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应该是音域宽广而节奏鲜明的声音。
    这种前所未见的法术操作法,使精神力直接作用于声带之上。对精神力的控制,和精神力的应用能效上,显然比咒语操作法更占优势。因为后者将精神力集中在手掌之间,必须通过空气为介质,间接制造了精神力的波频。
    但同时,也因为精神力在发动效果之前,一直处于施术者体内,所以就不可能制造出“咒语式”所必须“固定环境”—人体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独立环境,改变人体之内的协率环境,这无是一种自杀行为。
    所以这种“咏唱式”的法术操作方法,说白了还是一段式操作法。所以由于少了一个步骤,也占据了速度上的优势。
    这个时候,还是我第一次见识这种法术操作法,并不知道它的速度优势大到什么程度。只当是黑衣人在结护壁,最后的垂死挣扎。
    但我却忽略了他们是一群不见光的战士,是受过训练的杀手,是一帮亡命之徒!
    他们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为自己的性命做最后的努力,而是如何让自己的死更有价值。为此,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与对手同归于尽!
    或许是出于有经验的战士的理智,清晰的判断出已他们的实力,根本无法在敌人倍于自己的情况下,化解数菲尔葛兹精英魔法师的攻击;也或许只是太过光棍,根本没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儿,只想着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一个。
    那两个黑衣人在第一时间选择的不是防御法术,而是攻击法术!
    于是在化作和同伴一样的碎肉的前一秒,两道约三米长的桔黄色光柱分别从他们的口中射出来,直奔我们这边的人群而来。
    我连冷气都没来得及吸一口,即可大声呼喝:“卧倒!!”但仍为时已晚。
    这群菲尔葛兹的魔法师们啊,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在优厚的环境中生长的他们,在浓厚的学术氛围内成长的他们,在安逸的环境中生活的他们,个人实力或许很优秀,理论方面更是无人能及;可是,在实战经验方面,在对战争的残酷性的认识方面还太频繁了,他们对危险的感知力还远远不足。
    这种感知力只有在真正感受了鲜血的炙热与腥甜,亲眼目睹了死亡的悲凄与残酷,才能拥有。
    即便是我,若不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残酷事实,亲手让两个——现在可能是三个——生命就此从世界上消失,我也不会真正体会到鲜血的滋味。
    年轻的魔法师们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展开反击的可能,即使想到了,也相信他们的魔法施展会这样快。
    大部分人都没有意识到我那声呼喝的意义,仍然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两道如同激光一样的窄长光束,在制造者化作片片碎屑之后,继续猛冲过来。
    直到光束击中了第一个人的胸膛,赤红的鲜血“噗”的一声喷了出来,那四溅的花朵比白魔法塔设计最奇巧的喷泉还要华丽。当光束从那个年轻人的后背穿出时,随机素净的长袍上菜刚刚然上些许鲜艳的颜色。
    急行的光束并未就此停止,还有这许多未成发泄的破坏欲。它拖着年轻人的身体继续前进,接着又钻进了第二个的脖子……第三个的头颅……第四个……第五个!直到第六个人,还是旁边一个瘦小的魔法师眼疾手快,及时扑了他一下,光束才只是从他的右肩膀上穿透而过……
    所有人都茫然了,无论是幸存下来呆站着的,还是和我一样利落扑到在地的,都无法相信眼前经历的一幕,经切切实实的在这世间发生……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转折(6)
    有人都茫然了,无论是幸存下来呆站着的,还是和我扑到在地的,都无法相信这一幕,会发生在自己前面。
    那些信誓旦旦随时愿意为理想,为事业献出生命的年轻人们或许从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要真正面对死亡。
    而死亡来的是这样迅速,这样突然,这样轻易……
    两道光束,眨眼的功夫,五条生命和一个人的健康,就这样轻易的被破坏,就在他们眼前。
    漫天赤红的鲜血,鼻息间久久绪绕不去浓腥,在这一刻之前,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情景,而这一刻之后,它们终于变成了身边的事实。
    他们的同伴、亲友,昨天还是鲜活的生命,充满你了无限未来的青春,今天即将死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们不敢相信,我也不愿相信,但那样的重伤之下,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年轻的魔法师们被突来的变故惊呆了,连扑在我身上的正太兄也全身僵硬的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
    我咬着牙推了他一把,挣扎着从浓稠的血泊里爬起身,对着众人大喊道:“留下治疗术最好的,其他能动的人在前方排成两排,防御系在前,攻击系在后!”
    敌人的攻击可不会因为我们的悲伤而停止啊!
    我嘶声呵斥着。陷在虚渺地悲伤。和悲凉地恐惧中地年轻人们地反应却始终没有跟上了节奏。就连身为首领地正太兄也没能进入状态。双手撑在地上。保持着半趴将起地姿势僵硬在那里。
    我气得狠狠踹了他一脚:“快!马上动起来!”
    我转身快步冲向队伍最前列。一边跑。一边向众人大声呼喝:“不想死地跟我来!”然后迅速在正前方结起横亘环湖大道地龟甲护盾。
    正太兄恢复理智后。立即意识到即将到来地危险。迅速下达一连串地命令。他一个个点出魔法师们地名字。这些再简单不过地词汇。此时却像石化术地解除咒语式地。终于令他们地肌肉开始运动。
    或许这种行为纯粹只是出于服从地习惯。他们相继按照正太兄地指示行动。脸上却仍带着茫然地表情。就像一个个被魔法操纵着地木偶。有了动作。却没有意识。
    在正太兄地指挥下。剩余地人很快被分成三组。防御组两个。攻击组三个。一个治愈系地正在照顾那个肩膀被贯穿地幸运儿。原本正太兄还准备多派几个人照顾伤员。却发现几另外那五个人。已经不需要了……
    这样,加上我和正太兄,我们的队伍还剩九个人。
    “对方地情况怎样?”正太兄一边使劲擦着脸,一边走到我身边。
    半干的血迹顽固的附着在他的皮肤上,随着擦拭的方向形成各种模糊的线条,逐渐弄花了整张脸。唯有眉眼间算得干净,却被疲惫所占据。
    “我们还算幸运,我们低估了对方地反击力,对方却高估了我们的反击力。”
    高辫子队长那家伙实在乖觉至极,见我们发动攻击后,竟好不做反抗,利落地舍下部下独自回转,有跳回到界碑之内,算准了我们不敢让攻击轨迹进入帕博洛的感知范围以内。
    同时,或许是被魔法师们展现地魔法实力所震慑,竟没在攻击过后的第一时间跳回来反击,而是转身和湖岸方向地部下们汇合去了。
    这或许就是所谓“思维方式”的局限性。
    魔法师们以己度人,认为对方遭到突然袭击的似乎,第一反应肯定是防守自护。所以,对自己的实力极有自信,断定自己能突破对方防御的他们,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展开以命搏命的攻击,
    高辫子队长以己度人,认为对方一击不成一定会再来一击,所以赶紧躲入全地带,重新组织战力。所以,他没想到,我们在收到反击后,全部陷入了强烈的震撼中,根本没谁顾及他的存在,更别说追击。
    如果他逃跑的决定下得不是如此快,跑的更是如此迅速,在我们陷进长时间呆滞状态的空档,足够把我们收拾个落花流水,或许能活下来的,只剩下我们及时趴下的三个人罢了。
    但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错过了的,再无法挽回,无论是我们,还是黑衣人小队,都一样。
    所以,当高辫子队长组织好残部踏上环湖大道的似乎,我们已经充分组织好防御措施了。
    对峙,再度开始。
    黑衣人小队剩余的四个人已经在界碑之内整理好队形,向我们缓慢接近。
    “攻击组准备!”
    攻击组的魔法师们随着正太兄的口令机械而动,年轻的脸上多了污秽和狼狈,亦少了活力的光芒。那种曾深深的感染我的跳脱的自信,全然消失了踪影
    泥泞,死亡的恐怖彻底掩盖了他们的热情。
    “打起精神来,各位!”我扫过每一个人的眼睛:“牢牢盯住眼前这几个人,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为同伴复仇的机会!”
    复仇,这个纠缠着整个人类文明史的词汇,代表了数不尽的潜台词。所以每当这个词一出,即使是内心差异巨大的人们,也能根据自己的需要,捕捉到适合自己的潜台词,最后达成同一个共识。
    于是,这一刻,我用这个词来“激励”他们,即使我不了解他们各自的性格,不知道他们平日的行事风格,我却能确定,这个词一定能给他们每一个人注入力量,即便是疯狂的力量……
    这是种很无赖,又很残酷的方法,却往往能使更多的幸存者,活下来。
    一双双茫然的眼明亮起来了,点燃它们的是憎恶与仇恨的火焰。它们驱使着这些年轻人投射出狼一样的目光,露出嗜血的模样。
    我感到很无奈,也感到很悲伤。
    从这一刻起,这些年轻人的人生再也不同于往昔了,他们已经从一个被动防御的自卫者,变成了主动攻击的捕猎者。成了和他们对手一样的存在。
    黑衣人小队缓缓前进着,眼看着里界碑越来越近,离我们出手的时机也越来越近……
    当他们到达界碑边缘,准确的说是环湖大道边缘的一霎那,我发现自己再次低估了他们。比起这些真正的战士,我,还是太幼稚了。
    他们并没有按照我们的期望踏上环湖大道,而是贴着道路的边缘向我们接近。他们并没有发现界碑的存在,却察觉到环湖大道绝对在帕博洛的感知范围以外,并隐隐是个分界的存在。
    黑衣人小队经过了第一波正面攻击后,确定自己在魔法上并不占优势,果断放弃了魔法攻击,干脆专注物理攻击。
    同时,还转而利用了感知范围与攻击范围的差额,将原本用来束缚他们帕博洛湖,当成护身符来使用。只要他们没有完全脱离帕博洛的感知范围,我们就不敢对他们使用魔法攻击!
    界碑虽没有和环湖大道的边缘完全重合,但分分合合的距离并不大。加上界碑之间本身就有五米多的距离,我们并不能精确的判断在这个距离里,帕博洛感知区的范围。
    而且,即便他们是刚刚越过了感知区,恐怕也没有足够的角度可以攻击。因为我们必须保证魔法攻击的发**和落点都在感知区之外。
    更何况他们大多数情况下是,迁移脚踏出感知区,后一脚又踏进感知区,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侧身低声对正太兄说:“带上伤员快走。”
    正太兄没有吱声,我只得解释道:“现在转移已经来不及了,我先拖延一会儿,你和其他人带上伤员快走。”
    正太兄看着我,仍然不作声。
    我焦急的不行:“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
    正太兄迟了一会儿,郑重道:“他们是为了你才卷入这场战斗的。”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血迹干涸的脸颊。“我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我苦笑:“难道我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为我而死?”我深吸一口气,道:“我是在山里长大的,虽然抚养我的是世上最尊贵的人之一,但他从没有教过我,我的命比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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