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好声音》火了,仅仅播出了一期,便已火得一发不可收拾,相关话题在热搜榜上居高不下,全民讨论度碾压同期任何一档综艺。
    继《奇葩说》之后,乐享tv再出爆款,而《好声音》的国民度甚至比《奇葩说》更高,这也是因为相比辩论,音乐更加老少咸宜,所有年龄段的人都能从这档综艺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看点。
    节目的爆火瞬间拉高了乐享tv的日活,趁着流量高峰,沈亦泽嘱咐后期部门在第二期节目的开头加入一段《欢乐颂》的预告和宣传短片——这是他从腾讯那儿学来的做法,《欢乐颂》9月播出,现在也该预热了。
    沈亦泽看着手中的数据报表,心情很好。
    就这样一部爆款接一部爆款,不出一年,便能大幅提高用户的粘性,等底蕴和自制内容积攒到一定程度,再启动会员付费制度,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付费转化率必也能达到一个可观的数值。
    当然,以国内的大环境,光靠会员付费是撑不起一家视频网站的,必须走多元多渠道的营收路线,包括但不限于广告、周边等。
    事实上,目前已有不少广告商找上门来,想在乐享tv投放广告,公司正在接洽中,相信不久就将迎来平台的第一笔营收。
    一家欢喜数家愁,友商的从业人士一方面惊讶于沈亦泽敏锐的市场嗅觉和创作能力,另一方面,心中都抱有一个疑惑:他如此惊人的创作能力究竟还能持续多久?
    没有人知道确切的答案,但想必不会太久了。
    创造力源自生活,而生命的有限决定了一个人创造力的有限,人总有江郎才尽的一天,或早或晚罢了。
    沈亦泽入行至今,短短两年时间,已策划出包括《心动的信号》、《诗词大会》、《国家宝藏》、《向往的生活》、《女儿们的恋爱》、《拜托了冰箱》、《新说唱》、《这就是街舞》、《奇葩说》、《好声音》等十余档大热综艺。
    不仅涉及各个领域,形式还不停创新,如此高强度的输出,以他的年纪和阅历,按理说,早该呕心沥血,灵感枯竭了才对。
    撑到现在已是奇迹,若还能这么高产且高质量,那就真见鬼了。
    但无论如何,哪怕他就此退出行业,仅凭这十档节目,也足以奠定他在中国综艺史上的地位。
    28岁的年纪,代表作便已等身,每每想起,业内的同行无不艳羡喟叹:人比人可真是气死人呐!
    ……
    “《好声音》的成功不仅仅是因为它找到了一个或者几个会唱歌的‘好声音’,更多的是因为它在节目组织形态及节目流程制作上的创新。
    它突破了传统选秀的节目形态,采取了新的节目形式:评委不再是简单意义上的评委老师,评委变成了‘导师’;选手也不再是任凭评委淘汰的选手,他们可以在转身后的导师中选择想去的队伍……”
    “叮!”
    杨九安放下手机,小跑进厨房,戴上隔热手套,拉开烤箱,将装有戚风蛋糕的模具取出,放在桌子上磕几下,然后倒扣在烤架上,只等蛋糕完全冷却,就会自动脱膜。
    她取下手套,准备打发奶油。
    今天是8月13日,周六,等零点一过,就是沈老师28岁的生日了。
    她要用尽平生所学,为沈老师做一个超级漂亮的生日蛋糕。
    正做着,忽然听见钥匙拧动的声音。
    杨九安抬头看去,房门拉开,沈亦泽进屋换鞋。
    “回来了?”
    “回来了。”
    沈亦泽走到厨房张望一眼:“做蛋糕?”
    杨九安冲他甜甜一笑:“对呀,生日蛋糕!”
    沈亦泽凑过去,作势亲她,杨九安很配合地凑上来,微微噘嘴。
    “mua~”
    “你嘴好甜啊,吃什么了?”
    “刚刚吃了点水果和奶油,你要不要尝点,我自制的哦!”
    “好啊。”
    杨九安便喂了他两勺奶油和一块冰镇西瓜。
    沈亦泽嚼吧嚼吧咽下,随后又在安安的唇边浅浅一吻,笑着问她:“甜吗?”
    “甜!”
    杨九安重重点头。
    “我先去换件衣服。”
    “去吧!”
    等沈老师进了卧室,她才长长舒口气。
    她快紧张死了。
    除了紧张,还有一点羞涩。
    淡定,淡定,没什么的,顺其自然就好。
    她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沈亦泽回屋换了衣服,却没立即出来,而是架好相机,对着镜头悄声说:
    “兄弟们,情况是这样的,明天是我的生日,但是呢,之前杨导的生日还有七夕,由于种种原因没给她过。作为完美的男人,满分的男友,梦中的老公,我肯定是要给她补上的。我带你们开开眼界——”
    他拿起相机,移动到衣柜前,拉开柜门,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面蓝色的礼物墙,一共24个礼物盒,礼盒的贴纸上分别写有一个阿拉伯数字,从1到24,从上到下从左往后按序号排列。
    “想必大家都已经猜到了,这就是我给杨导准备的一到二十四岁的礼物。”
    他在衣柜对面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架好相机。
    “一会儿呢,我去外面做饭,我会让杨导进来帮我拿点东西,她到时候会打开这个衣柜,然后就会看到我给她准备的惊喜,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话不多说,搞起!”
    ……
    “你怎么换了这么久?”
    “接了个电话。”沈亦泽含糊一句,岔开话题,“弄得怎么样了?我要做饭了。”
    “你来吧,我准备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等吃了饭再来弄。”
    沈亦泽接过厨房的主导权,杨九安给他打下手。
    备好菜,他忽然说:“对了,差点忘了,我买了套情侣衫,生日专用的,特可爱。在我衣柜里,你去拿出来,咱俩一会儿换上。”
    “好!”
    杨九安不疑有他,雀跃着进了卧室。
    不多时,卧室里传来呼喊:“沈沈,你过来!”
    沈亦泽早做好准备,听见声音立马跑进卧室,跟他一同跑进卧室的还有胖仔,它从沈亦泽的腿缝间挤进去,站在衣柜前抬头好奇张望。
    “这是什么啊?给我的吗?”
    杨九安指着衣柜里的礼物墙,亮晶晶地眼眸望着她,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哎呀,被你发现了!”沈亦泽也笑,“生日快乐,丫头!这是你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为什么是二十四个?”
    “因为我们相识的时候你二十四岁嘛,所以……既然给补过生日,就把我欠你的都给你补上!”
    “哇!你太有心了!”杨九安激动到手舞足蹈,“那我现在可以拆吗?”
    “拆呗!你从一岁的拆起吧。”
    杨九安将写有数字1的礼物盒取出,小小的一个,就比胖仔的猫爪子大一些。
    她小心翼翼拆开包装纸,立马认出是什么东西:“奶嘴!”
    沈亦泽笑道:“你这个时候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可以喝奶了。”
    接着拆礼盒,两岁是识字卡,三岁是安安最爱的牛奶软糖,四岁是……
    “接下来到六岁了。”
    杨九安拆开六岁的礼盒,是一套粉色系的少女发饰。
    “好可爱!”
    沈亦泽解释:“差不多六岁的时候,你跟着舅舅去了乡下,也就是在乡下的那段时间,让你养成了男孩子一样的性格。送你这套发饰就是想让你知道,六岁的你其实是非常非常可爱的少女,你和别小男孩不一样。”
    听他说完,杨九安很是感动,一边将发饰戴上,一边说:“要是你能穿越回去,在我六岁那天送我这个礼物就好了。”
    沈亦泽心中一动,不着痕迹地说:“那不行,万一被你知道我是穿越者,你不得吓死啊?”
    “不会的!”杨九安将头摇成拨浪鼓,“我肯定会把你当成上天派来守护我的天使。”
    “你六岁就知道天使了?怕不是天上的鸟屎吧?”
    杨九安白他一眼,继续拆礼盒……
    十三岁。
    她拆开十三岁的礼盒,顿时无语:“这是啥啊?”
    沈亦泽笑呵呵说:“十三岁,豆蔻之年,这时候亲戚该来拜访了,所以送你一包姨妈巾,防患于未然。”
    杨九安却说:“这个牌子的不好,跟暖宝宝似的,夏天能悟出痱子来,你留着自己用吧。”
    “我也用不着啊!”
    “那可不一定,”她浅笑盈盈,“以后跪搓衣板,你可以偷偷垫两块在膝盖上,保证舒服。”
    “……”
    十五岁。
    十五岁的礼物比之前的都大,而且相当沉,杨九安拿在手里掂了掂,瞬间一脸期待:“冲着这厚重的手感,就知道肯定不是便宜货!”
    拆开一看,竟是一套类似于“五年模拟三年高考”的教辅资料。
    “呃……”
    “怎么样?有没有切实感受到知识的分量?”
    “有,太有了。”
    杨九安语气敷衍。
    沈亦泽一本正经地解说:“十五岁,上高中了,在古代,十五岁是及笄之年,意思是可以出嫁了。送你这个礼物,是希望你好好学习,不要急着谈恋爱,你的真命天子要十年后才出现。”
    “啊呸!下一个下一个!”
    十八岁。
    杨九安一如既往先掂量掂量,体积不小,却意外的很轻。
    “是饰品吗?”
    她首先想到的是项链之类的东西,毕竟是成年礼,总该有点料了吧?
    然而,事实证明,沈老师的心思她永远捉摸不透。
    拆开包装的一瞬,她脱口而出一句“臭流氓!”
    这家伙竟然给她买了件内衣,还是全蕾丝的情趣款。
    不过……杨九安拎出来仔细打量两眼,有一说一,还挺好看的,沈老师的审美一向不赖。
    沈亦泽不怀好意地笑:“成年了,如果那时候我在你的身边,我愿意陪你体验成年人的生活。”
    杨九安“呸”一声,将内衣的标签翻出来看了眼,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我不知道啊,我目测的。”
    沈亦泽说着,现场给她演示了一遍。
    杨九安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得耳朵发烫,当即给他一捶:“不准乱盯!”
    沈亦泽移开视线,笑着问:“是合适的吗?”
    她不答反问:“你为什么目测得这么准?你给我解释解释。”
    这还能为啥,因为他观察很久了呗!在各种场景,从各个角度,甚至还曾短暂地上过一次手……这要是还不知道,那只能说明他这个男朋友当得很不称职。
    想是这么想,他却不敢这么说,不然绝对会挨一顿胖揍。
    他淡定回答:“其实很简单,先上网搜一下你这个身高的标准身材,再跟各个尺码的示意图对比一下,最后去实体店看看实物,咨询一下售货的小姐姐,大概率不会出错。”
    杨九安有些惊讶:“这是你去实体店买的?”
    “对呀,这种东西当要看过实物才知道喜不喜欢,我觉得你穿这个一定好看,要不要试穿一下?我洗了的。”
    “滚!”
    二十岁。
    杨九安最喜欢二十岁的礼物——新款的dji无人机。
    她对摄影器材毫无抵抗力,抱着无人机爱不释手,恨不能立马下楼试飞。
    这丫头,要是试穿内衣的时候也有这么积极就好了。
    见安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沈亦泽心里这样想着。
    二十四岁。
    最后一件礼物。
    “不会是……”
    看礼盒的体形,杨九安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她小心翼翼拆开包装纸,果然,是一个戒指盒,打开一看,盒中静静躺着一对定制的情侣对戒,男戒上刻有“唯一”二字,女戒上刻有“挚爱”。
    “等你过了二十四岁,你会遇见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他愿意一辈子陪在你身边,关心你,照顾你,守护你,就像这对戒指上铭刻的箴言,你会成为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沈亦泽一边说着,一边将女戒取出,牵起安安的右手,为她戴在无名指上。
    看着他低头戴戒指的认真模样,也不知为何,杨九安瞬间湿润了眼眶,她仰起头,想忍回去,可越想忍,越忍不住,泪水不争气地顺着她的脸庞划下,她连忙用手背擦拭,一个劲吸鼻子。
    “你别误会啊,这不是求婚,我不会用这么敷衍的方式跟你求婚的。”
    沈亦泽见安安突然泪崩,以为她会错了意,连忙解释。
    杨九安摇摇头,哽咽着说:“我知道,我没有误会,我只是……就突然感觉好安心,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我不行了我,给我点儿纸……”
    沈亦泽陪她在床沿坐下,给她递纸巾。
    “沈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我,我脾气这么坏,嘴又硬,还经常打你,你……”
    她断断续续说着,忽然扑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就要亲他。
    “诶诶,使不得,使——”
    沈亦泽试图叫停,却晚了一步,安丫头柔软的唇将他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杨九安从未有过的热烈,不仅吻得热烈,更主动坐到他的腿上,手搂着他,腿缠着他,身体紧紧贴着他。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
    她的呼吸越发急促,心跳越发快。
    沈亦泽很清楚,安安这样的状态代表着什么,如果他此刻索取,她绝对不会拒绝。
    可他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脑子里始终萦绕着一件事:相机还开着呢!
    他没有在镜头前干那事的习惯,或者说,一想到有镜头再拍,他就浑身不自在,尽管相机并没有连网。
    沈亦泽托住安安的翘臀,抱着她站起身,朝藏相机的地方走去。
    突然腾空而起,杨九安还以为他想玩什么花样,越发兴奋,将他搂得更紧,双腿紧紧缠住他。
    她正来劲,就见他忽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个相机。
    她一愣,所有的兴奋、炽热与上头瞬间冷却下来。
    “我在录vlog。”
    沈亦泽终于找到机会说出实情。
    杨九安一惊,连忙解除挂在他身上的羞耻姿势,略显慌乱地整理头发和衣服。
    沈亦泽笑道:“没关系,把这段剪掉就行。”
    “那我哭的那段……”
    “那段留着,效果爆炸。”
    “我不!”
    杨九安刷的红了脸。
    沈亦泽不理她,自顾自地录结尾:“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接下来是付费内容,就不给你们看了。”
    关掉相机,重新搂上安安纤细的腰肢,他坏笑着说:“现在可以了,来吧,我们继续。”
    他的手沿着她的腰线缓缓下移,划过一道曼妙的弧线,再次搭上她富有弹性的臀部。
    杨九安一把拍掉他的手,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哼哼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饿了,我们吃饭吧。”
    “……”
    沈亦泽真想扇自己两耳光。
    让你拍!让你拍!大好的机会,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气归气,但安安已经冷静下来,一个巴掌啪不响,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你先把戒指给我戴上。”
    女戒已经在安安的无名指上安家了,男戒还在盒中形单影只。
    杨九安取出戒指,随口问:“你什么时候量的指围?”
    “不告诉你!”
    “是不是趁我睡觉偷偷溜进我的房间了?”
    “没有的事。”
    才怪!
    当然是趁安安睡着的时候给她量的,不过不是在晚上,而是在她午休的时候。
    他岔开话头:“对了,还有一个礼物,是给你二十五岁生日准备的。”
    “什么啊?”
    杨九安一脸好奇。
    沈亦泽转了个身,她立刻看到贴在他背后的数字标签:25。
    他笑呵呵说:“我啊,我就是你二十五岁的礼物!怎么样,是不是你这辈子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切,才不是!”杨九安转身,扬起嘴角偷偷地笑,“吃饭了!我快饿死啦!”
    晚饭过后已是十点。
    “做蛋糕吗?”
    情侣一起做蛋糕无疑是一件有趣又浪漫的事,而且这是安安擅长的事,这会令她很有成就感。
    杨九安看了眼时间:“还早,还有两个小时,我洗个澡先。”
    其实对沈亦泽来说,等不等到零点都无所谓,他的生日他自己反而没那么看重。
    安安洗澡去了,有史以来洗得最久的一次,久到沈亦泽都有点怀疑,这丫头怕不是躲在浴室里解决生理需求。
    转念一想,这种事干嘛要在浴室解决?躺床上解决不香吗?
    所以她在干嘛呢?
    沈亦泽忍不住叫一声:“安安——”
    “诶!”
    浴室里传来安安的回应。
    “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
    “你在泡澡吗?我还以为你晕厥了呢!差不多得了,在水里泡久了对身体不好。”
    “知道啦!马上!”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杨九安才穿着睡衣从氤氲的水汽中走出。
    见她歪着头,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沈亦泽立刻老妈子上身,语重心长地说:“早上洗头比较好,晚上洗容易头疼……”
    “头发有点油,就一起洗了。没事的,你帮我吹干一点就好。”
    一直到十一点半才开始做蛋糕。
    “来,我来做,你教我。”
    沈亦泽主动请缨。
    杨九安莞尔一笑:“好啊。”
    在安安的指示下,他先将6寸的戚风蛋糕横向平均切成3份,然后将其中一块蛋糕坯转移到蛋糕盒的底座上,放在裱花转台上,用抹刀在第一层蛋糕坯上抹一层奶油。
    “厉害!”
    杨九安竖起大拇指。
    沈亦泽做得既快又稳,虽是第一次尝试,但对基本功扎实的他而言,这并非难事。
    将黄桃罐头均匀的铺撒一层,然后在上面摆上第二层蛋糕坯。
    以同样的方法,在第二层蛋糕坯上抹好奶油,摆好水果,摆上最上层的蛋糕坯,夹心便制作完毕。
    接着抹面,先抹四周再抹顶上。
    这一步比较难,杨九安亲自操刀。
    她将抹刀立起,紧贴蛋糕侧面,旋转转台,反复多次,然后取适量奶油放在顶部,以同样的方式抹顶,成形之后再整理边角。
    接下来进入裱花环节。
    杨九安将剩余的奶油装入裱花袋中,套上中号8齿的裱花嘴,在蛋糕外缘娴熟地挤出四朵可爱的小花。
    “到你了。”
    她将裱花袋交给沈老师。
    他便在蛋糕的另一侧挤上四坨歪歪扭扭的螺旋状物。
    呃……
    沈亦泽略显尴尬地抓抓脸。
    “这四坨你自己吃哈!”
    杨九安一边说一边将早已准备好的水果取出,在中间摆放新鲜草莓和冰镇西瓜,四周摆放车厘子,最后插上蛋糕插件,三层夹心水果蛋糕就大功告成。
    移步到客厅。
    零点已过,点上蜡烛熄了灯,在安安甜美的生日歌中,沈亦泽默默许愿。
    歌声毕,他睁眼将蜡烛吹灭。
    “生日快乐!”杨九安卖力地鼓掌,“28岁了呢,有什么感想没?”
    沈亦泽将灯打开,笑道:“有啊,最大的感想就是,我老婆也太可爱了吧!”
    “谁是你老婆?你娶我了吗你!”
    “迟早的事!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呸!不要脸!”
    杨九安切一块蛋糕给他。
    沈亦泽挖一勺放入嘴里。
    “好吃吗?”
    “绝了!蓝带的厨师也就这样了吧!”
    杨九安叉起一个草莓:“说真的,我以前还真有去蓝带学厨艺的想法。”
    “那是什么让你放弃了呢?”
    “是现实,我发现我没什么厨艺天赋。”
    沈亦泽乐了,心说这丫头倒还有点自知之明。
    吃蛋糕只是一个仪式,两人只吃了四分之一,便很克制地放下刀叉。
    沈亦泽摊手索要礼物:“我的礼物呢?”
    杨九安忽然双颊飞霞,却不说话,只是背过身去。
    他立刻发现了贴在她背后的数字标签:25——是他刚贴过的那个。
    “诶!不带这样玩的!哪有现抄作业的?”
    “怎么了?不喜欢啊?”
    “不是不喜欢,只是……你这也太没诚意了!”
    杨九安一本正经地说:“这世上难道还有比我本人更有诚意的礼物吗?”
    送命题。
    沈亦泽不假思索:“的确没有,可是这种有诚意的礼物我每天都能收到,今天想收点别的。”
    杨九安轻轻摇头,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今天不一样。”
    沈亦泽愣了下,随即将安丫头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发型没变,饰品没换,口红色号仍是她最爱的豆沙色。
    “哪里不一样了?”
    他疑惑。
    杨九安咬咬下唇,红着脸用低若蚊吟的声音说:“今天你可以拆包装。”
    “!!!”
    沈亦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等他从震惊和狂喜中回过神来,杨九安接着说:“还有个赠品——”
    她在睡衣口袋里摸了摸,攥着拳头伸到他面前,然后缓缓摊开手掌。
    是一块扁扁的金属材质的方形物件,经典的红色外包装,中间有圆环状凸起。
    身为老司机,沈亦泽自然一眼就认出这是什么东西。
    他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跟打了鸡血似地,瞬间亢奋起来,虽已是凌晨一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劲。
    他故意逗她:“就一个?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杨九安窘迫不已,连耳根都染上一层浅浅的玫红。
    她从另一个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低声说:“我买了十二个,能用完吗?”
    “轻轻松松!”
    话音未落,沈亦泽已经扑了上去。
    “洗澡!你先洗澡!”
    杨九安推开他。
    “好!我这就去洗!”
    沈亦泽以百米跑的速度冲进浴室,杨九安在他身后大喊:“洗干净点!”
    “那必须!”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和奇奇怪怪的歌声:“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喔喔!”
    杨九安深深呼吸,稍稍平复失控的心跳,起身进了沈老师的卧室。
    犹豫片刻,还是脱去睡衣,换上沈老师刚送她的内衣,然后再穿上睡衣,缩进满是他气息的被窝里,熄了灯,躺平。
    不多时,灯又亮起。
    她翻身下床,跑进自己的卧室,两分钟后抱着一床薄毯出来,再次溜进沈老师的卧室。
    掀开被子,将薄毯叠成方形,垫在床的中央。
    虽说不是所有女生的第一次都会出血,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把床垫弄脏就不太好了。
    她重新躺回被窝,关了灯,在一片漆黑中静静等待,寂寂的房间里,唯有她的心跳在轰鸣。
    沈亦泽可算明白安安为啥洗了那么久的澡,因为他自己也洗了很久。
    身为南方人,很少会如此彻底地清理身体,恨不能搓掉三层皮的那种。
    他既想洗干净一点,又担心洗得太久安安睡着了。
    杨九安确实快睡着了,就在她将睡未睡之际,忽然听见哒哒的脚步,立刻人间清醒。
    随之而来的是紧张,紧张到有点胃疼。
    该来终究还是来了。
    她攥紧拳头,手心里还捏着给沈老师准备的作案工具。
    “安安?”
    沈亦泽摸黑进了房间。
    “嗯?”
    他松口气:“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没呢,等你。”
    “我可以开灯吗?”
    “不可以!”
    “好吧。”
    沈亦泽只好摸黑上床。
    他抓住安安的手,发觉她的手竟有点汗湿,不禁哑然失笑。
    “别紧张。”
    “我、我不紧张。”
    这丫头,事到临头还要嘴硬。
    他翻了个身,手肘撑在安安两侧,将上半身支起,下半身却无可避免地压在她身上。
    安安的身体瞬间绷得跟满弓一样紧。
    沈亦泽俯下身体,吻上她温润的唇。
    他暂时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吻他。
    一个漫长而甜蜜的吻,吻到他感觉安安已经放松下来,才将手伸进她的睡衣,抚摸她光滑平坦的小腹,然后一寸一寸的,慢慢往上,直至覆上那圆润的柔软的曲线。
    “呜——”
    杨九安明显地颤动了一下,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抗拒,而是搂上他的脖颈,任由他炽热的手掌隔着内衣肆意妄为。
    “你换上我买的那件内衣了?”
    “嗯!”
    “可你关了灯,我怎么看得见?”
    “不准看!”
    沈亦泽笑笑,将手伸进内衣,既然不让看,那他就不客气了。
    安安的气息瞬间变得灼热起来,情难自禁地跟随他的节奏发出一阵阵克制却旖旎的鼻音。
    手在轻拢慢捻抹复挑,嘴仍亲吻着她,吻她的唇、她的梨涡、她的脸颊……直至咬住她小巧的耳朵。
    “哼~”
    杨九安再也绷不住,火已冲破理智的牢笼,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释放,释放和释放。
    半个小时后。
    安亦在沉重的喘息中迎来首次生命的大和谐。
    当潮水退去,一切归于虚无。
    沈亦泽想从安安身上移开,杨九安却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呢喃:“别走~”
    他捋捋她额前汗湿的发,温柔地说:“我不走,我怕我压着你。”
    “没事,压着我吧!”
    安安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样呢?
    他紧紧贴着她曼妙的身体,感受她平稳的心跳。
    没过多久,安安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
    “有点沉……”
    “……”
    他抱着安安转了一百八十度:“让你压着我,这样可以吧?”
    “可以!”
    “安安——”
    “嗯?”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你想象的美妙得多?”
    杨九安“唔”了声:“可是很疼。”
    “很疼吗?”
    “嗯,很疼,感觉像是撕裂了一样。”
    “那现在呢?”
    “现在好多了。”
    “没事,”他轻抚她光洁的背,“第一次是这样,多来几次就好了。”
    “你还可以吗?”
    沈亦泽顿时不乐意了:“什么叫还可以吗?刚刚我只用了一成功力,那种程度,再来十次都没问题!”
    “你说的哦,那我现在还想要。”
    “准了!”
    客厅里,胖仔刚睡不到十分钟,再次被吵醒。
    又来了……那两个愚蠢的室友不知道在干嘛,大半夜的不睡觉搁那儿鬼哭狼嚎,动静大得天花板都快被掀飞了。
    还让不让本座睡觉了?
    它将头埋进绒毛里,却阻隔不了那该死的叫声!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消停了。
    它蜷起身体,正想好好睡一觉,然而……
    有完没完了!
    胖仔只想睡觉,可它不知道的是,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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