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辰一叫护法清场时,记者与狗仔们顿时慌了,片刻间只留下两个金发男女。
    陆辰的护法自然还是花如玉与阿贵,先前他俩去米行镇办事去了,所以顾永林以为陆辰只来了一人。
    俩人自然是用完餐再赶来的,这时已接近下午三点左右了。
    若是没有别的安排,俩人要安排陆辰回汴梁了。
    如今也只有上清观是陆辰最好的归宿了,至于原先装饰华丽的汉皇宫已成明日黄花了。
    如今只凭参观票才能进入,甚至连陆辰的茅坑也特别被围起来,特地说明是汉皇殿下如厕的地方。
    好多人以为汉皇如厕的地方一定会金碧辉煌的,连马桶也镶金?玉的,名贵异常。
    可是想不到茅坑不过是比百姓家砌得汽派些,味道清雅些,因为里面点着香的缘故。
    但是好多人看出问题来了,因为陆辰设计的盖子是抽水马桶用的,可是抽水马桶当时还没有传入神龙大陆。
    而且据说这茅坑设计时,下面全面铺以石块,连四壁也是,形成了个循环的水流系统。
    只要在外面将水冲入,里面就会冲走,因此非常卫生。
    而这底部自然砌成一定坡度,否则无法做到如此干净。
    因此来参观的人也有要求当场试验的,一次五银元。
    男女厕所都能试验,客人们非常踊跃,因为在这儿他们也享受当帝王的待遇。
    进厕所先有工作人员开始焚香,这种香只有一小截,是异常名贵的,驱逐异味的。
    厕所里本就在四角还点着薰香,当然在窗台上还有烤焦的红枣,个儿都不大。
    它是用来塞鼻的,不是供客人如厕时食用的。
    据说在炎黄大陆曾闹过这样一个乌龙,某官员去某首富家赴宴,席间如厕。
    结果看见上窗台上烤焦的红枣,香味扑鼻,结果就吃了。
    可是事后才知,它专门用来塞鼻的。
    要知道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可是富人竟然如此奢靡与浪费。
    是以当有人看见窗台上的红枣时,也有人开始义愤填膺批判陆辰太浪费。
    工作人员解释说,这是博物馆想出的法子,与汉皇殿下无关。
    可是越描越黑,有人专门撰文批评博物馆替汉皇殿下洗白。
    那白小小如今已赎身了,她成为大名鼎鼎的活动家,捍卫妇女权益。
    尤其四处演讲,控诉青楼对少女及良家妇女的迫害。
    边演讲,边募捐。
    据说她立志在建一百座曙光院,帮助孤儿们渡过难关。
    洋人来到神龙大陆尤其是神父,也热心于公益活动,比如建立福利院,收留孤儿。
    受此启发,白小小就立志成立曙光院,其实就是孤儿院。
    但是她日常的话仅靠演讲毕竟能力有限,而且演讲的次数多了,仅感动了自己。
    她就觉醒了,觉得应该蹭某人热度去。
    首先是写书,写子一本《我最红的日子——白小小获得花魁的内幕》。
    她回忆那年在汴梁获得花魁的所有细节,并揭穿所谓花票的真相,几方利益集团的勾结与分赃。
    而这本书尤其是对青楼黑幕揭露深刻,惹得隐退的方凌雪大光其火,指使新楼主仇丽华下单,派杀手干掉她。
    仇丽华不仅胸不大,还曾因为平胸被姑娘们嘲笑。
    她觉得请杀手是最愚蠢的办法,代价大效果又差。
    于是她就请来名记者,替方凌雪立传。
    主要讲方凌雪在艺术上的造诣,包括《霓裳羽衣舞》排练的各种内幕等。
    然后在书里大倒苦水,说芙蓉楼是如何仁义。
    说它们与风花教及蜈蚣寺的最大区别在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仇丽华的最聪明之处,没有一句对白小小的指责,反而夸赞她是方凌雪最出色的徒孙,如何得到老楼主倾囊相授。
    结果此书一出,芙蓉楼的口碑直冲云霄。
    而原先被抬上神坛的白小小,从仙子坠落凡尘,被人骂作无情的bz。
    方凌雪通过这次件事,终于认识到舆论的可怕,用笔杀人不见血。
    这老女人社会阅历何等丰富,她能想出的阴人办法自然比仇丽华要毒辣百倍。
    于是在《新民共和报》副刊《麦穗》上出现了连载体小说《我与名妓白小小的的交往》。
    作者用第一人称的口吻叙述如何认识白小小,几次为捧红她花了多少银两,甚至替她拉票时如何打压别的头牌。
    这个作者以富家公子的身份揭露种种内幕,比如头牌们是如何敲客人竹杠的。
    青楼是如何步步为营,引诱客人上当,心甘情愿掏光身上最后一钱银子的。
    又通过种种事例来揭露,当年许多花花公子流连青楼,最后暴卒荒郊的各种内幕。
    由于写得形象又深刻,对于青楼与妓 女的各种伎俩都有揭发,白小小又被骂上特大新闻。
    又先后有好多公子现身说法,揭露她的真面目,骂她是如何无情无义。
    勿用置疑,方凌雪自导自演的这出好戏,使她狠赚了一大笔稿费。
    李连章差点要请她开个长期的专栏,来吸引读者。
    还是黄健钟嗅出了阴谋的味道,制止了李连章。
    报纸的经营要靠什么?制造话题啊!
    既然芙蓉楼的题材这么火,为何不多请人当正反方。
    于是黄健钟花重金请名人当白小小的后援团,替她强行洗白。
    结果白小小越骂越红了,用如今的话就是黑红。
    方凌雪见没有搞死白小小也不服气,便另花重金请人专门破坏白小小的名誉。
    总之如何不堪就如何编,而且特地买通一些穷文人来撬边。
    他们名气虽响,却穷得叮当响,骨气也不如何硬。
    这种人在文坛叫名士,但是其实内里都破烂不堪,什么昧心的事没有做过?
    按理说嫖 娼是不光彩的事,可是对古代文人却不是这么评判的。
    文人有三大爱好:喝酒、嫖妓、骂街。
    所谓操守是讲大义!
    而在古代什么叫大义,就必须上升到保家卫国的高度。
    什么叫小节,即个人私德,比如喝酒骂街与嫖妓全属于小节。
    而对于文人尤其是抄袭,也属于大义,并为了抄袭而将人灭口的未免太过了。
    而在唐朝曾经有舅甥全是诗人的,就发生过这样的悲剧。
    据传《代悲白头翁》有“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句,其舅宋之问欲据为己有,刘希夷不允。
    于是被其舅派人用土袋压死,结果事泄,宋之问被千夫所指。
    而在古代,一个人是否讲义气,比嫖妓重要得多。
    面对诀择,是否视死如归,也比嫖妓重要得多。
    最著名的例子,便是唐寅,字伯虎。
    他在《桃花庵歌》曾云:“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弘治十二年(1499年),因牵连徐经科场案下狱后,唐寅被罢黜为吏。
    后又值妻亡子夭,因此思想极度苦闷,终日里依靠喝酒狎妓来打发日子。
    可是世人却从不批评他狎妓行为,因为狎妓在古代是解决业余生活的手段,所以不认为操守有亏。
    在古代狎妓,甚至如喝酒一样平常。
    穷文人拿了昧心钱, 便开创了文学史上一个揭露流派的谴责小说宗门。
    就如陆辰前世的《官场现形记》、《九尾龟》、《孽海花》、《儒林外史》等。
    于是躺枪的白小小,成为他们专政的对象,每天被人轮流着骂。
    这让她苦不堪言,眼看婚事也接连黄掉,使她一度产生厌世的念头。
    但是黄健钟时刻关注着事态,不让它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
    时不时也请一些够份量的名人,替白小小洗白一番,这就叫生意经。
    这远比逼死一个白小小有用得多,而且《新民共和报》是一家官媒,因此必须宏扬正能量。
    在把握尺寸上卡得很严,决不容许无事生非。
    适当娱乐是必要的,因为出于生存的需要。
    但是娱乐过度,是决不允许。
    所以白小小与方凌雪的较量是一败涂地,可是她却借了陆辰的光。
    她转而去拉踩陆辰了,借着陆辰的热度,转移自己的话题。
    既然是女权,她有必要义愤填膺对于他能够拥有四个妻子发出灵魂的拷问。
    同时出于对于孤儿的同情,她质问陆辰为何如此浪费粮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陆辰看了大光其火,心想,那你知不知写《悯农》的李绅是个花天酒地、滥施淫威的腐官酷吏吗?
    陆辰不知为何要想起白小小,想起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想起她莫名攻击自己。
    雪崩时,每一片雪花不是无辜的,或许这是她的生存之道吧。
    那个男记者叫大卫,女记者叫玛丽,之所以没走,他们觉得问心无愧。
    陆辰问两人替谁服务?两人回答替《莱因日报》写报道,但在江南他们替李连章写特约专访。
    就在这时,鲁超也醒过来了。
    山木却跳出来道:“陆辰殿下,我想挑战你。”
    花如玉与阿贵连忙道:“少主,万万不可啊。”
    陆辰轻蔑对山本道:“就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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