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毒啊,梁州这边小孩的玩意,比咱们那边要精致不少,可是你就不给孩子玩?还非要弄出去?”崔星不满地看着贾登科。
    “你不懂,有刺激,才能让他们努力,不然这些家伙,整日里不好好念书,就知道变着法子气先生,要不就是偷溜出去,桃子都给我写信告状了,这次回去我要好好收拾一下这几个小兔崽子。对了,你买什么了?”
    “首饰啊?这还用问嘛,”给了贾登科一个白眼,崔星拉开自己的抽屉,里头闪耀夺目,摆放了数十件纯金首饰。
    贾登科往里头一凑:“见者有份儿!”
    “滚蛋,想都别想,我容易么,赚点钱,给自己弄点首饰,这以后也是要嫁人的,总不能一点儿嫁妆都没有。”
    “你这还不容易啊,我来梁州拿的那点儿钱,都被你搜刮干净了,而且根据老三的抱怨,你还拿了他不少钱。”
    “这老家伙,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小气,不就几个钱吗?以后回了徐州,你给他不就是了。”
    “我给?”
    “废话,难道我给啊?贾登科,我可警告你,是你请我来给你当这个保镖的,而且咱们还没回徐州呢,我的生活费用当然是你出了。”
    贾登科咽了口唾沫,说道:“你的生活费用,还包括首饰?”
    “当然了,难道我在梁州就不戴首饰了?哎呀,你就别废话了,赶紧走,我还要试衣服呢。”崔星很不耐烦地把贾登科推出门,自己哼着歌儿开始一件件把衣服展开了。
    和在楼底下一脸幽怨,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老三对视一眼,贾登科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报酬,等回去了再重新发一次。”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难得一个晴朗的天气,雨后的空气清新又透着一点凉意,贾登科还在吃着小米粥呢,就被薛老大急哄哄地给打断了。
    “贾掌柜,你怎么还没出发呢?二小姐都等不及了。”
    “不是,你见过谁上门吃午饭,早上就去的?你让我去干嘛?蹲在江家大门前?当门神?”贾登科放下筷子,皱着眉。
    老三躲在一边,笑得开心,他和薛老大是一个身份的,可是每次看见这家伙,都觉得自己简直太成功了。
    薛老大急得团团转,说道:“贾掌柜,你就行行好,找个由头早点过去吧,二小姐说了,让我绑你,也要把你绑过去,可是我哪儿敢啊?”
    “薛老大,急什么呀,就让她自己带着呗,来,跟我一起吃点。”
    “不是,贾掌柜,咱就不吃了吧,这样,您到江家,我派人去江玉楼,给您拿最好吃的点心,江家也有早餐,可以给您现做,您就当可怜可怜我,早点去吧,二小姐一发脾气,我们可就遭殃了。”
    “烦死了,这样,你去外头等着,我去拿点东西,然后咱们过去。”
    贾登科像赶苍蝇一样把薛老大推出去,上楼换了衣服,在付出了一颗夜明珠的代价之后,才让崔星答应,两人随着薛老大一起出门了。
    “薛老大,我们来帮忙,难道你就不该出点血吗?”崔星坐在马车上,看着正在赶车的薛老大,挑挑眉毛。
    薛老大‘哈’了一声,转过头,一脸疑惑:“你们是去帮二小姐,为什么要我出血?”
    “不不不,我们是为了让你不被二小姐惩罚,才来的,是来帮你的好吗?”崔星理直气壮,反正也快要走了,不抓紧时间,多敲几笔,哪儿说得过去?
    难得薛老大这么一个汉子,居然能流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说道:“崔姑娘,手下留情啊,我就是个下人,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实在没钱霍霍,平时喝酒都是喝兑了水的那种米酒。”
    “哦,还能喝得起酒啊,不错不错,看来日子过的很可以,现在手头没钱不要紧,可以去借嘛。你可是二小姐的护卫头子,面子大得很呢。”
    不理会薛老大急赤白脸地哭诉,崔星一把拉起车帘,靠在柔软的车垫子上,闭目眼神。
    贾登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假装没看见这一幕,要是自己不让崔星敲诈他,估计受灾的就是自己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马车很快就到了江府,有薛老大在前头带路,倒是一路上都畅通无阻,贾登科对上前询问的家丁,也只是表示自己是有事情来找江翡的,让他们不必急着招待。
    一路沿着花园,来到江府西面的一处小院子,里面只有几座小楼。
    薛老大刚进院子,就顿住了,宽阔的身躯几乎要把进入的小圆门给堵住,贾登科在后头不耐烦地问:“怎么着?赶紧啊。”
    “张大哥,嘿嘿,嘿嘿嘿。”薛老大却没有回答贾登科的话,而是陪着笑脸,和前面一个看上去就不苟言笑,脸色冷淡的人打招呼。
    “小薛,大小姐在里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等会儿吧,”张炳成刚说完一句,就看到在薛老大后头的贾登科,他是江蓝的护卫头领,当然认识贾登科,马上抱拳行礼:“见过贾掌柜。”
    “嗯,现在是不方便进去吗?那我们就在外头等会儿。”贾登科估摸着里头,大概是江蓝正在教训妹子,这种事情自己就不需要参与了。
    “世兄!世兄!”
    就在贾登科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小楼上,江翡一把推开窗户,满脸怒气,冲着外头长出了一口气,才算是舒坦些,恰好看见了贾登科,马上兴奋起来。
    贾登科刚想假装没听见,后头薛老大就急忙一把揪住自己的胳膊,“贾掌柜,二小姐!”
    “好,我知道了,”贾登科叹了口气,无奈地抬起头,冲着江翡笑了笑。
    “世兄,请上来吧。”江蓝也出现在窗户边,微微一笑。
    无视了江翡的各种眼神示意,贾登科慢慢登上楼梯,和江蓝说道:“真是抱歉,本来是中午才该来的,可是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来找江翡,所以提前来了。”
    “世兄就不必为她遮掩了,我知道是薛老大去找你的,”江蓝笑了笑,瞪了一眼江翡,又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你好好招待世兄,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好的,姐姐。”江翡笑容满满,终于被解放了。
    江蓝无奈地摇摇头,和贾登科说了声抱歉,便离开了小楼。
    江翡伸了个懒腰,往椅子上一靠,说道:“世兄,自己倒茶,那边有点心,书架上有不少的古书,你自己看就是了。”
    “嘿,你可真是卸磨杀驴,这也太真实了。”贾登科无语地坐在她对面,隔着一张桌子,两人大眼瞪小眼。
    “对了,你是怎么被锁在家里的,是不是又干什么蠢事了?”贾登科瞅着江翡问道。
    江翡摇摇头:“我怎么可能敢蠢事,我跟你说啊,这次我为了你,牺牲可大了。”
    “牺牲?还为了我?”
    “对了,昨天我爹和哥哥姐姐商量第一年去徐州的驻守人选,因为这是第一次嘛,而且你现在在徐州还坐不稳,所以可以说任务艰巨了,我为了帮助你,决定以身犯险,亲自去徐州助你一臂之力。”
    贾登科张大了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是吧,这也太难了,你去徐州,你确定是在帮我?”
    “废话,我可是江家的二小姐,我出现在徐州,在你身边,还有比这个更加能说明梁州对你的支持吗?”
    贾登科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回答:“那倒是的,你要是这么说的话,确实你是有这个效果的。”
    “问题是这不可能的,你家里怎么会让你去徐州呢,而且我也不敢带你去啊。”
    “为什么不敢啊?”江翡瞪着眼睛问。
    贾登科摊摊手:“这不是明摆着的嘛,我在徐州自身难保,怎么敢带上你,要是你出了事儿,把我全家赔出去,都不够的,你要是想去徐州,还是等我那边安定下来再说吧,还有啊,我谢谢你的好意了,就不要想着去徐州了。”
    江翡撇撇嘴,说道:“你就是怕麻烦,还找这么多借口。”
    “江翡,”贾登科突然严肃起来,注视着她。
    江翡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叠在身前,也正经起来。
    “我跟你说啊,就这一年里,我遇到危险,都是一只手开外了,这次回徐州,估计也消停不了,你要真想来徐州看看,那就等着我那边稳定了,到时候做个交流代表来玩玩就是了,你自己也清楚,你是什么身份,这天底下,盯着你的人,那可不少。”
    江翡不满地点点头,说道:“好啦,我知道了,那看来这一次,只能是我姐姐去了。”
    “啊?”贾登科傻眼了。
    江翡很自然地回答:“怎么了啊?这一次,我爹说了,肯定是要派出去有足够代表能力的人去,第一要在徐州给你撑起场面,让那些其他州府的人,心怀不轨也不敢随便动手,第二是要有做主能力的,能代表江家在徐州做决定,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我姐姐不愿意让我去,说是我脑门一热,做事儿不讲道理。”
    “再议,再议吧,”贾登科和一边赏花的崔星对视一眼,有些无奈,按照贾登科的意思,是梁州随便去个什么官员,这样就大概能表示了,然后把和梁州的具体合作,让小慧来接手,而自己就要把注意力放在商会上头了。
    可是如果江家去的是江蓝,那就麻烦了,小慧哪里能接待人家呢?而且江蓝那个强势的性格,到时候怎么会听别人的话?而且她既然去了徐州,就不会在那里墨迹,估计想慢慢推进合作是不行了。
    一上午的时间悄悄溜走,等到那边薛老大来传话,贾登科和江翡一起离开了小楼,来到后堂。
    江迎步和罗玉就坐在大堂里,看见两人笑呵呵地打招呼:“阿科,赶紧过来,帮我看看这幅画怎么样?”
    贾登科答应着,一边给罗玉见礼,一边走上前去,江迎步面前展开的,正是一副美轮美奂的画作。
    “这是绣湖啊?后头的江玉楼上,焦玉老板的半个袖子还在呢。”贾登科笑了起来,看着画上的各种细节,“真是不得不说啊,江伯父,您要不是做了官,去做个诗人,做个书法家,做个画家,都是一流啊。”
    “我都很难说,是这些才能限制了您做官的时间,还是您做官用掉了太多时间,才无法在艺术上更进一步了。”
    贾登科很真诚,江迎步是很高兴,笑哈哈地拉着贾登科的手让他坐下,还冲着一边的罗玉吹嘘:“看到没有,我的画,那是绝品啊?”
    “老头子臭不要脸,人家孩子恭维你几句,你还当真啊?”罗玉却不给自己丈夫面子,哼唧一声,问道:“怎么蓝儿还没来?你们去问问。”
    “娘,我来了,”江蓝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换了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她,出现在大家面前,微微躬身行了个礼,这才落座。
    也是在这个时候,仆人们都已经开始端菜上桌了,
    “阿科啊,这次咱们两家,阔别多年,总算是完成合作了,我有时候看到你的样子,就能想起当年和你爹也是如此,我们两人在宛州的时候,坐在酒楼上,兜里一共没有几个钱,却还是指天说地,就觉得自己壮志难酬。现在想一想,人还是要活年轻啊。”
    “江伯父,您现在也不老,锦朝八州,七位守备大人,您可以说是最年轻的了,身居高位,大有可为。”贾登科敬了杯酒,笑着回话。
    “唉,倒不是说多老了,没有那个心气了,而是人啊,一旦有了一些东西,心就散了,没有那个勇气了,我现在做的事情,你能看得明白吗?”江迎步喝下杯酒,看着贾登科,眼里带着询问。
    贾登科微微一笑:“养精蓄锐,您的眼光很长远,看得出来,锦朝气数未尽,所以与其瞎折腾,耗费梁州内部资源,还不如去给江彰将军做些准备,对么?”
    江迎步笑了起来,说道:“对,我这辈子啊,对手太强,威武王爷,刘明,宁彬,这都是些一时之选,我若不是江家的儿子,根本没有资格和他们一较高低,所以啊,还不如老老实实攒点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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