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百凌不得放过任何“入侵者”的,当然要去查个清楚,一瞧,那那还真是不认得那个男孩子,都不在一个班,估摸就是单向暗恋。这下,也引了他们的警觉,鹿那这小一坨不是说只被他们“挖掘”得出来,今后啊,只会更层出不穷……
    万荔这边,不等他去找夏家,夏至先找来,这两代权臣头回不谈公事,聊了许久。
    夏至到底睿智,不待万荔说,也提到了自己的想法,竟和万荔担忧的一模一样,
    “那那现在还小,从感情上而言,鹿云亭养育她长大,那那是接受不了自己不是他孩子的现实的。我们贸然去做了检测,哦,是夏家的血脉,你把结果摆在她跟前,不是给孩子找难过。她要想不开,反倒一辈子都怪罪我们……”
    着实通情达理,所以夏至也叫万荔放心,暂时他家不会贸然去验这个,那那还小,她大些了,能接受了,再说。
    “也希望你能体谅,我家老爷子对这事儿太激动,我也会去说服他。再就是,看等那那情绪平复些,我们能不能再见见她……”口吻很卑微了,夏至双手蜷握着,看得出心上也不平静。万荔点点头,“会的。”
    好,夏至是理智的,他也觉得这件事自己能说服父亲,事实,回来与父亲的交谈里,父亲也表现出“理解”,最后徐徐点头答应了,暂缓关于鹿那的“认亲”,给孩子一点时间……但,且不谈夏训一辈子的霸横,从来没有叫他“放弃主动权”“静候事态发展”的,只说如今这老爷子年迈、性情更顽固,再说,这是牵扯到他一生最计较的“后代”问题,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夏训可以听进去儿子这个劝,那那小,一时接受不了,不逼孩子,验血脉这事儿可以缓缓。但有两个人,他是容不下了,
    一,肯定是鹿云亭。夏训甚至下了这个狠心,即使鹿那不是夏家的种,也要抢过来!——当然,这主要还是夏训内心的愧疚在作祟,你看看自见了那那,他两个儿子的“崩溃”……夏年不用说,精神都塌了;夏至虽在硬挺,但是伤痛的暴露也叫他有挺不住的时刻……当年,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同时毁了两个儿子的一生;现在,有了小那那,希望能对他们是一个补偿……如此,势必鹿云亭会成为他夺回那那的最大障碍!
    第二个,就是万荔了。成万荔,如此强势的后之秀,本就是夏家最大的威胁。而今,他还实实在在“拥有那那”!——鹿云亭现在深牢大狱里关着,好对付,可以先搁置放一放。夏训心沉如铁,头个,先把成万荔这个最大的“后患”除了才是真!
    ……
    蟒山监狱。
    夜沉得没有一丝光亮。
    吱——特殊监室的门被打开,长长的甬道,只两人走了进去。前面是监舍长乔郁,很少人知道,他曾经还当过鹿云亭的近卫员三年。后头,是个身着普通夹克的男子,还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监控都看不清样貌。当然,此时这一片的监控探头早已关闭。
    “您请,”走到最里头的唯一的一个监室,推开门,乔郁恭敬让开,请后者进去,而后向里面坐着的人也是特别恭敬地一点头,“老爷,您们放心谈,我在外面候着,有需要随时喊我。”原来,坐着的,正是鹿云亭。面对鹿云亭,乔郁私下改不了口,始终家里那会儿的称呼。云亭点点头,摆手,“去吧。”乔郁退出去了。
    进来的人,掀开帽子一看呀——真叫人吃惊不是!竟是曲丹怀!
    丹怀看来对这儿也熟悉,进来就在他床边坐下了,单手握拳放在桌面上,沉色看着他,“老家伙终于要动手了。”
    云亭一蹙眉,“乔郁没得着任何线索呀,”
    “那是因为他这次针对的不是你,”
    云亭听后有一瞬的怔愣,接着…“万荔?!”
    丹怀沉沉点头,眼睛里露出许久许久都不见的戾色,
    “这老恶狼秉性不改,当年用此毒计杀害了成长河,见万荔势,担心与他夏家为敌,叫许捱今个忘恩负义的狗贼来挑拨离间,嫁祸给你;今天,为了夺走那那,又想故伎重演,使同样的招儿叫成万荔死得不明不白!……”
    云亭一下身,手都握成了拳头!
    “夏训!枉我们年少喊了他那么多年的校长!……”
    丹怀眼色更沉渊,
    “云亭,你说你在那碗燕子粥里下了毒,真伊当时也只喝了一口,至于毒得死她吗,可那天,是夏至把她叫出去,真伊死在了路上,吐了那么多血……你还觉得是你毒死了她吗!”
    丹怀抬了头,眼睛血红。
    而云亭背对着他,手指早已掐进了握拳的肉里,流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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