来着？”
处于隐身状态的艾尔雪，憨憨的这般问道，一旁的莫伦特，便颇为绅士的回答曰：“延缓张明远的行动速度，并等待主人的信号。”
眼看着哈莉特就要出手，莫伦特立刻补充一句：“不能暴露咱们的存在，不能伤害张明远。这是前提。”
哈莉特讪讪收回了手，一旁的牙牙吱吱哇哇的叫嚷着，艾尔雪简单聆听，充当临时翻译官说道：“好麻烦……”
莫伦特无奈摊手：“麻烦也要做……不过幸好，我最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了。”
莫伦特所言非虚。
他确实擅长处理这种事情。
一来，他高等凶神的位格摆在那儿呢。
二来，莫伦特的能力，注定了他是那种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鬼。
——他对付鬼很有一手。
身上的燕尾服微微抖动。莫伦特一边维持着隐身状态，一边如同大蝙蝠一般，从楼顶跃下，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张明远身边。
快速伸出手，搭在了张明远的肩膀位置，细微鬼气从莫伦特眼中绽放而出，微微声音从口中传开：“灵异压制！”
霎那间，张明远只感觉身体一沉，简单感知后，他脸色激变。
“这是什么情况！？”
……
灵异压制：与另一只鬼物发生直接性身体触碰，使对方失去所有灵异力量。但同时，您无法对被压制者施行任何方式、任何种类的袭击。一旦结束身体接触，该能力立刻失效。
这能力，不仅是莫伦特除鬼域外的唯一能力，更是莫伦特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根源……
对付高等天灾级，莫伦特的表现属实一般——因为对付非鬼物类对手，他能用的手段，只有鬼域和鬼物的基本特性。
但要是说对付鬼物，那莫伦特可就支楞起来了。
此时此刻，灵异压制一开，张明远瞬间被封掉了一切力量！能看到，古灵市的天空隐隐碎裂，露出外界灰蒙蒙的天。
古灵市的存在根基，就在张明远！而此刻，随着张明远的鬼域被封禁，古灵市失去了庇护，就像是一块儿鲜嫩多汁的牛肉，对外界的猎食者们彰显着自己的新鲜与可口……
然而，仅仅是一秒钟之后，更强悍的鬼域笼罩在了古灵市上空。
于是，一切恢复成了刚才的模样。
这种转变极其迅速，除了副本中的极少数高位存在外，根本无人能察觉，古灵市的守护神，不知不觉间换了个人……
即便是张明远，都未察觉出任何古怪之处。
谨慎转头打量四周，然而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就跟在自己身后的莫伦特。
简单思考，张明远隐隐生出了退意。
“画家究竟在书生那里，换到了什么东西？”
他只以为，自己贸贸然闯入了画家设下的陷阱。
然而未等张明远有所行动，前方猛地传出画家嚣张的狂笑声！
“这就是凶神的力量！这就是凶神的力量！！老子做到了！老子终于做到了！！”
嚣张的笑意，满带恶意！
其中透露出的狂妄和邪恶，呼之欲出！
画家，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让这种人掌握了力量，必然会带来更强烈的恶意与灾难！
深深吸了口气，张明远眼中流淌出坚定与坚决。
他迈开腿，向着远方的废弃老楼大步走去。
……
黑白画境之中。
当感知到画家即将完成晋升之时，陆铭默默退出了黑白画境。
站立在老楼403房间之中，陆铭默默读秒。
约三秒钟后，伴随着空气扭曲，鬼气泛滥，画家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陆铭身边。
转头，四目相对。
耳边忽地传来系统提示音。
【您完成了支线任务：画家的野望！】
【恭喜您获得：经验值500点，游戏币500点。】
【古灵市打卡已完成，游客任务进度：1/3。】
陆铭嘴角微微翘起。
“成了？”
“嗯。”
画家平静点头做出回应。
然而就在这简单对话后，双方之间的气氛，却忽然沉寂了下来。
直到陆铭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那么，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之间的约定？”
未等画家说话，陆铭又补充一句：“我记得你说过，我帮你，然后，你会为我……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听到陆铭的话，画家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
是，他之前确实说过这种话……
但那还不是形势比人强？还不是局势所迫嘛！？
现在，他画家已经成就凶神，何必再看别人的脸色？
当然，哪怕成就了凶神，画家也依旧评估不出陆铭的实力。
能看到，这小子眼珠子一转，一改刚才的阴郁神色，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我画家说话自然是算数的……但死神先生，您看啊，我现在已经成就了凶神，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所以咱们之间的约定嘛，可不可以再改改？”
陆铭平静的脸色看不出表情，画家心里也直打鼓。奈何今时不同往日，之前他不是凶神，被人胁迫也就算了，现在已经成功晋级，要再是低三下四的，这晋升的意义究竟在哪儿？
但得罪陆铭貌似也不太好……
思来想去，画家开口道：“这样吧死神先生，今后，我会为您出手三次……当然，是在我力所能及的前提之下。三次之后，你我两不相欠……”
这孩子还挺聪明。
陆铭嘴角忽地挑起笑意。
“也行。”
画家不由松了口气。
“那么，第一件事……”
“你过来，让我摸摸你的头，我想好好稀罕稀罕你。”
画家：“？？？”
……
画家真没搞懂，陆铭这是嘛意思。
但……
眼瞅着人家已经答应了自己的提案，自己再议价，就有点儿给脸不要脸那意思了。
虽然，陆铭的提议挺……嗯，挺怪的，但只是摸摸头，又没卖身之类的，能这么简单就完成一个约定，画家觉得也可以接受。
他迈步走到陆铭身边，便看到陆铭抬起手，轻轻抚在了自己头顶。
酥麻的感觉从头顶处涌来。
那种温暖、舒适的感觉，直让画家迷醉。
然而慢慢的，画家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早在刚才，自己便已经开启了鬼域，谨防陆铭耍什么花招。但此时此刻，沉浸在酥麻感的画家，却完全失去了与鬼域的联系！
他不解抬头看向陆铭。
便看到，陆铭眼中激荡出冥黑色的光芒。
那光，仅仅只是看着，便给画家一种无法抵挡，想要顶礼膜拜的感觉。
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画家的双眼猛地瞪圆。
因为他看到，自己的身体，不知不觉间已经融化成黑色流体，并顺着陆铭摸在自己头顶的手，不断沁入陆铭体内！
“你……我……”
重伤，让画家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陆铭却缓缓摇头，竖起手指，对着画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正值脚步声响起，停在了室外。
随着房门被推开，张明远走入屋内，便看到惊人的一幕。
新晋凶神：画家的脑袋，正被人攥在手中，其整个鬼身如同液体一般，被慢慢吸入了那人的体内！
他就这么僵在门口，注视着这可怖的一幕。
直到画家整个人消失无踪后，那人慢慢转头，看向了自己。
温和声音从此人口中传出。
“我感知到这地方有个新冒出来的凶神，观察后发现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自作主张的降伏了他……”
说完，张明远便看到那男人脸上挂起友善笑容，整个人显得阳光且直爽。
“按理讲，办事之前，我确实应该跟这里的主人说一声的。但事急从权，还望您莫怪。”
张明远沉默片刻，忽地笑了。
“您太客气了，是我该谢谢您才对呢。”
【您获得了张明远的友谊，鬼物之友任务进度：1/3。】
……
很轻松地获得了张明远的友谊。
这个在陆铭的预料之中。
张明远这鬼简单且正派，只要你跟他一起守护古灵市，那大家就是兄弟！
而与之相比，画家这个恶鬼的好感度，就不好获取了……
哪怕陆铭半威胁的帮助画家晋升凶神，画家也没说跟陆铭诚恳的说一句谢谢。
当然，也不至于说，画家这个小鬼心眼多，本性不良。
陆铭又是威胁又是强迫的，你要说画家能发自内心的感激陆铭，那才出问题了呢……
总而言之。
跟画家接触这一系列事情，最终目标确实指向张明远。
陆铭想要以此举，获得张明远的友谊，跟张明远拉上关系。
至于说，在这个过程中获得的“新奴隶：画家”，支线任务结算等这类的收获，大抵只能算是附带产物。
大概几分钟后。
警局，某办公室内。
张明远与陆铭坐在茶几两侧，一边饮茶，一边交流。
“不知阁下来自何方？又欲去往何处？”
对于陆铭的来历，张明远还是蛮好奇的。
听到张明远的话，陆铭一边展露和善的微笑，一边拿出一早就编好的故事。
“在下出自一隐世门派，至于本门相关，请恕在下不便透露。”
这种万能的说法，在这个副本确实是可行的。
因为从王大拿等人身上看，就能看出这个世界，是存在鬼物之外的修行体系的。
听到陆铭的回答，张明远也未刨根问底。
他话锋一转。
“昨日的夜宴……”
未等张明远说完，陆铭便抢先道：“是的，在下就是死神。”
眼看着张明远陷入了思索，陆铭想想，抢过了谈话的主导权。
“这一次在下下山游历，却发现世道已变……前些日子，我在荒野上遇到了几头恶鬼。动用搜魂之法后了解到，这世道人族艰辛举步维艰。幸好有您这种良善之辈，方才让我人族得以苟延残喘。”
先扣大帽子，拍两个马匹刷刷好感。
“但……”
陆铭话锋一转：“阁下却是不知，那东边的谢鬼王，似乎对古灵市很有兴趣呢……”
张明远并未表现出惊讶之色，似乎对谢鬼王之事有所了解。
想了想，陆铭又道：“还有灵道市庇护所外的鬼物，似乎有所异动。在下这次前来古灵市，就是想打听打听相关消息，看看能否为我人族出一份力。”
话已至此，陆铭的那点小心思，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其实主要还是缩短画家晋升时间，并不需要多少资源。
前前后后一百五十枚鬼气结晶下去，画中画家的气息波动，立刻如沸水般沸腾开来。
黑白画境疯狂震颤，却不意味着濒临崩溃，而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次重塑，以求达到凶神级的标准！
黑白画境那空洞的黑白色，渐渐有了其他色彩。
天空开始变得湛蓝。
草木变得翠绿。
形形色色的画奴，穿上了鲜艳的衣裳。
陆铭有这样一种感觉。
这个名为黑白画境的鬼域雏形，正在活过来。
身后，画家的气息波动愈演愈烈。
见此一幕，陆铭微微点头，口中却不由嘟囔道：“张明远应该也快来了吧……”
……
张明远确实快来了。
身为古灵市守护神，张明远今天也麻了……
先是那漫长得不像话的夜宴。
再是在夜宴途中，晋升的未知凶神。
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个未知凶神还没找到，古灵市又冒出来一股晋升气息！
这气息张明远分外熟悉。
画家！
身为老对手……不，画家称不上是张明远的对手。
只能说，身为重点监控目标，张明远时刻监督画家的晋级进度。
因为小小的古灵市，真的容不下两头凶神……咱总得分个先来后到对吧？
更何况画家的性格脾气张明远一清二楚——这小子可远远算不上什么善鬼。
让他成就凶神，必然要惹出大事端。
从上一次夜宴副本中，也能看出张明远和画家的关系——画家一开始晋级，张明远立刻不请自来……
鬼气浮动之中，张明远瞬间抵达画家晋升之处——也即是那座废弃老楼。
然而……
他却看不到。
不远处，牙牙、哈莉特、莫伦特、艾尔雪四头高等凶神，正或坐或站或漂浮的立于楼顶，居高临下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张明远。
以四头高等凶神为护道者，想来画家晋级完毕后，应该会对陆铭倒头便拜吧……
“主人的命令是什么来着？”
处于隐身状态的艾尔雪，憨憨的这般问道，一旁的莫伦特，便颇为绅士的回答曰：“延缓张明远的行动速度，并等待主人的信号。”
眼看着哈莉特就要出手，莫伦特立刻补充一句：“不能暴露咱们的存在，不能伤害张明远。这是前提。”
哈莉特讪讪收回了手，一旁的牙牙吱吱哇哇的叫嚷着，艾尔雪简单聆听，充当临时翻译官说道：“好麻烦……”
莫伦特无奈摊手：“麻烦也要做……不过幸好，我最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了。”
莫伦特所言非虚。
他确实擅长处理这种事情。
一来，他高等凶神的位格摆在那儿呢。
二来，莫伦特的能力，注定了他是那种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鬼。
——他对付鬼很有一手。
身上的燕尾服微微抖动。莫伦特一边维持着隐身状态，一边如同大蝙蝠一般，从楼顶跃下，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张明远身边。
快速伸出手，搭在了张明远的肩膀位置，细微鬼气从莫伦特眼中绽放而出，微微声音从口中传开：“灵异压制！”
霎那间，张明远只感觉身体一沉，简单感知后，他脸色激变。
“这是什么情况！？”
……
灵异压制：与另一只鬼物发生直接性身体触碰，使对方失去所有灵异力量。但同时，您无法对被压制者施行任何方式、任何种类的袭击。一旦结束身体接触，该能力立刻失效。
这能力，不仅是莫伦特除鬼域外的唯一能力，更是莫伦特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根源……
对付高等天灾级，莫伦特的表现属实一般——因为对付非鬼物类对手，他能用的手段，只有鬼域和鬼物的基本特性。
但要是说对付鬼物，那莫伦特可就支楞起来了。
此时此刻，灵异压制一开，张明远瞬间被封掉了一切力量！能看到，古灵市的天空隐隐碎裂，露出外界灰蒙蒙的天。
古灵市的存在根基，就在张明远！而此刻，随着张明远的鬼域被封禁，古灵市失去了庇护，就像是一块儿鲜嫩多汁的牛肉，对外界的猎食者们彰显着自己的新鲜与可口……
然而，仅仅是一秒钟之后，更强悍的鬼域笼罩在了古灵市上空。
于是，一切恢复成了刚才的模样。
这种转变极其迅速，除了副本中的极少数高位存在外，根本无人能察觉，古灵市的守护神，不知不觉间换了个人……
即便是张明远，都未察觉出任何古怪之处。
谨慎转头打量四周，然而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就跟在自己身后的莫伦特。
简单思考，张明远隐隐生出了退意。
“画家究竟在书生那里，换到了什么东西？”
他只以为，自己贸贸然闯入了画家设下的陷阱。
然而未等张明远有所行动，前方猛地传出画家嚣张的狂笑声！
“这就是凶神的力量！这就是凶神的力量！！老子做到了！老子终于做到了！！”
嚣张的笑意，满带恶意！
其中透露出的狂妄和邪恶，呼之欲出！
画家，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让这种人掌握了力量，必然会带来更强烈的恶意与灾难！
深深吸了口气，张明远眼中流淌出坚定与坚决。
他迈开腿，向着远方的废弃老楼大步走去。
……
黑白画境之中。
当感知到画家即将完成晋升之时，陆铭默默退出了黑白画境。
站立在老楼403房间之中，陆铭默默读秒。
约三秒钟后，伴随着空气扭曲，鬼气泛滥，画家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陆铭身边。
转头，四目相对。
耳边忽地传来系统提示音。
【您完成了支线任务：画家的野望！】
【恭喜您获得：经验值500点，游戏币500点。】
【古灵市打卡已完成，游客任务进度：1/3。】
陆铭嘴角微微翘起。
“成了？”
“嗯。”
画家平静点头做出回应。
然而就在这简单对话后，双方之间的气氛，却忽然沉寂了下来。
直到陆铭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那么，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之间的约定？”
未等画家说话，陆铭又补充一句：“我记得你说过，我帮你，然后，你会为我……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听到陆铭的话，画家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
是，他之前确实说过这种话……
但那还不是形势比人强？还不是局势所迫嘛！？
现在，他画家已经成就凶神，何必再看别人的脸色？
当然，哪怕成就了凶神，画家也依旧评估不出陆铭的实力。
能看到，这小子眼珠子一转，一改刚才的阴郁神色，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我画家说话自然是算数的……但死神先生，您看啊，我现在已经成就了凶神，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所以咱们之间的约定嘛，可不可以再改改？”
陆铭平静的脸色看不出表情，画家心里也直打鼓。奈何今时不同往日，之前他不是凶神，被人胁迫也就算了，现在已经成功晋级，要再是低三下四的，这晋升的意义究竟在哪儿？
但得罪陆铭貌似也不太好……
思来想去，画家开口道：“这样吧死神先生，今后，我会为您出手三次……当然，是在我力所能及的前提之下。三次之后，你我两不相欠……”
这孩子还挺聪明。
陆铭嘴角忽地挑起笑意。
“也行。”
画家不由松了口气。
“那么，第一件事……”
“你过来，让我摸摸你的头，我想好好稀罕稀罕你。”
画家：“？？？”
……
画家真没搞懂，陆铭这是嘛意思。
但……
眼瞅着人家已经答应了自己的提案，自己再议价，就有点儿给脸不要脸那意思了。
虽然，陆铭的提议挺……嗯，挺怪的，但只是摸摸头，又没卖身之类的，能这么简单就完成一个约定，画家觉得也可以接受。
他迈步走到陆铭身边，便看到陆铭抬起手，轻轻抚在了自己头顶。
酥麻的感觉从头顶处涌来。
那种温暖、舒适的感觉，直让画家迷醉。
然而慢慢的，画家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早在刚才，自己便已经开启了鬼域，谨防陆铭耍什么花招。但此时此刻，沉浸在酥麻感的画家，却完全失去了与鬼域的联系！
他不解抬头看向陆铭。
便看到，陆铭眼中激荡出冥黑色的光芒。
那光，仅仅只是看着，便给画家一种无法抵挡，想要顶礼膜拜的感觉。
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画家的双眼猛地瞪圆。
因为他看到，自己的身体，不知不觉间已经融化成黑色流体，并顺着陆铭摸在自己头顶的手，不断沁入陆铭体内！
“你……我……”
重伤，让画家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陆铭却缓缓摇头，竖起手指，对着画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正值脚步声响起，停在了室外。
随着房门被推开，张明远走入屋内，便看到惊人的一幕。
新晋凶神：画家的脑袋，正被人攥在手中，其整个鬼身如同液体一般，被慢慢吸入了那人的体内！
他就这么僵在门口，注视着这可怖的一幕。
直到画家整个人消失无踪后，那人慢慢转头，看向了自己。
温和声音从此人口中传出。
“我感知到这地方有个新冒出来的凶神，观察后发现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自作主张的降伏了他……”
说完，张明远便看到那男人脸上挂起友善笑容，整个人显得阳光且直爽。
“按理讲，办事之前，我确实应该跟这里的主人说一声的。但事急从权，还望您莫怪。”
张明远沉默片刻，忽地笑了。
“您太客气了，是我该谢谢您才对呢。”
【您获得了张明远的友谊，鬼物之友任务进度：1/3。】
……
很轻松地获得了张明远的友谊。
这个在陆铭的预料之中。
张明远这鬼简单且正派，只要你跟他一起守护古灵市，那大家就是兄弟！
而与之相比，画家这个恶鬼的好感度，就不好获取了……
哪怕陆铭半威胁的帮助画家晋升凶神，画家也没说跟陆铭诚恳的说一句谢谢。
当然，也不至于说，画家这个小鬼心眼多，本性不良。
陆铭又是威胁又是强迫的，你要说画家能发自内心的感激陆铭，那才出问题了呢……
总而言之。
跟画家接触这一系列事情，最终目标确实指向张明远。
陆铭想要以此举，获得张明远的友谊，跟张明远拉上关系。
至于说，在这个过程中获得的“新奴隶：画家”，支线任务结算等这类的收获，大抵只能算是附带产物。
大概几分钟后。
警局，某办公室内。
张明远与陆铭坐在茶几两侧，一边饮茶，一边交流。
“不知阁下来自何方？又欲去往何处？”
对于陆铭的来历，张明远还是蛮好奇的。
听到张明远的话，陆铭一边展露和善的微笑，一边拿出一早就编好的故事。
“在下出自一隐世门派，至于本门相关，请恕在下不便透露。”
这种万能的说法，在这个副本确实是可行的。
因为从王大拿等人身上看，就能看出这个世界，是存在鬼物之外的修行体系的。
听到陆铭的回答，张明远也未刨根问底。
他话锋一转。
“昨日的夜宴……”
未等张明远说完，陆铭便抢先道：“是的，在下就是死神。”
眼看着张明远陷入了思索，陆铭想想，抢过了谈话的主导权。
“这一次在下下山游历，却发现世道已变……前些日子，我在荒野上遇到了几头恶鬼。动用搜魂之法后了解到，这世道人族艰辛举步维艰。幸好有您这种良善之辈，方才让我人族得以苟延残喘。”
先扣大帽子，拍两个马匹刷刷好感。
“但……”
陆铭话锋一转：“阁下却是不知，那东边的谢鬼王，似乎对古灵市很有兴趣呢……”
张明远并未表现出惊讶之色，似乎对谢鬼王之事有所了解。
想了想，陆铭又道：“还有灵道市庇护所外的鬼物，似乎有所异动。在下这次前来古灵市，就是想打听打听相关消息，看看能否为我人族出一份力。”
话已至此，陆铭的那点小心思，就已经昭然若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